靳南霆的嗓音隐忍沙哑:“盛一夏,你为什么要回来?”
深沉隐忍的眸子泛起波澜,靳南霆锁眉低语:“你不该回来的。”
这一句话,深深刺痛了盛一夏的心。
她在国内已经没有亲人了。
当年,爸爸收了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一直把靳家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家,但很显然,这么认为的只有她一个人。
或许,她的出现,对靳南霆而言,是累赘、是多余的。
她就不应该回来,活该在国外躲得远远地,看他们一家人平安喜乐。
可是,凭什么?
为什么所有的伤害都要她盛一夏一个人来买单?
小北也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就不能陪在小北的身边,反而要让无关紧要的人取代她的存在?
明明让她住进来的人,也是他靳南霆!
他凭什么对她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盛一夏猛地用力将人推开欲逃,左手腕被人用力攥紧,回头就看到靳南霆死死握住她的手,双眼一片深沉:“你不该回来!”
盛一夏心里一慌,下意识端起杯子泼过去,靳南霆被泼了个正着,浑身湿透,盛一夏趁机甩开他,逃命似的拼命往房间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却见靳南霆站在那里,浓郁的黑暗将他吞噬,看不见他的五官,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疯狂蔓延开来。
“砰——”
一声痛呼夹杂着倒地声乱成一团,盛一夏吃痛的捂紧肩膀,察觉自己身下似乎还压着一个人,慌忙站起身。
“盛一夏,你想干什么?!”
江婷雪疼得只吸冷气,她听到楼下有动静,刚出来就被慌不择路的盛一夏撞到,忍了好几天的憋屈立即爆发:“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但下一秒,江婷雪立刻注意到靳南霆的身影,脸色突然一变,眼神了然又鄙夷的瞪着盛一夏,冷笑不已:“难怪,盛一夏,你还真是不死心。同样的招数连着用两遍,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盛一夏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比着手想解释,却被江婷雪“啪”得一巴掌狠狠打落。
“我说怎么突然回国,还想方设法住进靳家。五年前下三滥的招数,你还想再演一遍?”
江婷雪恨不得把盛一夏立刻赶出去,要不是她出来的及时,这个贱人恐怕就得逞了!
“难不成你还想再怀一个,登堂入室?”
江婷雪冷笑着逼近她,哪有半点平易近人、温婉的姿态:“盛一夏,贱种就是贱种,哪怕披着豪门的皮,也改变不了你们这种下三滥人的血脉!”
盛一夏倏然瞪大眼,难道江婷雪以为自己是想故意勾引靳南霆?
她没有!
就算是五年前,她也没有故意爬上靳南霆的床!
而她的小北也不是贱种!
盛一夏眼底猛地爆发浓浓的怒意,她上前想要和江婷雪理论,但江婷雪根本不理她,只想让靳南霆看清楚盛一夏的真实面目!
她用力扣住盛一夏的手腕,大力把她往楼下拖,尖细的指甲仿佛能抠到肉里,盛一夏吃痛,使劲往回收手,一拉一扯间,江婷雪手一滑,一记响亮的巴掌声猛地响起——
“啪!”
两个人瞬间都呆住了,江婷雪整个头都偏了过去,难以置信的捂着脸,眼神惊怒:“你敢打我?!”
盛一夏这个残废竟然敢对她动手?!
江婷雪心中一狠,恶狠狠高高扬起手,却被人从后面大力扯住,整个人后仰踉跄,差一点摔倒。
“南霆?”
江婷雪回过神,眼底瞬间浮上泪意,白嫩的脸上还残留着红印,看上去极为可怜:“南霆,盛小姐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动手!”
靳南霆面沉如水,眼神扫向站在楼梯上低头不语的盛一夏,眉峰微锁,声音平静无波:“都回去。”
“可是——”
江婷雪不甘心,但碍于靳南霆难看的脸色,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温柔上前扶住靳南霆,江婷雪看似无奈嗔怪:“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怎么让人放心的下?”
靳南霆抿唇不语,直接无视江婷雪的举动,抬眸看向一动不动的盛一夏,眉宇间一派清冷。
盛一夏怔然迎向他的视线,仿佛厨房里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臆想。
江婷雪站在靳南霆的身边,两个人男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垂下视线,只觉得手腕残留的温度突然变得透骨寒冷。心中溢出自嘲的嗤笑,盛一夏凛了凛心神,不再关注身后的一对,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身后似乎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但盛一夏掐紧了指尖,强忍着没有回头。
翌日,盛一夏眼底泛着青黑,神色困倦的下楼。
刘妈早就把早餐准备好了,见盛一夏下楼,特意将备好的豆浆放在她面前:“夫人,昨晚没休息好吗?”
无意识的问候,令在场的三个人瞬间僵硬了。
盛一夏不自然的垂下眼,江婷雪冷哼一声,心中暗恨,更是下定决心要把盛一夏从靳南霆身边赶走!
“妈妈,给你吃。”
小北把剥好的鸡蛋放进盛一夏的碗里,小脸溢出甜甜的笑意,盛一夏心头一暖,连身上的疲倦也轻了几分。
她这才发现桌上的餐具似乎是自己几年前买的那一套,而厨房的装饰也没有什么变化。
就算靳家没有把旧的都处理掉,那刘妈这几年都没有添置什么新的东西?
盛一夏疑惑的朝刘妈比划着“询问”,刘妈一边擦手一边笑:“怎么会没有添新的东西?只不过少爷吩咐,就算是买新的,也得和之前买一模一样的!”
买一模一样的?
盛一夏心头一震,环视着几乎和她离开前没有任何区别的房间,手中的杯子似乎重了几分。
靳南霆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还有昨晚,他到底对自己是不是……
盛一夏嘴里越发的苦涩,就算保持原样又能怎么样?到底是物是人非,隔着三年,哪怕她坐在这里,却再也感受不到当年全心全意为一个人付出的甜蜜与心酸。
刘妈似乎没有察觉到氛围的变化,自顾自继续道:“夫人,您离开后,少爷整天独来独往的,小少爷也不在身边,和单身汉没什么两样。我一个老婆子看着都觉得心酸!”
盛一夏一震,清灵的眸子里闪过浓浓的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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