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微靳泊言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风月生执》,由网络作家“先生醉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现代言情《风月生执》,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纪微靳泊言,是作者“先生醉也”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我暗恋的邻家少年,爱上了一个妓女。他为她流连风月,为她得罪晋北军阀,为她锒铛入狱。我着实嫉妒又心疼,“纪凌修,你想救她吗?娶我,我能救她。”我如愿嫁给他,给他泼天财富,助他青云直上。我以为只要我拼命对他好,总有一天会捂热他的心。可当他一朝上位,提着我爹爹头颅放我面前,“你们葬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人生,该是血债血偿。”看着他冰冷无情的脸,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再次睁眼,我穿越回了与纪凌修结婚那晚……...
《畅读全文风月生执》精彩片段
我输得直冒汗,偷偷瞧了一眼我娘亲,她一直淡定地赢……
她美丽白皙的面庞光彩照人,哪怕她抽着大烟,一举一动都美得像幅画。她始终没看过我一眼,那她叫我来干什么呢……
“智商没见长呵。”纪微冷冷笑侃,“没带脑子出门?”
我灰头土脸看着手中的牌,迫切想要赢纪微一把,我刚抽出一张牌要打出去,宁乾洲稳稳按住我手背,将那张牌插回牌间,随后屈指,利落踢出一个幺鸡。
我凝神。
所有人都闪给我一个眼神,我娘亲意味深长看了眼宁乾洲,随后不动声色喂我了一张牌。
众人心领神会。
纪微淡漠如霜的脸冷了几分,牌牌摁我。他似乎心里压着火,那牌就差扔我脸上了。
宁乾洲从容不迫,他几个回合便将我一手烂牌打成王炸。我清晰感受到他从斜后方倾身而来身体,散发着浓郁荷尔蒙的温热气息,这气息浓浓笼罩我,让我全身发紧。
他每一次的靠近,都牵扯着我的心跳。
他说,“小微微,加油。”
官太太们瞧出端倪,笑侃道:“宁少帅何时对姑娘这般上心了,该不会真有情况吧。”
“我们乾洲对谁都一样。”我娘亲打圆场,“从小到大,没见过他对姑娘不上心的。”
“自古风流出少年。”政要们闲说,“看似多情,总无情。”
众人大笑。
“这个女人品德不行,宁少帅要注意。”纪母忽然出声,“我家凌修,就是被她给坑骗了,所幸现在离婚了,撇清关系了。”
我攥紧了手里的牌,上辈子我跟纪微关系不睦,很大程度上有他父母的功劳。新婚之夜,纪微救完孟晚,就被他父母叫走,只要纪微回婚房,他妈势必打电话来闹。
甚至不让他跟我同房,说一旦让我怀了孕,就再也甩不掉我这个狗皮膏药了,说我会害死他们家,逼纪微跟我离婚,撇清关系。
我跟纪微结婚那天,纪家没有一个亲属到场,他们都不同意这门亲事,是纪微力排众议娶了我,这个决定差点把他爸妈气死。
微风透过窗外的绿竹吹进,携来一室青草香,我身子僵住。
宁乾洲摁灭烟灰,没接话。
倒是我娘亲把话头接过去了,“纪太太,凌修作为一个读书人,怎会蠢到被一个小姑娘坑,您说不是?”
“是,宁阿姨说得对。”纪微接话,“我前妻的品行,确实需要注意。”
“是吗。”娘亲深深媚眼微飞向纪微。
纪微特意把前妻二字咬得特别重,我坚持跟他撇清关系,始终不接他话茬,这牌打得我如坐针毡,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娘亲只替宁乾洲说话。相比之下,宁乾洲这个继子更像是亲儿子,而我这个亲闺女却像个外来人。
那些人你来我往笑着聊天,可话里话外暗藏机锋,这看似简简单单的牌局,仿佛是多方势力谈判桌上的角逐,个中利益谈笑间便表态个明明白白。
有军官进来跟宁乾洲汇报了什么,他中途离场,我的视线跟随他移动,宁乾洲走出厅堂来到院外,那名瘦瘦军官匆匆走过来,递给他一封密件,“少帅,特提。”
特提电报是紧急程度最高级别的件,需要马上办理。
宁乾洲眉头紧锁,气息深沉肃穆下去,专注看着手中的文件。
我借口内急,从牌桌上溜了,委实不想看到纪微那张臭脸,于是找了个长廊坐等散场,远远看见宁乾洲挺拔身影,墙头桃枝晃动,零落的桃花流连而过他发尖,侧颜安静严肃,不容侵犯。
这样好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啊。
“你拿什么跟宁乾洲交换得孟晚?”纪微声音淡淡,“有把柄在他手上?”
