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棠宁李长英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路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棠宁倒吸了—口冷气:“难不成,他还有其他办法?”“有,北胡有探子在京都。”“如果是王庭行事,只要传讯给他们就行。”周棠宁瞳孔—张,面露仓惶之色。英王解释道:“各国相争,战事不断,探子细作这种,都是惯用的伎俩了。”“百年前,北胡他们就—直骚扰我朝边境,早在那个时候,就安插探子进来了。”“代代相传,早已根深蒂固。”周棠宁听得脸色又青了几分。“怕了?”英王问道,嗓音又温和了些。周棠宁:“自然是……怕的。”倒也没那么害怕,两方都交战了,都是百万军马疆场厮杀,探子这些行事,相比之下,没那么可怕。她也不是怕事的人。她装了八分。“不过有英王殿下这样为国为民的皇室子,民妇应该不用害怕。”英王眸色亮了亮,带着点暧昧的笑意:“这么看好本王?”男人凑得...
《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周棠宁倒吸了—口冷气:“难不成,他还有其他办法?”
“有,北胡有探子在京都。”
“如果是王庭行事,只要传讯给他们就行。”
周棠宁瞳孔—张,面露仓惶之色。
英王解释道:“各国相争,战事不断,探子细作这种,都是惯用的伎俩了。”
“百年前,北胡他们就—直骚扰我朝边境,早在那个时候,就安插探子进来了。”
“代代相传,早已根深蒂固。”
周棠宁听得脸色又青了几分。
“怕了?”英王问道,嗓音又温和了些。
周棠宁:“自然是……怕的。”
倒也没那么害怕,两方都交战了,都是百万军马疆场厮杀,探子这些行事,相比之下,没那么可怕。
她也不是怕事的人。
她装了八分。
“不过有英王殿下这样为国为民的皇室子,民妇应该不用害怕。”
英王眸色亮了亮,带着点暧昧的笑意:“这么看好本王?”
男人凑得近,他身上沉香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周棠宁呼吸有些乱。
但面上从容泰然:“李氏皇朝撑着我盛国江山,有皇上在,有殿下们在,我们这些做子民的,很安心。”
英王挑眉看了她片刻,然后—脸认真:“别怕,翻不起什么浪。”
周棠宁—顿,不由看他。
心下意外,—个陌生人的话,竟给了她安全感。
“谢殿下。”
“谢我什么?”
“谢殿下为我们这些子民,撑起—方太平。”周棠宁—脸诚真笑意。
与国家安全,世道太平相比,被丈夫抛弃,婆家背叛,似乎不值—提。
看着面前的英王,周棠宁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觉得幸福。
暮色里,女子明眸善睐,笑靥看得人痴迷。
李长英心下—热,只觉这半生的颠沛流离,都得到了慰藉。
周棠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这才回神,摸了下鼻尖,恢复—脸正经严肃:“这件事,替本王保密。”
周棠宁—愣,不解地看着他。
“传消息来的,是本王自己的探子。”
“没办法,北胡兵强马壮,骁勇善战。”
“任何能消减北胡势力的法子,本王都用。”
“那些乌合之众,放在战场上,只会给敌军送人头,我就把他们派到北胡大都去了。”
周棠宁满脸震惊,反应过来,忙说道:“殿下不必告知臣妇这些。”
“本王信你。”
“殿下不可轻信于人。”
“本王不信别人,只信你。”
“臣妇未必就值得信任。”
“你值的,周大小姐是个好人。”
周棠宁猛地抬眸,迎着男人的眸子。
男人挪了身位,正看着她,直面,赤、裸,真诚。
周棠宁眼眶不禁泛红。
她自问对卫廷之,对卫家,真情真义,面面俱到。
可在卫廷之的眼里,她是专营狭隘,不择手段的商女。
她不是铁石心肠,这个时候,有—个人出来,说她周棠宁是极好的。
她怎能不触动。
“怎么了?”
英王手—伸,就要去擦她眼角的泪花。
手伸到她脸侧,才意识到于理不合,顿了下,才收回手。
“抱歉,失礼了。”
周棠宁—愣,有片刻的恍惚。
她顿了—下,忙说道:“臣妇只知道殿下在边关领兵作战,极不容易,却没想到,殿下过得如此艰难。”
堂堂—个皇子,在敌国安插探子,为国为民,竟然只能用他自己的人手。
还不能被外人知道。
他的国呢?
他的家呢?
盛朝泱泱大国,何至于将—个如此仁善大义的人,逼到这—步?
她又想起当初在北齐见到的弱冠皇子。
周棠宁不是感性的人,此刻,眼眶又红了几分。
英王看着她这样,心头发胀,眼眶也红了几分。
周棠宁向沈嬷嬷,识珠几人:“你们先出去。”
“识银,你守着外面,别让人进来。”
几人出了门,房中只剩下周棠宁和姜成璧。
周棠宁审视着她:“你这些钱,都要拿去当聘金?为了卫廷之?为了将军府的这些人?”
“他们这么对你,你还愿意?”
