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年。
沈泊渝看着他,那话里透着十足的自信还有耐心,“是,你等的起,可是棠棠是会长大的,她喜欢什么东西从来没有超过一年的。”
时承煜动作一顿,“是爷爷,但棠棠在我这里,永远都有选择权。”
无论以后她做什么选择,愿意接受他,还是继续把他当成哥哥,他都不会有怨言。
话已至此,沈泊渝微微点头,“行,既然这样,我也不多劝,但棠棠是我们沈家宠了十几年长大的宝贝,家里宠着长大的,小脾气多些,人也精贵,更没吃过什么苦。”
时承煜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棋子,像是在沉思棋盘上的局势,可又很快落子,沈泊渝险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笑,“爷爷,在我这里也一样,我知晓分寸,爷爷请放心。”
他好像一点也不急,沈泊渝打量着他,又看着棋盘,手中的棋子久久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时承煜却没再拿起棋子,浅笑道:“爷爷,承让了。”
“嘿!”沈泊渝看着棋局,怎么就承让了,这最多算是个平局,“你这小子!”
“爷爷,我等会儿还有个会。”时承煜起身微微鞠躬。
“行了行了,去吧。”
沈泊渝不耐烦的把人赶走,看着棋盘,许久后,才恍然大悟,从时承煜落下第一颗棋子的时候,结局就已定下,注定是个平局。
他早早的就布下这一局,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装模作样输给他,也没有想赢他。
但这一局,确确实实是他赢了。
沈泊渝无奈的笑笑,将棋子扔回了罐中,是没办法不服老了,终究是到他们年轻一代上场的时候了,又有些庆幸,与时家是友,若是真在生意场上碰上时承煜,还真不一定有胜算,顶多是个平局。
沈初棠九点多的时候醒了过来,呆愣愣地坐在床上,莫名的有种心慌的感觉,先是跑去时承煜的房间,没找到人,瞬间有种想哭的感觉,又跑去书房,推开门就跑了进去,“承煜哥哥。”
委屈巴巴地往他怀里扑,睡眼惺忪,头发也乱乱的,只穿着睡裙,鞋子袜子都没穿,小腿跟脚都露在外面。
林舒朗眼疾手快的关掉摄像还有录音,起身抱着电脑出了书房。
今天的世界好像有些奇怪,什么声音都好小,沈初棠只能看见时承煜的嘴巴在动,却听不见声音。
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承煜哥哥我听不见了。”
时承煜把人抱起来放到了腿上,把耳塞摘了下来,微微笑着问,“现在能听见了吗?”
沈初棠的眼泪还在打转,怔了一会儿,“听见了。”
“外面下雨了。”
“嗯。”时承煜揉揉她的脑袋,“没事,承煜哥哥在这儿。”
保姆阿姨拿着毛毯进来,时承煜接过给她盖好,笑着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沈初棠摇摇头,把手从毯子里伸出来,拉着他的衣角,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好,那就再睡会儿。”
沈初棠从小就怕雷怕雨,一到下雨天整个人就蔫了下来,人也怯怯的,格外的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