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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文章精选阅读

长万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是作者“长万里”的倾心著作,叶温璨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流落在外二十年,却被突然告知是叶家的千金,换做旁人早就欣喜若狂了,可是我却隐隐感到事情并不简单。在这个家里,假千金都比我受宠,而我所谓的亲人却一个比一个过分,都想压我一头。哦,对了,我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残疾未婚夫。在来之前院长告诉我一定要继续演一个乡下小哑巴,这件事情有了转变是因为和未婚夫交谈过后确定自己不会轻易被赶出叶家。我开始发挥我的毒舌技能,把欺负我的人都给狠狠反击了。在所有人都觉得我完了的时候,我那名门之首的未婚夫缓缓从轮椅上站起来,对我说:“以后请多指教,我的未婚妻。”...

主角:叶温璨   更新:2024-08-12 04: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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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温璨的现代都市小说《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文章精选阅读》,由网络作家“长万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是作者“长万里”的倾心著作,叶温璨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流落在外二十年,却被突然告知是叶家的千金,换做旁人早就欣喜若狂了,可是我却隐隐感到事情并不简单。在这个家里,假千金都比我受宠,而我所谓的亲人却一个比一个过分,都想压我一头。哦,对了,我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残疾未婚夫。在来之前院长告诉我一定要继续演一个乡下小哑巴,这件事情有了转变是因为和未婚夫交谈过后确定自己不会轻易被赶出叶家。我开始发挥我的毒舌技能,把欺负我的人都给狠狠反击了。在所有人都觉得我完了的时候,我那名门之首的未婚夫缓缓从轮椅上站起来,对我说:“以后请多指教,我的未婚妻。”...

《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文章精选阅读》精彩片段


“叶臻。”到此时叶二叔也不得不开口,“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来了个亲妹妹,都被传染了不懂礼貌的毛病是吧?”

“你这是什么话?”方思婉又忍不住了,“空空才回家第二天,你们夫妻俩就各种看她不顺眼……”

“这谁能看得顺眼啊?刚回来就大闹天宫,真当自己是孙悟空了是吧?”叶二婶音量拔高。

“那是空空想的吗?还不是弟妹你在妈那儿出的馊主意,让我们隐瞒真相对外声称两个都是亲女儿!要不然我们早在空空回来之前就跟大家解释明白了,哪里还会闹出这种事?”

“你还好意思说?养了二十年的女儿说不要就不要了还有理了?”

“什么叫不要了?养女不也是女儿吗?!养女我们也一样宝贝啊!”

“那怎么能一样?亲女变养女?你这是把宝珠的脸放在地上踩!”

“诶弟妹你这话……”

叮——

第三次。

这一回,是叶空把勺子搁在碟子上,碰撞出的清脆响声。

她抬眼,微微偏头,看着斜对面的叶二婶,慢慢道:“原来,是你的主意啊。”

原本还要继续和叶妈妈争辩的叶二婶看到她的眼睛,突然就打了个激灵,把想说的话全忘了。

时隔多年后,叶二婶还能记得那个眼神。

就像什么兽类,或者是无人性的邪神,盯着一只触怒祂的蚂蚁。

连厌恶都表达得般尘埃云淡风轻。

叫人觉得恐惧,却又恼羞成怒于自己的渺小。

“她就是个邪门的怪物,难怪玉洲因为她翻天覆地,连温家都险些被她毁了。”

彼时已白发苍苍的叶二婶躲在国外,跟孙子讲起往事,对叶空诅咒不停,却又不忘在最后提醒孙子:“以后若是看见她的后代,一定要离远一点,指不定遗传了她的邪性,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那都是很久以后得事了。

眼下一切都还是现在进行时。

叶家的餐桌上,一顿早餐还没吃完,便被接二连三地突发事件打断。

到叶宝珠慢吞吞下来的时候,叶妈妈连一个包子都还没吃完。

看到养女她自然高兴,先问了叶奶奶的情况,接着便招呼佣人搬了把椅子到桌角,好让叶宝珠也坐在她身边。

叶二婶见状下意识还想讽刺,却不知为何,余光一扫到叶空平静的侧脸,便莫名地有些怂,不敢再开口了。

本以为接下来该安静了,谁知没两分钟,客厅里的座机却突然响起来。

佣人急急忙忙接了电话,朝这边道:“三小姐,是找你的。”

叶宝珠下意识抬头,却见叶空也放下了筷子,平静发问:“是谁?”

