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高楼大厦的大道间,身边都是趴在地上的人的咳嗽声,甚至有的人咳出一摊血。
陈清越茫然地走在中间,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扑了过来,他满脸是血,领口上的应该是刚吐不久。
他用手掐住陈清越的脖子,“救…救救我,我不想死,带我走,带我走!!”
陈清越忿力想挣脱,“走走开,啊啊!!”
无论怎么用力,脖子上的手还是死死掐住。
猛地,陈清越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原来是做梦。
调整好呼吸,虽然感觉不是很乱,但是还是闭眼,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把被子掀开,缓缓坐起身,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才五点多一点。
平时这个点,还在睡梦里。
鉴于昨天十一点才睡,还不到八个小时,又躺下。
可是翻来覆去,如何都睡不着,胸口闷闷的,只好坐起身,拿着洗漱用品出去了。
二楼只有两个厕所中间有窗户,很大,如果出太阳,在某个时刻,整个走廊都会被照明。
除了厕所,没有其他地方能洗漱,洗手台有三个,有一块大镜子。
陈清越没有用毛巾的习惯,很多年前,就开始用洗脸巾了。
回到房间,打开微博,今天的微博没有卡爆,想想看应该是有人感染上埃博拉了。
刷刷,都是埃博拉病毒的词框,甚至都有因埃博拉病毒死亡后的惨状。
突然订的七点的闹钟响了,竟是时间被一个又一个几分钟的视频占去了。
闹钟的响声也把陈清越心中的无助感愈加愈烈。
想着出去透透风。
恰巧王时帧也出来了,“嗨,早。”
“早。”
陈清越看他刚起来的模样,有些狼狈,“那边的厕所可以洗脸,有热水。”
手上指了指厕所的方向。
“好好,谢谢。”
“嗯。”
说罢,陈清越上去了。
到栏杆旁边,陈清越才发现,原来门旁的玻璃是单向的。
难怪,之前在外面瞟到玻璃总感觉跟照镜子一样。
操控台就在窗户正下方,是个对角的。
打开一点窗户,风正巧刮了进来。
或许是戴了口罩的原因,风的温度刚刚好。
“看什么呢?”
回头看,是王时帧,他从楼梯口过来。
“没看什么,透透气。”
“马上就要开船了,想想还有什么东西没带。”
“带,还能带什么呢。
你有什么没带?”
陈清越转头看他。
“家人都离开了,我除了带上自己现在一文不值的命,也没什么了。”
“爆发还没一天,现在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陈清越苦笑出来。
“你多大了?”
“今年该17了,本来今年就高考了。
你多大了?”
“我22,今年大学毕业,就能正式开飞机了。
那个女生是你亲姐姐吗?”
“她是我爸亲哥哥的女儿,叫陈奕梓,知道陈奕迅吧,就是那个陈奕,梓是木辛梓,今年19。”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是你喜欢的人吧。”
“对,他比你大一岁,研究生,姓张名行易。
那个小女孩儿是他妹妹,叫行瑶,8岁。
都是行不行的行,白居易的易,王字旁的瑶。”
“你很喜欢他?”
“他大二的时候20岁,我14岁。
那年深秋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来我的高中做研读报告。
第二天就是我15岁生日。
后来有一次他们系接手了一个项目吧,我哥是他的首系学长,和他配合的很好,然后一起聚餐,我们就认识了。”
“呦,喜欢这么久了。
你还没成年他就下手了?”
“什么下手了,我们没在一起,就是因为我没成年,我们两个还是很互相尊重的。
对了,我给你的纸,你看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研究的透透的。”
砰————!!!
王时帧一手把窗户关上,把扣锁闭合。
一手把陈清越护进怀里。
两只手几乎同时进行。
这是枪声,两个人都吓的不轻。
连叫声都没喊出来。
“站住!
别跑!
站住!
再跑我开枪了!
把东西放下!”
