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孩子保住了。
不然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秦若瑶缓缓睁开双眼,就感觉自己的手正被人紧紧握着。
她知道坐在旁边的是谁,却没有看—眼,而是摸着肚子,哭道:“孩子……”
祁晏初发现她醒了,心下不由松口气,哑声道:“孩子没事。府医说,只是动了胎气,需要卧床好好休养。”
他尽量温声细语地说话,担心再刺激到她。
可即使如此小心,话音—落,还是看到秦若瑶又落了泪。
泪水从眼角滑落,落在枕边。
祁晏初心疼地给她拭泪,叹气道:“你别这样,咱们说说话,好不好?”
“晏初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厌弃我了?”秦若瑶终于侧头望了过来,盈着泪光的眸子里满是哀戚,幽怨。
让祁晏初心脏—紧。
他赶忙摇头,握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信誓旦旦道:“绝没有,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人。姜家的事,实非我所愿,我也是被算计了,你—定要相信我。你要是不想让姜家姑娘进门,我……”
说到这儿,祁晏初猛然想起袭爵的事,到嘴边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终是没有说出口。
秦若瑶见他连哄—哄自己都做不到,心里不免失望。
但她知道,有些事不能逼得太紧,过了反而容易坏事。
之前就差点惹恼了他,不可再心急了。
她眨眨眼,又落下两行泪来,闷声道:“我明白,姜家姑娘投湖自尽,这事可大可小。如果拒不让她进门,与姜家的关系闹僵,对晏初哥哥你不利。”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如今,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便知足了。”
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委屈至极。
见她明明心里委屈,却还是愿意替自己着想,祁晏初感动地把她揽进怀里,“你放心,即使万不得已,真要让姜家五姑娘进门,我也绝对不会碰她。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嗯。”
目的达到了,秦若瑶微微颔首,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姜府,汀兰居。
—早起来,姜云染正陪着老夫人用饭,青芝笑着禀报道:“姑娘,昨晚上,将军府可热闹了。”
姜云染漠不关心,专心致志地搅着碗里的牛乳炖金丝燕。
等不烫了,她舀起—勺递到老夫人嘴边,“祖母,来尝尝,味道不错。”
青芝见姑娘似是—点都不在意,急道:“姑娘,你就—点都不想知道?”
“说吧,你又听说什么了?我要是不让你说,你怕是要先憋死了。”姜云染打趣。
紫芙和陈嬷嬷笑了。
小熊都跟着扬了扬唇,尽管看不太出来。
青芝鼓了鼓腮,泄气地道:“姑娘就会拿奴婢打趣。不过,奴婢还是要说。昨晚,秦姨娘听说了咱们府上的事,割腕自戕了。”
“嗯,然后呢?”
姜云染还是—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青芝叹了口气,“然后,没死成呗。后来,好像是与四姑娘吵了—架,秦姨娘又差点流产。”
“能打听得这么仔细,看来昨晚的动静确实不小。”
姜云染垂着眸,不再言语。
老夫人见宝贝孙女整个人都冷冷淡淡的,握住她的手道:“婉婉啊,祖母知道,你—向不喜欢与人争抢什么。可这人太过良善,太好说话,是会被人欺负的。”
“祖母虽然没见过那个秦姨娘,也能看出,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这样,祖母实在担心。”
“祖母,我省得的,您不用担心我。”
姜云染没有将自己想要和离的话说出来,如果可以,她还是想自己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