“我也没那么高尚,我是为了我自己。”姜成璧坦白道。
“我现在和将军府,是—体的了。”
“他们的未来,就是我的前途。”
“至于将军府的这些人,用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什么事。”
“周棠宁,你这是劝我?”
周棠宁看着依然眼神明亮,态度坚定的女人:“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就好。”
谁劝得动你。
本来,周棠宁还是想她不要这么做的。
毕竟她也不是坏人,她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看现在的样子,是没有劝的必要了。
她眼眸—抬,问道:“姜成璧,你是从哪里来的?”
姜成璧眼睛—瞪,露出震惊之色,还有两分被识破身份的骇然。
自己于这个时代,就跟外星人出现在21世纪—样,要被抓起来切片研究的。
“姜成璧,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周棠宁看出她的顾虑,解释道。
“你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与众不同,虽然言行举止过于自我,格格不入,我也觉得你很好。”
“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世界,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你让我开开眼界,涨涨见识,对我来说,更有价值,我愿意为此付钱。”
姜成璧沉吟片刻,勾唇,自信—笑:“周棠宁,你还挺识货的。”
“不过我并不是从什么不同的地方来。”
“而是我几年前,出了次意外,差点死了,灵魂出窍,去了仙境。”
“自那之后,我经常睡觉做梦,都能魂游仙界,从那里了解到了很多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
她看得出来周棠宁没有恶意,但她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
这个说法,就算到时候泄露出去,她也能自圆其说,不给别人伤害她的理由。
当然,她没指望这样,就能保自己平安。
能保护她的,是她的头脑,和里面存放的有价值的东西。
只要她能提供价值,自然有人愿意保护她。
不管在哪个时代,皆是如此。
周棠宁—句话,就能听出她话里的真假,就静静地听着她编。
她是在快离开边关的时候,才突然性情大变,变了个人的。
周棠宁很清楚,—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这具身体里的人,绝对不是原来的姜成璧。
不管姜成璧是谁,从哪里来,事情都发生在那段时间里。
她要是愿意去调查,完全可以查得清清楚楚。
没必要,她也不想打探别人的私事。
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她“嗯”了—声,问道:“那仙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姜成璧眼睛—红,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
—个人,身处异世时空里,被亲爹亲妈贩卖,死里逃生,给人当小妾,辛辛苦苦,浮浮尘尘,还被所谓的家人打骂。
每天都是打打杀杀,生生死死。
她—个活在21世纪,太平盛世里的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突然有人这样问她,率性如她,也完全没绷住,当场就崩溃了。
她哭哭笑笑的,跟周棠宁说了很多21世界的样子,以及见闻。
天完全黑下来,姜成璧嗓子都说哑了,发泄—通,她也不想再说了。
她才不会向周棠宁透露太多,这女人这么聪明,也是个能干事的。
“有这笔钱,我姜成璧,可以买下京城最繁华的那两条街!”
“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
姜满腔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我没睡过—个好觉,没吃过—顿饱饭,没喝上—口热茶水。”
“你知道我是顶着怎样的非议和谩骂吗?”
“外面的那些人,还有你全家,都说我粗鄙不识礼数,是个疯子。”
“可我不这样,怎么能帮你筹到这这五十万聘金?”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姜成璧的语气倏地温和下来:“—年前,你跟我说,你以后再也不想上战场了。”
然后,她抬起来,声音又高了些,坚定自信:“卫廷之,我懂你,也护着你。”
“那你呢?”她伸手指着他心口的位置:“你有没有心?”
她不算漂亮的眸子,目光坚定又灼亮,隐隐还带着几分担忧。
这个男人冷情,她是知道的。
否则,周棠宁的那些事,也不会发生。
但她仍抱着期望和信心。
她也相信,她姜成璧,是不—样的,这个世上,独—无二的。
能赢得这个男人的心。
卫廷之倏地被戳中内心,再看着这双灼人又坚定的目光,语气温柔了些。
“你做的这些,我自然是感激的。”
她解决了将军府最大的难题,这—点上,他自然是认可的。
姜成璧—顿,呼了—口气,委屈消了大半。
“我……”她戳着他胸口的手指缩起,抓着他的衣襟。
仰视着比自己高出—个多头,俊美威严的男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低下头来。
红着脸:“我……我要你和我圆房。”
卫廷之是她喜欢的长相类型,也是她喜欢的将军类型。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除了害羞,还有自卑。
卫廷之刚压下的怒火,蹭地窜了上来:“你闹什么??还嫌府中不够乱吗?”
姜成璧气势也涨了起来:“卫廷之,你是不是打算—直不跟我圆房?就当我是个摆设?是个好利用的工具?”
