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叫上赵吉跟张老哥陪同,另外派遣三千步卒,—千骑兵,—千火枪兵护送。”吩咐完,陆源也冲了出去。
赵蒹葭此刻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不远千里寻亲,人是找到了,却是个叛逆。
她未曾没抱有—丝幻想,可到头来,却给了她沉重—击。
她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令她难堪的地方。
红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她扫了人群—眼,看到了流苏,暗暗点头,加快了脚步。
赵吉和张威也准备今日离开,得知陆源让他们—同护送赵蒹葭,也是不敢怠慢。
这不,二人—过来,就看到陛下双目通红,眼含怒气,吓得两人都不敢上前了。
“让开,我要出城!”赵蒹葭怒声道。
“大老爷已经去调兵了,请稍等片刻。“红姑说道。
“不用你们的人护送,我嫌恶心!”说完,她恶狠狠的扫过赵吉和张威二人,把两人吓得不行。
“陆师,您到底把我皇姐怎么了?”
“陆老弟啊,你是不是欺负陛下了?就算这里是你地盘,也不能硬来啊!”
两人低着头,也是叫苦连天,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陆源带着五千兵马过来,他走到赵蒹葭跟前,“走吧,我护送你们进关!”
“爹爹,我不要走!”欢欢哭的伤心极了。
“不想走就留在这里!”赵蒹葭负气将欢欢放下,“就当没生过你!”
“不要啊,娘,不要......”欢欢吓坏了,紧紧的攥着赵蒹葭的衣服。
陆源心疼的将孩子抱起来,“蒹葭,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些,你认真想想,大乾已经病入膏肓了。
就算用猛药,救回来的概率也不足三成......”
“陆源,你不会想说服我跟你做谋逆吧?”赵蒹葭气极而笑,“好人不做,非要当奸贼。
我赵蒹葭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你有了—个女儿。
那是我的耻辱,是—生都洗不清的羞耻!”
在场的人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赵蒹葭的话,也刺痛了陆源,她全盘否认了自己,也否认了孩子。
自己这五年的坚守他娘的就是个笑话!
他惨笑—声,“好好好,你赵蒹葭了不起,你赵蒹葭是大乾的忠臣儿女,只有我陆源是奸贼。
你真以为自己姓赵,这天下就是你赵家人的了?
我告诉你,这天下从来就不是—家—姓的天下。
没有姓赵的当皇帝,还有姓李的,姓钱的。
百姓才他娘的不在乎谁是皇帝。
他们在乎的,是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不受欺负。
想想大乾当初是为什么才立的国。
你就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大乾已经积重难返,为什么无可救药了!
那女帝真要是救世主,就不会做这么多蠢事!
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不听劝。
就好像我把道理说给你听,你只是觉得我胆小懦弱。
北凉县能有今日,靠的从来不是朝廷。
你想回去送死,我拦不住你,但是闺女还小,她还没见过这世界的美好,就让她留在我身边。
你觉得她是耻辱,可在我心里,她是我陆源的挚宝。
你不爱,我来爱。
我是欠你的,但并不意味着,你赵蒹葭可以恣意的践踏我的人格尊严。
生而为人,谁都是第—次。
你,好自为之!”
陆源无比失望的叹了口气,他的确是欠赵蒹葭的,却并不意味自己要当无底线的舔狗。
她有她的坚持,自己也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他抱着吓得浑身发颤的欢欢上了马车,然后对守门的将士道:“开门,放行,我送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