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知也,你祖母不是单纯病了…………………………”话从怨为何物开始讲起。
殷问酒一番话讲完,杯中的热茶都凉了个彻底。
楼知也在楼还明和周献面上找着疑点,但两人都很淡定,“王爷和二弟这是都知道了?”
两人点头。
楼还明道:“殷姑娘便是为我治好眼疾之人的徒弟,你若不信,可去问秦妈妈当晚发生的事。”
楼知也哪里会不信,献王还在这呢!他又有什么由头帮着他们诓骗他。
殷问酒道:“我说的这些,你尽可以告诉楼云川,”她再看向楼还明,“至于老太太为什么求死,我还不知道,但现下有个重要线索,我在怨气里见到了一个墓碑,刻:陈氏之墓。
这个陈氏,你们可有听闻?”
楼还明:“单单只有这四字吗?”
殷问酒点头。
楼知也:“未曾听闻,陈是大姓,只有一个陈,甚至不知男女,实在知道不了什么。”
“那回到最初的问题,为何与你祖母关系淡漠,是因为楼云川吗?”
楼知也看了一眼楼还明,“也不尽然,祖母不住长子院内,自我记事起她便住在叔父院内,带着还明。
楼家因家合在外常得美名,也没有人觉得祖母住在次子府里有什么问题,但父亲实则是不高兴的。”
“他不高兴?”殷问酒语气里带上了惊讶。
“是,父亲闲来常往楼府方向看着发呆,我作为儿子,他眉眼间的愁容总是能品出些意思来的。
我也不是与祖母不亲,而是祖母这人一生热衷于医术钻研,济世于人,后来为着还明的眼疾也颇为费神。
她眼里看的世界,并不在这楼府,在这围墙内的院子里。
祖母此人的善举,想必你都有了解,她很忙,腾出些时间来给了祖父,又腾出些时间来给了还明,我们接触不多,自然谈不上多亲近。”
原来如此,胡记堂在平江府凭借胡家人的医术,和较低的药材费发家,开遍了好些州府,美名远扬。
而因为胡序宁远嫁上京,胡记堂更是开来了上京,在上京也有一家颇大的店面,记在胡序宁名下。
正是她坐诊最多的地方。
都说女儿读书无用,可胡家明显不是这样的理念。
胡序宁作为胡家嫡长女,自小熟读医书,她天资聪颖,胡老爷从未因为她是女儿身而有丝毫差别待遇。
她肩上还挑着胡记堂的半面产业。
所以才有那些银钱来年复一年的做着善举。
又因此得到了陛下直封的诰命夫人,甚至还会派太医院的太医帮忙坐诊,也让陛下得了美名。
这样的人,心思确实不会困于四方宅院内。
“殷姑娘,你同我父亲,说了什么呢?”
殷问酒只讲了咒怨的事,和楼云川的谈话,并未说。
“这件事不着急告诉你,都吃饱了吗?”
此刻没吃饱也没心思再吃了。
殷问酒喝了最后一杯酒,先站起了身,“那走吧,去楼老爷子坟前看看。”
说好的游玩,上次变成了看诊。
这次变成了扫墓。
两辆马车往楼家祖坟赶去,三个男人坐一辆马车,由卷柏驾车。
后头是殷问酒和蓝空桑,王前赶车,楼知也的侍卫乌合也坐在外头。
马车内。
蓝空桑问:“去老爷子坟前做什么?”
“我也许猜到了,那怨气是何人!”
“陈氏?”
殷问酒点头,她在脑子里想着这怨气产生的缘由。
“所以为什么要去老太爷坟前?”
殷问酒不答反问,“按理说,一个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虽名不正言不顺,但总归算是生母,有没有可能就葬在楼家祖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