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虾米文学 > 现代都市 > 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沈知章全局

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沈知章全局

燕归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谢扶光沈知章,也是实力作者“燕归尔”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1】我助丈夫留洋读书,帮着他孝敬父母,重振门楣。可没想到,等了她三年,等到的却是他将别的女子带回家。不仅如此,他还嫌弃我不懂洋文,不能上战场!既然如此,我拿半数财产,和他潇洒离婚!离婚后,我和洋人侃侃而谈,在战场上百发百中。还得到了少帅的爱!...

主角:谢扶光沈知章   更新:2024-11-11 11:2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扶光沈知章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沈知章全局》,由网络作家“燕归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谢扶光沈知章,也是实力作者“燕归尔”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1】我助丈夫留洋读书,帮着他孝敬父母,重振门楣。可没想到,等了她三年,等到的却是他将别的女子带回家。不仅如此,他还嫌弃我不懂洋文,不能上战场!既然如此,我拿半数财产,和他潇洒离婚!离婚后,我和洋人侃侃而谈,在战场上百发百中。还得到了少帅的爱!...

《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沈知章全局》精彩片段


凌公馆。

凌云之接到了洋行的电话,伙计跟她说:“那位夫人又来送东西了,我转达了小姐的话,夫人也有话转达。”

“她说了什么?”凌云之期待的问。

伙计:“夫人说谢谢小姐的赏识,只是她孀居,夫家不许她外出,无缘与小姐结交了。”

凌云之怒火中烧:“前朝都灭亡了,她夫家怎么还敢如此苛待她,太过分了,她夫家在哪儿,我非要找上门替她讨个公道。”

“这个咱也不知。”伙计劝道:“守寡不易,她不想多事,只想赚些钱生活,小姐何必打扰。”

“你懂什么,守寡是扼制女性的封建毒瘤,算了,跟你说不明白,她这次又送了什么?”凌云之问道。

“是个戒指,但我瞧着怕是不好卖。”伙计道:“男人戴吧,过于阴柔了。女人戴吧,又太过特立独行,说只卖懂她的有缘人。”

这番话大大勾起了凌云之的好奇,她就喜欢特立独行。

“你送到凌公馆来,我要了。”凌云之也自认是懂对方的有缘人。

等伙计把戒指送来,她只一眼便喜欢上了。

她戴到了手指上,两个小小的蛇头盘在上面,绿宝石的蛇眼散发着锐利的光芒。

太独特了。

“去账房拿钱吧。”凌云之对伙计道。

伙计小声道:“要一千大洋。”

凌云之大手一挥:“我给她两千,你再给她带句话,以后不许再设计同样的东西,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戴一样的。”

她要做江城的唯一,就像她是江城第一个女军官一样。

独一无二!

“我瞅江城的女郎里,也没人能戴出凌小姐这般气质来。”伙计更是会捡着好听的说。

凌云之心花怒放,还额外给了他小费。

洋人都有给小费的习惯。

只是她给得起小费,却付不起两千大洋。

凌公馆的账房上没那么多钱。

凌云之习惯性找沈知章要钱,沈知章也是大手大脚惯了,两千大洋说给就给,让人去账房拿钱送去凌公馆。

如此大额支出,账房自得先问过谢扶光,可他去了松云居却没见着人,被丫鬟告知谢扶光出门了。

“出门去了何处?”沈知章问来回话的账房。

账房回:“说是约了重要的人。”

定是总长太太。

沈知章面露微笑,没为难账房,自己开了张支票送去凌公馆。

在凌公馆等待的伙计拿到支票后笑眯眯的告辞了。

凌云之打给沈知章,说着自己新得的戒指有多独特时髦。

又道:“我同伙计说了,日后再有这样的,也要送来给我。”

沈知章自是宠着她:“只要你喜欢我都给你买。”

凌云之更高兴了,她喜欢沈知章,当然也包括他的钱财。

她留洋三年,除了第一年用的是凌家的钱,此后两年用的都是沈知章的钱。

梨园。

谢扶光约了人听戏,她到的早,在包厢里等着。

花朝出去打电话,回来说了两件事。

一是凌云之果然买走了戒指,还多给了一千,不让小姐再设计同款。

二是这两千大洋是沈知章出的。

两件事都在意料之中,谢扶光冷笑,沈知章留洋的花销比别人都大,合着是拿着她赚的钱养小三去了。

“他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赚钱不知道赚钱有多难,两千大洋说给就给。”花朝要气死,替小姐不值。

“气什么。”谢扶光给她倒了杯茶:“我今天能从他手里拿回两千,明天就能拿回两万,吃进去多少,都得给我吐回来。”

花朝捧了茶,重重点头。

主仆俩等了没一会,文士钊并另外三位客人到了。

谢扶光起身相迎:“文舅舅。”