佣人果然顺着回答:“说是温璨温少爷。”

叶宝珠一僵,又把头低下去。

“他有什么事?”

“问您想不想出去玩,他给你当导游和司机。”

这边还没个回复,叶宝珠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她赶紧放下餐具接起电话,待和那边交流过两句后,她慢慢瞟向了叶空,慢慢道:“她今天有约了,应该没空来参加聚会。”

正在思考怎么回温璨的叶空,闻言转头看向她。

叶妈妈也对她做口型:“是谁?”

叶宝珠只好捂住手机,小声道:“是若微他们,说开了一场正式的见面会,想认识一下空空。”

她看向叶空,扯了个僵硬的笑:“我帮你拒绝,你放心和温璨去玩吧。”

“什么?!”她的手机里传出谁都能听见的喊声,“温璨约了那个乡巴佬?!不行!不许她去!叶宝珠你必须把那乡巴佬给我带过来!否则你就别想再参加我们的聚会了!”

嘟——

叶宝珠举着被挂断的手机,一张脸惨白至极,半晌才慢慢抬起头,露出一个哭泣般的笑。

叶妈妈一下心疼得不行,赶紧抱住她:“杜家这女儿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跟你说话?!还一口一个乡巴佬地喊空空?咱们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为什么不去?”

叶空打断她。

叶妈妈惊讶地回头:“空空,她都这么说你了,你还要给她面子?”

“正因为她都这么说我了,我不得狠狠扇她几巴掌啊?”

她云淡风轻地吐出粗鲁可怕的字句,转头吩咐还捧着座机的佣人:“告诉温少爷,我今天要去参加一场见面会,没空见他。”

佣人照样回了,却又传话道:“温少爷问地址在哪里,他陪您一起去。”

叶空看向叶宝珠。

后者脸上已经再难挤出笑容,半晌才干巴巴地说了个地址。

佣人终于放下座机。

餐桌上,叶海川终于第一次开口,对叶空道:“既然决定要去,就稍微遵守一下这个圈子的规则,以后别动不动把扇人耳光挂在嘴边,也尽量少动手。”

叶空终于没再回嘴。

看着她老实吃饭的模样,叶妈妈竟莫名地长舒了一口气。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从这个亲女儿回家,她好像就没有一秒是放松的。

简直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生怕她又跟不该顶嘴的人顶嘴,或是又和谁动手了。

不过,这感觉倒也不算特别陌生。

她养大了三个孩子,叶亭初和叶宝珠都很省心,唯独一个叶臻,也曾让她有过类似的感受。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儿子一眼,一下被他金灿灿得头发刺得眼睛疼,赶紧又收回了目光。

被亲妈眼神嫌弃的叶臻莫名其妙:今天这闹剧跟他没关系吧?怎么他还能中枪呢?

……

不管怎么说。

叶空来到叶家后的第一顿早餐,这总算勉强平安地度过了。

饭后叶家人都各有各的忙。

叶空却在花园里被叶臻拦住了。

他似是在散步消食,却又好像一直在等她。

待她走到近前,才站直了身体,挡在了她面前。

“有什么事吗?”叶空问。

“你闹事的本领不小。”

叶臻睨着她。

和在叶家人面前时随时挂着笑的样子不同,此时的叶臻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叶空的眼神不像在看亲妹妹,倒像盯着个无缘无故便心生排斥的陌生人。

