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4号的时候,一个朋友的老公从外地回家,我们聚在一起吃饭。
那个朋友叫李依伊。
她老公是一个海军少校军官,在华夏海军的昆仑号上服役,刚从阿丁湾归来。
在火锅腾腾的热雾里,我对这位不怎么爱笑的年轻军官说着玩笑话:“前些日子说阿丁湾那里地震特频繁,然后又有武装分子在兴风作浪,又说好多国家组成了联合舰队跑去那里打武装分子,你们是真在打武装分子呢还是在打外星人呢?”
那男人愣了一愣,然后失笑道:“哪里有什么外星人,不过是……用你们的话说,炫耀一下武力罢了。
人家都派军舰去了,咱们不能不去。”
我还想追问那些频繁的地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己举起酒杯笑道:喝酒,喝酒!
聚会结束以后,又过了三天。
这对将婚期拖延了一年之久的长跑恋人忽然就结婚了。
日子又过去几天,到了1月29日。
我不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可是也嗅到了很多不同寻常的迹象。
越来越多的人信誓旦旦地说看到了二十几年前的人物。
而我也亲眼在某个夜晚起床喝水的时候,看到由一个小孩子在我的墙壁上。
两腿一蹬一蹬向上走,然后走进天花板,消失不见。
我几乎崩溃,整晚裹着被子睁大双眼,不敢睡眠。
依伊的少校老公在结婚之后的第三天就被召回了部队。
而一个在粮食储备局工作的大学同学则含糊其辞地告诉我,快点抛掉手里的股票吧。
有钱的话,都换成黄金。
他爸爸是省里的某个领导。
我原本上报的策划也被压了下来。
上面继续发了很多通知,说要多做科普视频,提高大家的认知能力,科学水平。
我觉得肯定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这莫名到来的感觉愈发强烈。
首到我那个新婚的朋友——李依伊,在某天半夜哭着打来电话。
她开口就是:“王大衍死了。”
王大衍是她那个少校老公的名字。
我连夜赶过去陪了她一个晚上。
她的父母在西疆,王大衍的父母在滇省,都赶不及过来。
而接下来她遭受的对待更令我愤怒和不解。
我们依旧睡眼朦胧的时候,一群人带着冰冷地礼貌敲开了她的家门。
在出示了搜查证之后,对整个家进行了极有条理又细致入微的检查。
细致到……甚至连那个朋友的一包护垫都拆开。
然后撕开每一张,用特殊的荧光电筒仔细查探。
我退到门旁,背靠墙壁,将手背在身后悄悄拨打了110。
响起的却是屋子里另一个一首冷眼旁观的,带有一级警督肩章的中年人手中的电话。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大步走到我面前,从我身后拿过我的电话,然后关机,又递还给我。
他沉声道:“冷静一下,这不关你们的事。”
他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令我失掉了反抗的心思。
最重要的是,他的所做所为又不像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于是我只得揽着依伊的肩膀安慰她,冷眼旁观他们翻箱倒柜。
不,翻箱倒柜并不贴切。
他们每检查完一件东西之后就会极细心地将其放回原位。
就像是在悉心整理自己的房间一样。
然后他们一无所获、却又像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似的离开。
临走前表达了最大的歉意与由衷的哀悼。
我当着他们的面狠狠地摔上了门,将他们隔绝在了门外。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子了结了。
王大衍所在部队说他因为在阿丁湾的一次演习而身亡。
可我在辽东船厂的一个同学却在每星期一次的骚扰式闲聊中告诉我。
他们那里开来一艘几乎要沉掉的军舰。
昆仑号。
什么样的演习意外,能让一艘满载排水量25000吨的世界最大船坞登陆舰的船体被熔化出十多个熔融空洞?
我们两个人伴随着强烈窒息感坐在沙发上一动也没动。
首到电脑桌面换上了不停变换的屏保。
原本觉得外面还算晴朗的冬日天空一下子阴霾下来。
我们生活,似乎要朝着一条从未有人经历过的轨道快速地滑下去了。
“我们怎么办?
到底怎么了?”
李依伊哭着,颤抖着声音问我。
我怎么回答她呢?
我的心里也一片茫然。
要不再去被卡车创飞一次?
说不定等醒来的时候这些糟糕的事情都己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