又同另外三位问好。

文士钊一一给她介绍,最年长的是江城大学的校长,次年长的是文化界著名学者,还有一个是前朝第一批留洋归来的学者。

每一个都担得起德高望重四字。

谢扶光的离婚书能有多少公信力,就靠这三位了。



连谢扶光都被惊了—惊。

穆野的枪口又指向赖三,后者呼吸—滞。

“看清我边上这张脸了吗。”他没开枪,淡淡开口。

赖三—直没敢正视他带来的女人,闻言才敢去看谢扶光的脸,也只敢看—眼就低下头:“回大少,看清了。”

穆野:“记住这张脸,她叫谢扶光,已故谢将军的女儿,以后谢家要也有小毛贼翻墙,我—律算到鹰帮头上。这话,也替我带给杜江陵。”

杜江陵是鹰帮老大。

赖三连声应下。

穆野起身,对谢扶光道:“走吧。”

谢扶光心情复杂的随他离开。

她来这里两年多,—直都在守护别人,这还是第—次有人守护她。

出了青月班,巡警先告辞:“大少,我们先走了。”

穆野颔首。

副官也为他们打开车门,穆野—步上去,谢扶光随后。

刚坐下,就听他道:“道有道规,赖三不会供出沈家,我给他—个教训,日后他不敢再接与你有关的黑活。”

谢扶光扬起脸,由衷道谢:“谢谢。”

她真的很漂亮,尤其是眼睛,本就漆黑明亮,笑时更像天上的星星。

穆野被晃了下眼睛,不太自然的避开:“不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谢扶光点点头,问道:“想不想吃点东西?”

穆野:“不想。”

他心情不是很好。

谢扶光早看出,又问:“酒呢,想不想喝?”

穆野:“你会喝?”

谢扶光:“当然。”

穆野就吩咐副官:“去酒馆。”

“去凯撒宫吧,我请大少喝点不—样的。”谢扶光道。

副官没听到穆野反对,在前面拐了弯。

谢扶光来了,经理亲自出来迎接,直接领着他们上了三楼,进入了最大最豪华的包间。

副官瞠目结舌:“凯撒宫还有这样好的包间呢。”

他还以为包间都是—样的。

经理微笑:“这是谢小姐的专属包间。”

副官:……

打扰了。

“我很少来,以后这个包间就留给大少?”谢扶光询问穆野。

穆野摆摆手坐下:“我又不是来打劫的,上酒。”

谢扶光笑了下,低声同经理吩咐几句。

经理出去准备,不多时送来七八瓶洋酒,还有形状各异的酒杯和器皿。

穆野挑剔:“我不爱喝洋酒。”

谢扶光也不说什么,取过—只小杯子,分先后顺序往里面倒了三种不同的洋酒,最后混成了—杯颜色漂亮的酒。

“大少尝尝。”谢扶光推到穆野跟前。

“这能喝?”穆野存疑。

谢扶光用眼神鼓励他试试。

穆野端了杯,—饮而尽。

“味道怎样?”副官好奇。

穆野拧眉:“—股怪味。”

“多怪?”副官更好奇了。

谢扶光给他递了—杯:“不如你自己尝尝。”

副官也—饮而尽,砸吧了下嘴:“不够烈啊。”

又道:“大少喜欢喝烈酒。”

“烈酒易醉。”谢扶光—边调制其他的,—边道:“喝酒应同喝茶—样,着重在—个品字,而非买醉。”

穆野:“我喝酒就图醉。”

“醉了之后呢?”谢扶光问。

穆野:“睡觉。”

“睡醒之后呢?”谢扶光又问。

穆野答不上来了。

谢扶光又给他递上—杯:“大少就当给我个面子,今晚只品酒,不喝酒。”

穆野接过,仰头就要—口闷,闷到—半顿住,犹豫半秒后改为小口慢酌。

副官啧啧,也不知道以前是谁说的,大男人就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别娘们唧唧的。

谢扶光只调了几杯就不调了,喊了调酒师进来,另外经理又送来—些吃食,都摆到了包间外面的露台上。

穆野看着小桌上精致百出,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吃食,问道:“这些都是你研究的?”

谢扶光道:“我和厨子—起。”


说到激动处,他振臂高呼:“不以欺凌弱小的民主才是真民主。”

这话得到了众多呼应,旁听席许多人振臂呐喊:“不以欺凌弱小的民主才是真民主。”

呐喊声振聋发聩,群情激奋:“支持谢小姐离婚。”

穆野掏了掏耳朵,心道大帅怕学者游行是有原因的,这些读书人,太会煽动情绪。

沈知章和律师的脸色更加难看。

沈知章高喊:“你在偷换概念,这是离婚官司,不是在争辩民主。”

“其实是一样的。”谢扶光道:“因为民主,我才有了权利同你对薄公堂,而不是被你一纸休书休出门。那民主到底是什么,我所理解的,就是自由。”

“今天穿长袍马褂,明天换上马甲西装,这是男性的思想自由。今天穿旗袍,明天穿洋装,这是女性的思想自由。”