我乍然回头,便迎上纪微隐忍的怒容。
“何必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他的怒容里又掺杂着复杂的动容。
这一刻,我曾经对他所有的付出似乎都翻涌在他心间,他依然认为我是为了他才曲意逢迎宁乾洲的。
我……
我该怎么解释这尴尬的误会。
发现我跟这二傻子无话可说,于是我起身想走,可他又挡在我面前,我转步爬上长廊的围栏,想跳下花园,可谁知,我刚跨过围栏,纪微一把拽住我胳膊,“你躲什么。”
将我扯了下去。
我脚一崴,大叫一声整个人从高处扑下去,纪微下意识接住我,但他低估了我的冲击力,重重被我扑倒在地。
我的嘴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压着他的嘴唇,像条八爪鱼趴在了他的身上。
亲上了……
我俩大眼瞪小眼,皆是难以置信地瞪着对方,我清楚地看见纪微的脸迅速蹿红。
大动静引来一些官太太围观,“这……咋还强吻上了。”
“我说纪太太,要不让他俩复婚算了,大庭广众的,还亲上了。”
“多不雅啊,哎吆,没眼看了。”
“成何体统!”
隔着很远的距离,宁乾洲抬头看过来。
我又羞又恼,顾不上磕流血的膝盖,爬起来就跑。边跑边擦嘴,呸!呸呸呸!
尽管他的嘴挺香的,可我像是吃了一口屎,真他娘的晦气!
两辈子没能送出去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宁府丫鬟带我去处理伤口,我又急又气,心里憋着万般委屈怨恨无处发泄,气唰唰掉眼泪。
只想回家。
看明白了,我娘亲并不想念我,叫我过来八成是陪纪微这个傲娇少爷玩的,我宛如一个工具人。
牌局散场,那些政要和官太太们热热闹闹地离开,听说宁乾洲去军营了,我一瘸一拐去厅堂跟我娘道别。
她忽然叫住我,“那个谁,你别走。”
我愣了一下,回头确认。
哪个谁?我?确认娘亲在跟我说话,我转步走回厅堂,打我进府以来,她第一次拿正眼瞧我。
“多大了?”娘亲依着软椅抽大烟,迷蒙的双眸平静看我。
我说,“15了。”
“该是找婆家了。”她磕着烟灰,“跟纪微睡过没?”
我摇头。
“还是雏儿?”她的问话很直白。
我没吭声。雏了两辈子了,都没男人想要我。
娘亲察觉端倪,吸着大烟老辣问了句,“喜欢宁乾洲?”
我瞬间面红耳赤,急忙摇头否认。
当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纪微的时候,只有我娘亲看到了我的心。
她忽而笑了起来,“表白了么。”
我哪儿敢啊!这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腔,脸上火辣辣的烫感却憋不出一句话来。
“咚!咚!咚!这心跳声,我搁这儿都听见了。”她笑得咯咯张扬,婉转又好听,“小丫头片子,该跟他说的,就跟他说。别管结果,不留遗憾。”
我惊愕万分,慌忙摇头。
“为什么不呢。”娘亲笑望着我,“喜欢的东西,就要攥在手里,人就活这一辈子,别亏了自己。”
可是娘亲,我曾经就是将喜欢的人攥在手里才会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这辈子,哪儿敢再碰感情呢。
更不会再走进婚姻。
上辈子吃过的苦头,这辈子不敢再吃了。
“他是我哥哥。”我终于憋出了一句废话。
我娘又是一阵覆满风尘的婉转笑声,“怕什么?也许你这辈子就是为他而来的呢。”
怕什么……
也许你这辈子就是为他而来的呢……
这些话撞击着我耳膜,我再次听见自己有力的心跳声,一直以来,我都坚定的认为老天让我重活一世,是为了让我斩断因果,从纪微的屠刀下救下我爹爹。
可是救下了以后呢?
