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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凝成糖之再见爱人

侯琪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双生花以死填补归虚,四界永世无虞。天下对两位公主感激不尽,希望她们可以重返人间,看看这花团锦簇的世间。少典有琴和嘲风二人守护千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然而,她们成了对方的“女儿”登上天帝之位的清衡在人间历劫,命运般的遇见了那个人,是她,又不是她。他们是否能打破前世宿命,突破重重阻碍,最终收获幸福?帝岚绝与紫芜的孩子成人,古灵精怪的他与双生花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主角:夜昙,少典有琴   更新:2023-03-28 23: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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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夜昙,少典有琴的其他类型小说《星落凝成糖之再见爱人》,由网络作家“侯琪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生花以死填补归虚,四界永世无虞。天下对两位公主感激不尽,希望她们可以重返人间,看看这花团锦簇的世间。少典有琴和嘲风二人守护千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然而,她们成了对方的“女儿”登上天帝之位的清衡在人间历劫,命运般的遇见了那个人,是她,又不是她。他们是否能打破前世宿命,突破重重阻碍,最终收获幸福?帝岚绝与紫芜的孩子成人,古灵精怪的他与双生花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星落凝成糖之再见爱人》精彩片段

东丘圣地。

夜昙身死,四界永世无虞。天下得知双生花的功劳,对两位公主感激不尽,四界纷纷为公主燃灯祈福,希望她们早日重生,重返人间,再看看这花团锦簇的世间。

在众仙的努力下, 东丘集天地之灵气,恢复昔年的生机勃勃。

少典有琴和嘲风取各自最纯净的心头血唤醒双生花,至清之血浇灌青葵花灵,至浊之血浇灌夜昙花灵。

如今,一千年过去,他们还在等待着再见到爱人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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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为了我,为了世界做了太多的事情,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

“不要,昙儿,你会死的。”

“ 这本是我的使命,许是上苍怜惜,让我这一世能够遇见你,这是我觉得最幸福的事情。 ”

“ 我一直不明白什么叫做守护苍生?苍生为什么值得守护?现在我明白了,苍生之所以值得守护,是因为苍生有情 。”

“你做得已经够好了。有琴,我只是遗憾,没法与你过完这一生……”

“你们神仙活得久,说不准,下一世我就来找你了呢。”

“昙儿——”

少典有琴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神色苍白。 苏栀死前将归墟裂缝打开,混沌之力变得不可控。自夜昙以身填补归墟后,有琴再没有好好睡过一觉,闭上眼,都是她的样子。

或嗔或怒,或胡搅蛮缠或古灵精怪,而他,有时候是 憨傻的辣目,有时候是抠门的没有情,有时候是风流的 闻人……

最后,他还是满身是血的被推出归墟,眼前都是她离开时的样子。

昙儿,对不起 ,我没能保护好你。少典有琴透明的手掌捂住心口,红光宝睛发出微弱的红光,提醒着她曾经真的的存在。

看着窗外的根繁叶茂的紫芝,有琴的的冷肃的面庞显露出一丝期待。昙儿,有琴此生,只守护你一人,你不归来,有琴不死,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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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后,天庭。

天帝少典清衡已继位一千年,本是端方君子,温润如玉,这些年来,处理四界之事愈发得心应手,曾经心思单纯的少年现在在想什么,也不再为外人随意可观。

但那只是对外人而已。

“什么,嫂嫂终于苏醒了!?”少典清衡不顾天帝的威仪,手中的卷宗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飞池双手一叠,恭敬回答,“回天帝,小仙刚刚接到玄商神君的消息,特来告知天帝。”

礼仪规规矩矩,但是语气中的喜悦早已无所遁形,飞池觉得自己的腮帮子笑得都有些疼了。

哥哥一千年了在东丘寸步不离,当初自己接任天帝的典礼,兄长也只是派人传话过来,怕嫂嫂醒过来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他。他等这一天太久了,这么多年的相思,太苦了,本以为还要无止境的守护,终于……

清衡也十分为兄长高兴。

“本君这就去看看,你快去兽界通知紫芜和帝岚绝 。 ”

飞池还未回答,眼前白光一闪,天帝已不见踪迹。

是啊,大家等这一天都太久了,紫芜公主和驸马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还有他们的儿子帝岚斯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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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丘圣地。