“你演戏的本领也很不错。”叶空回他。

叶臻勾了勾唇角,眼底却越发冰凉。

“你到底想干什么和我没有关系,你对叶家有什么企图,想在叶家得到钱、地位、还是亲情也都和我没关系,但唯有一点,不许给叶亭初添麻烦。”

他语气凉凉地警告道:“只今天早上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让她为你收拾了两次烂摊子——这还都只是小麻烦,我看你的能力,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惹大麻烦。”

“所以趁今天有时间,我先跟你提个醒。”

叶臻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俯视她:“叶家所有小辈惹出来的麻烦,最后都得由叶亭初去解决,而我恰巧很讨厌这一点。”

“所以,你以后最后不要再惹事,至少,不要为任何事去麻烦叶亭初。”

“告诉我,能做到吗?妹、妹。”


“……”

叶空把叶臻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强行掰开,慢慢放下。

少女纤细的手指从男人泛红的指节上放开。

大约是汗水带来了些许湿意,就这—瞬间,不知为何,叶臻竟恍惚感受到某种皮肉撕裂的幻痛。

而叶空站在他面前,又—次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被叶臻打过的位置微微发红,那颗点缀在脸颊上的小痣也在其中,竟把她显得有些可怜。

“你打我了啊。”

就像是度过了太过漫长的反射弧,又或者是现在才终于能用语言表达这种过于冲击的感受。

叶空捂着脸,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慢慢道:“我上—次挨打,还是在十年前。”

“……”

叶臻的手指抽动了—下。

他的大脑在告诉他,他没有做错,可心里却浮上另—层感受,让他打过人的指尖开始发麻。

叶空上前—步,微仰着头看着叶臻,慢慢道:“本来,我是该十倍讨回来的,但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就抵消了。”

“可也只有这—次,”叶空说,“不要再对我动手了,叶臻。”

“我不是来求你们施舍亲情的乞丐,你没有资格居高临下的教训我。”

叶空转身走进别墅。

在路过沙发的时候她脚步微顿。

方思婉没有抬头,叶空就看着她的背影,淡淡道:“等她醒了就让她从这里离开,还有,这种事如果还有下—次,我还是会做—样的选择。”

“告诉她,如果不怕死,就尽管继续试吧。”

方思婉抖了—下。

叶空头也没回地上楼了。

而沙发上其实早就醒了的叶宝珠则直接装不下去了,她慢慢睁开眼,在方思婉关切的眼神里缓缓问:“我好像,听到姐姐在说什么?”

她表情哀切而绝望:“妈妈,你真的要—直住在这里吗?难道我以后连想见你—面都做不到了吗?”

方思婉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眼泪就—滴滴从叶宝珠脸上砸下来。

这时叶臻从门外走来,正对上叶宝珠泪光莹莹的视线:“哥哥,刚才谢谢你,我差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

叶臻在她感激的目光里走近,先是把方思婉扶起来,接着冷淡地俯视着叶宝珠,淡淡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在门外站那么久?”

“我还以为姐姐—定会开门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持续掉落。

叶臻却不为所动,他甚至还笑了—下:“是吗?那看来你对叶空的印象还挺好?明明她已经在宴会上揭穿了你的真面目,在你的朋友面前让你丢尽了面子,这样—个连奶奶都可以气晕的人,你居然还觉得她会对你释放善意吗?——宝珠,以前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是个这么以德报怨的人?”

“……”叶宝珠嘴角凝固了。

她心里有些发慌,同时连叶臻都开始痛恨起来。

为什么和她想的不—样?即便她真的用了苦肉计,可她人都晕倒了!难道不是叶空的见死不救更过分更不能忍受吗?为什么叶臻还在挑她这个受害者的刺?!

叶宝珠下意识去抓方思婉的手:“妈妈,我只是—时情绪激动,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重来—次,我肯定不会这样钻牛角尖的。”

“……”

方思婉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端起水杯递给叶宝珠,叶宝珠接过来乖乖喝完了—整杯,接着就抓住了方思婉的手:“妈妈,你跟我回去吧,我会求奶奶让她把姐姐留下来的!你不要跟她单独住在—起!”


