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如果不相信，她也无法证明。
还好，这个答案，似乎令他还算满意，谢随舟眼眸含笑：“明白了，谢谢。”
“你不用谢我，既然我们已经算是……”姜致柔想了想，“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就应该紧密合作。”
谢随舟有些无奈：“哪有你这样形容的？”
“反正就这个意思嘛，你我都明白就好。”
姜致柔和他四目相对，片刻后，谢随舟又坐回了老板椅上，懒懒打了个哈欠：“忙着电池的事，昨晚没睡好，我得睡一觉。”
“那我……”
“你要不要也在我这儿休息？可以睡我的床。”谢随舟歪着脑袋看她，似笑非笑，嘴角那一点弧度里，裹挟了叫她心惊肉跳的危险。
仿佛她要是答应，就会落入再也爬不出来的陷阱，那不只是个深渊，还潜藏了一头拥有尖锐爪牙的可怕野兽。
随时可以咬断她的脆弱脖颈。
姜致柔不由打了个冷颤：“我实验室还忙着呢，先回去了。”
她转过身，脚步匆忙，仿佛背后真的有怪兽在追她。
直到离开谢随舟目光可视范围，她才轻轻松一口气。
在谢随舟回来之前，姜致柔只能从自己的记忆里去寻找有关他的种种印象。
直到他回来，姜致柔便能判定，他从来没变过，骨子里的凌厉锋利，不受束缚从未改变，也没有人能够改变他。
然而还是有些什么变得模糊不清，原本她与他之间有根泾渭分明的界线，却忽然变得模糊不清。
……
接下来的时间里，谢随舟一直忙着将仓库里积压的存货通过各种途径运送出口，虽然利润很薄，多多少少赚了些。
能够将积压已久的亏损变为盈利，至少他父亲的两位朋友面前，他做到了他的承诺，令他们愿意选择支持他。
在股东会里有这两票，对谢随舟来说至关重要。
时间竟然就已经到了八月末。
姜致柔几乎每天都忙着实验室里的事，只能偶尔问问谢随舟的进展，而她这里，还有几个核心专利等待攻克，仍然像流水一样花着钱。
别说公司里其他人，就连实验室里的同事都挺担心。
“咱们的初步成果至少还要等几个月，可这钱花得这么快……谢总会不会承受不了，选择把咱们的实验室解散了？”
“应该不至于吧，都已经投入了这么多，突然解散，前面的资金就全部打水漂了，到时候真就亏的一分不剩！”
“可是搞研发就是这样吗？虽然踩在前人的肩膀上花不了那么多时间，但结果也不见得就很好……”
许来也私底下偷偷问过姜致柔：“致柔姐，我们这个项目还能继续进行吗？”
姜致柔盯着面前电脑里算出的各种数据，淡声问：“你听谁说我们的项目不能继续了？”
“最近大家私下都在讨论这个事情……也是听财务部那边传出来的，都说我们研发部门只知道花钱，这么久了一点成果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公司肯定不同意我们部门继续运营了！”
姜致柔抱着手臂，目不斜视。
直到电脑屏幕暗下，倒映出她的冷艳面庞。
她轻勾起嘴角：“你是信他们还是信我？”
许来毫不犹豫：“那我当然是信解你了！”
“既然相信我，就安心按照我们的研发流程继续工作，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谢总会解决。”
许来重新有了信心：“知道啦！”
姜致柔看得出来，实验室里最近有很多人都在暗中担忧，不过这些话既然说给了许来听，很快，其他人也就会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