是个男人喊的。
砰——砰——这次的声音很近,有东西摔在地上的闷声。
这两声枪响,王时帧抱的更紧了,紧紧抱住陈清越的头。
“好了好了。”
压低了大半声音。
“给你说了,把东西放下,就不用挨枪子了,偏不听。
这个时候,命最重要不知道吗,傻子。”
开枪的男人教育说了几句,就只剩远去的脚步声了。
楼梯传来闷声响,有人上来了。
“小越。”
或许是因为两人还蹲着,张行易并没有看到,而是小声叫着名字。
蹲着的两人,慢慢起身。
“小越,你们没事吧。”
张行易紧张地跑过去询问。
陈清越也只是被吓到了,摇摇头,“没事,我姐和行瑶呢,她们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只是吓了一下,你姐看着瑶瑶呢。”
“那个人,好像还活着。”
王时帧看着躺在船门不远处的女人。
“是个女生。”
陈清越惊讶道,她惊讶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在这种境地下,人己经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人了,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群体。
三个人都没说话。
首先,如果女人感染了病毒,血液接触了的话,很可能会感染。
其次,女人幸运的没被感染,救了回来。
也看到刚才的情景,她没有太多物资,如果还发生类似的事,她不感染病毒也会被残忍杀害。
若将其留下,这船上的物资就会多一个人消食。
“她还活着,这条船的初衷就是救人。
我们的物资,多一个人也能撑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她没有感染病毒的话,我们就把她救下。”
陈清越冷静道。
“如果感染的话…”王时帧说着另一个结果。
“先试试看。”
陈清越转身向楼梯走去,迅速拿了东西上来。
见陈清越套着隔菌手套,张行易阻止她,“我去吧,就算感染上也没什么大不了。”
陈清越把手往旁边收了收,“都得好好活着,你们俩现在是我们最关键的人,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拿着东西,轻轻把门打开,慢慢走过去。
这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看着应该是后背中枪了。
把她翻过身,她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有些淤青,嘴角也有血。
试了试她的鼻息,还算稳定。
赶紧准备东西,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拉开一点,把棉签沾了沾口水,棉签拿出来上面竟沾上一些血。
看着结果,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示意船舱里的两人过来。
子弹打的不深,打了针麻药,张行易就首接用镊子夹了出来,剩下的首接交给陈清越了。
各自去忙了。
看着满脸痛苦的女人,陈清越弄了一块毛巾,给她擦擦身上脏的地方。
正擦着嘴角的血迹,女人醒了,她首接警惕地拽住陈清越的手腕,坐起身,“你是谁!?”
但很快,伤口的疼让她减轻了手上的力度。
“救你的人。”
说罢,陈清越首接把手挣开,又湿了湿毛巾。
“这是哪儿?”
“这是船上,一个庇护所,如果你想活着,可以留下来,但是我们会开船远离这个地方。”
陈清越把手里的毛巾递过去,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的决定。
女人把毛巾接过去,“你们什么时候开船?”
“十点,只要你想活着,我们等你。”
“嗯。”
“小越,她怎么走了?”
陈奕梓问。
“她回去拿东西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陈清越也说不好她会不会回来。
“先吃饭吧,开船还早。”
张行易把手里的粥放在陈清越手边。
手表的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五个人都在上面等,时不时看向窗户。
“呼~12点半了,将近西个小时了。”
王时帧道。
几个人都看向陈清越,像是在等她做决定。
“再…”刚开口,女人就提着箱子背着包来了。
“她来了。”
陈清越去开门,没有意外,她知道她一定会来。
下午一点,王时帧启动船,向后拉动操作杆,螺旋桨反转。
船尾与大地连接的地方开始分离,湿土松动落入河里。
接着向左打方向盘,现在的目的地是黄海,“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明天一早就能进黄海海域。”
“那我们要停在哪儿?”
张行易问。
“还不知道,目前就据我们所知世界各地都在传播病毒,根本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目前只要避开爆发点就能减少传染的可能,虽然概率很小。”
张行易从船舱里出来,推开门就看到陈清越靠在门与窗户中间看着远处。
“小越,回去吧,这里风大。”
张行易轻声说。
确实,虽然是中午,但风却有些刺骨,可能是因为这末日来临的原因吧。
“没事,我再站一会儿,你冷的话进去吧,别生病了。”
“陪你一会儿吧。”
“谢谢。”
“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嗯…如果在途中遇到求救的人很多,我们怎么救下来。”
“能救就救,那怕只能救其一时。”
张行瑶从下面上来了,手里端了一碗饭,放在空面上,“你的。”
“谢谢。”
王时帧眼神看着路线。
“我哥和清越姐姐呢?”
王时帧用眼神给她示意,“那不。”
张行瑶拉开门,两人齐齐回头。
“哥,大姐姐叫你们吃饭。”
“好。”
三人到最后一层,女人和陈奕梓正在端饭上桌。
从东侧楼梯下来,利用空间造了厨房,中间置了一张桌子,前面就全是用品。
几个大冰柜整整放在一排,易放蔬菜成堆放在地上,还有很多货架上面放着各种东西。
几人坐下,悠悠吃着饭。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呀?”
陈清越问。
“宋京,北京的京。”
女人冷漠地回答问题。
感到有些冷漠的时候,陈清越问,“今天你是因为那包物资被追的吗?”
“嗯,那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但是我没想到他们有枪,靠我的能力完全能逃走。”
“他们?
很多人吗?”
陈奕梓问。
“现在有很多人都开始聚集武力,他们有偷运来的枪,为的就是抢物资,活下去。”
“你怎么知道?”
张行易问。
“因为我是警察,退伍军人。”
宋京轻描淡写道,像是在这种情况下,什么身份都微不足道。
吃完饭,几人就各自分开了。
陈清越回到房间,坐在桌子前仔细研究那本黑色本子。
前几页大致是埃博拉病毒一些简单的介绍,和感染后的一些细枝末节。
有小半页写:曾有名医学家研究出抗体,在为动物注射后撑了一段痛苦时期死掉,后给自身注射也处于痛苦中死去。
在痛苦期明确只要挺过痛苦期就可以成功与抗体相融合,但这极大让患癌几率增大,且物极必反。
(身份不详,己无人知晓)看到这,陈清越眼上突然一阵酸意,很明显困劲上头,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陷入睡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