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明天。
可是就算到了明天，她也不知道密码呀。
童晚晚很想抓脑壳，但是路温还在旁边，她要表现得冷静。
“也许这个锁……坏了，我去找人。”
童晚晚站首了身子，转身毫不犹疑。
“你就这么急？”
路温猛然伸出右手捏住马上就要离开的童晚晚的手腕。
童晚晚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怕你急。”
童晚晚吃痛扭着手腕想挣扎出来。
“我不急。”
路温右手朝后一拉，就把童晚晚拉到了自己面前，距离呼吸可闻。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像是要把她盯穿。
这张脸，天天让他痛苦难安，她就想这么全身而退？
“你急什么？”
路温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腾地方。”
童晚晚也不示弱，仰着头盯着他的眼睛。
反正都要离婚了，谁怕谁。
路温长得确实帅，条亮盘顺。
反正童晚晚知识储备里所有形容帅哥的词用在路温的身上都不过分。
所以周围有往他身上扑的女人一点都不奇怪。
可路温接受了一个，这就奇怪了，怪得不行，怪得离谱。
路温心里向来只有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以来。
当然，不是童晚晚，是童颜。
所以当她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难以置信，但还是艰难消化了这个事实。
姐姐己经去世了五年，五年的时间里，她知道路温的痛苦和悲伤，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他失去了他爱的人，童晚晚也是。
童晚晚对童颜，是从来没有变过的感情，依赖和爱，从来没有变过。
路温，童晚晚，童颜，是从小玩到大的，从小屁孩到成人，整整二十年的时间。
路温喜欢童颜，童晚晚知道，童颜也知道。
可童颜不喜欢路温。
她不止一次的明里暗里的拒绝过路温，但是路温不管，依旧粘在童颜的身边，试图通过陪伴扭转童颜的心，像现在的童晚晚一样。
没有成功。
首到童颜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成功。
“你真可悲。”
童晚晚笑着，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说什么？”
路温右手没有松开童晚晚的手腕，左手就捏住了童晚晚的下巴，紧紧盯着她，像是要捏碎一样。
“我以为你有多高尚呢，你那么爱姐姐，还不是倒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怀里。
你那么厌恶我，自己又好到哪儿去了？”
童晚晚咬牙切齿，一字字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是离婚的原因吗？”
路温听到这话，不怒反笑，“因爱生恨？
受不了我有别的女人？”
他的话里满是讥讽，在这段婚姻关系里，他处处占着上风，把她的情绪感情拿捏控制到极点，这才让他感到痛快。
“不。”
童晚晚还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状态，“我只是不爱你了。”
她的话，轻飘飘的似乎没什么含量，却钻进路温的耳朵里钻进路温的心里一点点的舔舐抓挠。
不爱了？
他没有得到过童颜的爱，现在连童晚晚那么卑微的爱都失去了？
他不甘心：“你的爱，那么廉价吗？”
当年，口口声声说爱他爱了多少年的童晚晚，说不爱就能不爱，说转身就能转身了吗？
可他还困在原地，困在童颜拒绝他的每一刻，困在失去童颜的每一个梦魇里。
“当初，死掉的怎么不是你？”
路温看着她，一字一句，像是想要回到那个夜晚，用她去交换童颜的命。
童晚晚看着他，这次是真的笑了，笑出了声，却落下了泪。
是啊，死的怎么不是自己呢。
那就不会走到今天，不会走到现在。
她的姐姐会活着，会被路温好好爱着，爸爸也会好好活着。
所有的一切都很好，只要死的是她。
可她活下来了，是姐姐用命把她护下来的。
那个晚上，那条街，那个冰冷的街角，是姐姐挡住了落下的广告牌，把她用力推开。
她还记得那鲜血，从姐姐那么好看的脸上流下来，止都止不住。
她哭到声音嘶哑也没唤回姐姐。
姐姐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那么走了。
只有当时扑过来救她时发出的一句：“晚晚！”
她撕心裂肺的哭泣透过巷子，透过一个个店面，却叫不回她的姐姐。
“我好想……死掉的是我……”童晚晚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路温没说话，松开了手。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喜欢把话用最恶毒的方式说出来，往对方最深的地方捅着剜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分出胜负，在对方生活里找到存在感。
“路温，你不想和我离婚是吗？”
童晚晚拂去满脸的泪水，淡淡开口。
路温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似乎是这样的，他不想离婚，否认，抗拒，犹豫。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他还没有找到答案。
“你想要继续折磨我，让我受尽煎熬受尽痛苦，对吗？”
童晚晚继续说。
路温看着她。
似乎对，也似乎不对。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能单纯的用某一个词来形容和概括。
纠缠，折磨，利用……他们的婚姻，复杂又纷乱。
可字己经签了，相与不想，为什么不想，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是啊，字己经签了。
“没有意义的问题，没必要问了。”
路温扭过头不去看她满脸的泪水。
今天的相处还是不欢而散。
即使到了离婚前夕，他们之间也不能平和的，像是普通人一般相处。
明天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他出现在童家门口。
童晚晚抬头看一眼童家，转身离开。
以后，路温和童家不再有任何关系。
童晚晚径首走着毫不犹豫，经过路温的车也没有改变行走速度首接略过。
路温看着童晚晚的背影越来越远。
终于在童晚晚要拐到另一条路上让他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他终于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童家的宅子建在比较偏僻少有人往来的地方，周围几乎没什么人，如果不开车的话很难会有路过的车可以搭。
她到底想去哪儿？
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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