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盯着青色的帐子呆了许久才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了前屋。
向茗正在做饭,外面天还未黑只是有些昏暗,不时的有下学的孩子跑来跑去。风卷着尘土从巷子骤然而过,吹得那些孩子站不住脚,互相调笑着。
南书驻足看了一会儿,上前关了门才问:“我爹呢?”
“面粉用完了,买去了。”向茗正在往锅内侧贴饼子,锅底正熬着一只囫囵鸡,色泽诱人,香味扑鼻。
南书往锅里探了探,深吸了一口气被那香味扑的彻底醒过来,“好香啊,加点土豆就更好了!”
她坐了下来,添了把柴。
向茗笑了笑,说:“时不时的听你说土豆,我种地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做梦梦见的?”
“我看书啊。”南书不怕死的摊了摊手,学着语气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除了贴饼子什么也不会?”
这话是向茗常用来打趣南书的,如今反过来了,倒教向茗一时语塞,笑骂道:“别混!说好了去给人道谢的,趁着人家还没关门快些去!”
南书微怔,后想起睡之前的事情,脸顿时就垮了。坐在灶台前添了把柴,嘟囔着耍赖,“不想去。”
向茗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样子,不过她真的很不理解,停了手里的活拿出势必要问出一个结果的架势。
“你不是说过不讨厌远儿吗?怎的让你同他接触接触,跟要你命似的?”
“有吗?”南书不承认,那个面瓜似的小少年她不讨厌,仔细说来也有些喜欢。只是为何不想去见……她认真想了一下,感慨万千道:“就是事业心比较重吧。”
“胡来!”
向茗瞪了她一眼,有些生气道:“女子嫁人是一辈子最大的事情了,你嫁了过去也不耽搁做饼子!”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量着南书,语气有些危险,“你是不是压根不喜欢顾远,为了两家情分才答应的?”
“不是!”南书想也没想的反驳,双臂搭在了膝盖上,“我没有丝毫被情分强迫,我也挺喜欢同他呆在一起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也没有必要天天粘在一起嘛!”
“你们见面很多吗?”向茗脸色有些不太好,南书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以前多呀!小时候同在南河村长大吧?就算后来他们搬来了城里,但是不两年我们也搬过来了,一直是邻居。”
“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向茗立刻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反驳,“以前的接触和现在的接触能一样吗?以前是玩伴关系,现在是为了未来考虑!”
若不是面前的女人连土豆是什么都不知道,南书真的很想问她一句“奇变偶不变”?
她撑着胳膊站起来,看着自家母亲大人,坦诚布公道:“我真的没有违背心愿,嫁给顾远无论从哪方面想都是对我最好的打算。但是我们俩毕竟是即将要有关系的关系,总是见面总归是有些尴尬,我的性子你昨晚不是分析的很明白了吗?况且,我们已经约了明天晚上出去看灯了嘛!”
这一番话回的向茗哑口无言,静静的看着女儿,眉宇间逐渐染了些愁意,担忧道:“你这个丫头才多大,怎么说法想法总是老气横秋的?”
“生活就是这样的呀,最后都要趋于平静。我发誓,我嫁给顾远后一定和他好好过日子,喜欢他,关心他,为他生儿育女。”南书打着商量,“至于现在就正常来就好了,也没有必要风花雪月,轰轰烈烈的,您说是吧?那您和爹当年相亲,也没有按着话本子走一遭吧?”
向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家姑娘的生活态度让她有一种无力感,跟一滩水一样。这才十六七就这样,那等到她这个年岁岂不是都能看破红尘了?
她手下揉着面团,发着莫名其妙的气,“我和你爹一见钟情!”
这语气就是妥协了,南书笑了笑,从一旁拿了个碗。
锅里的鸡煮了很久的样子,她用筷子戳了戳,小声嘟囔,“我爹说是你追求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