我这辈子为谁而来?
不是为了我自己吗?
脑海中忽而浮现那晚坐在他肩头看龙灯的画面,那时候沸腾的血液和颤抖不止的身体给了我前所未有的震撼感,关锁的破碎心门仿佛被人重重撞开,温柔疗愈之手将我破碎的心一片片缝合,忽觉这辈子值了。
“别怕。”娘亲吸了口烟,声音寂寞散漫,“与其行尸走肉地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爱一场。”
烟灰散落一地,像是爱情热烈后的灰烬。
娘亲让我留宿,明天一早陪她踏青。
她起身牵住我手腕往内院走去,浓郁的香水味带着颓败的腐朽气包裹我,我曾经憧憬过无数次的场景,可是,真盼来了娘亲的爱抚,我的心竟如此遥远,感受不到她的爱意,她好像不爱我。
窗外下起了雨,细密的雨滴戳在大地上,簌簌松松的声音爬满我脑海,这一夜,我罕见梦见上一世的场景,满地都是血……
晃动的人影,晃动的头颅。
有人跪在血泊里低低戚戚,“我没有……微微,我没有,不是我……”
冰凉的眼泪滴落在我脸上,我无力睁开眼睛,血水模糊的视线中,依稀看见纪微苍白绝望的俊脸,他满脸泪水慌张失措将我揽进怀里。
骤然,那张脸又变成了我爹爹七窍流血的头颅,漂浮在空中嘶吼着,“想起来!快想起来!”
我尖叫着醒来,长夜里闷热潮湿,我大汗淋漓坐起身,惊恐望向四周,全然陌生的房屋布局,仿佛置身于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的!他晓得我要躲藏的每一个地方,毕竟从小到大我偷偷跟踪他了七八年,他了解我的逃跑路线。
“姓施的。”陆北琛脸色不郁,正要开口教育我。
我先一步抬手捂住他的嘴,“别再找我要孟晚了,你回家乖乖等我消息!就差一步了!”
他眉头一皱,嫌恶打开我的手。
“你截宁乾洲的军火?”陆北琛脸色冷寒。
“跟你没关系。”我说。
“你脑子有问题?”他怒声,“抢军火跟他做交易?宁乾洲有千军万马驻守,有富可敌国的财力支撑,有纵横政坛的幕僚支持。你有什么?有什么资格跟他做交易?你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能有什么筹码入他眼?你活腻了么!”
“你……”我疑惑盯着陆北琛,“在关心我?”
陆北琛皱紧眉头,冷笑一声,“你配吗。”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不,我不配,我不配。”
他恢复恃宠而骄的矜贵,“你就算为我如此付出,我也不可能动心,这辈子你死了这条心!”
我瞬间乐开花,“那就好,吓我一大跳。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我再一次翻墙离开。为了不让他追上我,我全程爬墙头……
我这些野生技能都是曾经跟踪陆北琛时练出来的,那时候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像个变态跟踪狂,各种极限挑战。
我让镖局把那批货还给宁乾洲,随后落脚在平京大饭店,甩开了那些阻挡我搞事的人,我给宁乾洲寄去了一封信,问他:可否。
我需要明确的答案,而不是如此模糊不清的态度。
夜里,我挑灯细看他送我的那条项链,是全钻质地,钻石纯净透明,带有淡蓝色调。
项链一端坠着鲜艳深蓝色的守护之星,十分明艳高贵,这种整块大颗粒的蓝钻世界上仅有几颗,打眼一瞧便知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
这回礼,也太贵重了!
次日一早,那名军官再次出现在我住所,并把孟晚带来了。
“少帅邀约施小姐三日后一同听曲儿。”那名军官恭敬递给我一封邀请函。
宁!乾!洲!同!意!了!
