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痛哭流涕地哭喊声,“夫人,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都是为了夫人您!妾身冤枉啊!”
沈夫人看着嚎哭的孙姨娘,一双柳叶眉拧紧,压低了声音道,“孙姨娘别哭了,别让小辈看了笑话。”
说着,目光看向一旁,端坐在客位圈椅上的妙龄女子。
女子十九岁,比沈世子年长一岁,她穿着一袭日落黄丝缕方格兽纹锦蜀锦,菊兰色丝路藏被凤仙裙,身上是桔子色绣椅披帛披肩,轻挂着百蝶穿花锦缎香袋,一双乳烟缎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鞋子。
她一双素手端着茶碗,目若秋水,那双眸比普通人的还要盈亮,就好像时时刻刻都含着一包泪水般,人见人怜。
皮肤白得透明,一只纤细的小鼻子下,是一张名副其实樱桃小口。
水眸配樱唇,让女子美得柔弱,美得惊心,别说七尺男儿,便是女子看见,也忍不住去保护许多。
看见昌宁侯府表小姐唐念约,孙姨娘内心是既羡慕又嫉妒——这姑娘怎么这么会长呢?
唐念约放下茶碗,柔柔道,“孙姨娘别伤心了,好人有好报,您这般纯善的长辈,定有福报。”
女子声音婉转,如一只小手,瞬间抚平了孙姨娘痛苦的心情。
孙姨娘哽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侯府都被她搅和成什么样了?”
沈夫人愁容满面,“我也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但还能有什么办法?让她去厨房,她把全府人弄生病;让她跪祠堂,她把祠堂的砖跪碎;让她禁足,提前解除,她还不乐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干脆,行家法!”
“那怎么行?新婚期行家法,若传出去,我们侯府的名声怎么办?再者说,她可是尚书府的千金。”
沈夫人没说的是——他们连退婚都不敢,现在就敢打人家了?
孙姨娘再次大哭,“我们昌宁侯府能任由一个私生女胡作非为?”
“夫人,妾身好冤啊!妾身都是为了夫人您啊!”
沈夫人也是纠结,“你先别哭了,让本夫人再想想。”
齐嬷嬷看着孙姨娘,突然想起少夫人说的话——夫人耳根子软,被孙姨娘当枪使。
如今回忆一下,夫人和少夫人闹得这么凶,不全因为孙姨娘?
大婚日,世子偷跑出去,夫人这边让人找世子,孙姨娘却说误了时辰不好,民间没新郎在,就用公鸡,所以他们跑到厨房找了公鸡,和少夫人拜堂,少夫人开始对侯府怨恨。
敬茶仪式,孙姨娘又当着少夫人的面,给夫人提议说让少夫人去跪祠堂,最后少夫人把祠堂青砖跪碎了,引来了侯爷,侯爷对夫人一顿训斥,当天晚上就去了孙姨娘的院子。
这次禁足也是,禁足只有三天,赏个花绣个草,很快就能打发了,但孙姨娘却不肯,所以夫人才收回成命。
如果她没记错,少夫人曾说“事儿是你挑的,架是你吵的,夫人公正降罪,又要给你开后门”,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么理。
却在这时,唐念约好似随口提起,“姨妈,念约记得,侯府在京郊乱坟岗那边,有个别院吧?”
瞬间,整个房间死寂一片。
如果不提,大家都忘了,侯府在乱坟岗有个别院。
作为权贵,昌宁侯府作为投资的别院众多,有大有小。
有一些小的,也许是侯爷或夫人临时起意买的,就如京郊的这个。
原本买时,偏是偏了点,却没有乱坟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