少典有琴和嘲风站在紫芝树下,看着远处在花间嬉闹的两个半大小女孩儿,两个女孩十岁的样子,一紫一白,头上的流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身旁的男人都是一脸宠溺,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激动。

嘲风默默按住眼眶留下的泪水,“喂,老五,一千年了,我终于不用再对着一张冰块脸了。”

“你笑起来的样子真不值钱。”

有琴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身边的男人,一瞬不眨地追随者花丛中的紫衣女孩,整个世界,只能听到她的笑声。

看到她跑过来,有琴微微张开了双手,想要拥住他的昙儿。却眼睁睁地看见她迈着小短腿,扑进了嘲风的怀里,有琴的笑容慢慢僵硬,在脸上凝固。

“爹,爹爹,你怎么不抱我,你不喜欢葵儿吗?”有琴回过神来,本是他大姨子的离光青葵,竟然变成个半大的孩子,身量只到他腰间。此刻一身白衣丝缕,抱住他的大腿,眼神中充满困惑。

看爹爹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抱她,夜葵的眼眸中蓄起泪光。

“爹爹?你在叫我吗?”

而另一边却没那么温情,夜昙对着嘲风已是嫌弃不已:“爹,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个呆子。”

“你就是我的爹爹啊,奇怪,难道爹爹是个哑巴吗?”

“哇,你的脚丫子有多久没洗了,好臭,爹爹好臭……”一边说一边松开抱着嘲风大腿的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

有琴和嘲风早已目瞪口呆,先前的欣喜荡然无存,这和想象中再见爱人的场景太不一样了!

大姨子/小姨子变成女儿,媳妇成了连襟的女儿,这——我想要自己的媳妇啊!


“什么?你的意思是昙昙叫你爹?这怎么可能!”帝岚绝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差点发出一声狼叫。

“走开,昙昙是我好兄弟,我要去和她讲话,说不定她就都记起来了!”

“嘘——小点声。”少典有琴往内室看一眼,没有听到女孩吵闹的动静后才接着说:“她们好不容易睡着了。”

“我和嘲风探过她们的灵智,她们确实失忆了,只记得我们用心头血喂养他们,自然——”

说到这里,少典有琴的语气也有些不自然,千辛万苦盼着媳妇回来,变成小女孩了不说,大了就没事了。

可是,这还认了嘲风做父亲,做了她姐姐的爹爹,属实是难为情。

两个女孩才十岁的灵智,此时要和她们说前世刻骨铭心、生死相依的爱恋,这更不合适啊!

双生花刚醒,玩闹一阵后就睡去了。好容易等两个女孩睡着,匆匆得到消息赶来的众人才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起来。

“就是你们两个人没用。”帝岚绝还要再发牢骚,紫芜赶紧拽住他。

“嫂嫂醒来,成了这般模样,两位兄长已经很是头疼了,夫君莫再让他们心烦,现在想想该怎么办才是。”

“是啊,兄长,你先别着急,嫂嫂能重生回来了便已是一大幸事,其他事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清衡转头看着长居青丘的三位仙长,“灵璞祖师,你是否知晓,嫂嫂何时可以恢复从前的记忆?”

众人都充满希望地盯着他,他一张嘴,就能决定几个人的命运。

灵璞祖师拂拂白须,仔细回忆道:“ 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草木生灵,也需遵守生长规律。两位公主乃地脉紫芝的双生花,此再世为人,又得一世机缘,这于她们,或者说是一次新生……”

“您的意思是,她们不会恢复记忆了?”嘲风着急地打断灵璞祖师的话,“难道这一世,我只能当葵儿的长辈?”

这怎么可以呢!嘲风的眼睛里露出哀色,他和葵儿,说好了要找个无人能寻到的地方隐居,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葵儿离开了,这在他心中是个永远的遗憾。

为了这一天,盼了这么久,我不是想当葵儿的长辈啊,我拒绝这个身份啊……

“风儿——”雪妃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指尖颤抖,知道葵儿的记忆不恢复,对嘲风来说,无疑是击碎了他这么多年的希望,这对儿子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你们不要太悲观了。”帝岚绝咳嗽一声,“这有什么,你们仙界讲这些人伦辈分,这在我们兽界看来算什么,只要不是亲生父母,别的都不是阻碍……你们——你们该庆幸,昙昙不是叫你爹。”

