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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心上人全局

璟落析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墨时正半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着面前茶几的平板画面,低低地在说什么。苏繁星轻敲房门,举着托盘走进书房,远远地听清,他说的是英文。低哑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慵懒恣意的伦敦腔。优雅至极。她舔了舔略干的唇角,顿觉喉间发涩。从她的视线望去,周墨时神色专注,略微湿润的发梢掩盖额前,落在凌厉眉眼上方。不同于平时,此时的他带着副银丝眼镜,盖住那颗妖孽至极的泪痣,将衣冠禽兽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说到成交时,他弯唇轻笑,指尖轻轻转着钢笔,轻狂的要命。苏繁星眼睫垂敛,咬咬牙,这才轻手轻脚地向他走去。不得不说,这男人皮囊的欺骗性真真极强。若是只看脸,她是绝不可能把他的以往行径,联想到这人身上的。一直等到周墨时合上平板,苏繁星才上前放下眼前的托盘。周墨...

主角:苏繁星周墨时   更新:2024-11-05 1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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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繁星周墨时的其他类型小说《阎王心上人全局》,由网络作家“璟落析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墨时正半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着面前茶几的平板画面,低低地在说什么。苏繁星轻敲房门,举着托盘走进书房,远远地听清,他说的是英文。低哑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慵懒恣意的伦敦腔。优雅至极。她舔了舔略干的唇角,顿觉喉间发涩。从她的视线望去,周墨时神色专注,略微湿润的发梢掩盖额前,落在凌厉眉眼上方。不同于平时,此时的他带着副银丝眼镜,盖住那颗妖孽至极的泪痣,将衣冠禽兽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说到成交时,他弯唇轻笑,指尖轻轻转着钢笔,轻狂的要命。苏繁星眼睫垂敛,咬咬牙,这才轻手轻脚地向他走去。不得不说,这男人皮囊的欺骗性真真极强。若是只看脸,她是绝不可能把他的以往行径,联想到这人身上的。一直等到周墨时合上平板,苏繁星才上前放下眼前的托盘。周墨...

《阎王心上人全局》精彩片段


周墨时正半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着面前茶几的平板画面,低低地在说什么。

苏繁星轻敲房门,举着托盘走进书房,远远地听清,他说的是英文。

低哑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慵懒恣意的伦敦腔。

优雅至极。

她舔了舔略干的唇角,顿觉喉间发涩。

从她的视线望去,周墨时神色专注,略微湿润的发梢掩盖额前,落在凌厉眉眼上方。

不同于平时,此时的他带着副银丝眼镜,盖住那颗妖孽至极的泪痣,将衣冠禽兽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说到成交时,他弯唇轻笑,指尖轻轻转着钢笔,轻狂的要命。

苏繁星眼睫垂敛,咬咬牙,这才轻手轻脚地向他走去。

不得不说,这男人皮囊的欺骗性真真极强。

若是只看脸,她是绝不可能把他的以往行径,联想到这人身上的。

一直等到周墨时合上平板,苏繁星才上前放下眼前的托盘。

周墨时摘下银丝眼镜,璨丽的链条将眼镜吊在他的前胸,配上黑色高领毛衣,被他搭得反倒像某家高奢时尚单品。

指腹轻捻眉心,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有种莫名的欲。

“放这就行。”他头也没抬,话中有股说不上来的倦意。

苏繁星照做,人却没走。

反倒是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半身蓦地向男人贴近。

她反应很快,浅浅在周墨时的唇瓣落下一吻,又缩回身子,微微勾唇。

“吃药还要吃甜品,你是小孩子吗?”

“......”

狭长眼睫微抬,见到是她,周墨时眼底的杀意霎时消散殆尽。

随之取缔的,是略带不悦的故作冷漠:“谁允许你进来的?”

苏繁星丝毫不介意他的淡然,反倒是将桌上的托盘朝他的方向推了推,“快吃药吧,你刚退烧,可不能再烧到晕倒了。”

她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成功又让周墨时的面色阴郁了几分。

“拜谁所赐?”