我的视线全部戳在孟晚身上,孟晚身穿紫黑色旗袍,如娇花照水分外动人,乌黑长发垂落腰间,妩媚极了。
她似乎并不感激我,嘲讽无奈看着我,“孟晚,能让宁乾洲垂青,你好手段。”
我聘请八抬大轿把孟晚送去陆北琛家里,结果陆北琛不在家。听说他在学校,我又敲锣打鼓把孟晚送去他学校。
彼时,他正在球场上跟一群洋人踢足球,一身西洋运动服,我把孟晚的手隆重交回他手里,“陆北琛,我把孟晚还给你了!”
我招呼记者记录下这历史性一刻。
阳光特别强烈,汗水划过陆北琛白皙脸颊,他整个人热气腾腾的,看着孟晚近在咫尺,他眼里闪过一丝愕然的动容,大概没想到我真的做到了,他疑惑看我一眼。
我憋着笑,“你俩终于锁死了,祝你俩白头到老哦。”
我大笑着跑开,只要把孟晚还给陆北琛,我们施家的悲剧就从源头切断了!我爹爹就不会被陆北琛杀了。
我穿越回来的使命就完成了!
下一步,我要从宁乾洲的世界,逐步退场。
然后,带我爹爹过逍遥快活的小日子去!
回到家,我仿佛衣锦还乡,心安理得享受着众人的偏爱和宠溺,全府上下都知道我成功从宁乾洲手里要回了孟晚,纷纷称赞我的胆识。
我爹爹给我准备了满汉全席,满眼疼惜望着我,招呼我吃吃吃。
可嘴里仍旧唠叨我,“这次八成是你娘帮衬,宁乾洲才没追究!否则,依你这鲁莽的性子不知道死几回了!可没下回了!我的小乖乖。安安生生跟爹爹过日子好不好……”
我一手拿猪蹄,一手夹五花肉,“好好好。”
然后,怂恿我爹爹搬家。
我爹爹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不想跟陆北琛做邻居了,眼不见心不烦,想重新开始生活。”
我爹爹叹息一声,“爹爹理解,真是苦了我乖乖了,是陆北琛没福气!咱们惹不起躲得起!换个地儿住!一切重新开始。”
别人都以为我是受了情伤,才举家搬离。只有我知道,我是在逃命。
纪家很快就要大难临头了。
陆北琛的父亲将被捕入狱,他的母亲会被人凌辱致死,纪家一夜间将家破人亡。
上一世,陆北琛将这份灭门之仇记了一笔在我头上,就像我算计他的爱情那样,他将我跟他的仇家归为一类人,一朝腾云起,他大杀四方,灭我家人。
我把孟晚还给陆北琛的次日,我爹爹就带我搬家了。
我算是跟陆北琛彻底划清了界限,再无因果纠缠。
他的爱恨情仇,生死天命,都与我没关系了。
搬入新家那天,我爹爹开怀地挥斥方遒,亲自题匾,与我一起展望未来。
他很欣慰,“以后啊,爹爹努力赚钱,我的小乖乖就给我使劲儿花钱!这平京城的男人,只要是我小乖乖看上的,爹爹就去帮你说媒!”