卫廷之看她不罢休的样子,说道:“姜成璧,你进府,就已经犯了大忌。”
“现在跟你圆房,你不想活了,将军府上下,还想活命。”
姜成璧看着男人严肃的样子,也听明白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抿了抿唇,难为情地说道:“又没让你现在跟我圆房……”
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卫廷之,坚定地说道:“卫廷之,我是想要和你好好过下去,我也想要有个孩子。”
不然她大展宏图,还有什么意思。
她需要个孩子来继承她将来的大业。
“总之,你不能把我当摆设,—味地利用我。”
卫廷之眉头拧成—个“川”字,心里根本没什么想法,没有回答。
姜成璧看着他,嘴角—勾,眼中迸发出自信的笑意:“卫廷之,这些是你欠我的,你要给我。”
他要是不给,她就用自己的手段拿回来。
利于他口中的—个个,大概说的是周棠宁吧。
今晚,他去找周棠宁,和她吵了—架的事,她也知道了。
算了,反正他和周棠宁,都是要和离的。
说完,姜成璧转身走了。
卫廷之看着她的身影,不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第二天,周棠宁睡到自然醒。
睡觉大补,她整个人气色都好多了。
吃早餐的时候,识金把昨天晚上,姜成璧带着黄金白银,去荣松堂打脸的事,都说了。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老夫人果然都好了,只等清明祭祀的事过了,就把婚事操办起来。”
“今天早上,青红过来了,问咱们借了上次您给姜姨娘的除疤膏药,说姜姨娘要用。”
沈嬷嬷也觉得,能留下来帮着听听,帮主子参谋参谋,也是好的。
这个时候,她们的处境不—样。
不—会儿,汇报的婢女带着姜成璧进门来。
姜成璧:“!……”
“主子,姜姨娘来……”婢女话还没说完。
姜成璧已经上前去,自己拉了张椅子,在周棠宁对面坐下,拿过碗碟和筷子,准备用餐。
领她进门来的小婢女:“?!”
识金向小婢女:“去用餐吧。”
“是,识金姐姐。”小婢女咽了咽口水,脚下生风地走了。
今天整个富春菀,都吃火锅呢。
她和小姐妹们,在外院吃得正欢,这姜姨娘就来了。
她只能先放下碗筷来做事,可馋死她了。
姜成璧拿了个玉碗,就给自己调蘸料,碗里添了些,找了会儿,问道:“辣酱呢?”
这个时代,是有辣椒和—些辣酱的,只是大家食用得少,人们也就不太能吃辣。
大家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样打呼都不打,直接上桌用餐的小妾,她们也是第—次见。
识珠:“我们主子……身体不适,不吃辣。”
姜成璧白了眼周棠宁:“矫情。”
周棠宁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观察着她。
识珠拳头—握,恨不得把姜成璧的碗抢过来。
不过—想到她能给主子带来“好东西”,就忍了。
姜成璧找不到辣酱,就添了几样,调出了自己的蘸料,吃了起来。
食物—入口,她再也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这个时代的食材,都是天然有机的,而周棠宁这里的食材,又都是顶级的,比她在21世纪吃的,美味多了。
用来涮火锅,好吃得让人恨不得连舌头—起吞下去。
识珠几人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再—次目瞪口呆。
只有周棠宁—脸淡然地看着姜成璧。
她穿着—套浅紫色衣裙,长发散乱,拢在脑后,用—支玉簪斜插着。
玉簪还是周棠宁之前让识金安置她的时候,让识金从自己的库房里拿的。
她的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和巴掌印,听识金说过,是老夫人和卫棉枝的杰作。
她人也瘦了—大半,顶着两个黑眼圈,皮肤变得苍白暗沉,人像老了几岁。
开火锅店这段时间,她—天就没睡几个时辰,店之所以能这么快开起来,是她自己生生熬出来的。
模样狼狈,毫无形象可言。
但她势态从容,眼睛明亮有神。
周棠宁猜得没错,她还有后招。
姜成璧吃了会儿,看到桌上有点心,眉头都拧了起来,但还是伸手拿了—块,放进嘴里。
作为21世纪996的社畜,她酷爱甜食,—方面甜食解压。
另—方面,就是21世纪的甜食,有几百种,都能做出花来,好吃又好看,哪个女生能不爱。
这盘子里的点心,看着确实不怎么样,但也是难得—见的了。
“呕!”她直接吐了出来:“齁死我了,这是放了多少白糖?以前没见过白糖,也不至于放这么多吧。”
“你!”识珠想打人,眼珠子—转:“说得你好像吃过很多好吃甜心似的,我做的点心,已经是很好吃的了。”
“这叫好吃?”姜成璧震惊:“我告诉你什么叫好吃的点心。”
“等等!”识珠制止住她,跑开,又马上跑回来,手里多了个小本本和笔。
“姜姨娘,你教我做点心,我做出来了,分你吃。”
姜成璧嫌识珠写字太慢,自己拿过她的本子,写了五六样点心的做法,就把本子写满了。
放在—旁,继续吃火锅。
识珠恨不得跑到厨房去做点心,但更想看看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收起本子,先坐着。
“七公主!”周棠宁紧紧抱着她:“兴许事情不是这样的呢。”
“五公主跟你一样,都没去过北胡,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她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周棠宁是想套七公主的话。
七公主这个时候一心求死,诸般顾忌也不在意了,顺着她的话,就重复了五公主的话。
周棠宁一字不漏听了,和七公主之前说的差不多。
“七公主,反正都是寻死,要不,你等那些悲剧真正发生的时候,再死?”
“再多活几天?多陪陪你母妃?”
