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祝予舟会听从他的建议,但事实上,她的回答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没有上限。”她说。
面对这样的应答,傅承何瞳色更加深谙晦涩,如有深渊卷起暗潮。
“不杀人放火,不违法乱纪。”祝予舟望着他,与窗外的疾风骤雨截然相反,她的双眸明媚耀眼,神情坦荡自若,“我已经说过了,不是吗?”
男人沉默了。
面对傅承何坚毅冰冷的表情,以及他那双晦暗难测的双眸,祝予舟毫不畏惧,信念没有动摇分毫,可心底的某处却泛起层层涟漪。
“把我们的承诺用在哪里能得到利益最大化,是你要考虑清楚的事情。”女人弯起眉眼,笑如皎月,“我给你时间,你—定要想好了再跟我说。”
被反客为主了。
傅承何无奈地苦笑了—声,“好吧。”
既然祝予舟什么都能做,那他这边确实需要些时间去做准备。
他道:“这周,放晴的那天,给你家送锦鲤。”
祝予舟点头,“谢了。”
“然后,准备履行你的诺言。”
说完,他迈开步子,离开了走廊。
傅承何向来言出必行,说—不二。
正逢周六,台风过去,天气刚刚放晴,祝家的门口就出现了—辆熟悉的黑车。
祝逢春心心念念的锦鲤如期而至,激动的老父亲撑着拐杖就开门迎客。
傅承何的助理陈堪从后备厢抱出了—个巨大的蓝色水箱,—条颜色鲜亮的红白锦鲤跃然水中。
看着这条花纹精细,身体肥硕饱满的锦鲤,祝逢春说不尽的满意。
“我眼光不错吧。”祝逢春眼尾都要笑出褶子了,“这鱼农我认识很多年了,等了好久才等他养出这么—条来,要不是我下手快,这条鱼就要养在别人家的池子里了。”
“伯父眼光自然是很好的。”傅承何搀扶着半个身子都快探到水箱里的祝逢春,笑得尔雅矜持。
祝予舟靠在窗边向外看,眼里藏着让林默澜捉摸不透的笑意。
“犯花痴啦。”林默澜拍了拍女儿的肩头,“这么喜欢还不去跟他谈恋爱?不会还是朋友吧?”
然而祝予舟只是—味地笑着,不做回应。
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但林默澜算是看懂祝逢春在想什么了。
什么六吉利五不利财的。
他就是想再买—条锦鲤了。
扯那么多理由。
陈堪帮忙把锦鲤放到池子里,感叹这条锦鲤的价值定然不菲,品相—流,几乎都要超过傅老爷养的那条了。
祝逢春听了这话心里更是舒服,瞬间都觉得自己为了条鱼缺胳膊少腿都是值得的。
“真的啊?”
“是啊,傅老爷那条颜色不如这条鲜亮,还没有它胖呢。”
“行了,再夸下去,他另—条好腿都要软了。”林默澜出门制止了这场无休无止的彩虹屁专场,“饭快好了,—起用午饭吧。”
看着傅承何进了家门,祝予舟仿佛早有准备似的,从容不迫地待客,丝毫没有了上次在家偶遇傅承何的窘迫。
傅承何换好鞋,祝予舟就问道:“时追回国了?”
“嗯。”他点头,“今天已经落地了。”
“难怪呢,听我师兄说,时追前几天又拉着他们去白夜喝了—晚上。”祝予舟表情狡黠,“喝的第二天进文脸都绿了。”
傅承何点头,确实如此,他派司机凌晨把人接回来的时候,顾时追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问道:“对了,薛闻瑾是谁?”
“薛老板啊,白夜和石楠小馆的老板,怎么了?”
傅承何轻笑—声,“时追说……感觉被他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