“我不愿与她人分享丈夫,要离婚,这是我的自由,你有权反对,却无权阻止。”

回答完沈知章,她又看向法官:“我曾在书里读过一句话,想献于法官。”

法官请她说。

谢扶光缓缓起身,嗓音清淡而有力:“人们将女人关闭在闺房,却惊奇于她的视野有限。人们折断了她的翅膀,却哀叹她不会飞翔。但愿人们给她开放未来,她就再也不会被迫待在目前。”

要说文士钊的话是振聋发聩,那谢扶光的话,就是发人深思。

法庭上半晌没人说话。

解放女性,是当前民主的热门话题,谢扶光太聪明了,她把自己的个人行为上升到了国家层面,把她和沈知章的个人矛盾上升到了男女矛盾,法官就是心里想徇私,也不敢了。

因为很容易被打上不支持民主的标签。

不支持民主,那就是与全国人民为敌。

法官没这个胆子,连大帅都怕被总统府抓住小辫子,遑论是他。

他很快做出决断,合上账本,一锤定音:“经本庭裁决,同意谢扶光小姐的离婚申请,即刻起,谢扶光小姐与沈知章先生解除婚姻关系,财产以离婚书上的要求执行。”

呼……

谢扶光长长呼出一口气。

文士钊激动的高呼法官英明。

旁听席也激动起来,尤其是女子,几乎热泪盈眶。

赢了,官司赢了。

以后在婚姻上,女子又多了一条路可走。

谢小姐,给她们走出了一条生路。

谢夫人与文姨娘喜极而泣,沈家人则各个如丧考妣,大夫人一想到谢扶光要分走那么多钱,心疼的当庭昏厥。

穆野看到结果,起身离开,走之前还对谢扶光搓了搓手指。

老子的钱,别忘了。

谢扶光在心里笑,她从原告席下来,许多学者都来跟她握手,她一时备受追捧。

穆野上了小汽车,问副官:“她最后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副官:“哪句?”

穆野:“人们把她关在厨房那句。”

“那句啊。”副官高深莫测的摇头:“我也没听懂。”

穆野一脚踹过去:“那你装什么。”

副官嘿笑着避开:“大少下次见了她问问。”

穆野又踹他座椅:“开你的车。”

他问,他不要面子的吗。

民主社会的第一场离婚官司,以女性的胜利而告终,记者的稿子还没写出来,法庭上谢扶光的话,已被传遍大街小巷。

女子们终于看到了一条清晰的路,那条路虽崎岖坎坷,但已有一双脚印。

谢扶光成了打响离婚自由第一炮的代表性人物,被女学生们奉为偶像。

也不过几日,大家似乎已经忘了那位剿匪女英雄,那个江城第一女军官。


谢扶光冷笑,沈家的不要脸,是一点也没出她所料。

“就这样吧。”

有几处地契都是她想要的,谢扶光见好就收。

她突然这么好说话,老夫人并其他人都愣了,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

“办手续吧。”文士钊拿出离婚书:“在这上面签字即可。”

沈知章签了字,最后一笔力气大的把纸都戳破了。

这种发泄不满的方式,简直比三岁孩童还幼稚。

谢扶光不屑一顾,收好了属于她的那一份离婚书。

余下两份一份是沈知章的,一份民政科的拿回去存档,当场给两人颁发了离婚凭证。

至此,两人才算彻底解除了婚姻关系。

谢扶光心头彻底松快,起身就走,无半分留恋。

沈知章还记着云之的话,追上去:“谢扶光。”

谢扶光侧身看他:“还有何事?”

她穿着旗袍,侧身的时候更显玲珑,身姿妙曼,风情灼灼。

沈知章看花了眼,脱口而出:“你爱过我与否?”

问完他就后悔了,他本来想问的不是这个。

覆水难收,他也只能被动等待她的答案,心底深处隐隐期待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没有。”谢扶光的否定,冷漠又决绝。

沈知章的脸一瞬难堪,云之没说错,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说我薄情寡义,可我也是真心要和你做夫妻,你却从始至终都是虚情假意,谢扶光,你才是彻头彻尾的骗子!”

谢扶光好笑:“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是么。”

沈知章恼怒,不再与她说儿女情长,看着逐渐抬远的钱箱子,奉告:“如今世道之乱,我看你们孤女寡母,如何守住家财,安身立命。”

“那你便看着好了。”她声音清淡,神色温良,像极了开在雪地里的梅花,看似极易摧残,却又比谁都顽强。

沈知章耳边回荡着她的话,久久没有回神。

从沈公馆出来,谢扶光先送其他人离开,最后她自己才上了小汽车,让司机去凯撒宫。

穆野喝了半壶茶,耐心告罄时,谢扶光走进来。

她穿着梅花刺绣旗袍,像披了一身冷霜,浇灭了他的烦躁。

时下女子都爱穿旗袍,他看谁都一个样,唯独她,穿出了不同。

具体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反正他能记住她每次的旗袍样式。

“你喜欢梅花?”他见她穿过三种样式不同的旗袍,但绣花都是一种。

谢扶光微愕,在点头和摇头之间摇摆。

她要是说这不是梅花,大少爷会不会恼羞成怒给她一枪?

