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珠脚步一顿,内心咯噔,一脸不解:“小姐,奶娘在收拾药渣。”
“你把药放桌子上,速去让奶娘把药渣一同端来。”
这药有问题!
她现在知道的仅仅是要有问题,她不知道背后之人想如何,或许想一箭双雕,把她除去的同时又有理由将残害主子的妙珠和奶娘除掉。
不一会儿,奶娘和妙珠回来了,还端着药渣。
“关上门,把药渣端过来。”
看到安洛婧一脸严肃,奶娘和妙珠也开始正色起来,不过她们也好奇她怎么还懂药。
检查过后,安洛婧发现药渣本身没问题,但被人下了药粉。
“奶娘,你从抓药到回来熬药,最后妙珠端药过来,这药罐可一直在你眼皮底下?”
“在……不,离开了一会儿,也就转身的功夫,然后再也没离开!小姐,这药出了什么问题?”奶娘内心一惊,要是有问题,小姐喝下去的话,她怎么对得起已故的夫人?
现在的奶娘顾不得深究安洛婧为何得药,她只担心这药会不会有问题。
“这药本身是安养身体的,但却被加了夹竹桃粉,这对小产后的人极为不利,如果医术不高,还真分辨不出这已然融入药汤的粉末。”安洛婧将药渣放在一旁,沉声解释。
奶娘浑身一哆嗦,被人下了药?
但这药除了转身的时候离开一下,然后就再也没离开视线……
“奶娘,当时你目光离开药罐的时候,身旁都有谁?”
“当时……春语,对,就是春语就在旁边,她过来求老奴,说让老奴为她在您面前说说好话,不要责怪到她,难不成……”奶娘脸色大变,如若真是这样,那这春语心思极恐。
春语春语,又是春语,她解决这春语的最好时机到了!
“你们带人去将春语抓过来。”
“是!”奶娘和妙珠惶恐点头,她们差一点就害了大小姐。
等母女两人离开,安洛婧从储物戒拿出安身止血的药,直接无水生吞下去。
趁着四下无人,她只好自己给自己施针,缓和小产后的虚弱。
少顷,春语被抓过来,她哭喊着求安洛婧饶命。
“大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日后再也不给大小姐出馊主意,求大小姐饶命……”
安洛婧倚靠在床上,目光眺向药罐:“这药,你要是如实交代,我便放过你。”
“奴婢不明白大小姐说什么……”春语咽了一下口水,低头掩饰自己慌乱的神情。
“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要说,你还能活,你不说,比死更难受。”
语毕,安洛婧从掏出金针和坚韧的银丝,面不改色穿针引线。
春语咬咬牙,偏不信邪,道:“奴婢真的不知小姐所言何意。”
安洛婧叹了一口气,下床穿鞋来到春语面前蹲下,伸手抬起后者的脸。
“给你机会你不珍惜,真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春语一愣。
紧接着安洛婧在春语肩膀快速点了两下,后者瞬间动弹不得,前者拿着已经穿好的针线,在后者唇边比划一下,出口的嗓音便是致命的温柔:“这嘴不爱说实话,那就缝起来罢!”
春语瞪大眼睛,看到针线的那一刹那,眼里布满恐惧。
她能感受到唇瓣传来的痛,她甚至能看到大小姐拿针线穿过她的下唇,偏偏大小姐面容寡淡,举止温柔,这反差足以让她头皮发麻,肩膀止不住颤抖。
不,她错了,她愿意说实话,她真的错了……
奈何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
一旁的奶娘见状,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大小姐变得好可怕。
相对于奶娘的害怕,妙珠捂住嘴巴,又激动又兴奋,还有丝丝惧意,小姐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后,真的变了,但她更喜欢现在的小姐,这才有夫人当年的风范!
缝了几针之后,安洛婧停下,她那深邃冷淡的眸子紧紧盯着春语惊恐的双目:“如果是安絮染指使你过来下药的,你就眨眨眼。”
疼痛的驱使下,春语以为安洛婧这是有要放过自己的意思,连忙眨眼。
很好!安洛婧颔首:“这次的馊主意如果是安絮染指使你这么蛊惑我的,你也眨眼。”
春语再次眨眼。
趁此机会,安洛婧把所有都问了,只要是春语知道的,都眨眼了。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
江氏、安絮染,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们好好玩一玩,让你们死得太痛快可不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安洛婧继续将春语的嘴巴缝起来,她向来说到做到。
要不是被点了穴,春语此时早已痛晕过去。
“来人,将这丫鬟……”安洛婧起身淡定地收起金针银丝,“杖毙!”
春语面如土灰,两眼一翻。
安洛婧不给春语晕倒的机会,让妙珠把绣花针拿出来,直直扎入春语穴位,刺激清醒。
她这一招杀鸡儆猴,必须用到位。
家丁将春语抬出来的时候皆面露惊恐,因后者的嘴巴被完全缝起来,身子一动不动。
就这样,一棍接一棍,春语被杖毙,全程连痛苦的哀嚎声都发不出来。
安洛婧的狠戾让在场的下人看了都觉得毛骨悚然。
很快这件事便传到安絮染母女耳中,她们听到这个手段也是背脊发凉,再联想到安洛婧今天突然反抗,用竹篾将她们还有她亲爹也打了一顿时,她们才惊觉她变得可怕。
尽管可怕,她们俩日后还是会作死。
处理完春语,安洛婧就说要休养几天,谁也不许来打扰。
毕竟再过几日,就是她和洛王成婚的日子,她得养好身子去面对另一个陌生环境。
这洛王钟离洛是当今圣上九子,自幼学富五车多才多艺,深得太后和皇上宠爱。
可偏偏这么一个外表温润如玉、笑如旭阳的少年十岁便上阵杀敌,此后征战边关数年,荣获‘杀神’称号,让疆外人闻风丧胆。
可上天不怜惜,在上个月的一场战事中,他伤了腿部,太医诊断日后将不良于行,一代‘杀神’自此沦为废人,百姓评头品足,他也极少外出。
原主虽然被人占了身子,但原主是真的想留下这个无辜的孩子,她不介意夫君是否不良于行,她只在乎嫁入洛王府后孩子能否平安出生。
也正因为害怕会失去孩子,原主才听了春语的话选择逃离,但原主千猜万想也想不到杀了自己孩儿的竟会是她的亲生父亲。
真是极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