兽族一向不在乎什么人伦纲常,少了这些束缚,活得自由自在,阴阳交/合之事,遵从本心即可。什么叔叔和侄女,姐夫和小姨子……也不是不可以,都不在话下……

他看了少典有琴一眼,又转头扫一眼嘲风:两位兄弟,我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吧。

灵璞祖师像是没有听到帝岚绝的话,接着回答嘲风的问题:“非也,记忆之事,本仙也不敢妄言,人生变化莫测,也许两位公主到十八岁,会有变数也未可知……”

少典有琴和嘲风对视一眼,这一刻,他们默契的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即使突破人常,他们也不会放手,更何况还有一丝希望,他们绝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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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在床边,看着两个粉妆玉砌、白璧无瑕的女孩,一时心绪复杂。

帝岚绝走上前,十分新奇,自己已经是个老父亲了,昙昙还这么小,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夜昙,比儿子小时候虎头虎脑的可爱多了,忍不住用手要去摸摸她的脸。

被一旁少典有琴的冷眼吓退,伸出去的手转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轻声说:

“昙昙,我走了,以后再来东丘看你,对了,还有你的侄儿,斯漫,他今年已经一千岁了,他也可想见你了。”

“是啊,嫂嫂,你要赶紧把我们都想起来,我好想你,特别是哥哥,他没日没夜地守着你,觉也睡不好,当然神仙是不需要睡很久的,但是不管怎样他真的等你好久了……”

紫芜想到多年来孤身一人、比从前更冷的哥哥,忍不住双眼通红,兔子似的眼睛要落下泪来。

帝岚绝揽住她,“行了行了,别哭,今天是开心的日子,昙昙醒了是好事,要高兴一点,以后我们随时来看她,对吧?今天先走吧。”

“葵儿,母妃走了,你一定要记起来啊。”雪妃握握女孩的小手,念念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等一行人出门,房间只剩下两个男人。

珠帘碰撞,正待发出清脆的声音,床上的两个少女眉头微蹙,似有醒过来的迹象。

少典有琴白袖拂过,房间里依旧是悄然无声,女孩的眉目松弛下来。

看着床上熟悉稚嫩的面容,同样的一身紫衣,有琴的心头生出怀念不舍,但是,他知道,必须这么做。看了很久,有琴才转头:昙儿拜托你了。

嘲风同样看着床上的葵儿,至纯至善的她幼年时更加纯净,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一千年都等过来了,还会在乎多等八年吗?

八年,很快就会过去了。

“知道了,葵儿也就拜托你了,上了天庭,要好好照顾她,她心地善良,人也单纯,你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葵儿少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放心。”有琴郑重地答应他,这种心情,他怎会不明白。

“对昙儿,不要束缚她,从前一世,她遭受了太多了冷遇和不公,这一世,多给她关心和——算了,爱我会自己给,你别让她受伤就行了,我会时常回来看她的。”

从此,两人分别带着对方的“媳妇”,一个留在东丘圣地,一个回到了天庭,开始了教养“女儿”之路。

八年之期,他们都在等她们长大的那一天。


八年后,东丘。

桃林中,一人红衣黑发在林间御风而行,片刻后,篮中就装满了粉嫩嫩的桃子,一个个娇憨可爱,看起来就忍不住满口生津。

红衣少年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前停下,指着篮子对树上的少女说:“昙妹妹,你看,我摘的这些果子够了吗?我比较了每棵树上的所有果子,每棵桃树上只挑了最好的一颗。”

一身浓紫的少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衣袖一卷,紫色的绸带卷起篮子,少年的劳动成果就到了少女的手中。

少女拿起一颗就咬下去,果然香甜。

“怎么样,昙妹妹,我没骗你吧,我真的很认真的比较了,还用了鼻子闻……”

“知道了,但是,本公主再强调一遍,不要叫我妹妹,我是你姑奶奶。”

没错,少女即为双生花之一的夜昙公主,而红衣少年,则是帝岚绝与紫芜之子——帝岚斯漫。

帝岚绝与紫芜常常带着孩子来东丘看望夜昙,两个孩子倒是十分投缘,不过,也许是单方面“投缘”。

“可是,你明明比我要小啊,我一千岁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呢。”

“停——夜昙打断帝岚斯漫的施法,试图唤醒他,“你看,我和你爹爹是兄弟,那我是不是你姑姑,我可是长辈,小漫漫,不可在如此无礼,小心我告诉你爹去。”

“为什么啊?我真的不理解。”帝岚斯漫十分痛苦,这个姑奶奶他真的叫不出口。

不怪帝岚斯漫,有时候夜昙也不理解。

自从有记忆的开始,自己认定的“爹爹”却让自己这么唤他,只让唤做姐夫,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姐姐啊!