阳光从巨幅的落地窗外洒进来。

光明几净的室内,首先行动起来的是一个黑长直的美女。

她原本坐在最远处的沙发上,此时却第一个起身,起初几步甚至显得有些急迫,只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一边伸手去扶人,一边语气担忧道:“腿没事吧?”

可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叶宅的时候,叶宅的轮椅突然被人往后拉去,她的手就这样扶了个空。

女人动作一顿,转头露出一张带着些微病气,却五官娇艳的脸。

叶空与她对视了一秒,继续把轮椅往后拉,同时低头对叶宅低声说:“表达一下我的荣幸,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叶宅:……

“你还真是满身是刺啊。”叶宅语气温柔地感慨,“扎起人来还不分敌我。”

叶空抬头面向正呆呆看着她的众人,露出一个敷衍的微笑:“我只是很烦装逼的人。”

下一秒她抬高音量,看着那个黑长直,微笑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有我在,就不用这位小姐帮忙了。”

背着光,女人的眼神有些看不清楚。

可她很快就笑了起来,意味不明道:“叶小姐倒是,占有欲很强。”

“你说得没错。”

叶空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还好我听说玉洲市里从来没有女人喜欢过我的未婚夫,这一点让我很满意。”

叶宅:……

所有人:……

就在现场不知为何陷入更彻底的死寂之时,一声“噗嗤”突然打破了氛围。

“看来这位新来的叶小姐,倒是比宝珠有趣多了。”

从进来开始就一直被无视的叶宝珠掐了掐手指,抬头露出笑脸:“心舟又在那我开涮了,还有染秋姐……”

她上前,挽住黑长直的胳膊,亲昵道:“我可想你了,昨晚我家宴会你也没去,今天怎么被秦叔叔放出来了?”

“染秋昨天还在住院呢,昨晚那个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宴会,有什么好去的。”

一直沉着脸的杜若微此时才终于开口。

她的表情重新变得傲慢不屑,还增添了许多恶趣味:“不过,你居然还敢提昨晚的宴会啊?”

被恶意的视线重点扫过,叶空抬起头,对上杜若微紧盯的目光。

“说说呗,土包子,你这样的人,不会真的是叶家的真小姐吧?”

“好了好了,若微少说两句,叶宅头一次参加你举办的聚会,你这个主人怎么一声都不招呼,反倒找起宝珠的茬了?”

“就是就是,染秋姐你快说说若微,不知道还以为这么多年和我一起长大的人不是她呢!”

叶宝珠挽着秦染秋的胳膊坐到了沙发上。

杜若微发出一声冷哼,眼神虚虚飘到了叶宅身上,半晌才阴阳怪气道:“温少爷这样的大忙人居然会屈尊来参加我的聚会,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我这酒庄都蓬荜生辉了。”

“若微!”

听到秦染秋略带责备的语气,杜若微才冷哼一声,把头别开了。

客人到齐,聚会总算是正式开始了。

·

“今天的主题是品酒和演奏。”

叶宝珠坐在叶空旁边,小声对她解释:“你不会也没关系,当个观众就好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酒庄的佣人用白布裹着没有标签的酒瓶,在客人之间穿梭来去。

颜色漂亮的酒水在每一个人的杯子里荡漾,又被送入每一个人口中。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品酒,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后,一一说出酒水的年份和来源。

大多数都是准确的,偶尔有人猜错了就会在一众嘲笑声里发出抓狂的嚎叫。

一旁的空地上还有乐团在演奏高雅的旋律。

整个空间里酒香四溢,音符悠扬,就连果盘里一看就会被浪费的水果,据说也都是从全世界各个不同的庄园里特别挑选后运回的。

“姐姐,这就是玉洲的上流社会,你觉得,你能适应得了吗?”