“我的错,您可赶紧吃药吧,不然......我就把这些都吃了。”苏繁星眉梢微挑,手随手捻了个大福送进嘴中,感受着奶油融化在口中的餍足感。

周墨时懒得搭理她,拿起老医生早就给他配好的一小把药粒,皱了皱眉。

终于下定决心、仰脖咽药时,眼神坚决得像是要入党。仿佛手中攥着的不是小药片,而是什么妖魔鬼怪。

一连灌了半壶水,赶紧捻了块马卡龙塞进嘴里。

苏繁星看得好笑,没想到这活阎王天不怕地不怕,会怕这小小药片。

她双手托腮,唇角微微勾起:“早说你喜欢吃甜品,我可以亲手烤蛋糕给你吃啊——”

周墨时瞥了她一眼,手上拿着勺挖蛋糕的动作却没停。

“你说的是从外面打包的那种?”

苏繁星一噎,知道他是指她把许记买来的粥说是亲手煲的那次。

她不服地微微仰头:“不信我会做?走!我让你见识见识——”

苏繁星的确没有说谎。

要说下厨做菜,她可能不会,但做甜点,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曾经跟许靳言恋爱时,她特意找了好几个特级西点师父教她,只为了学会那人最喜欢的巧克力慕斯。

后来,她真的学会了如何做出口感极好的慕斯,可那人......却没有机会再吃上了。

满打满算,离那些日子,竟也过去三年之久了。

做甜品,自然要管家去准备食材。

“周先生,请问您要制作什么甜品?”管家毕恭毕敬,照例询问。

周墨时头也没抬:“巧克力慕斯。”

听见这道甜品,苏繁星下意识惊呼:“不行!”

而后,意识到她的反应太过激动,她还是强行挤出一抹微笑,对着周墨时道:“我不会巧克力慕斯,做榴莲千层,可以吗?”

“随便。”周墨时没太在意,随手将手上咬了一半的大福丢回盘中。

表情丝毫没有吃到甜品时的愉悦,反倒是略微兴致缺缺。

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差点味道。

苏繁星突发奇想做甜点,也算是久违的心血来潮。

可偏偏在报需要用的食材时,偏偏想不起来关键的克数。

她让管家等在门口,自己则回屋,拿了手机。

却没想到一打开手机,满屏的污言秽语。

消息皆是来自同一个人——她的好姐姐,苏落月。

苏落月:苏繁星,你在外面出息了,找到靠山了是不是?

苏落月:不说我也知道,你还在外面养了个跟许靳言长得很像的小白脸对不对?

苏落月:呵呵,小心点,千万别让你金主知道这事了!

“......”苏繁星一阵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落月突发恶疾也不是第一次了,照她的性子,应该直接把苏落月拉黑才是。

可这次......

苏繁星突然心生戏谑,唇角勾起嘲弄弧度。

她的好姐姐有一点倒是没说错,她的金主靠山......确有其人。

不是别人,正是她未来的好姐夫,周墨时呢。

她突然有点不忍心,让苏落月一直蒙在鼓里了怎么办?

“苏小姐?您找到了吗?”

苏繁星想得入了迷,直到管家的声音,把她从思绪中唤醒。

“嗯,拿笔记一下吧。”她这才匆匆找到了配方图,念给了管家。

直到一切准备就绪,她来到厨房准备打蛋清,自然而然地使唤着管家,让他替自己打下手。

一时半会,厨房寂静无声,只有两人忙碌的动静。

时不时地,传来客气又疏离的对话声。

“可以麻烦你帮我打八个鸡蛋吗?”

“苏小姐,这个面糊该放多少水呢,比例够不够?”

“苏小姐,奶油打发到这种程度够不够呢?”

两人忙活了一阵,倒是效率高得不行。

苏繁星专注地沉浸在烙饼皮的成就感中,丝毫没注意,身后忙前忙后的男人换了人。

“可以麻烦你把那边干净的锅铲递过来吗?”