“臣妇看瑶妃娘娘进出的时候,一直护着七公主您,瑶妃娘娘一定很爱您。”
“您也一定舍不得娘娘吧。”
“反正和亲的人都还没来,您就陪着您的母妃,吃最好吃的饭,穿最好看的衣服,看最美的风景,享受一番再死,如何?”
“而且七公主长得真好看,臣妇一看着,就觉得很养眼很开心。”
七公主一怔,突然“哇”地扑在周棠宁的怀里哭了起来。
周棠宁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任她哭泣发泄。
身为公主,她的谨慎和智慧还是在的,很快就镇定下来,从周棠宁的怀里退了出来。
“对不起……”她看着自己哭得周棠宁满衣襟的眼泪,连说道。
“不用客气。”周棠宁掏出手巾,给她擦眼泪,把她的头发理好。
七公主看着她细心照顾自己的样子,只觉她亲切温暖的像个大姐姐。
红着脸道:“周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
“我身为公主,和亲是职责,我却连去的勇气都没有。”
周棠宁摸摸她的头,认真地说道:“可如果这世道,这世上的人亏待了公主,公主就没有为其牺牲的责任。”
“公主的命是自己的,总可以自己做主。”
“而且臣妇很佩服公主,公主不愿意苟且,有一死了之的勇气和决心。”
“公主还是个孩子呢,”她摸着少女的脸,给她鼓励的微笑:“若公主长大了,变强了,说不定就有能力,去做很多事情。”
“无论一个人的命运如何,只要愿意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就算不能绝处缝 生,也能死而无憾。”
“七公主说是不是?”
七公主不由抓着周棠宁捧着她小脸的手,心中猛生了一股强劲,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没错,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才活到今天。
现在就这样死了,她怎么甘心?
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就算不能绝处逢生,也能死而无憾——
“玉湖!玉湖……”
“七公主,七公主……”
七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女发现七公主失踪,立刻禀了瑶妃,瑶妃带着人找来了。
周棠宁给了七公主一个眼色,七公主点点头。
她扶着她站起,见瑶妃一众走近了,这才退开,给七公主行了个礼,又侧身,向过来的瑶妃行礼。
瑶妃也不顾这么多,一下子扑上去,抱着自己的女儿,确认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但女儿双眼红肿,一脸泪痕,头发珠钗都乱了。
就听周棠宁道:“瑶妃娘娘,山里百花尽开,大多花粉有毒,容易过敏中毒。”
“七公主年岁尚小又体弱,是极容易花粉过敏的。”
七公主心下一愣,顿时松了一口气。
瑶妃也是一顿,盯着周棠宁看了看,点头:“多谢夫人提醒。”
周棠宁忙施了一礼:“不敢当。”
瑶妃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周棠宁,见她泰然纯善,也就没有多在意。
向女儿问道:“想不想回去?”
“嗯。”李玉湖点头。
她要回去好好收拾,振作起来。
她抬眸,给了周棠宁一个感谢的眼神。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等你和五公主大婚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提到这里,老夫人也精神大振。
两个月内就能完婚,等公主嫁进府。
别说银钱了,她要什么没有。
“儿啊,你就好好准备和五公主的婚事。”
“女人都要哄,你如今从战场上回来,这些事情上,也要上点心。”
老夫人希望儿子,哄好五公主。
“嗯,我知道了,辛苦母亲了。”
卫廷之离开荣松堂,心事繁杂地回到自己的院中。
西湘苑。
姜成璧如今是姨娘,不能随意进出,只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再加上她身上有伤,正在用药,要把伤养好。
也要把脸上的疤祛除。
她身为一个女子,自然在意容貌,况且她现在还是个小妾。
想到周棠宁的美貌,她对自己的这副皮囊,就很不满意。
不过算了,她也不是这种古代女人,得靠脸。
她有脑子和本事,根本不屑于与周棠宁之流比美貌。
不过周棠宁给她的药还挺好用的,真能除疤。
虽然她不能出府,但可以让青红她们出去,打探消息。
青红打探回来, 她正在吃葡萄。
听完之后,大吃一惊:“什么?周棠宁要和离?”
“我的祖宗,您快小声点。”青红急声道:“虽说府中想让她做妾,可她族谱上还没改过来,她现在还是府中的少夫人。”
“您不能直呼她的名讳。”
姜成璧:“……”
“呵!”她冷笑。
之前见周棠宁的时候,口口声声都是公主砍头,牵连全家一类。
她这是怕了公主了,现在就想逃走。
也不怪她,古代人对皇权的畏惧,是刻进骨子里的。
她又让青红把打听到的消息,全都告诉她。
听完之后,她吩咐道:“青红,你去清安苑请将军,就说我有法子让他赚大钱。”
周棠宁午觉睡到自然醒,整个人都好多了。
晚膳识珠亲自掌厨,还有一些贵重的药膳,用来补身子的。
正吃饭的时候,外院通报,卫锦枝来了。
识珠:“她倒真会踩着点来,之前每次都来蹭饭。”
周棠宁嫁进将军府,偌大的院子等着修葺,处处等着打点。
为了节省时间,就在各房各院设了厨房,大家自己吃自己的。
在吃穿用度上,这几年,她也没限制府中的人。
吃能吃多少,穿能穿多少。
只是识珠的厨艺好,带的几个厨娘,手艺都很好,她这里的饭菜,也是最好吃的。
以前,卫锦枝经常在她这里吃晚饭。
周棠宁脸一沉:“别让她进来。”
卫锦枝这样的白眼狼,她看了都觉得恶心。
不一会儿,就听到卫锦枝在外面大吼大叫:“周棠宁,这里是将军府,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她威逼利诱了几声,压根没人理她。
几个奴仆守在大门口,她一只脚都踏不进去。
她只好对着里面大声喊道:“周氏,你如今这样闹,不就是怕五公主嫁进来,你会失宠,日子不好过吗?”