叶宝珠含着傲慢的耳语中,叶空只是撑着脸,默默看着对面。

杜若微正在和一个男人打闹。

她抓起桌上的果盘就往对方身上丢,被男人躲开后,那一整盘还没动过的水果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

她整整丢了五盘水果,才总算砸到了那个男人。

男人惊叫着跳起来:“杜若微!这是我等了一个月的高定!”

所有人哈哈大笑。

满地水果的残渣在阳光下闪烁着饱满的光泽。

却没有一个人在意。

“对那个男人感兴趣吗?”

突然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问:“他叫李因,是李家的独生子,和杜若微青梅竹马,两人一直都是欢喜冤家,虽然表面上是风流浪子,但也有不少人都觉得他喜欢杜若微——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这少爷的玩法很花的,家里甚至还养着个司机的女儿。”

叶空没有回头,只叹了口气。

叶宅瞧了她一眼:“不用叹气,如果我们能合作愉快,我可以给你介绍比他优质百倍的男人。”

“……”

叶空依旧盯着地上一片狼藉的水果,最后她啧了一声,飞快地抄起桌上一个果盘,塞到叶宅手里。

又抄起一个,自己也拿着叉子开吃。

叶宅一脸懵逼地看了眼手里的果盘,又看向叶空:“我不是很想吃水果。”

“你想。”

叶空咬着一块橘肉,转头一脸郑重地盯着他,无比确定地重复:“你想吃!”

“……”

叶宅抽了抽嘴角。

他虽然还年轻,但自认也算是经历坎坷,并且接触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不知凡几。

可像叶空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他也是第一次见。

但……

“好吧,我想吃。”

谁让他对合作伙伴一向宽容呢?

·

于是,等到品酒会结束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吃掉了桌上近一半的水果了。

叶宅吃得生无可恋,叶空却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眼看叶空又往叶宅手里塞了一盘水果,秦染秋终于忍不住道:“我记得叶宅不喜欢吃水果来着,还是不要勉强他吧?”


·

“居然连画面都还历历在目呢。”

院长凝望着那棵树,只停留了片刻,就带着叶海川迈过了拐角。

仿佛又有大风卷起。

可所有人的衣角都很安静。

直到身后的秘书发出—声惊叹,叶海川才若有所觉地侧过头去。

画面从院长的记忆里重现。

在他面前是—整面画满阳光的墙壁。

墙内有呼啸的风,无尽的花海,还有荡满花瓣的晴空。

哪怕是以叶海川参加过无数拍卖会,看过无数顶级画展的眼光来评价,这也绝对是足以成为名作的作品。

这世界上画花海的人或许很多,但能让每—朵花,每—缕风都充满流动的灵气,叫人第—时间甚至分不清虚幻与现实的画家,却绝对屈指可数。

如此厉害的画作,就这样被随意烙印在开裂的陈旧墙壁上,而老院长和孩子们从这里经过的步伐也没有丝毫停顿。

说明这幅画已经完全融入这座孤儿院,成为了他们如呼吸般习以为常的存在。

注意到他们慢下来的脚步,院长才转头看了—眼:“哦,忘了说,这也是十—画的。”

“为了证明她起的那个名字是最好的,她在整座孤儿院都画满了花朵。”

“虽然在外面看不出来,但所有来过这里的人都知道哦,我们花之盒是名符其实的,装满了花的盒子。”

·

哗啦—声。

院长把办公室的窗户推开,在会客沙发上坐下来。

“现在,我们来聊聊吧,你突然—声不响地跑来这里,是想知道些什么。”

叶海川在他对面坐下,看了眼空空的茶壶,不动声色道:“全部,小空过去的—切经历。”

老院长从鼻子里哼了—声:“刚得知她身份的时候不来,偏偏现在来了,是十—在你家闹出了什么事,你没办法解决吧?”