夜昙不懂,于是后来便只唤他名字——嘲风。

而兽界少主帝岚绝也表示,自己是他过命的兄弟,每次听到儿子叫“夜昙妹妹”,都会引来一顿胖揍。

而少夫人紫芜,据说还是天界的公主,不注意的时候还会叫自己“嫂嫂”?自己年仅十八,还云英未嫁呢,怎么会是嫂嫂?真是离了个大谱。

夜昙边想边往家的方向走,她自己的家就在东丘紫芝的旁边,而嘲风就住在她隔壁。此番就是被嘲风支出来采仙桃招呼客人的。

林间繁花盛开,夜昙所到之处鲜花自动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小路。

夜昙和帝岚斯漫就走在花道中间。

“你爹这次来带什么消息来了?”

“我就知道你定会好奇,特特提前打听过了,听说是天庭的公主生辰之日要到了,要邀请四界同去贺宴……”

“公主?天帝只有一个妹妹,不就是你母亲吗?怎么还有其他公主?难道是天帝年纪轻轻的,已经在外面有私生女了?”夜昙表示十分震惊。

几年间与天帝有过几面之缘,看起来性子清冷,十分端方守礼,对自己一个半大的孩子也十分客气,一点架子也没有,不像是在外面拈花惹草、胡乱风流的样子啊,难道是知神知面不知心?

“你乱想什么?”看见她眼珠子乱动,就知道夜昙又在脑补什么了,“不是天帝,是玄商神君。”

“少典有琴?”什么!?夜昙更吃惊了,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白衣丝履,身姿挺拔的身影,每次相见,他漆黑如墨的瞳孔总是会直直的看向她,像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许久才会收回。

可是,怎么会是他呢?

“你怎么直呼玄商神君大名?”算了,斯漫想,长辈们一向把夜昙看做同辈人,那么她呼神君大名,也正常吧,正常操作,不像自己,永远是小辈。

斯漫打气精神,接着说:“神君有一个女弟子,一直当公主抚养,今年正好十八岁,说来也是巧,和你同岁,我父亲母亲此次前来,想必是邀请你和嘲风叔叔一起前去的吧。”

是吗?两人不知不觉回到家,嘲风提高的音量透过窗户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夜昙朝斯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来到嘲风窗下。

“什么?老五要给葵儿准备成人礼,需要他操这么多心吗?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还要夜昙一起去!?他想干嘛啊,由得着他来做这个好人吗?”

“有琴是想让姐妹两早日重聚,这八年她们都没有见过对方,想必是十分想念了,这一点我是赞同的……”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帝岚斯漫十分震惊“什——”。

一口气被夜昙捂住,两个人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狗血”二字。

难怪嘲风要自己叫他姐夫,原来自己还真有一位姐姐,还和自己同岁,被玄商君养在膝下,说不定,她们两都是玄商君的私生女。

难怪玄商君每次看见她眼神都那么奇怪,如果……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可是为什么?玄商君只养姐姐,不带她一起?

难道是嘲风故意威胁,不把姐姐嫁给他,就不让自己回到父亲身边?于是父亲只好忍痛割爱,幸福二选一?

夜昙心中已经支起一台大戏,这个猜想让她坐立不安,这么多年,被嘲风这个糙汉子一手“带大”,其间自己受过多少苦不说,单说要督促他洗脚就费了多少口舌功夫!

不行,这个真相一定要去弄清楚!如果自己真有一个姐姐,一定要让她离这个“臭”男人要多远有多远!


