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安取下自己的玉佩,把那颗玉珠串在了上面,重新戴在了腰间,才出门对候在外面的韩良说道:“走吧,随孤去周家看看。”
韩良很是诧异,天已经黑了,而且那里无人居住,太子为何要去那里。他喊了几名侍卫,带上火把,跟在了赵淮安的身后。
来到周家小院,赵淮安看到地上那摊血迹,韩良忙说道:“这应该是方彦的血迹,方彦说,陆姑娘是在周家小院刺伤的他。”
赵淮安没有说话,只是推门进了她原来的屋子。
韩良忙把屋内的烛火点亮,赵淮安这才看清她房里的摆设。
只见案上放着十几本书籍。他翻了下,都是一些他孩童时期便读过的书,主要用于识字启蒙,其中几本还写着沈卓文相赠。
针线篮子里还放着几只绣了一半的荷包,针脚歪歪斜斜的,似乎绣的是鸭子,其中一只还把沈卓文的名字绣了一半。
在那针线篮子里旁边,还放着一件整整齐齐叠好的素色披风,他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沈卓文的。
他又看到案上放着个锦囊,忍不住拿起来拆开,才发现里面是一个姻缘符,上面赫然写着沈卓文与陆菀音的名字。
赵淮安越看越觉得沈卓文这几个字刺眼。
沈卓文作为他的表弟,他自是了解得很。沈卓文天生散漫,不谋正业,整日吃喝玩乐,游山玩水。她却倾心于他。
而自己志向高远,整日为朝廷之事奔波,她却对自己厌恶至极。
他不禁生了几分妒意,把那姻缘符取了出来,放到那烛火之上,任由那烛火把它烧了个干净。
他又扫了一眼那堆书籍、针线篮、还有那披风,只觉得处处都是沈卓文的痕迹,扎眼得很。
他走出那间屋子,回头看了一眼,对韩良说道:“烧了吧。”
韩良没反应过来:“殿下。烧什么?”
赵淮安没有回答,而是夺过他手里的火把,直接扔到了那堆书籍上面。
她既是他的妾,从此以后,她只能待在他的身旁。
韩良这才反应过来,忙让随从又扔了几把火把进去,很快周家小院便沦陷在了火海里面。
晚间时分,赵淮安去了厢房,才发现食案上的菜肴未被动过,她仍躺在床榻上睡着。
她这两日应该都未曾进食,可能都靠果子充饥。她竟如此决绝,难道还真想把自己饿死不成。
他走到床榻边上,将她拉了起来,拥入怀里:“你若是死了,害了你们全村,你和孤又有何区别。”
“就算孤是抢夺了你,可孤只抢夺了你一人,你以你一己之私,害了全村,你比孤还麻木不仁。”
陆菀音睁开眼睛,茫然地望向前方:“他们是你的子民,他们死了,与我有何干系。干脆一起死了算。”
他今日才拿幼童逼自己妥协,居然还能把这作恶之人从他说成是自己。
赵淮安看着她:“只要你肯活着与孤把这蛊毒给解了,你可以向孤要一个恩典,除了正妻之位,孤什么都能答应你。”
陆菀音这才抬眼望他:“此话当真。”
赵淮安点了点头:“当真。”
陆菀音没有犹豫:“那解蛊以后,请太子殿下把我的物件还给我,然后放了我。”
赵淮安盯着她,脸色已经沉了几分。
她已是他的人,是他的侍妾,连她的户籍都已入东宫,自己已是她的夫君,她竟然还想着离开。
如此不懂礼数,不遵礼法,还真是该好好教教她规矩。等她学会了如何服从夫君再来说恩典之事。
他冷冷地开了口:“既然不想吃,明日便让阿云和嬷嬷陪你一起。你多久不吃,就让她们陪你多久。”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解开里衣便覆了上去。
陆菀音忍不住挣扎起来,泪水盈眶而出。她就知道,什么恩典,那都是骗人的说辞。
他抓住她挣扎的双手,抵在头顶,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
她的挣扎如卵击石,到最后,她终是看着那摇晃的水墨色床帐,泪流不止。
翌日晌午,陆菀音醒了过来,却见阿云和嬷嬷正低头跪在了床前。
她闻着那饭香,看到那食案放着的饭菜,已然明白过来眼前的状况。她看着阿云和嬷嬷,终是裹了被褥起了身。
她这两日想了许多。她寻死之所以会连累村里,无非是因为她死了,太子也会死,太子的那群属下也会遭殃。
但是若解了蛊,估计那太子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了。到时候就算自己死了,他应该也不会迁怒到村里人。
若到时那太子肯放了她,那自然是最好。
可若他不肯……若他不肯,只怕自己真的要想办法戴着那玉珠去悬崖上死一次,说不定……她就可以回家了。
只是,从她被悬崖上带回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她当时身上的物件。
她记得昨日,那太子带她回来便去了浴池,他将自己剥了个干净,身上的物件都被他扔到了一边。
后来完事以后,她爬不起来,他起身似乎把那堆物件都拿走了,就是不知道那太子会不会把那些物件都扔掉。
用完午膳,陆菀音才发现没有衣裳送进来,她忙拉住了嬷嬷:“嬷嬷,现在没有衣物了吗?”
那嬷嬷看着她,一脸怜悯:“姑娘,殿下说,让你好好待在房里。”
陆菀音闻言,颓然回到床上,这一切,又回到最初的日子了。只是不知道,吃食会不会和以前一般,有上顿没下顿。
晚间时分,赵淮安进房,手里还拿着一样物件。
陆菀音正在歇息,听到声响便醒了过来,待她看清赵淮安手里的物件时,眼里多了几分恐惧,迅速爬了起来蜷缩到了床榻里侧。
赵淮安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爬上床一把抓住她的脚,把她拖到了跟前。
她恐慌不已,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最终却还是被他用锁链紧紧地套在了一只脚上,而锁链的另一头则锁在了床榻的脚柱上。
她伸手扯了扯那脚链,却发现牢固无比。
赵淮安看她满脸恐慌的样子,将她搂入怀里:“只要你留在此屋,此链子对你无碍。等合欢蛊解了,孤便解了你此脚链。”
对于她昨日逃跑寻死一事,他至今后怕。事关两人性命,他无论如何都再也不能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