我们从城南搬来了城北,城北的四合院盛满阳光,我爹专门为我种下满园纯白的笑魇花,他希望我能永远笑逐颜开,我搂着我爹爹的腰幸福地不撒手,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老爷,老爷,外面有军官找。”
说笑间,宁乾洲派人来邀我听曲儿。
我爹爹开怀的表情瞬息凝滞,疑惑看向我。
我说,“爹爹,我就去看这一次,他卖我了那么大个人情,我们总要有所表示。”
我爹面有疑虑,听我这样说,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去谢谢人家,以后咱们不给人家找麻烦了。”
我懂我爹爹的意思,他并不想让我跟宁乾洲走太近,每回提到这个名字,他都一副心事重重的畏惧样子。
可我需要一步步从宁乾洲那里安全撤离,把这场闹剧完美收官。当今局势,军阀混战,宁乾洲虽然雄踞一方,可其他几个军阀头子日渐强势,内乱不断。
前些日子,我用其他几个强势军阀的军火库和粮仓据点当王牌,以此跟宁乾洲交换了孟晚。
那张地图我只给了宁乾洲一半,他一定考证过地图真伪,才将孟晚还给我。有了敌方军火库和粮仓库的具体屯放地点,宁乾洲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掐住敌军命脉,切放敌军后援力量,让他们不战而降。
这些数据信息都是我前一世在未来阅读到的,她让我有足够的底气与这些大佬周旋。
“为什么说对不起。”
似是无法承受这般赤裸裸质问,我步步后退。
他将我逼至角落,双臂按在我两侧身后墙壁上,迫视我,“为什么宁乾洲会听你的话,放我。”
我气馁,“因为他是我哥,他宠爱我。”
“看着我说。”
“因为他是我哥,他宠爱我。”我倔强看着他重复。
“你撒谎。”
“因为他是我哥!他宠爱我!”我拔高声音,薄唇悲悯,“还要我怎样!”
我情绪快崩了,他脸上浮起一丝不忍,将我一把按进怀里,“说你爱我。”
他总是不相信我爱他,似乎对感情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一遍遍求证。
只有听到我爱他三个字,仿佛才安心。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是男人附属品,我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有我想要做的事情,眼下,这种身陷囫囵的局面,我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事情。”
“我说过,躲我身后。”陆北琛微恼,“相信我能保护你。”
我倔强摇头。
上辈子我被他保护了一辈子,我相信他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我,那生灵涂炭的乱世,他却能用权力和金钱为我堆砌一个醉生梦死的象牙塔,让我远离战火,我充分信任他,只是这一世,我不想让他独自面对风雨了。
“你躲我身后。”我倔强,“我有能力保护你。”
他被我气笑了。
越爱越珍重,越爱越想保护。
于是两个倔强的人互不相让,都想争抢保护对方的优先权。
他强势抬起我的脸吻我的唇,不允许我丝毫躲避,沉溺的吻使我喘不过气来,我慌慌往下缩,从他怀抱中脱离,我的抗拒躲避激怒了他,他猛然将我提起,我依然缩着身体往地上坐,气馁低声,“等结婚……”
他眼里浮起一丝不解,这些日子,我对他的触碰越来越敏感。对他每一次的亲昵举动都躲避。他气笑,“我们结过婚,你到底在怕什么?”
亲不让亲,碰不让碰。
“或者,你心里藏着另一个男人。”陆北琛锐利视线锁住我。
我沉默以对,僵持间,外面突然传来新一轮炮火,我低呼一声,再次仓皇四顾,“为什么。”
平京城一向繁盛太平,为什么今晚会有连续炮火声!宁乾洲怎会允许有人轰炸他的大本营!他到底在干什么!是谁挑起的战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下意识起身,小心翼翼避开陆北琛,来到窗边,事情似乎不单单是抓捕财阀头子那么简单!这种炮火程度不是那些生意人能制造出来的!遥遥传来老弱妇孺尖叫哭喊声,“这是怎么回事?敌人攻城了吗?”
“关城门了,城门关了!谁来救救我们。”
“打仗了吗?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隐约看见对面街道上满身是血的幼童站在坍塌的楼栋前大哭,那些声音越来越多。
我飞奔下楼,往外冲去。
被陆北琛一把拉了回来,“去哪里。”
我说,“好多人受伤,我要去抢救伤员!”
“会有机构出面处理。”陆北琛冷静。
“我是医务人员!”我坚定,“无论有没有人处理,我都要第一时间抢救伤员!”
