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来这的目的,就是当面找许应鸿兑现自己的承诺。
而另一边,陆晏洲和徐子渊、裴骁三人正在宴会厅的二楼休息室门口一边抽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突然,徐子渊惊讶地“咦”了一声,朝楼下努了努下巴,“晏哥,快看。”
陆晏洲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岑安宁挽着季时川走进来。
今天她身着一袭黑色晚礼服,像一只高贵神秘的黑天鹅,在人群中闪耀夺目。
看着她此刻亲昵地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应对得体的模样,陆晏洲撑在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地青筋毕露。
徐子渊与裴骁对视一眼,纷纷同情地看向下面懵懂不知的岑安宁。
小姑娘,你可自求多福吧。
岑安宁搜寻许久没看见许应鸿不禁有些泄气,正要找个角落坐下,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随后,许昌明和许应鸿父子出现在众人眼中。
等到许应鸿身边没人的时候,季时川这才带着岑安宁走上前去。
“许总好。”季时川伸出手去。
“季律师,感谢你的大驾光临。”许应鸿与他回握,在看到他身旁的岑安宁时明显一愣。
“许总,好久不见,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岑安宁亦伸出手去,话里意有所指。
“自然自然,像岑律师这样的大美女,让人过目难忘。”许应鸿略有些尴尬地与她回握了一下。
“不知道许总现在是否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岑安宁笑着提议。
“方便方便,这边请。”
岑安宁跟季时川示意了一下,跟在许应鸿身后离开。
两人走到僻静处,岑安宁单刀直入,“许总,顾长清的消息什么时候能够给我?”
“岑律师,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本来应该早就给你的,不过你也知道事情过去了十多年,调查起来难免费些功夫,好在现在已经有眉目了,最迟明天下午,我这边就能把相关资料扫描了Email给你。”
“真的?”岑安宁心里有些激动,可上次被耍的经历让她依旧保持着冷静,“我如何相信许总?”
许应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明天下午五点前你没收到,就直接打电话给我。”
岑安宁伸手接过,这才拿出暗藏的手机,在他面前扬了扬,“刚才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录音内容已经设置好自动转发给我朋友,希望许总说到做到。”
许应鸿一惊,随即笑道:
“放心吧,这点诚信要是都没有,我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呢。”
岑安宁放了心,看着许应鸿的背影消失,这才用手撑住旁边的墙壁。
十四年了,她终于要知道父亲的下落了。
岑安宁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这才回到宴会厅。
她从侍应生的托盘里端过一杯香槟,开始四处找寻季时川的身影,却没有找到。
反而是碰到了正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打电话的陆晏洲。
她愣了一下,随即庆幸此刻他是背对着自己。
趁他没注意这边,她赶紧偷偷折反,溜去了一旁的卫生间。
陆晏洲若无其事地继续打电话,视线却分明落在了落地窗的某处,那里清晰地倒映着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
岑安宁在卫生间里磨蹭了许久,再出来时,外面已经没了陆晏洲的身影。
她舒了一口气,从手包里拿出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季时川打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喂,季律师,你在哪?”
季时川那边似乎有些不方便,声音很小。
岑安宁低着头专注听他讲话,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居然是陆晏洲!
见他脸色不善,也没有让开的意思,岑安宁只得跟季时川说了句挂断电话。
“请问陆总有什么事吗?”收了手机,她冷静地问。
陆晏洲却没回答,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旁边的房间。
岑安宁下意识想挣脱,房门却被他一脚踢上,随即她双手被举高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他的力气很大,岑安宁尝试了一下,就知道不是他的对手。
陆晏洲俯身盯着她,低声警告,“不想受伤就别乱动。”
“你……你想做什么?”岑安宁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刚才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不打招呼?”男人冷声质问。
岑安宁一听,就知道自己刚刚偷偷躲进卫生间被他看见了。
可是,看见就看见,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于是咬了咬唇道:“刚才你在打电话。”
“我如果没在打电话,你会怎么做?”
岑安宁沉默着不说话,心道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装作不认识。
他们好像还没熟到见面需要打招呼的程度。
可是这话她没敢说。
“说!你会怎么做?”男人却执意要她的答案。
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气息让岑安宁觉得不适,又开始用力挣扎。
可她所有的反抗到了陆晏洲面前就是蚍蜉撼树,没有任何效果。
反而是让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在静谧幽闭的空间里尤其清晰。
她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自然感觉到了男人的身体变化。
“你如果再乱动,我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男人低哑的嗓音里微微带着喘,听得岑安宁面红耳赤。
这个流氓!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可是下一秒,一只大手却握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跟你无关。”
陆晏洲眯了眯眼,讽刺地道:
“先是季时川,后是许应鸿,岑小姐还真是不缺行情。”
岑安宁晶亮的双眸染上怒意,“那也总比某些装模作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伪君子强。”
闻言,陆晏洲脸上泛起森冷的寒意,把岑安宁看得惊了一跳,连忙闭紧嘴巴。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此刻的陆晏洲太过危险,岑安宁不敢再乱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掐断脖子。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僵持着。
直到陆晏洲突然直起身放开了她,“滚!”
岑安宁一秒都不敢耽搁,飞快跑了出去。
……
盛世酒吧,二楼VIP包厢。
徐子渊和裴骁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时候,包厢里的陆晏洲将自己高大的身躯陷在黑色沙发里,面前已经堆了好几个空酒瓶子。
两人对视一眼,直觉今天这事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