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楚净秋听着这两世都熟悉的声音,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别哭,孩子,是不是受苦了,你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长时间,爸爸抽时间去看你。”
“爸,我就是想你们了,我能适应,我不用去地里干活,帮乡里画标语,宣传画什么的,不累的。
爸,你有空了把我高中的课本,还有练习题给我邮过来,我没事的时候学习学习。”
“这一个月没见,你更懂事了 ,看来这苦没白吃啊!”楚爸打趣道。
“爸,您最近有红色题材的画作吗?有的话给我寄过来一些,我临摹一下。
还有那些有关四季的画,也给我寄过来,我都临摹一下,我记得你书房里有幅《春满京都》也给我寄过来。”
“小秋,你一个月就变得这么主动好学了,你不是喜欢画人物画吗,现在怎么又开始画山水了,你一下子要那么多,别把我的心血都给祸害了。”楚百川感觉有点肉疼。
“爸,我这不是画宣传画要用吗,我保证不给你弄坏,要是弄坏一点儿,您就打我手板,行吗?”
“你可拉倒吧,小时候哪次真能打到你身上,打了你,你外公外婆也饶不了我。”
爸,您跟外公外婆说,小白眼狼想他们想的都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了;要告诉外公,下雨前,一定要准备好雨伞再出门,别再被雨淋了。
一定要告诉外公,记得啊!您跟我妈也要注意身体!挂了不说了,电话费好贵的!”
楚百川本来还打算嘱咐她几句,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的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那么风风火火地,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楚净秋的电话打了不到五分钟,一分钟三毛,她付了一块五的电话费,这电话费是真贵。
这个年代工资普遍二三十元,打个电话相当于快两天的工资了,楚净秋觉得自己有点肉疼。
打完电话,楚净秋来到供销社,镇供销社是一座长排的平房式建筑,临街一大排门面。
供销社分为五金店、百货店和副食店。最大的一间卖百货,四周除了门,摆一圈儿柜台,分别卖服装、布匹、鞋帽、雨具、锅碗瓢盆以及图书、文具等等。
楚净秋看了一圈没看到钱云云,她看到旁边两个售货员一边织毛衣,一边聊天,她走过去问:“两位姐姐,请问钱云云在吗?”
那两位售货员连眼皮子都没抬,就当没听见,继续旁若无人的聊天。楚净秋又把声音放大问了一遍。
俩人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齐耳短发的售货员斜着眼,语气不耐烦地问:“你找钱云云干啥呀?”
“我是她朋友,找她有点事儿。”
“往前走,卖手表、缝纫机那个柜台。”
楚净秋走到卖手表的柜台,钱云云正在和旁边柜台的一个中年售货员聊天,看见她来了,立即迎上来,“楚知青,你要买手表吗?”
“我是来买自行车的,转了一圈没看到,就来找你了。”楚净秋笑着说。
钱云云嘱咐旁边的售货员帮她看着点柜台,然后热情地拉着楚净秋手,“走,咱们去我宿舍聊。”
两个人走到后院,供销社的后院很大,就跟一个小操场差不多,里面有宿舍区、仓库区、办公区。
钱云云的爸爸是供销社主任,所以钱云云多少也受点照顾,自己独自住一个单身宿舍,宿舍里的陈设简单大方。
钱云云给楚净秋倒了一杯水,感激地说:“我真的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打算等这件案子破了,特意去谢谢你呢。”
“咱们都是受害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现在又是朋友,更不用客气了。”楚净秋接过水杯,顺手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看着钱云云说:“云云,你觉得你被拐卖是人为还是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