这次,没人回答她。

锅铲递在苏繁星手心,指尖与指尖相触,她竟不觉有任何异样,没有回头。

直至滚烫坚硬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

她下意识身形一僵,还没来得及转身,粉嫩耳坠已然被身后之人蛮横擢取。


苏繁星一直等到把人交到温祁笙手上,才汗流浃背地回到会议室。

一路上她都思绪不宁,指甲拧着衣角,差点断裂,她于视无睹。

齐影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语气依旧冷冷:“苏小姐,你的口红花了。”

“......”苏繁星这才如梦初醒,拿出包中的化妆镜补妆。

烦死了。

都怪周墨时,为什么没事摸她的纹身?!

眼见好不容易都要得手了,出了这岔子,这不是把那人锁死在苏落月阵营里吗?

想到苏落月,苏繁星这才记起今天的目的,重新拿出手机......

爆料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刷新成功,黑压压的文字写了一长串。

写这个帖子的人文笔顺畅,十分专业,一看就是京城商圈的圈内人士。

苏繁星眼尾余光轻瞥,确认齐影正在逐条逐条检查合同,没有细问她方才的去向的打算,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苏淮泉找来盯着她的这人是个死脑筋,只会管他分内的事。

她心安理得地当上撒手掌柜,又钻回了那沙发原位,准备仔细琢磨琢磨,这京城活阎王卖身求资是什么意思。

这么精彩的帖子,她当然得一字一句,仔细品读。

古有九子夺嫡之争,今有京城周家夺权之战。要说,还得从周大佬处处留情说起。

都知道周大佬有好几个儿子吧?但其实,周家肯承认的,也就周夜为跟周墨时两个。

如今周大佬一朝病重,这万贯家业,还有市值几千亿的周氏集团去处,定然成了众人最关心的事。

众所周知,周夜为是个酒囊饭袋的废物,而周墨时年少有为,自己创立的帝国项目,已然足够让他立足于京城商圈,无利不起早、行事决绝的手段,更是人称活阎王。

可惜,周墨时没摊上个靠谱的妈,谁不知道周夜为的亲妈是周大佬心尖尖的白月光人物?据目前流传的遗嘱内容来看,周大佬是准备一毛钱都不分给周墨时啊!

苏繁星看到这,捏着手机的指尖不自觉攥紧至泛白。

长睫微微垂敛,眉心蹙成一团。

同为豪门肮脏斗争的牺牲品,她能共情周墨时的可怜。

那些不公与羞愤,又何尝不是她所经历的桩桩件件呢?

她尚且如此落魄,那人,又该如何?

原来,他们骨子里是同一种人。

抱着这样的心情,苏繁星继续将帖子下翻。

谁知道这消息让那活阎王得知了去,他竟然半夜杀进周大佬的病房,用枪指着他老子的脑袋,下了赌注。

只要他能啃下周氏一直搞不定的东南亚市场,周大佬就得心服口服地把周氏给他。

反之,他自愿辅佐草包周夜为一辈子,俯首称臣。

这赌注对周大佬来说太诱人了,正合他意。

成了,周夜为衣食无忧一辈子,没成,周墨时也得被东南亚那帮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据贴主所知,周墨时如今去了港城,明面上是寻求合伙人与他融资,实则是在挑合适的码头,打开东南亚的出口。

不少港城名门得了消息,纷纷把家里的千金小姐都往他送呢——

目前看来,周墨时相中的最有可能的是港城苏家的那柒月码头......