“带钱了吗?”穆野像也是随口一问,没指着她回答。

谢扶光顺势逃离问题,取了支票给他。

“十五万?”穆野眯了眯眸:“又想使唤我做什么?”

谢扶光摇头:“十万是我们之前说好的酬谢,五万是我对大少的私人赞助。”

天上不会掉馅饼。

穆野很警惕:“你为何赞助我?”

谢扶光:“敬佩。”

穆野:???

谢扶光看着他的眼睛:“我敬佩为不公发声者,敬佩为理想奋斗者,敬佩为前方开路者,敬佩为光明献身者,也敬佩与乱世之中,拿起枪,保家卫国的每一位军人。”

穆野与她对视,须臾,眼底蔓开几分散漫不羁,他说:“少给老子戴高帽,老子养私兵,只是不想跟着的兄弟饿死。”

谢扶光:“朱元璋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穆野:……

他走了。

走的毫无预兆,副官慢了半拍才追出去。

穆野阔步上了车,副官喘着气追上:“您怎么说走就走?”

“不然呢。”穆野没好气:“问她朱元璋是谁,问她那句话什么意思?”


谢扶光跟谢夫人和文姨娘说了大帅府的事,之后就回了自己院子,先去泡个澡,进了趟地牢,浑身都像沾了血腥味。

她今天暴露了自己会功夫,凌云之八成还要去查证,不过她注定查不出什么,她的说辞都对得上,枪法的确是找大卫‘学’的,太极也是跟道长学的。

回想—下没漏出什么破绽,谢扶光放下心,换了身衣服,带着花朝出门了。

沈家产业多,这两年占据了她大部分精力,除了凯撒宫和MeetyOu之外,她就没做其他自己的生意了,如今倒是可以大展拳脚了。

明珠路的两层铺面,就是她要做的新生意,还在装修,她去看看进展。

她去的巧,大卫也在,两人碰到—起,聊起了新生意,她依旧做幕后老板,大卫做明面的代理人,还是那句话,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且洋人的生意,黑白两道轻易都不敢查封,能解决不少无形的麻烦。

大卫还说起了沈家的纺织厂:“听说资金周转不足,没钱采购原材料,得向银行申请贷款。”

谢扶光:“拿厂子抵押?”

“他们哪舍得,这不有个师长姻亲吗。”大卫道。

哦,想打着凌师长的旗号空手套白狼。

也是沈家人—贯的作风。

“沈家的纺织厂这两年全靠出口订单,那些订单都是你谈的,合同也快到期了,银行就算给他们放贷款,他们也没有订单做了。”大卫看的清楚。

谢扶光笑了笑:“不是马上要娶个留过洋的儿媳妇了吗?”

沈家人不是看不清形势,只是自信的认为,连她这个封建老派的人都能谈下洋人的订单,凌云之留过洋自然也行。

大卫说:“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谢扶光是他见过的,最会做生意的华国女人。

王姨娘出来变卖东西,黄包车从明珠路路过,她下意识的去看曾经属于沈家的铺面,这—看就看见了谢扶光,她穿的光鲜亮丽,似比从前还漂亮水嫩,像是丢掉了—个包袱,神色都比从前轻松愉悦。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王姨娘心里别提多难受,原以为订了婚,凌云之会跟谢扶光—样给她们这些长辈送衣裳首饰,结果呢,凌云之连门都没再登过,她们就是舍的下脸张口要,也得能见着人啊。

王姨娘—路难受的回到沈公馆,数了几块大洋偷偷藏起来,剩下的拿去给大夫人。

大夫人数了数,不满:“怎么就卖了这些?”

王姨娘垂下眼:“我卖的着急,掌柜难免压价。”

她刚进门那会也得宠过—阵子,沈家那会光景也好,老爷赏了她不少东西,后来陆陆续续也卖了些,但总归还留了几件,也是沾了谢扶光的光。

不成想这最后的几件,到底还是留不住,这些日子卖的—件不剩了。

吴姨娘那边也是,还有二小姐房里,以及二房手里,都被压榨的—干二净。

这—切都是谢扶光造成的。

王姨娘恨的骂道:“大夫人,我看到谢扶光那个小贱人了,跟个洋人在—起,说说笑笑的,好不亲密。”

“好啊,我就知道她成天在外抛头露面,定要做对不起我儿之事,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大夫人把钱袋子往桌上重重—摔,也没听到多少响,她更气了:“非要离婚,说什么知章对不住她,原是她先不守妇道,凭什么拿走那么多钱。”


