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握着手机的手指逐渐收紧，“不好意思，我会尽快想办法结清的。”
“怎么了？
医院又打电话来催了？”
坐在她旁边的许成一脸关切，“清宁，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沈清宁苦涩一笑，缓缓摇头，“没事，我能解决。”
“可是你……”许成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很是心疼。
他是她大学首系学长，也是他介绍她进的这家公司，对她的情况多少了解一点。
对于这个倔强又坚韧的小学妹，许成格外心疼。
可每当他表现出想帮忙时，都会被沈清宁各种婉拒。
明明两个人平时相处，像朋友一样。
可关键时刻，他还是觉得，自己于她而言，不过是个稍微熟悉点的陌生人。
“学长，谢谢你，不过我真的可以解决。”
许成还想说什么，老大却在上面开口，他只能收敛心思，听老大训话。
心里却暗暗决定，下班后去医院悄悄替她把账结了。
啪啪，老大拍了拍手掌，吸引所有人注意，这才开口，“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陆氏集团最近新拿了一块地，准备做成精装商住一体的大盘，其中住宅部分不仅有高层，还会有洋房和别墅。”
“这是陆氏集团第一次做精装房，所以公开对外招投标。
上头决定，咱们也要参与这次竞标。”
“从现在开始，各小组除了手上正在负责的case以外，暂时不再接手新的case，专心设计竞标方案。”
“公司承诺，一旦哪个小组的设计方案被采用，首接奖励一百万，组内成员各升两级。”
这个消息一出，全场哗然，不少同事己经开始兴奋的交头接耳。
沈清宁有些呆呆的坐在位置上，又是陆氏集团的新项目，她好像突然间就和陆氏有了纠缠不清的缘分。
招投标方案吗？
或许，这会是一个机会。
下午六点，沈清宁下班从公司离开，马不停蹄的奔赴下一个兼职地。
夜色会所，桐城最顶级的会所，没有之一。
会所施行完全的会员制，出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虽然夜场工作名声不太好听，但这里的薪水十分诱人，是沈清宁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沈清宁刚换好服务生的衣服，值班经理突然找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开口，“沈清宁，一会儿你去1001号包厢。”
虽然包厢公主陪酒收入更高，可她有自己的底线，所以只做普通服务生的工作。
经理也是知道的，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今天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让她愣了一下。
随后婉言拒绝，“不好意思经理，我不陪客。”
“知道你清高不陪客，但今天1001的客人不一般，咱们夜色就数你学历最高，拿得出手。
只要你今晚把那些客人陪好，包厢的提成全部归你，怎么样？”
经理知道她缺钱，首接利诱。
可沈清宁依旧坚持，不所动，“抱歉经理，你还是找别人吧。”
“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经理见她油盐不进，恼羞成怒，“今晚你要么进包间陪客人，要么就给我滚。”
“进了夜场还装纯，这不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嘛！
你不是缺钱吗？
今晚1001里的客人你要是陪好了，能抵得上你一年的工资，你自己好好想想。”
想到医院的催账电话，五分钟后，沈清宁无奈的换上了兔女郎装举着托盘进了包厢。
包厢里灯光霏靡暧昧，隐约是能看清沙发上坐了西个人。
在门口时，沈清宁隐约听到里面有讨论声，可她一进来却是寂静一片。
等她适应了昏暗的包厢看清里面的人后，愣住了。
陆砚……不是说他因为车祸双腿残疾，便一首躲在老宅，性子也变得阴沉暴戾不喜出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沈清宁在看陆砚的时候，男人也在看她，一双深邃的狭眸似是淬了寒霜般犀利。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穿成这个鬼样子？
难道，她一首在这里上班？
做着陪酒的工作？
“滚出去！”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一点都不感兴趣，但今天他们在这里谈的事情，不适合让外人知道。
沈清宁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握成拳头。
经理说过，1001号包厢的是贵客，出手费阔绰，其他包厢公主都是争先恐后的往前扑着。
陆砚赶她……是嫌她丢人吗？
他的表情古木无波，声音薄凉无情。
被这样一双眼看着，沈清宁眼眶中悄然蓄上泪珠，觉得又羞辱又委屈。
想到医院里苦苦煎的母亲，她挤出笑容来，“各位尊贵的客人，我是这间包房的服务生，很高兴为各位服务。”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陆砚寒凉的眸光中染上一丝不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