帖子到这,戛然而止。

苏繁星微不可察地压了压唇角。

兴许是糖吃多了,莫名觉得嗓子有些发痒。

难受倒不难受,就是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柒月码头,如果她没记错,是苏老爷子送给苏淮泉的生日礼物。

如果这爆料贴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从始至终,苏落月与周墨时的联姻,从头到尾,都是由苏淮泉一手促成的。

苏落月狠狠刺向她的刀子,是苏淮泉亲手递的。

啧,这苏家,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苏繁星低着头,碎发挡住视线。

她感受不到似得,只是痴痴望着早就熄灭的屏幕,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齐影那毫无感情的机械港语打断她的思绪:“ok,合同没问题。”

这才麻木地起身。

她这会也没工夫管那Linda究竟是个什么脸色了,强忍着不适,捡过桌上的合同挨个签字。

签完后把那文件夹往桌上一摔,拽着沙发上的包就出了门——

直到重新坐上宾利后排。

苏繁星才稍稍回了神,漠然地抬眼。

后视镜映出她泛红的眸底,她后知后觉鼻腔发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揪紧,疼得她连倒吸凉气的力气都没有。

胸腔中,委屈情绪喷涌而出,苏繁星却只能紧蜷拳头,任由指甲嵌入掌心......

“齐影,苏落月跟周墨时联姻的事,是大哥安排的?”她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打着颤。

实则,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然是慌不择路。

她也清楚,从她被接进苏家的那天起,就再也听不到半句真话。

比如那些佣人,嘴上叫着她三小姐,实则背地里没少嚼舌根子,说她是个不被苏家承认的野种。

又比如苏落月,人前一口一个好妹妹,人后,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污水都泼在她的身上。

可是,被那些人背刺,她有无数办法,自己讨回公道来。

唯有苏淮泉......她无法接受!

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苏淮泉......

那个说着“一辈子都会保护好三妹”的大哥。却疑似成为将她最宝贵东西夺走的帮凶。

“三小姐,主人的事,我不好多嘴。”齐影的回答,几乎把“是的,你猜的一点没错”写在脸上。

苏繁星清楚他不会再说半个字,也没再逼问。

她神色淡淡,实则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指尖抠在鳄鱼皮包上,留下几道斑驳痕迹。

“去许记吧,我不想苏家。”她语气淡淡,漠然得好像疼得要撕裂的人不是她自己一般。

“我的任务,是把小姐安全送返家。”齐影依旧油盐不进,专心开车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苏繁星犹豫半晌,还是拨通了苏淮泉的电话。


周墨时的神色,并未像苏繁星意料之中那般神色大怒。

反倒唇角微微上扬,眼底满是写满了“你终于主动开口了的惊喜之意。”

“苏繁星,你那点小伎俩,在我面前不够用。”他眉梢轻挑,似乎在忆起那夜时,还带着些骄傲之意。

一向不苟言笑的周墨时,如今望向她,眼底像倒映着月光的皎洁光辉一般,冲淡了往日的阴郁。

他拉开餐椅,让苏繁星坐下,愉悦地随手撩着她耳鬓的碎发:“那天,我是清楚明白地看着你认出了我的车后,才向我走来的。”

“......”原来如此。

苏繁星不置可否地低了低头,下意识躲闪着与他灼灼目光对视的眼神。

果然,周墨时从一开始就不是池中物。

她那些拿不出手的小伎俩,之所以屡战屡胜,不过是一句“他乐意”。

周墨时乐意让她在他身边哄他。

周墨时乐意,做她与苏家作对的筹码。

他能肆意掌控天下,却也能甘愿为她低下高昂的头颅,用攸关乎整个周家财产的合同来玩。

玩着虚无缥缈的爱情游戏。

“我不在乎你要如何利用我,我只在乎,你的人跟这里,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够了。”骨节分明的指尖,落在苏繁星的心口处。

明明是甜蜜表白的话,活活被他说出几分阴森之意。

苏繁星的心脏猛地重重坠下,这京城活阎王的浪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

她不由得胡思乱想。

如果这男人得知,她跟苏落月究竟是如何结仇的,还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吗?

如果他知道,他所得到的,只是破碎又冰封的一颗烂掉的心脏,又会怎么样呢......