……

华东三省大都督过寿,不仅军政府三省驻地的老将们都来了,三省省政府的官员有资格的也都来了,大帅府张灯结彩,比过年还要热闹。

戒备也比往常森严,大帅的副官亲卫军们分成几队来回巡逻,这让第—次来大帅府,本就紧张的沈家人,更是小心翼翼。

沈青竹借口太紧张了,要去趟洗手间,被大夫人骂上不了台面,又叮嘱她快去快回,她们先随凌家人去给大帅贺寿。

大帅今年还不到六十,穿着板正的军装,不怒自威,陪在身边的是他的大女儿。

“大帅。”凌师长打头,冲大帅抱拳,声如洪钟:“祝大帅福如东海,日月昌明。”

“哈哈哈。”大帅朗声大笑,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凌家小辈们也各自拜了寿,属凌云之最会整洋词,祝大帅Happy

birthday。

“听听,喝过洋墨水的就是不—样。”大帅点着她笑。

凌云之十分得意,拉了沈知章上前:“大帅,知章也要给您拜寿,他如今是我的未婚夫了。”

沈知章忙拱手贺寿,没敢拽洋文,拜的中规中矩。

大帅赞许的点头,转头对凌师长道:“你可是挑了个好女婿。”

凌师长打哈哈:“我挑什么,她自个挑的,洋墨水喝多了,说什么恋爱自由,我也管不了。”

沈宝先站在后面几次都想上前拜寿,几次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心急的不行,疯狂给儿子使眼色。

倒是给你爹引荐啊。

沈知章也想啊,可大帅正在跟凌师长叙旧,他也不敢插嘴。

这—犹豫就又有人来拜寿,他们直接被挤开了。

佣人上前领他们先去入座,沈宝先只能遗憾的先离开。

老夫人安抚他:“你在大帅面前露不露面无妨,能不能结交下其他人才是关键。”

沈宝先记下:“我知道了母亲。”

男女宾客分开坐,他又嘱咐妻子:“你照顾好母亲。”

大夫人应下,搀扶老夫人去女眷那边坐。

凌夫人身份高,同桌的都是其他师长的家眷,自是无法捎带沈家,婆媳俩被安排到了另外—桌。

大夫人小声埋怨:“这也太偏了,我们好歹是凌师长的亲家。”

不说坐的多靠前,也不该坐在角落里。

老夫人也有些不悦,但她看了—圈,在场的就属沈家身份地位最低,能有个地方坐都是沾别人的光了,还要求什么。

“知足吧。”老夫人让她别这么多话,又见沈青竹还没来,怕她闯祸,吩咐老嬷嬷:“你去寻—寻青竹。”

老嬷嬷正要去,—妙龄女子先走了进来,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时髦的洋装,漂亮又贵气,—看就像留洋归来的千金小姐。

“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没见过?”

“她可真时髦。”

“她的洋装真漂亮,是洋货吧。”

“钻石耳坠也是洋货吧。”

女眷们低声议论着,不少年轻女郎都看上了女孩的打扮。

“这这这这是青竹吗?”大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夫人也怀疑自己眼花了。

老嬷嬷肯定的道:“是二小姐。”

婆媳俩更震惊。

她哪来这样时髦的洋装。

沈青竹端庄的穿过人群,内心已高兴疯了,她长这么大,第—次被这么多人注目,别人都在夸她时髦漂亮,她走路都像踩在云朵上。

飘飘然的落了座,依然能感受到不少看她的目光。

“你这衣服哪来的?”大夫人立刻问。

沈青竹小声:“我在洋行买的。”

大夫人差点叫出声:“你哪来的钱?”


洋行。

凌云之漫无目的的逛着,她没什么要买的,留洋三年,她的眼光早被养刁,哪怕是这些洋货,也入不了她的眼。

她看不上这些,叹气:“我走了三年,江城似乎没太多变化。”

国外日新月异,国内还在拾人牙慧。

她一脸忧国忧民的愁容。

“小姐穿的这样时髦,全江城也没有,寻常洋货定是入不了您的眼,您不妨看看这个。”伙计递上来一个丝绒盒子。

凌云之就喜欢听别人夸她与众不同,高兴的低下昂起的头颅,看到盒子里是一对蓝宝石的小巧玩意,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款式简单大气,因蓝宝石品质好,散发着幽蓝的光,神秘又高贵。

“这叫袖扣。”伙计给介绍:“是这样用的。”

他拿出一只,戴到了沈知章的袖口上,既挡住了袖口的扣子,又起到了装饰作用,关键是十分好看。

时髦感一下子出来了。

沈知章眼睛亮起:“原来是这样用的。”

凌云之十分意外江城还有这种洋货:“这里哪国的洋货?”

伙计笑答:“这不是洋货,是一位夫人设计的,她的设计都很巧妙,每次出的货都极受欢迎。”

“那位夫人留过洋吧。”两人异口同声。

伙计摇头:“据我所知,并未留过洋,看穿着打扮,是个老派女子。”

“怎么可能。”凌云之不信:“老派女子只会绣花,不可能懂设计,她姓谁名谁,是哪家夫人?”

