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现身,押住厨子,厨子大惊失色,慌忙喊道:“王爷,小的知错,小的知错,王爷念在小的在府中伺候十年的份儿上,饶小的一命啊!”
十年?慕朝朝有些惊讶,抬头看向十月,后者点点头。
“十年啊,那也算是王府的老人了。”
厨子一听,连忙求饶说:“小的以后一定先问问王爷口味,再也不会擅自做主,求王爷放过小的一回。”
十月看着这一幕,没有吱声儿,隐隐觉得事态有些不对。
慕朝朝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问:“既然做了十年的厨子,那你怎么会不知道,竹笋和羊肉同食,会让人腹泻不止。”
她的视线落在那盘白灼虾和枣泥糕上,幽幽道:“这虾和枣泥糕,更是如同砒霜,你给本王准备这些东西,是希望本王早点见阎王吧。”
此话一出,众人一惊,暗卫更是抽出了刀,横在厨子脖子上。
十月眼中震惊更甚,她看向慕朝朝,不敢想象,若她吃了会是怎样。
厨子还做最后挣扎,“王爷,王爷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这些不能同食啊。那枣泥糕,枣泥糕是给十月姑娘准备的,小的特意嘱咐过她的,王爷,小的绝无二心啊。”
“啧,本王这个人啊,宁可错杀,不会放过。”既然是给十月的,那为何出现在她的吃食里?
厨子见状,也知道争辩无用,当即就要服毒自尽,幸好十月眼疾手快,一把钳住了他的下巴,咔嚓一声,直接把下巴给卸了。
慕朝朝眼睛微亮,哟呵,她这个小婢女有两下子啊。
“把他带下去,严刑拷打,势必问出幕后指使是谁。”
“是,王爷。”
暗卫把厨子拖了下去,慕朝朝也没了用餐的心思。
“十月,你推本王出去透透风。”
她有些问题,需要问清楚。
这个人潜伏十年,下手要么一击毙命,要么经常这样搞不会被发现的小动作。
那么问题来了,按照江云青所说,原身懂得药理,那怎么可能不知道食物相克这种最简单的药理?她刚刚还特意问了十月,十月的回答让她确定,原身以前并不懂药理。
那为什么,江云青要这么说?
结合之前江云青和十月的言行举止,让慕朝朝生出一个猜测。
十月推着慕朝朝在王府里逛了一圈,一路上,慕朝朝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偌大王府,一点人气都没有。
“十月,这府中只有你一个丫鬟吗?”
“嗯。”十月语气很淡漠。
听听,这像一个丫鬟的该有的态度?
慕朝朝突然用手挡住轮椅前进,神色沉了下来,带着一股子渗人气魄。
“说吧,你是谁,亦或者,我是谁。”
十月微惊,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慕朝朝扭头,没有错过十月脸上的神色,很好,她猜对了。
“让我猜猜,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医治好这双腿。”
见状,十月没有再伪装,周身收敛的气场一下子释放出来,高深莫测。
“你没有选择,下个十五毒发,就是你的死期。”
慕朝朝勾唇,语气笃定:“是吗,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拖延,却仍旧不治好这双腿呢。”
看着面前之人笃定的神色,十月选择了妥协,她赌不起。
“你想知道什么。”
慕朝朝皮笑肉不笑的问:“你是谁,为什么非要我医好这双腿,以及,你是否知道,我是谁。”
微风吹过,吹起十月的发丝,许久之后,她才道:“我知道你不是王爷,却不知你从何来,如何来,至于我……”
十月停顿了一下,“我和王爷青梅竹马,我不希望他死,只要这具身体还活着,王爷就有可能回来。”
慕朝朝挑眉,她猜的果然没错,他们知道这幅躯壳里的灵魂换了一个,所以处处配合着她,而且知道她能够治好这双腿。
“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不是王爷的。”
这一次十月没有犹豫,直言道:“前几日王爷突然昏迷,用尽各种法子都醒不过来,国师推演,说会有人占据王爷的身体,治好王爷的腿。这件事,就只有国师,我和江云青三人知道。”
慕朝朝眉头紧紧皱起,听这话,并不是原主死了她才穿越过来的,是她穿越过来,生生把原主灵魂挤走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穿上一件衣服,很好看很喜欢,却发现这件衣服是别人掉的,那你是还还是不还?
“我要见国师。”
“可以,不过现在国师不在京都,需要等半个月。”
那日确定了是她之后,国师就离开京都,闭关推演该如何换回来了。
慕朝朝也没有要求现在就要见国师,而是和十月谈起了条件。
“我可以治好这双腿,但作为要求,我需要国师想办法把我换回来,要么,重新给我找一具干净的身体。总之,我要保证,在真正的王爷回来的时候,我不会成为孤魂野鬼。”
十月想也不想就点头,“不会,国师就是闭关推演如何让你们换回来。”
“那我没什么问题了,回去吧。”
谁知,十月继续说:“你占据了王爷的身体,王爷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需要处理有关王爷的一切,必要时,会代替王爷见一些人。”
慕朝朝很大方的同意了,反正十月之前说了,王爷性格孤僻,鲜少有人拜访。
就在两人准备回去的时候,一支利箭“咻”的一声,射在慕朝朝脚边。
瞬间有无数暗卫冒出来,一部分去追那射箭之人,另一部分留下保护二人。
箭支身上绑着一张纸条,十月拿下,快速扫了一眼,神色微沉。
“怎么。”
慕朝朝接过纸条,上面写着——明日午时,不见不散。
“是谁?”
十月把慕朝朝推回房间,关上门后,才说:“这是王爷一位旧友。”
看十月欲言又止的模样,慕朝朝追问:“你担心他听到不该听到的?”
十月摇头,叹了一口气,终是说:“射箭之人是王爷旧友的仆从,是个聋哑之人,这个不必担心。就是这个旧友,一直心悦于王爷,如果可以,你帮王爷断了这人的念想最好。”
慕朝朝了然,神色一下变得暧昧起来,“所以,你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是吃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