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硬了,拳头硬了,简直火冒三丈。
我站起身拿起手机,一边飞速打字一边说我要向城管投诉你的摊子欺骗客户,这老头立马起来了拉住我说第二算半价。
行吧,看在半价和赚钱人都不容易的份上,我再转他了五十。
“姑娘,看你面含愁容,阴气自内而外来,是为何事不解啊?”
“你看不出来吗?”
噗呲,看我一句话让算命老爷子破防。
看见他那迟疑的神态,我也是回了点本了哈哈哈哈哈。
他看了看我的手,又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我的脸,沉思后说我是有福之人,可惜命中有一劫事关重大,若能过此劫便后半生无忧。
我问是什么劫,他摇了摇头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行呗,支付宝转账五十。
他呵呵笑了笑,说年轻人,这回是真不能说,而且你应该转一百。
“什么?!”
“我只说第二算半价,可没说之后都是半价。”
老头甩手不干,我要他退钱,他指了指旁边的小旗子:“一旦付算,概不退还。”
什么无良小摊!
气得我抓起袋子提手就远离这个是非之地,骂骂咧咧跑向刚从店里出来的茉茉。
老头子还在后面喊什么有缘再相见给你打半折。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
10购物一时爽,回家累瘫床。
我横躺在软乎乎的床上,跟陪我躺着的顾深文说我一辈子都不想起来了,我要永远和床在一起。
他嗯了一声,摸上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让我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休息可以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我一听就精神了,上次跟顾深文一起逛街的爽感历历在目。
简直是要啥有啥,我看一眼人家店里的橱窗,他就直接拉我进门刷卡买单。
本来在他家公司上班还花他钱有点不好意思,他一句这都是零花而已直接消退了我的内疚心。
第二天我拉着他去了另一条人比较少的商业街,走走逛逛了一上午。
准备去吃午饭的时候,转角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老头?!”
老爷子还是那身破布打扮,小摊子也没有变化,听见我喊他之后转过头又盯着我看。
他笑着让我过来,但由于昨天被他坑了,我握住顾深文的手迟疑地没有走过去。
我抬头小声对顾深文说这个老爷子是昨天逛街时候碰到过的,算得不准说我命中带劫还坑钱,说完拉着顾深文就想快点走。
顾深文弯腰听着,听完我的话后他看向老爷子,老爷子也抬起头,他俩眼神交汇时他站着不动了,我怎么拉都拉不走。
11他牵住我的手说一起去看看,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男人咱就只能宠着呗。
我不情不愿地跟他走到小摊子前面,想着让顾深文也算一算玩玩罢了。
“哎哟你这丫头,都说了今天来第一算我只收你五十,还杵在那边不肯过来。”
小老头拉过我的手左瞧瞧右瞄瞄,招手让我凑过去给他看面相。
我说你老头真是老了,昨天刚看过的今天就忘。
他意味深长地说你又不懂,这人每天都在变,哪能一算保永久。
看完他丢给我了一个带刻着菩萨保佑的木挂件手链,说这是个开过光的好东西,让我随身一直带着。
我拿着把玩了一下,欸嘿,手感不错,然后让老头给顾深文算算,钱我来给。
老爷子看顾深文一眼,就皱着眉说他阴气太重,命数微妙。
我:??
难道是我传染的?