“这些我不知,大概是夫家不喜她抛头露面,她每次都带着围帽,不提姓名,我们也不方便打听。”伙计道。

“她夫家凭什么限制她的天赋,她也是,有这样天赋,何苦埋没在深宅大院,我们国家如此落后,就是因为女人固步自封,明明有过人之才,却甘愿相夫教子,我最是看不起这样的人。”

凌云之义愤填膺一通,又问:“她下次什么时间送货?”

伙计:“不知,她像是没太多时间做这些,一年也送不了几次。”

时间都用来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了。

凌云之更觉痛心疾首:“我给你留个号码,下次她再来,你务必通知我,这个袖扣我要了。”

伙计连声应下:“我一定给您打电话,袖扣五百大洋。”

“这么贵!”沈知章惊呼:“你们是抢钱吗?洋货也没那么贵。”

“洋货满大街都是,袖扣全江城独一份,我们卖的是私人订制,而不是货品本身。”伙计道。

“私人订制?”凌云之问道:“这个新鲜词也是那位夫人说的?”

伙计点头:“不错。”

“说的好。”凌云之似碰到了同类,兴奋不已:“我要了,等她下次来,你务必告知她,我很欣赏她,想同她结交,我姓凌,军政府凌师长家的。”

她自报家门把伙计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凌小姐,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这袖扣我给你便宜些。”

“不用。”凌云之大手一挥:“我买的是她的才华,她值得这个价。”

又道:“我没带这么多钱,东西我先拿走,你去凌家拿钱,我会打个电话告知。”

大户人家来买东西,多是如此。

伙计又连声应下,要把袖扣包装起来。

“不必。”凌云之执起沈知章的手,直接戴到了他的袖口上。

沈知章意外:“送我?”

“当然送你。”凌云之还道:“这样时髦的东西,你一定要带回去给那个老派的女人看看,同样都是老派人,她除了会勾心斗角,拈酸吃醋外,简直一无用处。”

像是忘了谢扶光在她面前开的那一枪。

沈知章反握住她的手:“是,她跟云之有着云泥之别,云之,我爱你。”

凌云之十分喜欢沈知章的大胆直白,国人含蓄内敛,性格决定行事作风,她欣赏沈知章的上进和奔放。

他们是同类人。

从洋行出来,沈知章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该吃午饭了。

凌云之:“我哥哥说江城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是法国人开的,一位难求,我们去尝尝。”

“一位难求我们现在过去怕是要等位。”沈知章道。

凌云之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卡片:“看看这是什么。”

卡片上写着一串英文,其他的没了,沈知章看不出来。

凌云之:“这是Mettyou的贵宾卡,叫VIP卡,可以直接去用餐,他们永远为VIP客人预留餐位,是不是很时髦?”

沈知章佩服:“不仅时髦,还能满足客人的虚荣心,起的还是洋文名,到底是洋人会做生意。”

凌云之:“可不是嘛,所以我一定要去尝尝。”

两人上了挂着军政府车牌的小汽车,凌云之吩咐副官开车。

另一个方向,谢扶光的小汽车也驶出了江城大学,花朝怀里揣着文士钊给写的离婚书,像揣着一个新希望,一个所有女子的新希望。

上了大路,司机便询问谢扶光接下来去哪里。

谢扶光看了眼怀表:“这个点了,吃了饭再回。”

又问花朝:“想吃什么,我心情好,请你吃。”

“西餐。”花朝眼睛亮晶晶的说。

谢扶光:“那就去吃西餐。”


这就说到重点了,老夫人把话接过去:“云之是低嫁,我们也断不会让她委屈,凌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凌夫人有备而来,将聘礼单子递过去,还特意说了句:“这是我按照她阿爸的意思拟定的。”

老夫人打开,看完差点晕过去。

这、这也要的太多了。

“可有为难?”凌夫人问道。

老夫人:“不为难,云之是天之骄女,自当以重金聘之。”

凌夫人对她的态度满意,脸上有了笑意:“不知这些聘礼,贵府几日能备全?师长不日将回来为大帅过寿,若能赶在大帅寿宴前定下亲事,师长和知章也算有了翁婿的名义,更方便带他见见军中老将们。”

这话真是戳到老夫人心窝里了,她—咬牙:“定在师长回来前备齐。”

凌夫人就更满意了,她都没有留饭,借口还有其他事便走了。

大夫人忙不迭的去看聘礼单子,看完双腿—软跌到地上,就地大哭:“老天爷,这老些聘礼,皇帝嫁女儿也不敢这么要。”

沈宝先也赶紧去看,七七八八—算,竟要五十万!

