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许家的女儿死了!”
“许家的女儿?不是今天刚刚与陆家大婚的那位吗?”
“就是她,婚礼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死得好死得妙,又少了一个祸害。”
“听说许臻臻生前作恶多端,在药中掺尿给病人喝,还让病人家属跪下来求她,真是丧尽天良!”
说话那人一拍桌子:“她这一死,当真是喜事!”
陆家,陆屿琛守在床前,看着床上五官精致的女人,久久没有出声。
陆老太太冷笑着,直接拿了花瓶砸过去,许臻臻脑袋上顿时破了个口子,额头溢出血渍,人死后血液流动缓慢,很快便停止外涌。
老太太看着还在婚床上躺着的女人,满是厌恶,冷冷开口:“贱丫头!用下作的手段挤-进了陆家大门,早不死晚不死,今天这日子死了,让所有人看我们陆家的笑话,呸!忒晦气!”
说着,她一口口水吐在许臻臻身上,回头对上陆屿琛阴沉的眸子,顿时间把接下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许臻臻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敬酒服,坠楼身亡,下人们发现她的时候人已经断了气,许臻臻身下一片氤氲,那是红色喜服上的血渍。
陆屿琛浑身散发着阴翳道:“通知许家,定下日子办理丧事。”
说完,他便出门而去,在门口却正好碰见了白萧雅。
白萧雅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楚楚可怜:“我来看臻臻,今天是臻臻大喜的日子,怎的……怎的人就这么没了……都怪我,要不是我没看好她,她也不会坠楼……”
陆屿琛驻足,淡漠地盯着她良久,白萧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人又抬脚走了。
她心虚地舒了口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个许蓁蓁总算是死了,以后陆哥哥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陆老太太还在怒着,房间里的东西尽数砸到了许臻臻身上,白萧雅捡起地上的烟灰缸,赶紧过去拍着老太太的后背,轻声道:“伯母,您这是做什么?生气气得是自己的身子,因为一个死人气坏了自己不值得。鞭尸这种事脏了您的手,叫下人去做就好了。”
老太太夺过烟灰缸,再次砸了过去,这才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伯母,您消消气,眼下死了的人拉出去烧了便是,真正该面对的是外面那些人,您都不知道,那些人的嘴有多脏。”
许臻臻眼前一片混沌,她看到面前有一束光,便追着那道光跑,可是跑来跑去,那道光依旧停留在遥远的前方。
她实在是追不上便坐下来休息,隐约听着有什么东西被打碎,又传来女人的声音。
“许臻臻一死,外面说是您害得呢,唉,这个许臻臻还真是丧门星,死了就死了,也不知道死远点给别人一个清净,活着的时候对陆哥哥做那般下流的事情,死了也要祸害人,要我说,直接拖出去扔了,也省的玷污了墓地。”
许臻臻看着眼前一片的黑暗,有片刻的怔忡。
十分钟前,她还在实验室喝下了自己研制的药物,那药物是给患有脑瘤的父亲研制的,2075年,身为生物学博士研究生,她拒绝了诸多公司递来的橄榄枝,为了父亲的病,不惜将自己用作小白鼠。
可惜了,治疗脑瘤的药物眼看就有眉目,现在彻底功亏一篑。
她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许臻臻,生物研究药品公司许家的独女,名声奇臭,传言中刁蛮跋扈,害人不浅,一月前设计陆屿琛轻薄自己,甚至招来了媒体,陆家颜面大损,却在她的威逼利诱下两家联姻,今天,就是她大喜的日子,却被白萧雅所害直接坠楼身亡。
巧的是,这位被骂到狗血淋头的人也叫许蓁蓁。
她这是魂穿了吗?
许臻臻想睁开眼,奈何眼皮抬不动,听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对自己的谩骂与诅咒,只觉得是他妈的见鬼了。
陆老太太皱起眉头:“这贱人该死,可人到底是在陆家死了,许家那边怎么交代的过去啊?”
白萧雅温柔一笑,手扶上她的肩膀,眼底闪着一丝狠戾。
“交代不过去,那就不交代。”
“你的意思是?”
“许家可也是上赶着和陆家联姻的,还不是为了陆家的钱?干脆让他们连人都见不到,直接拖出去烧了,随便找个行事不端的借口,再把钱要回来,一举两得。”
老太太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白萧雅。
白萧雅急忙道:“伯母莫怪,我这也是为陆家好。”
许臻臻心中涌上悲凉,这原主也太惨了,活着的时候被人栽赃,死后身后一片骂声,仍然不被人放过,连尸体都用来换钱!
老太太斟酌片刻,看向躺着的许臻臻,若不是这女人逼迫琛儿娶了她,陆家也不会成为整个a城的笑柄!
因为这件事,陆家丢尽了脸不说,甚至股票大跌,损失惨重。
想到这,无名的怒火燃烧起来,老太太道:“你说的对。”
白萧雅笑着,吩咐仆人去倒水,坐在她身边:“不过伯母,我可听说许臻臻之前已经研究出了根治尿毒症的奇药,您可知道,这个方子如果能为我们所用,还愁陆家的损失挽回不过来?”
“尿毒症?”
尿毒症对于陆家的人来说再熟悉不过,陆家老爷子在商场叱咤风云了多年,现在就是被这种病困在医院,终日不得痛快,每天靠着激素药物维持着生命,瘦得皮包骨,打老远一看像是骷髅。
陆家为此花重金聘请了几位有名的生物学家和大夫。
白萧雅声音有些哽咽:“伯母,许臻臻早就有治疗尿毒症的方子,可是我也不知道她藏得什么心,居然不给病重的伯父用,过去伯父对她那么好,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老太太面色木然,瞪着已经断了气的许臻臻,恨不得剥皮抽骨:“那这药方在哪里呢?”
许臻臻睁开眼,淡淡道:
“在我这里呢。”
循声望去,只见已经死去的许蓁蓁缓缓坐起来,笑意吟吟的望着面前一老一少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