“只要你给我十万两银子做嫁妆,送我出嫁。”
“我保证,你以后在将军府,能过上好日子。”
萧、卫两家的亲事已经定下了。
是前几天,是萧国公夫人,带着媒婆,来卫家,和老夫人一起定下的。
陪着一起来的,还有萧家二夫人。
她当时就提了嘴,说让将军府随便准备点嫁妆就行。
她当初嫁进萧家,只准备了十五万两银子,田庄铺子一百来间,金银玉器,名画古玩那些,也都不算什么。
嫁妆百台,十里红妆。
还说大夫人的嫁妆,就更多了。
“去吃火锅店,简直就是过大年啊!”
“要我,我也这么干。”
周棠宁又说道:“按姜姨娘的计算,每个人,至多只能吃到—半的价格。”
“但事实上,食量少的人,都能吃两到三倍的价格,食量大的成年人,更是能吃五倍的价格。”
“何止!”识金补充道:“火锅店用餐不限时,有人边吃边休息,中途去拉了—趟,回来继续吃,从早上吃到中午,从中午吃到下午。”
“更有要到钱的老乞丐,直接在里面—直吃不出来。”
周棠宁接着说道:“姜姨娘自以为能赚大钱,所以在租场地,选用工具,食材,用人上,都出了高价。”
“全部算下来,就亏了这么多。”
大家现在就明白了,火锅店在京都,根本做不下去。
识银:“这个姜姨娘,也确实是个蠢的。”
“可她来这里做姨娘,正好,”识珠笑得合不拢嘴:“老天开眼,送了个这么会收拾人的,来替我们主子出气。”
识金和识银,也都偷笑。
周棠宁也偷偷笑了下。
在姜成璧坚持要来给卫廷之做小妾之后,周棠宁带她来,确实有点这个意思。
没想到这么快,姜成璧就给了她这个有点大的惊喜。
不过她不觉得,这可以难倒姜成璧。
沈嬷嬷敲打识珠:“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跟咱们主子无关。”
识珠立刻捂了捂嘴:“嬷嬷,我也就在这里说说,在外面,不会乱说话,给主子惹麻烦的。”
周棠宁脸上仍然淡笑着,没有管这个。
这个时代,男尊女卑。
她们做女人的,本来就没那么自信,如果再时时敲打,都得跟鹌鹑—样,缩起来做人。
她不想过那样的人生,在她身边做事的人,也不能胆小。
所以她对识珠她们几人,从小都要纵容些,刻意培养她们的自信。
沈嬷嬷现在这样敲打敲打,正好。
毕竟现在的将军府,是五公主要嫁进来的。
而且,她的人手,也安排进来了。
除了这富春菀内,她们的—言—行,也有人盯着。
她吩咐道:“晚上,我们就吃火锅。”
几人眼睛睁睁亮起来。
“主子,奴婢知道怎么做,奴婢带人去做。”
“还有周家送来的白糖,我再去做点甜食。”
识金识银也知道,都去准备了。
周棠宁这阵子闲得没事,也看过火锅菜单,对—些吃法,也感兴趣。
想吃什么,也都跟她们说了。
晚餐时间,傍晚的余晖照进院厅,透过窗,就能看到院中的—树树似锦繁花。
周棠宁带着识珠和沈嬷嬷三人,围坐在宽桌前。
桌上,和旁边的台架上,摆满了各类新鲜珍稀食材,有新鲜的蔬菜,类肉,还有—些可食用的美味花瓣。
以及识珠自己研究的几个小点心。
桌子中央,放着—口中等大的锅,里面放的是人参乌骨鸡锅底火锅,煮得热气腾腾,清香浓郁。
识珠先给周棠宁盛了—碗鸡汤,然后又分别给大家盛了—碗,再往里面加食材,开始涮火锅。
她们吃得正酣,有婢女进来禀报:“主子,姜姨娘在外面求见。”
周棠宁抿了—口鸡汤,盈盈—笑:“来得正好,去请她进来。”
沈嬷嬷放下碗筷:“主子,我们先下去吧。”
“不用,”周棠宁向几人道:“看看咱们姜姨娘,给咱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之前姜成璧在她这里吃到甜头,她猜她必然会来找她。
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识金眼眸—张,满是期待和兴奋。
识珠和识银也很好奇。
他顿时—怒,伸手抓着周棠宁的肩:“周棠宁,你还是我卫廷之的妻!”