最近也没有什么深入运动啊,还有命数微妙是什么鬼。
憋着气给老头转了一百五后,他喊住正欲离开的顾深文说免费再给他算一卦,我凑过去想偷听被赶走了。
在远处餐厅门口看着他俩嘀嘀咕咕不知道聊着什么到后面就直叹气。
顾深文起身走过来,我问他结果怎么样,他说结果还行吧算是好的等等,我一听这含糊其词的话语便没有再问。
结果是好的就行。
1但是听了茉茉的“劲爆八卦”后,我眼皮子突突跳,越想越不对劲。
过了两天找了个加班的理由甩掉顾深文后,我打算溜到商业街转角再问问那老头。
他爱坑钱但感觉算得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应该只有算命的才不会觉得某某某是鬼的那些话是疯言疯语。
结果我在离商业街还有一点距离的岔路口遇到了他。
“丫头,你说巧不巧。
都说有缘再见,看来咱俩缘分不浅啊。”
我说怎么感觉你是故意在等我呢,他笑而不语。
自觉付给他一百,我蹲下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他要我先说明最近的感受和生活变化,我便一五一十地把顾深文回来后的奇怪现象都告诉了他。
他听完闭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都觉得他是不是年纪大了快睡着了,抬手差点就拍到他衣服了,突然睁开眼吓我一跳。
他说顾深文身上毫无阳气。
我回忆了一下,说他身上阳气挺足的啊。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我头,说他口中的阳气是活人之气,非常明显那男的就不是个活人。
我回想起最近发现的奇怪现象,结合老爷子的话,不免心底一沉。
他说人的魂魄不能长存于人世,若在人世则必有念想未成。
我说那既然是魂魄,为什么我可以看见他碰到他呢。
他说大概率顾深文的念想跟我有关,如果不及时完成帮助他离开,可能他就会魂飞魄散,再也不存在于这世间。
魂飞魄散,这个我只在修仙小说里看到过的词,此刻让我一身冷汗。
老爷子让我多跟顾深文交流交流,他上次跟顾深文谈论这个话题无论说啥都不肯交代。
“挺好的一小伙子,就是可惜英年早逝,死后也不得安宁。”
老头轻叹一声,让我快去想办法,他无法完全看破天机只能帮我到这了。
说完就摆摆手催我快走,还嘱咐我自己小心,身上可还有一劫呢。
我自己想顾深文是鬼是一回事,他真的是鬼又是一回事。
我一时无言,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机械地站起身向老爷子道谢后,沿着来时的路线一步步往回走。
13回到家已是夜晚,打开门就看到顾深文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等我,看见我回来便用一种审视的眼光跟着我。
“加班时间有点长了,回家晚了点。”
我放下东西连忙解释,撒谎的内心鼓点不断。
顾深文一边嘀咕着什么破加班制度,一边走过来抱住我。
最近越来越黏人了。
我拉了下他的手没拉开,只好带着个人形挂件进了厨房。
第二天我心事重重地顶着两个黑眼圈醒来,开玩笑,知道了这种事情谁睡得好。
洗漱完了骑电驴去上班路上遇到了茉茉。
终于有伴了,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慢慢舒缓了瞌睡和上班的微死感。
我装作无意地问起小顾总车祸情况,心想要是有人故意撞的,老顾总也应该早就查出来让他牢底坐穿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隐情啊。
果然消息灵通的茉茉说顾家查了快一年都没结果,只能认定是意外,真是可惜。
那难道是生前的竞争对手在他死后得志,他在底下不爽了要报复?
顾深文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啊,何况还有这么大的风险。
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两天我一有空就跟茉茉唠嗑,吃瓜的同时不忘挖一挖顾深文的一些料。
但是用处不大,没花边新闻没超强死敌连负面情报都很少,简直不要太干净。
放弃小道消息后,我开始从顾深文这边下手,时不时暗戳戳地试探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能帮他得到的那种。
但他总是无视我的提问,被问烦了就直接把我丢在床上手动让我闭嘴。
真是耍赖无敌了,我一脸愁苦地从床上醒来,等会还要去上班。
次数多了我也懒得问了,顾深文的态度实在太糟糕了,看他那不着急的样似乎离ddl还远得很。
直到有天早上我叫顾深文起床时,发现他睡衣滑落的肩膀处变透明了。
14我立马清醒了,跟老板发消息请病假后翻身压在顾深文身上,手稍紧地握住他的脖子。
我看着他迷糊的眼睛发问:“顾深文,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他偏过头瞄了瞄半透明的身体,一脸平静,再次给我闭眼玩装死。
我板着脸跟他说我早就知道他的情况了,他睫毛颤了颤,用被子盖住脸说他也早就察觉到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还不跟我说?
在我面前玩什么心理地道战。
胸腔里翻腾倒海,看着他那任君宰割的死样,我的手忍不住抓得更紧,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继续冷脸蹬着他问他到底有什么心愿没完成,有愿姐帮你实现,有怨姐豁出命也能帮你报上仇。
他说不用我管,他自有安排。
听到这话我压着的脾气忍不住了,冲他大喊:“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待太久了会消失!”
“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说话吗?!
居然还说什么自有安排。”
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鼻子也开始泛起一阵酸楚,该死的,这一发脾气就泪崩的破毛病怎么一直都改不掉呢?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生死离别的实感。
他没有回应,只是缓步走向我,蹲下来抚上我的脸庞。
“昕然,我不是有冤,也不是有怨才残存在这世上。”
我听着他的话疑惑地瞪大双眼。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悲伤,“我是来接你的。”
15什......什么意思?
我愣住了,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神情悲伤地注视着我,眼中闪烁着泪光。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我是来接你的,昕然。”
一双止不住颤抖的大手伸过来,将我紧紧地扣在他的怀里,然后缓缓地抚摸着我的头。
“我担心你会怕我。”
“更怕你害怕。”
我那呆滞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说,我要死了?”
