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你长得很难看吗?”
眼前这位少女天真的声音在绝痕的耳边响起,她还悄悄低语,想必是怕自己真的相貌丑陋会引起难堪,眼睛还“鬼鬼祟祟”的盯着旁边,生怕旁人听见。
绝痕见状,不由得轻笑出声。
许烟雨第一次见这个冰冷的人露出笑容,虽然被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但那双弯弯的眼如冰山裂开了一痕,有暖阳入隙。
他的笑声清澈而富有磁性:“是的,属下面容丑陋难以示人。”
说着复了一礼。
“这这这……啊呀,真是可惜,可惜啊!”
许烟雨如夫子一般仰天长叹,和两个丫头听罢,三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本以为上半张脸如此妖媚,再如何也差不到哪里去,看来面具的作用可真是不容小觑啊!
她不禁开始浮想联翩,幻想起眼前这名男子的下半张脸是如何模样。
或许他只是长年戴着面具导致上下半张脸的色差有点大?
或许他的下巴如画本中的李逵那样粗犷坚毅?
或许他和府中的李管家那样有一大颗长毛的黑痣?
难道他和城门口的刘花子一般鼻毛连着胸毛还有一口扭曲的龅牙?!
许烟雨不敢再往下多想,她起身抬手拍了拍对方和她人一样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没事,相貌只是外在,实力和内里才是最重要的。
你放心,我是不会将此事告诉旁人的,希望你也别因此而伤心。
德有所长,形有所忘嘛。”
绝痕只见眼前的主子神色晦暗莫名,并不知她想了些什么,但是她此番言论着实令他感动涕零,于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谢小姐,属下定当尽忠职守,护小姐周全。”
又是夜深人静,许烟雨沐浴洗漱,她沉吟了许久,向春晓和夏蝉抛出疑问:“这绝痕说的是实话吗?”
春晓轻轻地擦拭着她那如丝般柔顺的发梢,轻声问道:“小姐,您怎么没有继续要求他摘下面具呢?”
一旁的夏蝉也附和道:“是啊小姐,真的假的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说话间,夏蝉手脚麻利地替她更换好了寝衣。
许烟雨摇了摇头,“自打他来我们这云烟阁,做事兢兢业业,无半点懈怠之心,我们这院儿里连有几只鸟他都日日汇报。
他这次如此吞吐不决,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着她又装模作样地晃了晃脑袋:“夫子说过,人各有界,彼之私域,吾不敢轻入,是以敬而远之。”
“小姐,您说的这些夏蝉根本就听不懂……但是您说得都对!”
此刻的夏蝉一脸崇拜地盯着许烟雨,她坚信,小姐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无论如何,如此可爱又多识的小姐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春晓在心里暗暗发誓,借着帮小姐梳头的由头横插在二人中间,将夏蝉的视线隔开。
……完成今日任务的绝痕回到房中,坐在铜镜前摘下了面具,借着昏暗的烛火看着自己面具后的脸,思绪万千。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左脸上一块如曼陀罗般绽放的印记,倏忽间想起了小主人今日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