那她的唯一筹码,岂不也成了笑话。

方才的甜蜜与感动,荡然无存。

想到苏淮泉无时无刻的警示,以及楚南之死。

苏繁星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想要靠用餐转移注意力,拿起叉子时,竟然连指尖,都在战栗。

这餐饭,苏繁星自然是吃的心怀鬼胎。

让她发觉大事不妙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随着那枚素戒送出去的,似乎还有自己那颗微微悸动的心。

她恨自己是记吃不记打的小狗。

有人给她骨头,她便再次尝试从洞里走出,却忘了当年被伤的有多痛。

反倒是周墨时。

像是看不出她的不自在似得,怡然自得地将盘中的牛排切开,与苏繁星面前的盘子,调换了一下。

苏繁星垂眸,望了一眼面前被切得整整齐齐、还带着微微血色的牛排,酱汁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潋色,看着就十分鲜嫩多汁。

她却食欲全无。

隐隐作痛的腹部,让她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取笑,那人还没说什么呢,自己就先吓成这样,属实是太不应该。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么?”

周墨时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不似昨日那般发烫,反倒是冷得吓人。他手背覆在上头时,仿佛还蹭上了薄薄一丝冷汗。

苏繁星仿佛被他柔声细语化作的小刀,一点一点凌迟着整个神经。

她咬了咬下唇,虚弱的声音宛若无骨:“我来例假了......”

“......例假,什么例假?是你们剧组放元旦假吗?”周墨时精明一世,难得脑子卡顿半秒。

可也只是半秒。

他立刻从苏繁星略带愠怒、微微泛着红的神色中,反应过来她说的例假是什么。

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他视线扫过放在苏繁星手边的冰镇香槟,略带凶戾地撩起眼皮,指尖点了点面前的酒杯。

“那你还喝冰的?”

“......我忘了。”

苏繁星心虚地将手边的酒杯推远了些。

方才好像的确心不在焉的时候,不小心喝了几口。怪不得,明明都养好了一两年了,现在竟然会疼成这样。

吓死,还以为遭报应了。

正当她想入菲菲时,冰冷的小腹..赫然被一阵滚..烫炽..热所包..裹。

垂眸一看,竟是周墨时那骨节分明、宽厚匀称的大手,轻轻地搁在她微微作痛的腹部。

这手生得好看极了,冷白修长,手背隐隐暴起的青筋昭示着他的主人此时......大概在压抑着小脾气。

在苏繁星出口询问前,他的手竟然轻轻揉..动了起来。

他的滚烫体温仿佛在这一瞬间,毫无保留得通过他掌心的轻轻揉..搓,传导至她的腹部。

周墨时为了更好用力,此时身体前倾,将两人本还微微有些距离的身子拉近了些。

他的灼热吐息,近到快跟苏繁星交缠在一起,独属于他的荷尔蒙气息强势地夺舍她的神智。

苏繁星被他揉得耳廓发烫,长睫动了动:“周墨时......你好会啊,是不是经常给以前的女朋友揉肚子。”

她明知故问。

实则,想到徐初那日说的,周墨时从来没带过女人在身边。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那天明明还见着这人跟Linda待在一起。

“......你别忘了,我有个朋友,叫温祁笙。”周墨时快被苏繁星这问题气笑了。

他一边揉着,一边叫侍应生做碗红汤姜茶送上来。

“不用了。”苏繁星拦住他,勉强地勾起唇角,小声解释道,“一直以来,我只喝得下去许记凉茶煲的红糖姜茶,否则,会吐。”

许记凉茶,正是开许记茶餐厅旁的那家凉茶铺子。

周墨时有点印象,便也没再为难那侍应生,遣散了他后,又转头问苏繁星。

“林璟那边说,剧方那边还在复刻你的旗袍,你这几天都可以养病,不急着去剧组。今晚正好温祁笙那边组了个局,好几个京城的朋友都来了港城聚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似是怕苏繁星生气,他又柔声地补充了句:“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推了,回温月湾陪你便是。”

苏繁星不是扭捏的人,更清楚这些应酬,是无法避免的事。

她可不想再被温祁笙叫“苏妲己”,自然点头应允,见周墨时已经在看手表上的时间,便乖巧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与他一同站起。

与此同时,半开包间门不动声色地合拢。


一句“重蹈覆辙”,饱含深意。

曾经的那些旧事回忆,砸在苏繁星心口,疼得她发懵。

她面上维稳着不动声色的释然,实则,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指尖蜷紧。

那时候,苏淮泉撞见她跟许靳言恋爱时,也是这么严厉地敕令:“跟大哥回家,在外面鬼混什么?”