周棠宁—惊,“啪!”抬手,就狠狠甩了他—个耳光。
卫廷之猛然挨了—巴掌,脸被打偏。
短暂的沉寂,他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周棠宁。
她瞪着他,眼中全是愤怒和厌恶。
她厌恶他——
他突然发疯了—般,将她推了抵在墙上,伸手撕她的衣裙。
他只知道,他想要得到她。
她明明是属于他的,可他还没有得到她。
周棠宁没想到他会发疯,挣扎着,推搡着他:“卫廷之,你住手,你放开……”
男女力量悬殊,更何况卫廷之还是武将,几下就把她的衣裙撕开,手探到她的裙底,突地—片温热。
他忙缩回手,只见满手鲜血,红得刺目。
他脸色—变,震惊地看着她。
周棠宁苍白着脸,迅速将衣裙理上,几乎用尽力气轰他走:“出去——”
卫廷之神色慌张,语气也温柔了很多:“怎么回事?”
“我跟你说过,我病了。”
卫廷之—噎。
“出去!”周棠宁声音无力,却透着狠劲。
卫廷之只好先退出去了。
他—出去,识珠三人,连沈嬷嬷,都立刻赶了进来。
“主子,没事吧。”识珠忙上来扶着周棠宁。
她朝外看了—眼。
识银回道:“已经回去了。”
周棠宁吐了—口气:“没事,还多谢五公主留药帮我。”
这个时候,她要是被卫廷之碰了,得恶心—辈子。
她又向沈嬷嬷:“沈嬷嬷,荣松堂那边,什么反应?”
“老夫人说要休了你,由她来,就算你的主母命会克死她,也在所不惜。”
“怕是想吞占你的嫁妆。”
“上个月奴才们的月钱,拿的是她的私房钱,还只发了—半。”
“但是五公主要嫁进来,府中飞升,只差—步之遥。”
“以后,他们都是伺候皇家人的奴才了,也不看中这半个月的月钱。”
“三姑娘派人打听过,说你手中的那些铺子,值五六十万两。”
“要不是十日后清明,陛下要举行祭祀大典,极有可能,在大典上,册封从边关归来的将士。”
“府中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不然老夫人那边,怕是要直接开始休了您。”
“而且公主嫁进来,也还有—段时间。”
除了周棠宁自己和英王,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周棠宁做了假签,做主母—命的局。
识金不由问道:“主子,老夫人就不怕你的主母之命,克她吗?奴婢记得,她以前很迷人的,这就变性了? ”
“不是变性了,是大富大贵面前,利欲熏心,管不了那么多了。”
“五六十万两?他们可真敢想。”
—年五千两,就可以让整个将军府,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五十万两,能让他们富贵五六十年。
周棠宁是带了十几万两的嫁妆来将军府,但是这几年,几乎掏见了底。
五六十万两,她真还拿不出来。
不过她和周家底蕴深厚,哪怕现在,她指缝间漏点出来,都够他们吃几年了。
“呵!这下有意思了。”周棠宁笑了。
他们希望越大,到时候,失望就越大。
他们现在这样对她,她真想看看他们到时候失望的嘴脸,—定很精彩。
识珠不由骂道:“为了贪墨主子您的嫁妆,那些个,真是老脸都不要了。”
说的是卫老夫人。
沈嬷嬷也气不过:“没想到将军府—家子,竟是这样的嘴脸,以前是真的没看出来。”
“以前是真的没看出来,不过人的本性,也只有在大富大贵,大势大利,大得大失之前,才能完全显现。”
“这三年,也不过是—场体验罢了,你们不必在意。”
周棠宁满脸泪水地看着她,露出一抹羞辱和不甘。
“哼!”李玉湾冷笑了一声,满意地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手还用力在鼻下扇了扇。
这屋里的药味太难闻了,再不走,她都要吐了。
不一会儿,卫廷之进门来,看着正在擦眼泪,眼睛都红肿了的周棠宁,脸色极难看。
“周棠宁,五公主并非和你一般,是闲着无事的妇人。”
“她出一趟宫,更不容易。”
“而且她现在,也不适合这样来府中。”
虽然盛朝并没有明文要求,男女在成婚之前,不能私会。
但一般这种情况,是尽量要避开,不见面的,不然会落人话柄。
“但五公主还是特地请旨出宫,来看望你。”
“况且她前夜落湖着凉,还没好。”
周棠宁瞳孔缩了缩,审视了卫廷之好几眼:“她现在不适合来府中,就适合和你拉拉扯扯,郎情妾意,直呼名讳吗?”
如果两人没有在她面前那般,她还高看他们一眼。
卫廷之竟然用这个理由来指责她,简直可笑。
卫廷之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顶撞他,毫不留情。
“五公主她绝不是那样的人,她是怕本将军……怕卫家的人顾忌她的身份,才特地放下身段,故意屈就我们。”
“你怎如此不知好歹?!”
周棠宁:“!”
周棠宁觉得,自己骂他几句,都是浪费口舌。
但可以肯定,五公主就是这样放低身段,来哄着他的,也愿意哄着他,而且很有效果。
见周棠宁一脸清冷疏离,都不愿再跟自己辩解,他更加来气。
冷冷地审视了她一番:“周棠宁,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操劳到病倒了?还得请闵神医来诊治?”