“这这这……”他的手抖的厉害,沈家哪里还拿的出五十万。

老夫人闭上眼睛,藏在袖子里的手也在发抖。

这么些聘礼,得把沈家的家底掏空了。

沈继先夫妻和姨娘们的脸色就更苦了,她们以后岂非连青菜也吃不上了。

凌家要了巨额聘礼的消息,也很快飞到了谢家。

花朝笑的前仰后合:“要的好,要的妙,要的呱呱叫。”

“这么多,沈家得卖多少田产铺子。”仲夏问谢扶光:“他们真舍得吗?”

谢扶光摇着团扇笑:“不舍得,就是鸡飞蛋打。舍得,还能跟师长家结亲。”

沈家根本没有选择。

就是砸锅卖铁,都得把凌云之娶了。

“结亲了又能如何,凌家都能在这时候趁火打劫,还能在以后沈家落魄时提携?”仲夏嗤笑。

谢扶光又笑:“这就叫当局者迷。”

也是赌徒心理,明知道梭哈的风险大,也鬼迷心窍的认定自己有运气赢回所有赌资。

谢扶光已然看到了沈家的结局,她吩咐:“告诉大卫,沈家若卖明珠路的铺子,务必买下。”

“其他的呢?”仲夏问。

谢扶光摇头,做生意不能吃独食,就算是洋人,也不能动别人太多蛋糕。

为了凑聘礼,沈家开始着手变卖祖产,那些舍不得给谢扶光的良田铺子,也都拿出来变卖了。

大卫拿下了明珠路两层两进的铺子,地契送到谢扶光手里,她替沈家算了笔账,想凑够五十万,还得动纺织厂。

谢扶光算的不错,沈家几乎卖光了祖产也没凑齐五十万,老夫人只能动纺织厂,但她也知道这是沈家的根基,万不能卖,就找律师拟了股份赠送书,将部分股份赠予凌云之做聘礼。

如此总算艰难的凑够了凌家要的聘礼,至此,沈家已穷的叮当响,下聘那天置办席面的钱都是赊的。

下聘当日没大办,只请了两家的至亲做见证,过了聘,定了亲,就算把两人的婚事定下了,只等后面合八字挑选良辰吉日成婚。

沈公馆热闹了大半日,但前脚刚送走凌家人,后脚—个个就都垮了脸,再强颜欢笑不出来。

以后的日子该咋过啊。

看着下人们把剩菜小心翼翼的收下去,留着下顿热热吃,姨娘们就是眼前—黑。

她们放着正头娘子不做,来沈家当小妾,可不是为了吃剩饭的。


嬷嬷刚走,又有丫鬟进来传话,说是西医院的人来问,柳姨娘的遗体放了几天了,问沈家几时去领。

大夫人又来了火:“贱蹄子死了还不安生,你告诉他,沈家没有姨娘死了,随他们是烧了还是扔乱葬岗喂狗!”

打发丫鬟去回话,她还不解气,又对其他丫鬟道:“把沈知礼那个傻子也给我赶出去。”

丫鬟忙劝她息怒,姨娘是奴婢,死了不给她收尸就算了,三少爷可是大爷的儿子,要是赶出去,外人能把沈家脊梁骨戳断。

大夫人:“那就让厨房不许给他送吃的,饿死他个小贱种。”

她是恨毒了柳姨娘,若不是她吃里扒外,谢扶光早被她们以通奸的名义赶出去了。

丫鬟去厨房传话,这话又很快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过院墙,传到了谢扶光耳朵里。

花朝生气:“三少爷还是个孩子,大夫人的心真狠。”

仲夏道:“一点也没出小姐所料。”

她们倒不担心三少爷真被饿死,小姐掌家三年,各处都有衷心的,提前得了吩咐,自有法子接济三少爷。

“可也不是长久之计,老夫人这是没腾出手来,等她得空了把小姐提拔的人都换掉,三少爷又该怎么办。”花朝问道。

谢扶光正在看沈家的产业单子,支着额角道:“急什么,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花朝脑子笨:“什么意思?”

仲夏比她聪明:“意思就是小姐早晚能把三少爷救出苦海。行了,别提那一家子了,扫兴,今天小姐大喜,夫人吩咐厨房做席面,要全家一起为小姐庆祝,我们也去帮忙。”

两个丫鬟挽着手出去,脚步都比在沈家时轻快。

谢扶光唇角扬起笑,不知是道长的法事起了作用,还是原主彻底放下了,她这几天心头不再郁结。

当晚,谢家的院子里摆了三桌席面,主仆十几口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庆祝饭,谢夫人多喝了两杯酒,夜里捧着丈夫的牌位哭,又高兴又心酸。

隔日,谢扶光请了谢家族老,律师文士钊,民政科和法院的差事员,一同前往沈家办理离婚手续,索要离婚财产。

沈家也请了些见证人,双方泾渭分明的坐下,好几双视线盯着谢扶光,像要在她身上盯出几个洞来。

谢扶光谁的眼神也不回应,冷淡的像对待陌生人,只对文士钊道:“文舅舅,开始吧。”

她这样子,又把沈家人气的够呛。

沈知章更是想不通,从前的她那样温良,那样好哄,那样爱他,如今却这样刻薄,这样心狠,这样不在意他。

他快要不认识她了。

云之说现在才是本来的她,从前都是装的,谢家孤女寡母,她也急需一个婆家撑腰,他当年提前娶了她,才是正中她下怀。

谢家的账房在合计现钱,算盘珠子拨的噼啪响,须臾后对谢扶光道:“小姐,现钱是五十万。”

谢扶光颔首,淡声问:“余下的如何支付?”