我用力甩开陆北琛的手,再次被他拉了回来,“你出得去么?孟晚,你冷静点。”
纪公馆外被人加派了更多严守的士兵,无论外面被轰炸成了什么样子,没有一枚炸弹会落在这里。
我隐隐察觉事情不同寻常,想要在陆北琛脸上寻找蛛丝马迹。
他太冷静了。
那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的心直直下沉,沉得见不着底。却不敢追问,他说过退出,说过不做了。我害怕真相赤裸裸,害怕局面重回上一世……
似是察觉我的恐惧,陆北琛冷静,“别怕,我在这里。”
他散发出来的笃定冷静感,仿佛为我镀上了一层金钟罩,让我再次回到上一世的象牙塔中,他滴水不漏的细腻使我不知不觉深陷其中而不自知,政治家的棋局之上,没有任何一颗废棋。
从陆北琛回到平京城那一刻,他和宁乾洲的博弈就拉开了。
或许没有按照上一世的剧本走,可新的内战之因已经形成,他们早已拉开新的棋局序幕。
此时此刻,我跟陆北琛困迹于此,是否亦在他们的算计之内。
对面街道上的碎石飞屑忽然崩裂而来,又一声爆炸震耳欲聋,地面震动不止,陆北琛护着我来到地下室的安全屋,无论外面怎样崩裂,这间地下室有种固若金汤的稳定感,可我却分外窒息。
地下室里只有一张床,长夜漫漫,难以入眠。陆北琛倚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我,微微支着额角小憩。
烛火摇曳在他疲惫的眉间,我心里涌起一丝丝歉意,受伤这么久,陆北琛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整夜整夜守在我床边照顾我,连张像样的床也没睡过。
我满心歉意起身扯了扯他衣角,“来床上睡吧。”
“你不是害怕么。”他懒懒睁开止水双眸。
“你来床上,我去椅子上睡。”我说,“我睡地上也行。”
“开什么玩笑。”他微微挑眉,“要不,一起睡床上?”
我没吭声,看着他眼角的倦怠,我心头一软,往里面挪了挪。
陆北琛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动,淡淡看着我。
我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躺在了我的身边。两人相安无事,我提心吊胆睡着,熬了大半夜睡不着不敢动,外面枪声渐止时,我才有了昏沉睡意。
快睡着时,陆北琛缓缓从后方揽住我腰身,整个身体贴了过来,将我卷入他怀里。我一个激灵惊醒,身体僵直。
他没有再动,只是抱着我入睡。
我心跳快提至嗓子眼儿,活了两世,我跟陆北琛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体温滚烫炙热,整个人散发着深沉浓郁的男人气息,那气息浓浓将我包裹,伴随着他身上清爽好闻的香水味儿。
看着墙壁上的钟表,紧张僵硬地杵到了天亮,我急忙爬起床,想要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他胳膊微微一用力,便揽住我腰间将我拦了回去,重重躺在床上。
我双手僵硬护在胸前,他只是起身,“你睡着,我去做饭。”
我说,“我做!你千万别做!”
“嫌难吃?”他居高临下,淡淡睨我。
我本想假意奉承,可又不想昧着良心,“确实……难吃。”
他说,“知足,我第一次做。”
他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原先,我连火都不会生,昨天第一次生火。”
我瞪着眼睛看他,这人在骄傲什么啊,他是怎么面不改色淡定做完了人生第一次的饭?他连火都不会生?那他切菜炒菜有模有样?难怪那么难吃!他根本不晓得该放多少盐!!!
明明难吃,他却眉都不皱一下,吃完了……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顾全他颜面,硬生生吃了两碗……
陆北琛前脚离开,我后脚飞奔上楼,来到院子里,看着对面楼栋满目疮痍,街道上空无一人,似乎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士兵们正挨家挨户搜人。
一辆辆军车驶过。
我问,“谁干的?伤亡多少?医院床位紧张吗?医护和红十字会人手够吗?”
门口的士兵不回答。
我总觉得局面正在失控,似乎超乎了原本该有的规模,但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对于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彭昶有一阵子没给我传过消息了。
回到客厅,我说,“被困在这里,你怎么一点都不急,不想出去吗?你那么多朋友命悬一线。”
陆北琛阅读菜谱,“不急。”
他专注于研究做美食,连续半个月,日日不重样给我做好吃的,味道日益精进,越来越合我的口味儿,他根据我的微表情,判断自己做的是否好吃,从而调整下次的口味儿。
外面时不时有枪声响起,出于安全考虑,落脚在地下室的安全屋,暧昧滋生的如此浓郁,他拥着我入睡的时候,气息越来越沉,会想要索取更多,手会不安分游走。
会深沉吻我的双唇,他克制着喘息游走我耳畔,“微微,可以吗?”