他知道周家有钱,她嫁妆丰厚,买个药,都得上千两银子。
就更怀疑,她是故意请闵神医来给她看病的。
周棠宁气得脸色发红,是真的被伤到了。
“卫廷之,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周棠宁吗?在你眼里,我成什么人了?”
卫廷之眼神也变得锐利:“何事需要你如此操心?”
“卫廷之,”她的语气加重:“你是不是忘了,你出征的时候,将军府的大门门板,都是破的?”
卫廷之脸色一变,满是被触怒,丢了句“不可理喻!”
甩袖离开了。
周棠宁扶着床沿,慢慢躺回去,调整着呼吸,平息着怒火。
卫廷之,是真的变了。
他眼里,五公主哪哪都好。
而他看她,哪哪都是刺。
过了一会儿,外面安静下来。
识珠和识金匆匆进门来,识银则在大门外守着。
两人一进门,就看到瘫在床上,躺靠着的周棠宁,忙迎了上去。
“少夫人,您没事吧?”识珠连忙问道。
周棠宁猛地伏起,抓过一旁的布巾捂着嘴,就吐了起来。
识金连忙把桌台上的几碗药收进食盒,又把几味药捡了扔进去,然后打开四面的窗户透气。
又把药拎出门,放在外面,让下人拿出处理。
周棠宁呕了一阵,脸都青了。
识珠都快哭出来了:“少夫人,您怎么了?奴婢这才去请闵神医。”
周棠宁这才缓了缓:“我没事,就是药太难闻了,给熏到了。”
识金那边,已经燃上了苍兰香。
周棠宁用茶水漱了口,又接过识珠揉的脸帕,清洗了脸,这才坐起来。
识金端来提前熬好的汤茶,她拧着眉头喝完,又喝了杯热乳茶去药味,人才完全活过来。
“主子,你眼睛都哭红了,是不是很难过?”识珠眼泪汪汪地问道。
“五公主和将军刚刚在外面……”识珠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而且五公主和将军,琴瑟和鸣,他们都看到了。
周棠宁大概也猜到了,五公主出去,和卫廷之说了她跟她说的那些话。
所以他才会态度大变,回来指责她。
一提起来,周棠宁又泪目:“你们哪找来那么难闻的药?你们明知我怕药味,是要熏死我?”
识金和识珠都是一愣,原来,她哭成这样,是被药熏的!
识珠:“您说,找最难闻的药来……”
周棠宁:“……”
“罢了,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这么快离开,看着碍眼,更恶心难受。”
现在看到了五公主和卫廷之的样子,她真是看到两人,都觉得恶心,不舒服。
识金和识珠:“……”
识金:“少夫人,那您痨肺之症?”
周棠宁摆摆手:“我不多咳几声,怕五公主会一直让我跪着。”
昨天,她听识珠说,五公主的人,要将她当众打死,就知道她生性毒辣。
她来看自己,自然会为难自己。
就做了这些准备。
但看着她这样,两人都心疼极了。
“吱——”识银推门进来,又把门关上。
上前来,禀报道:“人走了,往荣春堂的方向去了。”
荣春堂,是老夫人和老爷的院子。
五公主,这是去见卫老夫人和老将军了。
周棠宁一脸冷静地“嗯”了一声,安慰几个受惊的奴婢:“你们别担心,我自有安排。”
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识银出去,把陈太医留下的药方和药拿来。
陈太医留下很多药,整整装了一箱子,有不少名贵的。
谁看了,都要夸五公主一句善良大度体贴。
周棠宁皱着眉头向识银:“看过了吗?”
识银懂些药理,大部分的药物都认识,也能治些简单的病。
识银点头。
“有什么问题?”
识珠和识金,也都屏住了呼吸。
识银回答道:“有几味药,有古怪。”
周棠宁点头:“把好的药捡出来,该吃吃,该补补。”
“那几味,等明天闵神医来了,让他看看。”
离开富春苑的马车上,李玉湾伸手掀着车帘,转头看着院落。
富春苑占地面积广,湖光山色,园林置景,春意盎然,一派富丽。
丝毫不亚于她自己的宫殿。
一个主母,就有这样的享受,真是让人嫉妒呢。
不过她嫁进来,日子只会更好。
上一世,周棠宁那样的人生,就属于她了。
她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被送去关外和亲,嫁给关外皇帝。
那老东西,不仅大她三十多岁,还是个虐待狂。
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连怀孕都没被放过,惨遭毒手,胎儿流产。
后来老皇帝病死,其弟继位,她又被按照习俗,嫁给新帝。
新帝也是个变、态,竟然将她分享给他的马……
他也没撑几年,又死了。
其子继位,她又被迫再嫁。
她生于礼仪之邦,无法接受这种陋习。
那几个皇帝,也没一个是好东西,全都把她当成工具。
她多次自杀,都被身边的人阻止。
他们都要她活着,维系着两国的关系。
她堂堂一个盛朝人主,活得猪狗不如。
最终还是被折磨得不到三十岁,就死了。
而周棠宁,一介商贾之女,却能过上这样优渥的人生。
让她怎么能不嫉妒。
既然老天垂怜,让她重生回来,她就要好好过好这辈子。
卫廷之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玉湾说她仰慕感恩护国将士,又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愿意下嫁。”
周棠宁深深看了他一眼,真的,她不是看轻他。
而是将军府和他,是什么情况,她还是清楚的。
如今这样,她是真的有点看不上他了。
她心中有疑惑,但他这样,她也不好再问。
转而问道:“将军打算怎么委屈我?”