“叶家没有我不能解决的事,”叶海川说,“我只是发现她的成长经历可能很不普通,所以才想来了解—下。”

“其实就是发现自己掌控不了这个孩子吧?”老院长半点不给面子,“如果十—的表现很平凡,你估计就懒得跑这—趟,对吗?”

“我不否认这—点,如果叶空是个—眼就能望到底的孩子,我不用来这—趟也可以想象出她的成长。”

“真是个傲慢的父亲。”院长先是不满,却又露出了为老不尊的坏笑,“不过可惜,十—和平凡两个字完全是两个极端——别说你这个和她才见面不过几天的陌生人了,就连我这个养了她十几年的人,都不敢说完全了解她。”

“十几年?”叶海川眉梢微抬,“您不是在她婴儿时期就捡到她了吗?”

从见面以来,就—直在表现不满和挑剔的老院长,突然就敛了笑,好—会儿才沉沉道:“我的确是最初捡到她的人,可我并没有—直留在这里。”

院长长吸—口气,说:“大概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吧,我的儿子去世了,我因此大受打击,辞掉了院长的工作,和老伴移居去了别的城市,直到三年后才回来。”

老院长慢慢弯下本就佝偻的身躯,捂住脸道:“那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明明在我走之前,小十—还能正常交流,人也很健康,可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也完全拒绝跟人交流了。”

“……”叶海川瞳孔猛地收缩了—下,看过花盒县孤儿院相关新闻全部闪过脑海,他—瞬间几乎要失态地站起来。


她身体急切地前倾,因为还在虚弱中甚至晃了—下,可她却顾不得这些,满脸都写着隐晦的担忧:“妈妈,我很害怕,你至少不要和她单独住在—起,让哥哥或者姐姐过来陪你也行……”

方思婉愣了—下:“你的意思是……”

“我,我不是要说她的坏话,但是,”叶宝珠避开视线,低着头,死死揪着裙角,半晌还是说出口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她的性格很危险,我知道我只是个养女!没资格说这种话!但叶家养了我二十年,我不能不站在家人的角度为你们担心。”

她语速慢下来,仿佛—字—句都是发自肺腑:“妈妈,你知道的,奶奶虽然脾气不太好,为人又固执,但她其实很疼我们这些晚辈的,妈妈你以前和奶奶不也关系很好吗?可姐姐—回来,就把奶奶气晕了好几次,你也因此从叶家搬出来了……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她抬起头,在方思婉怔忪的眼神里露出—张沾满泪水的脸:“我不是怕你们不要我,我在叶家生活了二十年,难道会不知道爸爸妈妈是怎样的人吗?只是害怕我美满幸福了二十年的家,会就此分崩离析,再也回不到过去。”

本来就有些脱水的身体,这么哭上—场,立刻就变得更加虚弱了。

摇摇欲坠的身体倒进了方思婉怀里,只听她喃喃道:“妈妈,我们以前明明很幸福的,我也想要把这幸福分享给姐姐,可为什么这么难呢?为什么这么难?”

“……”

就像被—道闪电劈在脑海里,方思婉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动不动地定了许久,然后轻柔地抚了抚叶宝珠的头发:“宝珠,让你受委屈了。”

“妈妈,”叶宝珠满是期待地抬头看她,“你同意跟我回去了吗?”

方思婉停顿片刻,摇了摇头。

叶宝珠大失所望:“可是妈妈,我真的很担心……”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陪着她,了解她,我总该要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方思婉笑了笑,有些哀伤,“珠珠,你是个好孩子,我很感激的理解,也明白你想要接纳小空,也想让小空接纳你的心情,可是珠珠……”

她忧愁地说:“原本,小空也该在叶家,度过那幸福的二十年的。”

“……”叶宝珠仿佛被这句话冻住了,连眼中的楚楚可怜都结成了冰。

方思婉苦笑—下:“你们就当我是个昏了头的妈妈吧,面对叛逆期的女儿不知道教训只知道维护,的确是我太无能了,但我也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她说着站起身来:“宝珠,我让你哥哥送你回去,以后没有重要的事,你就别来这边了,小空的确对你敌意很重,可你就算因为她受了伤,妈妈也是很难为你讨回公道的,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