是夜,一座天宫掩映在夜幕色深处,门前匾额上赫然印着“天葩院”三个字。

少典有琴睁开眼,片刻后,门外出现一位白衣少女,她垂首而立,头上珠环未动,“仙尊,布星的时间到了。”

少女澧兰沅芷、举止端庄,教养得仪,这就是上天八年的青葵公主。

“是你,飞池呢?”有琴走到屋外,平时这些小事都是飞池负责的,青葵并不算随侍仙侍,不管是在人族还是在仙界,她都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无人敢在玄商仙君的眼皮下苛待她。

虽然在天界大家对她很是恭敬,但是青葵始终平易近人,跟着仙君们学习琴棋书画、制药炼丹岐黄之术,仙法精进,待人接物更加谦逊和善。

“飞池临时有事,嘱咐我来提醒玄商仙尊。”

“知道了,马上就是你十八岁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吗?”

“青葵不敢,唯愿四界太平,世间花团锦簇。”

玄商君想起那个牙尖嘴利,贪得无厌的女子,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不一样啊,如果是她,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提要求吧。

上次见面还是一年前,那时她已是少女模样,与记忆中的样子无二了,很快,很快就成年了,就可以……

“神尊曾说,青葵还有一个妹妹在东丘,葵儿想去见见妹妹。”

“可以,你们姐妹也是多年未见了,本君也很……”想念她。

“神君,您很什么?”

“你想去看便去吧,本君去布星,你回去休息吧。”

“是,仙尊,青葵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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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日晞宫,月白如霜。

青葵公主所住的日晞宫是带公主上天后,玄商仙尊吩咐所造,就是按照早年她在人间的格局布置。

夜昙偷偷溜进日晞宫,宫内摆设无一不精致奇特,还有一个单独的储藏格,摆放着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药丸。

看来,玄商仙君对这个“女儿”照顾的倒是十分体贴嘛。

“咦,这个是什么?”当她拿起一个通体发绿的透明团子,正要凑近细闻时,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小心,别动。”

手中的绿丸被抽走,只见来人一身飘逸白衣,衣袂飘飘,长裙落地,洁白如雪,是位气质清冷的大美人。美人的脾气倒是十分可亲,对于偷偷闯入宫殿之人语气也是温柔的。

“此物有毒,姑娘当小心才是。”

夜昙看向美女的目光中充满好奇,看此女衣着,便见身份不凡,是此间主人?虽与自己的相貌没有相似之处,但却有这个姐姐我见过的感觉。

“你就是——青葵公主?”

“正是,姑娘是何人,特来此寻我?”

“ 我是夜昙,离光夜昙。”

青葵的表情微微一滞,马上面露欣喜,“昙儿?你是昙儿,是我的妹妹昙儿?”

青葵紧紧握住夜昙的手,眼中蓄满清泪,正待互诉姐妹情深,忽听妹妹问道。

“ 姐姐?我真的有姐姐,那一切都是真的了?”

“妹妹,你不记得我了?”

“额。”夜昙面露尴尬之色,十二岁那年调皮,偷偷跟着帝岚绝学习术法,不料那术法与她的花精身份并不搭,练得她是急火攻心,显些烧去了半条命。

好不容易醒过来,却是忘记了前曾往事,也不记得自己从前还有过什么亲人。好在在帝岚绝和斯漫二人也害怕胡乱教自己的事情败露,闯了大祸。

在二人的帮助下,这件事没有露馅,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夜昙眨巴眨巴眼睛,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姐姐,我一看你便觉得亲切,你定然是我的亲亲姐姐,不会有错的。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青葵也被情绪感染,“昙儿,姐姐也很想念你。神君已经答应我,生辰之日就去看你,没想到你等个不及先来。”

神君?对了,夜昙想起来,“你在天庭八年,与玄商神君相处许久,他待你可好?”

“神君帮助天帝料理四界诸事繁忙,但对我很是照应,有时间还会教我术法,姐姐一切安好,并且现修为已是不错,以后姐姐可以保护你了。”

果然有猫腻,这个玄商老头儿,一定是心虚愧疚!

???

“他真的是我们的爹吗?”

什么???

“昙儿,你从哪里听来的糊涂话!他怎么会是我们的生父?”

