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二十西年,漠北王又一次攻破大晋城池,大晋皇帝不堪战火,答应割城池,送黄金万两,并自愿俯首称臣。
彼时为了显示自己的忠心,大晋皇帝将两千歌姬送往漠北,以求两国友好。
大晋三十二年,皇宫。
江兆川倚坐在高处,看着底下哭成泪人的女人。
“皇上!
宓儿年龄尚小,还不经人事,怎可远赴漠北侍奉他人?!”
那女人哭的声音都哑了,胸膛不住的起伏着。
“皎月,江宓不止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更是大晋的公主,所有的公主,从一出生起就担负着自己的责任,她们的命运,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的。”
他起身走向女人,将她扶起,“你知道的,从八年前这棋盘就己布置好了,这棋盘朕一刻也不敢松懈,不仅是江宓身在其中,大晋的百姓也同样深陷其中,一步错步步错,朕不能允许有人在这关键一步退缩。”
他说的认真,脸上全无笑意。
宋皎月没有应声,仍是啜泣着。
半晌,男人拍了拍她的肩,示意身旁的婢女将她带走。
宋皎月没在多言,在旁人的搀扶下离去。
身后,那人只留下一句,“皎月,江宓会过的好的。”
待到女人离开,他挥手示意旁边的太监,“公主出嫁前,不许和贵妃见面。”
.....翌日,重华宫。
江宓端坐在铜镜前,由着身旁的嬷嬷为她梳妆。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恍惚间觉着很陌生。
这八年来,自己每一日都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八年前的场景,一首到今天都还在她眼前,那日大晋溃败于漠北,为了平息战火,不惜臣服于敌国。
只记得漠北王带着万两黄金和两千歌姬出城时,父皇曾带她站在城门的高处,她遥遥的看着那个骑马的男人,骄傲的不可一世。
父皇告诉她,就是这个男人,让大晋百姓死伤无数,从那一日起,她便开始修习音律舞蹈,一切男人喜欢的东西,她都要去学,一颦一笑都是为了那个男人能够动心。
“公主,好了。”
嬷嬷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江宓点点头,透过铜镜看着自己高高的发髻。
她生得倒不算妖艳,反而有些清秀,一双杏眼看人时总像捧着一怀水,一点朱唇倒教她添了几分媚意。
门外有太监道,“公主,时辰不早了,随行仪仗都己备好了。
还请您早些启程。”
江宓也不再停留,长舒一口气,由嬷嬷搀扶着,走向城门外。
……门外是漠北王派来的仪仗,两国和亲,却不准一人跟随她前往漠北,她心里是难言的苦涩。
嬷嬷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公主,行李刚刚己经派人放好了,奴婢就送到这里了,往后的路,公主要自己走了。”
江宓点点头,坐上了软轿。
她掀起轿帘看向城门,预想了八年要如何离开,如今到了这一天,却还是难以忍受的悲凉。
随着轿子被抬起,两行清泪划过这个少女清瘦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