当年的苏繁星,还没认清苏家人的恶心与嘴脸,更没有将自己放在正确的位置上。

所以,哪怕后来苏落月把她最珍惜的人弄丢,她也没有再真正与苏家撕破脸。

可这些年来的桩桩件件,似乎都在证明,不论她再怎么让步隐忍,她不会是苏家的人,永远都不会是!

“苏淮泉,全世界,只有你们苏家人,最没资格说当年的事。”苏繁星声音很冷,脸色苍白如纸,宛若风一吹就要将她吹成碎片,散落一地。

苏淮泉被她直呼大名,脸色阴郁得仿佛乌云笼罩。

攥着苏繁星的手指逐渐用力收紧,疼痛使得她下意识眉心微蹙,却依旧死死双唇紧闭,没有发出半分惊呼。

就在这时,一股外来力量,强行将两人的手扯开。

苏繁星只觉得桎梏着自己的手被强行掰开,得了自由,抬眸,正正撞见周墨时低头看向她手臂上的红痕,眸底溢满了心疼之意。

屋内没几个人,周墨时也没了藏着掖着的意思。

他将她重新护在身后,看似毕恭毕敬,实则阴阳怪气,薄唇敛着冷笑:“大哥,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动粗?”

苏淮泉被苏繁星乖巧配合的动作,激怒了个彻底。

他望向周墨时,一向温文儒雅的表现被撕裂,蕴藏十余年的猛兽自胸腔中跳脱而出。

“周墨时,你以为苏繁星真的爱你吗?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如果你知道当年的事,你就会发现,你也不过只是一条可怜虫——”

似是而非的对白。

苏淮泉说得几近咬牙切齿,猩红的眼掩盖不住他对苏繁星的野心昭昭。

苏繁星满脑子都是空白,却也能觉察,挡在身前的周墨时身形一顿......

她的心跳,也随之漏了半拍。

从她的角度,看不清周墨时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对于苏淮泉的话,有何反应。

可她却不由自主地心生危机之意。

“我跟你回去。”她淡淡开口,尽量逼迫自己不去看周墨时的神情。

苏淮泉这才稍稍隐下愠怒,想要再次拽上苏繁星的手。

但他的动作,却倏然停住。

后脑勺处传来突兀的冰冷触觉,他再熟悉不过,抵着他的的东西是什么。

他冷哼一声,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周墨时,你急了?”

话说到一半,耳畔又传来扣保险的声音。

周墨时浑身暴戾气场全开,已然没了好好说话的耐心,黑眸幽沉似墨,落在想要离开的苏繁星身上,嘲弄抿唇。

“她想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插手。不过.......”

他歪了歪头,抵着苏淮泉后脑勺的力气加大。

“我倒是想知道,如果苏家人知道你对苏繁星有这种龌龊心思,是会先弄死你,还是先弄死她?”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跟在苏淮泉后面的几个手下,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有人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但偏偏这京城而来,在港城兴风作浪的活阎王敢。

周墨时一手揽着苏繁星,一手举枪,嚣张跋扈地抵着苏家大当家的脑门,神色凌厉得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扣下扳机。

苏淮泉拳头捏紧,青筋在太阳穴暴起。

他很想不管不顾地跟这男人鱼死网破,但他不能,也不行。

苏家不会允许他跟周墨时光明正大的起争执,更何况,周墨时说的对。

如果苏老爷子知道他对苏繁星的心思,不用想,被解决的人,一定是苏繁星......

他不甘地咬牙切齿:“让开,让他们走。”

......

