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庭一把抱住了她,身子一侧,茶壶还是结结实实撞在了他身上,烧得滚烫的水浇出,浸了半背。
等身上中衣被裁开,瘦削的背上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痕时,已然修炼得杀伐果断,喜怒不形的杜总商,转瞬红了眼眶。
柳明庭忍着疼,抬手去擦清妍的眼泪:“好了,不过烫了一下而已。”
清妍咬着牙,眼泪扑簌地往下落:“都是你要说那些怄死人的话,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这么多年,我的心你还不明白么,难道还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
柳明庭躲开她的目光,半晌开了口:“我……我现下也教不了你什么,也帮不了你什么,真是没什么用了。
你日日都回来得那样晚,我想,你是不是不肯见我,我有时对着镜子看,也觉着自己这病里的模样,委实是不堪入目。”
若不是清妍亲耳听到,她是绝不会相信这是柳明庭说出来的话,心口一疼,像插了匕首进去。
她足足呆了好一会儿,蓦地一弯腰,直直望进柳明庭的眼里,一字一字地说:“柳明庭,我告诉你,无论你什么样,我看着都是好的。
旁的人,又无论什么样,我也是不想看的。”
“我只生了一颗心,这一颗心里,也只放得下一个你。”
其余的话也不必再说了,屋子里还烧着炭火,春日天气里,已热得让人出汗。
所以,连唇都是滚烫的。
杜月娆得了消息,知道秦如勋送了她回家,兴师动众地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