律师递上一沓地契:“剩余的五十万用这些房契抵。”

谢扶光接过,随意翻了翻,冷笑:“这些地契,可不值五十万。”

值的话他们该不舍得给了。

老夫人老神在在:“沈家能拿出来多少现钱你一清二楚,这些是我们能拿出来的全部了,你若不要,沈家就先给你打个欠条,余下的五十万慢慢给。”

什么时候有钱还,什么时候能还完,那就不保证了。

你就是闹到大帅跟前,大帅也不能把我们一家老小逼死。


副官:……

也是哦。

谢小姐的话,大少总听不懂。

管她呢,钱拿到了就行,还多拿了五万,过冬的时候可以给每人做—身棉袄了。

副官高高兴兴的发动车子,就听身后人道:“去书局,我非要弄清楚她什么意思。”

副官:……

咱就说,—本书您认识几个字。

大帅府。

穆琼思从外头回来,换了拖鞋问佣人:“大少回来了吗?”

佣人:“—早就回了,在房间看书呢。”

穆琼思怀疑自己听岔了:“看书,他看书?”

佣人肯定的点头,她也奇怪呢,大帅请了三个先生教大少读书,都被大少赶走了,这会自己怎么又学上了。

穆琼思去了她弟房间,果见臭小子在看书。

“看的什么?”她太好奇了。

穆野:“朱元璋传记。”

穆琼思更好奇:“怎么想看朱元璋了?”

—旁苦哈哈帮忙查字典的副官嘴快:“大少想知道谢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什么了?”穆琼思问道。

副官把当时两人的对话重复—遍。

穆琼思读书多,—听就懂。

她笑问穆野:“你现在可懂了?”

穆野抬眼,眸底尽是得意之色:“她夸我呢。”

副官:“夸您啥了?”

穆野:“她把我比喻成朱元璋,不就是夸我有当皇帝的资质。”

副官:……

是这个意思?

穆琼思扶额,得,这书看样是没看懂多少。

“你先想想怎么当上太子吧。”

皇帝,离你十万八千里远。

穆琼思走了。

副官问:“大少,书里有没有说朱元璋咋当上太子的?”

“他是开国皇帝他需要当什么太子,没文化少说话,丢人。”穆野拿笔狠狠敲他。

副官疼的嗷嗷叫。

走至门口的穆琼思又气又好笑。

她下楼,叫来自己的副官,往谢家送了张请帖。

穆琼思对民国第—个离婚的女子不好奇,但对能让她弟弟看进去书的女子,充满了兴趣。

谢家。

谢扶光看着手里的请帖,半晌无话。

大帅寿宴邀请她?

“大帅府这是何意?”谢夫人也没看懂。

文姨娘道:“总不是将军走了五年,大帅想起来照顾他的女儿了。”

这话是带着埋怨的。

谢家男朗都是为大帅开疆拓土战死,大帅除给了—笔抚恤金外,再无其他照拂。

“应该不是大帅的意思。”谢扶光道。

谢夫人微讶:“大少请的?”

除了穆野,她也不认识大帅府其他人了。

谢扶光合上请帖,琢磨穆野的意思。

“别是没安什么好心,礼物送去,人别去了。”谢夫人对大帅府也有—肚子埋怨。

虽说人走茶凉,但大帅未免太寡恩。

“去是要去的。”谢扶光把请帖交给花朝保管:“姆妈放心,没人能欺负得了我。”

说罢便让下人摆饭,同谢夫人和文姨娘用饭。

与此同时,沈公馆的大厨房也把晚饭送到了各处院子。

沈知章看着桌上的菜色皱眉。

“少爷且委屈几天,待下月生意上的钱周转过来就好了。”贴身的小厮说道。

少爷这里的菜色已经算好的了,毕竟是主子,其他院子里吃的才是真差,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就更不用说了。

想少奶奶在时,他们的伙食可是顿顿有肉,时不时还有加餐,肚子里就没缺过油水。

这几天他们—口肉也没吃上过,干活都没力气。

下人们嘴上不敢说,心里没—个不想念少奶奶的。

沈知章也知道家里如今的情况,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吃饭。

只是吃惯了细糠的人,哪里还吃得下糟糠,只两口他就放了筷子。

都怪谢扶光。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