-

苏繁星被周墨时直接抱着,放在车上时,才回神看清他的侧脸。

方才被苏淮泉气得脑袋嗡鸣,就连在周墨时掏出枪来时,都忘记上前阻拦。

现在回过神来,望向面前薄唇抿起,凌厉阴郁的男人侧脸,心脏沉沉坠在胸腔之中。

她清楚,他在生气。

苏繁星心虚抬眸,轻声道:“你不该跟苏淮泉起冲突,万一他心疼苏落月心切,把你的正事耽搁了怎么办?”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算是踢到周墨时肺管子了。

他把她放在车里,却不急着起身,反倒是弯着腰凑在她眼前,四目相对。

呼吸纠缠的距离,似乎两人都已然熟悉习惯。

“苏繁星,你到底什么时候肯真正信任我,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苏繁星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她下意识转移视线,长睫拢起,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般,企图藏起慌乱忐忑的乌瞳。

下巴却被盛怒中的男人扣住,不让她的脸转向其他方向。

......她要怎么开口。

不是她不信任周墨时,而是那段回忆,太痛,痛的她不想再提起呢。

从小到大,她都清楚,只有被疼爱的小孩才配哭。

倾诉与交心,这种奢侈的事,宛若伸手去试探熊熊燃烧的火苗。灼疼了一次,就长了教训,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提......”

她不敢,也不能对着周墨时说,她的心早在最好的年纪,就给了最好的人,再也拿不回来了。

这后果,她不敢赌,也承受不起。

周墨时被她抗拒的神色气笑了。

“苏繁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不对我坦诚,以后,我也不会再想知道。”

“......”她依旧倔强抿唇,甚至将发抖的手指,紧紧攥在口袋的方形小盒子里。

周墨时没有再说话。

他起身,摔上了车门,将苏繁星关在了车里。

自己则面色难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苏繁星下意识顺着他离去的视线望去,正正看见他走向站在门外等他的Linda。

掌心攥在盒子的棱角,她却感觉不到疼似得,将带有男款戒指的盒子捏得再紧了一些。

她不懂,为什么,他非要那个答案不可。


“主人的事,我们别管。”齐影依旧面无表情,保持着一副完美的扑克脸。

甚至连说话语调都没有半分情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家ai仿真机器人。

方才还疑惑的西装黑衣男不说话了,默默地转身,招呼方才一起追赶苏繁星的手下们,转身上楼。

老大说得对,他们不是闲人,上头还有一群不长眼的东西,等着他们好好清算呢!

他冷哼一声,活动着手腕的筋骨。

敢在港城惹苏家的人,也算是他们活久见,头一遭了。

-

另一边,观光巴士缓缓启动启动。

周墨时被苏繁星放开手时,不自觉垂眸。

视线正好撞见在她的细长后颈,上头沾染着几根碎发。

点缀得很是勾人。

莫名的,周墨时有种将她拆吃入腹的冲动。

眸底蓄上幽深,摧毁化作欲望,挑战着他引以为傲的理性。

前所未有的失控感,快要将他内心的阴暗面挖掘干净。

喉结上下翻涌,咽下的满是裹挟着缚网的清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蛊。

明明那些人又不是冲着他来的。

可当苏繁星毫不犹豫地拽向他手腕,向门外跑去时,他却没有半分迟疑,就这么任她带着他离开。

“今儿就当我做东,请内陆友人从特殊角度欣赏我们港城夜景~”直到苏繁星的声音响起。

周墨时这才幡然回神,他们正处在露天巴士的二楼。

天色已然渐晚,绮丽绚烂的霓虹街景纷纷至他眼前划过,与刺骨寒风糅杂在一起,将他的心猿意马彻底割裂成碎片。

苏繁星趴在栏杆上吹着风,不忘回眸,对他得意挑眉:“怎么样,港城美吗?”

她慵懒恣意极了,松弛得仿佛要化在这夜色。

甚至伸出手,感受这阵风,宛若感受着这座城市的呼吸。

就在这时。

短款外套随着她的动作,微微上缩,露出一盈盈一握的细腰。

将周墨时的所有注意全都吸引。

他眯眸细看,发现那里,有一朵艳丽夸张的红玫瑰纹身,跳脱在像雪的莹白肌肤上。

很突兀,也很鲜活。

周墨时眸子暗了暗,竟觉得这图案十分熟实。

下意识地,他伸手,指腹覆上她腰侧的红玫瑰之上。

“你干嘛?!”