他紧紧地拥抱着我,我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把头深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点了点头。
顾深文早就已经死去,而现在即将面临死亡的人,其实是我。
难怪。
难怪我能看见他,能触碰他,能和他交流。
难怪那算命老爷子说我从内而外的阴气重,还送了我一个菩萨保佑的挂件,说我命中带劫。
感情不是顾深文的问题,也不是因为他的执念。
是我本就命不久矣。
我望着虚空,久久出神。
看我入此,顾深文慌张地喊我的名字不断抚摸我的背。
我一动不动,全身都仿佛僵冷,冷汗渗出,狠狠咬住了唇,也抵挡不了心中的寒意。
16过了好久之后,我和顾深文坐在床上相顾无言,他揽着我的肩吻我的额头,笨拙地安抚我。
我现在还处于混沌状态,之前好不容易接受了顾深文只是个魂魄的事实,现在又要接受自己快死的事实。
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就像挂根绳子一样吊着你,只不过这根绳子套在你脖子上。
我突然想到了小老头说过的话,抓紧顾深文的手问他知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我什么时候死。
他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想着要陪我接我一起走。
唉,你这人真是。
我轻轻靠在他还没透明的肩膀上,两人依偎在一起。
这该如何是好。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摸了摸顾深文难得温顺低下的头,我眼眸暗暗沉下。
你应该会很生气吧。
不过那时候你也怨不了我了。
17坦白后顾深文缠我缠得更理直气壮毫不避讳了。
上班路上跟着我的小电驴,在工位直接贴着我,开会时在我旁边吐槽他爸的决策,也不找借口掩盖自己不能吃饭的事了,天天看我吃饭说非常幸福,如果能一直看就好了。
小顾总变成黏人精了,该怎么让他回归霸总形象,有点急因为我时间不多了,在线等。
其实这样也挺好,要是在他生前,我哪能天天和他黏在一起,算是化魂唯一一个好处了。
就是看着他日渐透明的身体越来越心累。
深夜睡觉时,我摸了摸顾深文的脸庞和已经可以穿透的右胸,心想不能再拖了。
18第二天我请了假回了趟家,带着顾深文见了见我的父母。
明明人家都看不见他,一进门他就摆出商业谈判的姿态,搞得我跟着紧张,爸妈还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热,怎么直冒汗。
趁他跟着爸妈进厨房的时候,我跑到老弟房间悄悄塞给他一封信让他保管并对他进行了深刻的人生教育,那小子呆头呆脑的,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出来时,顾深文正一脸严肃地让我快来帮爸妈端菜。
哎哟,挺有觉悟嘛。
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转过头当没看见。
啧啧啧,这时候傲娇上了,耳朵红红的,装啥噢小顾总,这小心思。
我走过去边端菜边偷笑。
一家人吃饭其乐融融,顾深文坐在我旁边的空椅子上,兴致勃勃地听我们拉家常,有时还评论几句。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又开心又不免有点心酸。
本来差点就可以让他们互相认识认识了。
吃完饭了我佯装接了个电话,说明天有紧急会议不能在家里过夜了。
在爸妈遗憾送别下,我坐上了回去的班车,顾深文跟我一起。
我余光中瞥见了他悄悄对着爸妈挥了挥手。
上车后我紧紧牵住他,摇了摇那只手。
我问他见家长的滋味如何,他思考了下说叔叔阿姨都很好。
我笑着追问现在怎么不喊爸妈了呀,他拒绝回答,但反牵住我的手死死握住。
要是有你在,那就更好了。
我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19回去路上遇到了车祸,交通一塌糊涂,我在班车上昏昏欲睡,顾深文护着我的脑袋防止我砸到车窗上。
他摸了摸我的另一只手腕,轻声问我怎么没带老爷子送的手链。
我说今天回家,你别看妈妈那样,她还懂点迷信。
带着的话,被她看到了指定要拉着长篇大论或者领去见附近的那个算命小骗子,就摘了。
他嗯了声作为回应,反复通过窗户看前面的路况,撩了撩头发说堵成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我倒是不着急,靠在他肩上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
正缓慢通过一个交通路口,突然一束强光透过车窗照来,我一下子被亮得睁不开眼,眯起眼想仔细看。
下一秒天眩地转,在顾深文的叫喊和无数玻璃的破碎声下,我感到身体悬空,眼前的白光骤然变成熊熊的红色火焰。
一辆轿车失控撞到了我们所在的班车并引起了爆炸。
我骤然被弹出了数米远。
等我意识过来,我已经静静躺在地上,身上血与土,红与黑融合在一起。
身体疼得不由自主地颤抖,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烟油的味道。
我努力让眼睛聚焦,但异常艰难。
