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沈知意明白韩新雨为什么要往她手里撞,自己扇自己巴掌了。
这种市井小女人做法,沈知意不屑。于是在低头看韩新雨的时候,沈知意的目光也是鄙夷的。
“南风你不要跟沈小姐争辩,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看见沈小姐进了门,原本是打算邀请她进来坐......”
韩新雨啜泣,“沈小姐却说我是见不得人的第三者,阿九是私生子。”
“南风,别人说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不能说阿九。阿九如今三岁了,要是听见别人这样说他,他会伤心的。”
路南风将韩新雨扶了起来,女人半边脸红肿,那一巴掌力气不小。
“你进屋。”
韩新雨捂着脸,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往屋里去了。
路南风的目光始终落在沈知意脸上,眸光锋利,仿佛要将沈知意刺伤。
“什么时候能把大小姐脾气收起来?”
不带她去吃饭,就尾随跟来了裕华路。故意挑事,还扇了韩新雨一巴掌。
是他太过于纵容她,才让沈知意有了撒泼的机会。
“收不起来。”沈知意迎上他的目光,他此刻心里该气急了,毕竟她打了他心尖上的人。
她总有办法三言两语让他生气。
“以后不准再来。”他警告她,又朝一旁的江特助吩咐:“送她回家。”
沈知意扣了扣指甲,“不稀罕过来。”
沈知意转身往街边的宾利慕尚走去,走了三五步,胳膊被路南风握住了。“过两天陪你吃饭。”
“不需要。”沈知意抽回手,上了车。
车上,沈知意坐得很端正,娇软的细腰挺直。
她看着自己的美甲出神。
“太太,先生只是担心小少爷的病。小少爷天生有白血病,每次发病都是走了一趟鬼门关。”开车的江特助说。
所以就需要她的孩子去救?
怎么不跟韩新雨再怀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干细胞更加匹配。
“去1998.”沈知意朝江特助吩咐。
“太太这......先生让我送您回家。”去酒吧?太太怀着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承担不起责任。
“你不去就把车停下,我自己打车过去。”
江特助没办法,在前方路口掉了个头,往1998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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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小姐您别开玩笑了,您来我这里做台柱,路先生会封我店铺的。”花姐只当她在说笑。
沈知意却格外认真,“我驻场弹钢琴,您支付薪水,跟他无关。”
海城谁不知道沈大小姐长相美艳,性感妩媚?更是弹得一手的好琴,不少贵公子都拜倒在人家石榴裙下。
花姐犹豫一番,“行,但您可得签协议,日后不得找我麻烦。”
沈知意点头:“知道。”
“以叫座情况定薪水,一个晚上一万起步,上不封顶。沈大小姐是今晚开始做,还是明晚?”
“今晚。”
沈父住院需要花钱,每个月十五万的医疗费。路南风不承担,沈知意也从未开口问他要过钱。
上个月她筹钱艰难,导致沈父月底被停了药。
大概谁都不会相信,昔日海城富商沈家,如今会沦落到连医药费都出不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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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弹奏叫座非常,弹了约莫两个小时,沈知意中场休息。
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拦住了沈知意的路:“小姐,陪我喝杯酒啊。”
“1998这阵子来的都是歪瓜裂枣,像小姐这样漂亮的,我生平都没见过几个。”
他喝醉了,浑身的酒味儿刺得沈知意鼻子不舒服。
加上怀孕初期,沈知意胃里一阵翻腾,当即就想吐。
“抱歉,我只弹琴。”
沈知意绕路打算走,男人冲上前将她拦得死死的:“都来1998卖了,还立什么牌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爷有的是钱!”
男人上手抓住沈知意的胳膊,撕扯她的衣裙。
“干什么呢?”路谨宴掐住男人后颈,将人从沈知意面前提开,扔在地上。
他挡在沈知意身前,抬起脚踩上男人的手腕。脸上面不改色甚至扬起笑容,脚下靴子的力道越来越大。
随之躺在地上的男人喊叫声也愈发惨烈。
“咔嚓”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宴少有话好说。”花姐闻声赶来,路谨宴是位祖宗,她得罪不起。
“这种败类也放进来,1998门槛这么低?”路谨宴松开脚。
花姐朝一旁的几个服务生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立马将地上已经昏厥的男人抬走。
“不好意思宴少,我以后会把关好进门的客人,实在不好意思。”
“我倒没什么事。”路谨宴转过身,低头看身前的女孩,他伏低身子凑到她脸前:“意意没事吧?”
沈知意本能伸手猛推了路谨宴一把。
女孩转身就跑。
男人双手插兜,不慢不急地跟了上去。
沈知意一面跑一面掏出手机,遍寻联系人也只寻到一个路南风。可他现在在裕华路,肯定不会撇下那对母子赶过来。
事出危急,沈知意还是给他去了一条信息:“1998,遇险。”
“跑什么?见到我不高兴吗?”
两人相隔五六米,沈知意在前跑,路谨宴在后头慢慢走。这情景,宛如一头野兽正在追赶一只逃命的白兔。
她慌张求生,他稳操胜券。
“意意,你让我坐了四年牢,我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没有人比我更想念你了。”
男人几个大步,轻易追上了沈知意。
他抓住女孩纤细的胳膊,一把拉到怀里,“不认识我了?”
沈知意呼吸急促,睫毛颤抖了两下,嘴唇苍白又颤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