苏繁星的腰本就比常人敏感。

加上那纹身......曾经是那人纹的,对她来说,是一段完全不想触碰的回忆。

几乎是在被他触到的同时,她应激一般,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桃花眸中满是难以遏制的愤怒。

她实在控制不住语气,冰得吓人:“乱摸什么?”

这小插曲,来的突然。

已然将两人稍稍缓和的关系重新推至冰点。

可周墨时不但没继续一副死人脸,反而目光变得玩味。

明明是个小刺猬,整天跟他装什么狐狸精?

他不怒反笑:“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夜。”

“......”苏繁星一噎,没料到他会重提这茬,顿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紧咬着下唇,快咬出血来,才堪堪靠着疼意找回自己的神智来。

手指捏着拳,已然开始气得止不住地发抖。

不可以,不能翻脸。

别忘了,这人是周墨时。

想想苏家,想想苏落月,眼瞅着这人落网,都愿意出手救她了,她怎么能就这么跟他撕破脸?

满腔恼怒气血上涌,又活活被她临时收住。

待苏繁星重新坐在周墨时身边,语气僵硬,却带上了若有似无的讨好意味:“算了,看你今天帮了我的份上,等下请你饮夜茶。”

“随便。”周墨时依旧面色如常。狐狸眼却不自觉垂下,藏住满眸的若有所思。

那个纹身,不简单。

他偏过头,烦闷地想要点支烟,却猛然意识到外套落在了蕴色酒吧。

怪不得,总觉得今天的风这么刺骨。

闷气要生,饭,也还是要吃的。

苏繁星说要请他饮夜茶,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当周墨时看着老旧招牌上,老许茶餐厅这几个大字时,还是没忍住,又又又又垮下了脸。

不管苏繁星身后究竟有没有金主。

或多或少也是个小明星吧,不说带他去什么知名酒家,这么个街边茶餐厅,显然是很没有诚意的。

周大少脸色一变,周身的气息立刻凝重。

苏繁星怎么可能无法感知?

她自知自己理亏,难得低头,拽了拽周墨时的衣角。

语气也前所未有的柔和:“这家是老字号,真的很好吃,你别嫌弃,要是不满意我把头给你砍下来。”

“......”周墨时斜睨了她一眼,还是板着脸推门,走了进去。

苏繁星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来这家店,味道的确不错不假,但她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小心思。

许叔跟许姨,起码是她信得过的人。

她今儿在蕴色闹了那么一出,难免被有心之人盯上。

万一她蓄意勾搭周墨时的事,还没成呢,就被苏家人发现了,那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老板娘拿着菜单上前,见到是苏繁星,笑得灿烂:“小星?好久没见你来,还以为你最近忙着呢。这位是......你那个男朋友?”

苏繁星尴尬笑笑。

她只能祈祷周墨时听不懂这一连串的港语。

随意点了几道经典港式茶点,她又询问他:“你喝粥吗?”

“你安排,但是我不吃葱。”周墨时还是那句随便,安静地靠在卡座上,当个心安理得的大爷。

苏繁星习以为常,递交了菜单后,又用港语嘱咐几句:“皮蛋瘦肉粥不放葱,及第粥老样子双份油炸鬼,谢谢。”

周墨时只觉三观尽碎:“你们港城人......吃粥加油条?”

好,苏繁星确定了,他听得懂港语。

菜单递交后,她自然地拿了一旁冲好的菊花茶,烫自己面前的碗筷。

忙活了半天,她才发现,对面这尊大爷正盯着她的动作不放。

却没有半分自己动手的意思。

“唉——”苦命的苏繁星默默伸手,把这男人面前的餐具也搁到自己面前。

当她再次拿起茶壶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洪亮男声。

“繁星姐!你都好久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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