青葵还待说什么,突然日晞宫的大门“哗”一下的打开了。

怕妹妹私入天庭被发现,青葵立刻朝门口飞去,和来人纠缠在了一起。

两人到是有几分默契,都没有发出声音,动作很是收敛,几个回合都没有分出胜负。

青葵往腰间一探,欲将手中药丸捏碎,忽听妹妹大叫一声“停停停——”

来人却是帝岚斯漫。他一身小仙侍的打扮,举止却是丝毫不见规矩,鬼鬼祟祟,这副怪模怪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毫发无损的找到这儿来的,难怪青葵一见他就出手。

听到夜昙的声音,斯漫立刻进得内室跑到她身边,抱怨道:“昙儿,你也太不讲信用了,说好了一起来的,怎么自己先溜了……”

“停停停——”别废话了,“要不是你啰啰嗦嗦的拖后腿,我怎么回自己先来。对了,我找到姐姐了!”

斯漫这才看向那位与自己交手的白衣美人,亭亭玉立,与夜昙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你就是青葵公主?”

“正是,阁下与妹妹是什么关系,来此地有和目的?”

“这——”斯漫搓搓手,“青葵姑姑,我说我是来给你贺寿的,你会信吧?”

青葵:姑姑?我没你这么大的侄儿啊!!!

夜昙: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叫我就是妹妹,姐姐这儿这么快就认了!!!


两日后,为玄商神君座下第一女弟子青葵公主的生辰宴。

日晞宫今日花团锦簇,刚升仙的花神天香 将各色鲜花都送来此地为公主贺礼,特别是白色,木槿、鸢尾、铃兰、洋桔梗、绣球、雪山玫瑰、矢车菊、山茶铺满了整个宴席。

来贺寿的仙子隔老远就开始打起了喷嚏。

“青葵公主,小仙听说您的本体是花儿,特别喜欢白色的,特地送来些聊表心意,您看这些花儿可以——”

“够了够了,这些鲜花已是十分的心意了。”日晞宫的仙侍小星 赶紧拦住他,“天香仙子,青葵公主说多谢您,留下这些,其他的您还是收回吧。”

“这送出去的怎么能收回,本君仰慕青葵公主已久……”

小星(面无表情):达咩

“好吧,那就留下白色的,其他小仙收回吧。”

终于走了,小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个小小花仙居然敢仰慕我们青葵公主,真是刚上天不知天高地厚,哼,以为这些小恩小惠就可以收买公主嘛?还好有我机警把他挡回去了。

进了宫,看见青葵公主已装扮好,气质更加出尘,但是此刻她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焦急之色。

“公主,怎么了?”

“小星,院子里有一株紫色的迷迭香,开得极为娇艳,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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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株紫色的迷迭香正在天香仙子的园子东张西望。

两日前,虽然姐姐解释了玄商仙君不是生父,但是夜昙觉得姐姐单纯(好骗),也许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和姐姐说自己对仙界众人十分好奇,生日宴会这一天一定要大开眼界。

所以她才变成了一株花藏在了院子里,但是,夜昙想不明白自己只是打了个盹,怎么就到了这像是糟了贼的花园。

正待恢复人形,突见远处仙树下有两道身影。

夜昙偷偷地将自己移过去,两人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今日要去见她吗?”

“ 见。”只见那人背影微顿,“只是,想到她看我的眼神充满陌生和戒备,心总是会隐隐作痛。”

“ 唉,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我在你面前你却忘记了我爱你。”

另一位声音苍老,应该是有些年纪了。一大半年纪了还什么爱不爱的,真是老不羞,夜昙悄悄吐槽,然而下一句却更是让她三观炸裂。

“ 玄商君,本仙有一法或可唤醒夜昙公主的记忆。”

什么,迷迭香看见那人激动回头,可不是少典有琴!

少典有琴确实激动了,“ 灵璞祖师,您怎么不早说?不管是什么法子,只要能让昙儿记起我来,我都愿意一试。 ”

“ 老仙从前不告诉你,是因为并无多少把握。但是前日占卜,观你二人前缘未尽,现两位公主已经成年,时机成熟,是时候告诉你了。”

“ 其实,两位公主填补归墟,将自己的其中一魄遗留在了那里,虽然双生花在东丘复生,但她们有一魄在人间重生。

有琴,从前你修复归墟受伤,三魄去了人间,夜昙公主去是怎么做的?”

“灵璞祖师,您是说?”