顾深文完全失了平时的板正总裁风范,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跪在我旁边,眼里泛着泪光。
血慢慢从我的嘴里、腹部和头上渗出来,但我不在乎,我知道顾深文不会嫌弃我丑。
我还对着他挤出一个小人得志的笑容。
早上一起床我发现那个木头挂件上出现了裂纹,便猜到了我的劫就在今天。
我还猜到了挂件是挡劫用的,特意没带。
顾深文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哭着搂过我骂我真傻,说我是个笨蛋。
要不怎么说爱情使人麻木呢。
反正我给爸妈留下了足够的钱,城里房子的手续办好了,也教训了老弟一顿,有弟弟陪着他俩老人家应该不会太孤单。
爸爸妈妈,对不起,女儿太自私了。
这辈子算是轰轰烈烈活过,为了爱人做出牺牲,我死而无憾,下辈子一定孝顺你们到老。
这实在过程太疼了,早知道想办法搞到安乐死的药剂直接注射死了算了。
不过看着顾深文身体上的透明慢慢被填充,感觉也不亏。
很奇妙,这种生命流逝的感觉,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能动的,血液慢慢从身体里流走,脑袋嗡嗡响,眼前只看得到哭红眼的顾深文。
我想快点死了就安安稳稳地抱住他安慰他。
这人哭了会,突然拿出我出门前藏好的木头挂件,然后用力捏碎,开过光的挂件碎片就这样细细碎碎地落在地上。
他是怎么找到的?
啊懒得细想了,看来互相太了解也不是件好事。
我不知道他这举动是要干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冲他眨眨眼表示疑惑。
而且小顾总你力气真大啊,这都能捏破。
......不对啊,他不是碰不到实物吗。
反应过来的我稍稍瞪大了眼睛,看着原本快恢复身体的顾深文又开始消散。
0简直是倍速模式,透明层不一会儿就蔓延到了他的脸。
我看着他那得意的模样,没被车祸弄出来的眼泪顿时泄了防。
很明显地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感慢慢减弱,身上的疼痛感也变浅了。
但本摸着我头的顾深文的手我感受不到它了。
明明马上就可以......就差那么一点点......我用力抬起头看向他,顾深文眼中尽是庆幸与酸楚。
“我跟老爷子想出来的办法,看来成功了。”
他含泪对着我笑,“在你去问他,知道我已死的那一天,我就决定好了。”
我哭着想去抓顾深文,好不容易动了动手指唯有虚影交错。
“对不起昕然,没把这些都告诉你,我知道你讨厌我骗你。”
他残存的身影环抱住我,轻轻落吻在我的额头。
“不过被你讨厌一辈子也值了。”
我的心好痛,快不能呼吸,耳朵开始嗡嗡作响。
明明嘴里呛着血,喉咙还苦得发涩,眼泪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
我想喊他,想质问他凭什么又自作主张,凭什么又抛下我一个,张了张嘴只有虚弱的气音。
他说你要好好活下去,别犯傻。
“死了也不会见到我的,然然。
不如替我存在于这世上。”
我眼前开始恍惚,顾深文的样子慢慢变浅,眼皮好沉,怎么用力也撑不住。
“我永远爱着你。”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在人群的嘈杂和叫喊声中我失了力气,缓缓闭上眼。
1有人说这姑娘真是命大。
有人说这是医学奇迹。
茉茉和家人们都来探望我哭着说真是上天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只有我知道是顾深文一命抵一命把我救回来的。
我非常安分地养病,出院,回到了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的生活。
在他们眼里,这个车祸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公司还给了员工慰问,同事们夸我这么快就来上班真是坚强,有的还劝我回去多休息几天再来。
我笑了笑。
出院一星期能自己行动后我去找过小老头,他又坑了我两百块钱。
他跟我说看开点,顾深文以魂魄状态死去是不可能进入轮回的,该吃吃该喝喝,好好活着别求死。
我当然不会求死,这是顾深文的命。
跟老爷子告别后,我买了束花来到了城郊墓园。
位置是我壮着胆子问老顾总知道的,他没有批评我的越级发言,还表示遗憾没能帮顾深文瞒住我。
他还给了我一个快被烧焦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枚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眼泪最终还是决了堤。
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都在骗我,大骗子,骗子集团。
阴天,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墓园此时只有我一人,安静得感觉虫子的叫声都有点吵闹。
走到顾深文的墓碑前,我看着上面刻着的日期,两年前的,苦笑了一下。
你可真绝,顾深文。
瞒了我两年,最后还来一招。
我放下花束,细细抚摸光滑的墓碑。
这下好了吧,我还怎么爱上其他人,你这个人真可恶。
真的要被你缠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