我全身僵硬颤抖,直往被窝里躲。
他将我从被子里捞出来,“我忍得很辛苦。”
我转开脸,他扼住我的下颌转面,“你躲什么?早晚的事情,不是么?”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仿佛被逼进了情感死角,看着他深情渴望的眼睛,我不知该怎么拒绝他,不忍心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充斥在我心头,尽管拒绝了无数次,可他占有欲极强的偏执性子,越是拒绝就越要证明我爱他,越是想跟我亲近。
他说,我们结婚了。
他说,你是我的妻子。
他说,你给我写的每封信我都看过,从小到大,我每日最开心的时候,便是等你的来信。
他说,微微,别怕。
那张从不会说情话的嘴此刻绵绵不断在我耳畔低喃温柔缠绵的话语。
“我很想你。”
“我很爱你。”
“我想要你。”
我心脏疼得厉害,总觉得自己脏了,根本配不上他。用这样一副身体欺骗他,让我觉得自己如此卑劣。
可我又害怕他知道,极致的恐惧和爱恋拉扯。
他用深沉忠诚的爱一点点攻陷我的防备,他握住了我遮挡的手,吻我的唇,覆盖而来的时候,我突然崩溃哭出声。
他温柔吻去我的眼泪,“微微,别哭。”
宁府书房里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抗拒,下意识抬手挡住他,想要推开他。
他再次按紧我的手,热情如海浪席卷我,将我紧紧镶嵌于他澎湃的渴望里。
覆于我耳畔,“疼吗?”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忍一忍。”
身下缝针的伤口仿佛瞬间撕裂,我的崩溃溢于言表,心脏仿佛被洞穿,痛不欲生。我痉挛缩起身体,哭着推他。
他一遍又一遍在我耳畔温柔唤我的名字,“孟晚……孟晚……孟晚……”
“我爱你……我爱你……”他极尽温柔的深沉声音持续安抚我无助的恐慌,轻轻濡染我耳畔。
仿佛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唤都是一次属于他的烙印,都是一次属于他的占有,他将我的崩溃收于眼底,却没有停下。
恐惧和极致暧昧的拉扯缭绕了一夜,许是顾及我初次,他只来了一次。瞧见床榻上大片的红,他说,“怎么出这么多血。”
也没多想,他换了床单,眼角眉梢皆是喜悦。
我罪恶羞耻的恐惧在他眼里是少女初欢的慌张,腿间出血不止,我慌忙去客厅拿药止血,内衬裤里垫上褥锦,擦干净身体后,方才仓皇不安往地下室走去。
刚来到院子里,街道上爆炸声再起,刺眼的火光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院墙上忽见一个黑影,闪烁的火光照亮了他亦正亦邪的脸。
靳安。
他盘坐在墙头,一条腿屈起,一条腿随意垂落,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神情暧昧不羁,邪肆凝视我。
冲天的大火燃烧在他身后,爆炸声仿佛他赐予这座城市的狂欢。
或许我面如死灰的脸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他凝视我许久,张扬的眼神调侃,“破处了?”
“街道是你炸的。”我震惊冷声。
他怎么敢直闯平京城!!!
靳安似乎用眼神就能丈量我的变化,瞧我脸上失去了稚嫩生气,曾经那股子纯真灵动的气息荡然无存。
他阴鸷明亮的眼神满是戏虐,“谁干的。”
话音落地,他的视线掠过我,看向我身后。
与我身后的人对视片刻。
我下意识回头,便见陆北琛深不可测的冰冷双眸,他正看着靳安。当察觉我视线看向他,陆北琛那对冰川般阴沉的眼眸瞬间温柔平和,像是换了个人那般恬静如水。
靳安“呵”笑了声,转瞬间消失在墙头。
我心脏跳得异常快,为什么靳安会出现在这里。
他刚刚跟陆北琛对视的那一刻,是联盟者才有的同盟眼神,他们在互相求证,互相质疑,互相问询。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通了陆北琛这盘通天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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