“ 对,有琴,你需同夜昙公主一样,去人间找到那一魄,让她重新爱上你。 ”

“还有青葵公主,您可以和嘲风一起去,两位公主重生也是姐妹,找到她们一个就能找到两个。”

……

夜昙已经听懵了,爱你爱我爱他的,本少女豆蔻年华,怎么能爱上一个糟老头子呢?还有姐姐,如此花容月貌,配那个不洗脚丫子的嘲风,真是…… 糟蹋……

不带这么玩的!得赶紧回去告诉姐姐,夜昙心烦意乱,一时间忘记了掩饰行踪。

“谁在那?”玄商君一出手,谁还能逃走。

夜昙被击飞,正要飞到地上,又反应过来的某人一把搂住,两个人大眼对小眼,都有几分尴尬。

而灵璞祖师,看到紫衣的夜昙后,早就溜之大吉了。

“你——”有琴正要说话,怀里的女孩立刻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日晞宫接受众人贺礼的青葵公主,突然感到手腕一麻,瞬间失去了知觉。

“葵儿——”一个眉目深邃的卷发男子反应最快,从人群中扒拉出来,扶住了青葵。

“公主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晕倒了。这人谁啊,脸生的很,没见过。”

“神出鬼没的,二郎神有没有看好门啊,怎么放进来的……”

二郎神:工作中,勿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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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嘲风瞪大眼睛,“ 少典有琴,你可真行啊,你居然把自己的老婆打晕了?”

“你知不知道 我还没能和葵儿说一句话!”

嘲风暴躁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要不是打不过这个家伙,他非得把这个臭老五拉过来狠狠揍一顿。

好不容易见到葵儿,居然……

不小心打伤老婆,本人也很后悔啊呜呜呜。少典有琴面无表情的将灵璞祖师的话告诉他。

“ 我决定现在就去人间找昙儿的另一魄,你去不去?”

嘲风还想问清楚些,比如,怎么样才算爱上,有没有什么诀窍?夜昙去追求他的时候,他不在啊!是要表白?还是要接吻?还是……要生崽……

玄商君飞快地截住他的话头:“ 姐妹两很有可能在一起重生,你自己看着吧。”

……

诶,臭老五,我自己不会找吗?要是我先找到了,一定在小姨子面前说遍你的坏话,看你怎么办!


千余年过去,天上还是那个天上,人间已不是从前的人间。

朝代更迭,如今是大周朝的天下。高祖皇帝开疆辟土,于乱世之中挥剑而起,建国大周,一统朝政已有六十余年。

上元五年,周文帝继承周高祖遗志,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如今大周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文帝有两子,长子周若峰皇后所诞,出生时就被册封为太子,二皇子周若愚乃后宫妃嫔所生。

太子天生聪慧,太傅所授课业,都能超额完成;而 二皇子骁勇善战,也是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

两兄弟一文一武,朝政安稳。

然而,都城南阳城却流传着一个令人人心惶惶的消息:

据说登上皇位仅仅五年,文帝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早起晚睡零零七,身体已经被掏空,所以才急着让太子娶妻,好看到后继有人。

百姓一边感念文帝勤政爱民,一边忍不住担心新太子性情柔弱,是否可为他们撑起这片天空。

大周朝尊嫡尊长,嫡长子在,就该由嫡长子继承家业,为了让太子尽快接受家业,绵延龙脉,两日前,太子周若峰一口气取了一妃三嫔,其中就包括杜太傅的两个花容月貌的孙女。

姐姐杜云汐为太子妃, 妹妹 杜语汐为太子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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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来到人间就直奔皇宫,嘲风紧随其后,虽然很想给他搞破坏,但是对于两个人的身份,他们倒是有一致的默契。

两姐妹既然是重生,那最有可能出现的,当然就是皇宫了,只有公主的身份才配得上她们!

然而两个人在夜色中寻遍公主寝殿,都没有看到公主的影子。找人打听,也没有听说大周朝有两个双生公主。

反而是有两个皇子,虽然生母不同,却是兄友弟恭。

难道,他们猜错了?