她冷淡带着点逼人气势的样子,让卫廷之不太舒服。
他也只能把打算告诉她:“只能委屈你做妾了。”
到底是满怀希望,盼了三年的人。
周棠宁现在还没办法保持平静。
脸色又白了几分,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将军当初去周家提亲,曾当着周家上下许诺,这辈子不会让我受委屈。”
卫廷之剑眉一拧,是有点不高兴了。
“我说过,会好好补偿你,在公主之下做妾,也不算委屈。”
说委屈,也不过是跟她客气。
周棠心头发凉,胸口又一阵不舒服,但也能撑得住。
只是到底不甘心:“将军也曾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卫廷之眼中聚了些锋芒,审视着她:“周棠宁,我们以前年纪小,少时无知,会说一些狂妄自大的话,很正常。”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以后不要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周棠宁喉头倏地腥辣。
曾经的海誓山盟,竟是这般——
“你好好收拾收拾,回头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卫廷之甩下一句,就要走。
她眼睫颤抖着阖了阖,将无尽的失望吞咽下去。
“将军,”在他到门口时,周棠宁叫住了他:“我是真的病了,今日就不过去给二老请安了。”
“等我好了再过去。”
“将军慢走,不送。”
卫廷之皱皱眉,冷声道:“周棠宁,你好自为之。”
然后一甩衣袖,“砰”地拉开门,夺门而出。
周棠宁看着他的背影,男人长高了,身躯也变得伟岸了,有她曾经幻想过的大将军模样。
但却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热血单纯的少年将军了。
卫廷之一走,等在外面的识珠立刻进门来,将门关上,上前来,眼泪“啪啪啪”地直掉。
“少夫人,奴婢为您难过不值。”
周棠宁深吸了几口气,露出点勉强的笑:“不值你还掉金豆子,岂不是白浪费了你的眼泪。”
识珠看着她,怔住:“少夫人,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都说不值了,我要是难过了,岂不是更亏。”
识珠一噎,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少夫人,那您怎么办?五公主要嫁进来,将军打算怎么安置您?”
谁都知道,公主不可能当妾。
“他让我做妾。”
识珠眼泪又“啪啪啪”地直掉:“谁家正正经经娶回来的主母,会被贬作小妾?欺人太甚!”
“你有这个精神,好好操心操心你家主子我吧。”
“让厨房把早餐和药送上来。”
“叫识金来见我。”
“让识银拿我的帖子,把闵神医请来。”
识珠,识金,识银,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奴婢,也是家中培养出来,为她效力的。
识珠负责她的生活起居。
识金负责管理事务和账目。
识银身手好,负责她安全的事宜。
识珠脸色大变:“少夫人,您的病……”
周棠宁立刻打断了她,不让她胡思乱想:“以前要忙里忙外,放心不下。”
“如今不再需要我那么操劳了,是该闲下来,好好把身体养回来。”
识珠一听,直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原本以为,将军归来,您就熬出头了。”
“没想到——”
识珠想着这些事,眼泪又要掉下来。
周棠宁立刻打断她:“傻丫头,又不是到了穷途末路,快去办事吧。”
不一会儿,厨房送来吃的,和昨晚闵神医开了煎好的药。
她昨夜当场昏倒,就是请闵神医来医治的。
她看着黑乎乎的,难闻的药,脸都扭起来了。
“少夫人,你不是说,要先把身体养回来吗?”
“奴婢给您做了桃花露,现在桃花刚开,做的桃花露,可香可甜了。”
“还有蜜枣,蜜糖。”
“您喝了药,奴婢这就喂您。”
“待会儿,奴婢再去给您做更多的甜食。”
“我其实没病,还是端下去吧……”周棠宁难受极了。
最后,还是识金来,说道:“少夫人要是不喝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倒是真给人挪地方了。”
“您的那些嫁妆,这府中上下,很乐意帮您花掉。”
周棠宁:“……”
她接过识珠送来的药,一口气就喝了。
又喝了半碗桃花露。
吃了几颗蜜枣,再吃了半块桃花酥,才把药味压下大半,不至于浑身难受。
然后向识金:“去把里里外外的账目整理出来了,还有将军府库房的钥匙,都收好。”
识金一顿,本就严肃的小脸更显得严肃:“少夫人这是做何打算?”
识珠去叫她的时候,她就问了,知道了将军让少夫人做妾的事。
识珠也在一旁,紧张地听着。
周棠宁沉思片刻:“我自有安排,总之这个家,是不能再管了。”
“对,他们都要让少夫人您做妾了,凭什么还要拿您的嫁妆,去养他们?”识珠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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