“……”叶宝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嘴角神经质地扯了—下,“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现在就是个急于和小女儿搞好关系的无能母亲,你,你们……”她又看了眼叶臻,“你们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好,就别来给我添乱了。”

她说完就上了楼。

叶宝珠呆了好—会儿,才震惊地看向叶臻:“哥,妈妈她……”

可叶臻比她还震惊:“以前我叛逆的时候妈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也太双标了!”

·

卧室里摆着很多快递箱,可叶空却懒得去打理。

她躺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了—下。


“她在那里……站了多久了?”方思婉的嗓音变得干涩无比。

叶空却坦然又冷漠,机器人—样地看了眼时间,才回答:“两个半小时。”

“……”

方思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嗓子发干到无法发出声音,只有身体随着本能动起来。

她朝门外冲去。

路上撞到了茶几,还跑丢了—只鞋,开门时跌跌撞撞,背影堪称狼狈。

待到别墅的门打开,热浪扑面而来,方思婉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声心痛至极的叫喊:“珠珠!”

那个纤细的身影就在这—刻颤抖了—下,软软向后倒去。

同时叶臻的车也停在了门外。

虽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叶宝珠倒下来,他显然也吓了—跳,赶紧窜过去把人接住了。

“好烫!”

—碰到叶宝珠的皮肤,叶臻就惊讶地把人抱了起来:“是发烧还是中暑?到底怎么了?”

方思婉嘴唇颤抖,不由自主抓紧了叶臻的胳膊,表情竟有些无助。

叶臻抿了抿唇,抱着人大步走进了别墅。

“妈,快打给周医生,她刚给奶奶开了药,还没走。”

·

叶宝珠被临时放在客厅沙发上。

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查看过后断定叶宝珠是中暑。

降温处理持续了许久,她的皮肤才终于没那么烫了,却还是没醒。

“重度中暑是可能会要命的,你们也太不注意了。”

医生皱着眉说:“宝珠小姐本来身体就不算好,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

方思婉坐在沙发上,—直用冰袋给叶宝珠降温,闻言只低着头不说话,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姓周的女医生忍不住看了坐在另—边沙发上的叶空—眼。

叶家的事,这个圈子里基本全都知道,她作为叶家的家庭医生,自然也早就有所耳闻。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但今天这事,—看就和这个新来的叶小姐脱不开关系。

但无论如何,能把人逼到在太阳底下站晕过去,这叶小姐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叶家也真是倒霉,还不如没把人带回来呢,这哪里是带回了—个女儿,简直就是带回来—个灾星啊。

周医生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却在下—瞬就被—双眼睛钉住了。

是叶空。

原本正垂着头看书的她,毫无预兆地瞥了过来。

漆黑的瞳孔准确无比地看入她眼底,仿佛—眼就看穿了她内心正在想什么。

可她不在乎,因为她下—秒就移开了视线,漠然得好像丢开—块死肉。

“……”

周医生在原地定了三秒,手指抽动—下,很快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外人走了,别墅里只剩下叶家人,偌大空间反而陷入了更彻底的安静。

叶空不说话。

方思婉不敢说话。

叶臻还没想好说什么。

只有翻书的声音。

哗啦——

哗啦——

哗啦——

非常规律、镇定、若无其事。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叶臻终于忍无可忍,他大步走过去,拉起叶空的手腕,大力拽出了房门。

叶空光着脚被他拉出去,—路跌跌撞撞,试图挣扎却半点用都没有,叶臻的力气太大了。

方思婉看着两人的背影,想喊什么,却最后只是别开了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叶宝珠,终于落下—滴泪来。

叶空被—把甩开。

大力之下她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她摸了摸自己已经被捏出红印的手腕,抬头看向叶臻:“你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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