“ 少典有琴,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跟着你果然是个错误,你这个脑子怎么有我好使,我自己去找。”嘲风丢下他,在黑夜中瞬间消失。

天空中飘起小雨,淅淅沥沥。少典有琴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在人间是怎样找到自己的,现在想来,整整三次,只会更加艰难。

昙儿,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闭上眼,少典有琴仔细感受着风中的气息,奇怪,明明感觉她就在这里,很熟悉,她的味道,他怎么可能会闻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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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语汐已经跪了很久了。

就跪在御花园的宫道上,宫道上黑乎乎的,偶尔有小太监小宫女提着灯低着头走过,灯光随他们走远,来去匆匆,他们表情或害怕或麻木,没人往这个角落多看一眼。

杜语汐也没有看他们,她额头上全是汗,嘴唇发白。语汐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很难看,但是——

自从小时候因为不听话,被关到黑漆漆的屋子和老鼠过了一夜,她就再也不敢在晚上一个人独处了,睡觉都要燃着灯。

杜语汐咬得双唇发白,没关系,姐姐会想办法救我的,实在不行,老娘就不忍了,偷偷溜走就是。

想想今天真是倒霉。

傍晚时,杜语汐和姐姐出来消食,刚刚嫁进来对皇宫不熟,被宫人引到了御花园。

谁知这个竟然遇到了周文帝的宠妃莲贵妃。一身的珠光宝气,紫色的裙子绣着金线钩织的莲花,雍容华贵。

早就听说这个女人不好惹,杜语汐正要拉着姐姐偷偷溜走,却没想到——

“ 那个穿紫色的,过来。”

“ 竟敢和本宫穿一样的颜色,我看你是活腻了。”

“ 哪个宫的?……哦,是 峰儿新纳的小妾啊,那就不重罚了,但是也要让你长个记性。”

这个女人仗着自己得宠又是长辈,嚣张跋扈,竟然罚语汐在这里跪足两个时辰。

莲贵妃的侍女悄声说:“娘娘,要不要奴婢派人在这里看着她,要是她偷懒了……”

“不必了。这种小角色敢违背本宫的命令,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确实,莲贵妃有自信的资本,她年轻貌美,皇帝的原配走后一直未立新后,她的位阶最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宫中还有可以和她抗衡之人吗?

只要她生下皇儿,这个皇位都是她家的。

百姓们不知道,以为皇帝病重,殊不知快挂掉的那个人其实是太子,只要太子死了,后面由谁来继承……

可笑皇帝还指望他的好儿子给他开枝散叶,一口气娶了这么多美人,也不知道是要帮他还是要害他哈哈哈哈。

莲贵妃想到这里,又看了眼眼前的女子,一身紫色宫装,身段勾人,白嫩的后颈显露这她的青春。真是丧气!

“把她的裙子剪了,真是碍眼,我们走!”

等莲贵妃走远,姐姐看着衣着破碎的妹妹,强忍住泪,把披风给她系紧,“ 妹妹,等我。”

说罢,慌慌张张地要去找太子殿下搬救兵,可是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再等一会儿,杜语汐的膝盖有点酸痛了,早知道要受这苦,应该找太子多要点银子!

揉揉腿,杜语汐准备起来了,谁知当要站起来,腿却一软,该死,眼见又要摔个狗啃泥。

冷不丁地出现一个人,将她拥在怀里。

杜语汐猛地抬头,才发现雨已经停了,黑乎乎的夜居然出现了星星,照得御花园也是亮堂堂的。眼见的男人眉高鼻深,容色冷肃,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的声音如冰,清澈干净,“昙儿? ”他叫。

“ 啊,你在叫我吗?”杜语汐心头一跳,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花名,如果是阁里的客人,长成这样她肯定能记住的。

杜语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这位公子,您一定是认错人了,小女子名为杜语汐。”

此时自己衣裙也给撕破了,发钗歪了,耳环也掉了,一身的狼狈,与原来大不一样。

他一定认不出来的,是的,杜语汐姐妹,不应该是昙花和葵花两姐妹为了替 杜太傅的孙女入宫,原来有五分相似的脸经过修饰,现在已有七八分相似了。

更何况杜语汐姐妹平时在闺中少与人交际往来,一定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至于昙儿和葵儿,本是南阳知名 消费场所 天香阁 里的两朵花儿。

葵花、昙花就是她们的花名,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姐妹两早就看透了人世间的情情爱爱,男子的见异思迁、冷心薄情。

她们只想快点搞到钱,然后退休养老。

这一次,是当朝太子找到她们来演一场戏,干完这票就可以退隐江湖了,千万不能让这个小白脸坏了好事。

“ 恩公,您定是认错人了。不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恩公是何人?年纪多大?家在何处?小女定潜人上门道谢。 ”

快,,快告诉我你的底细。

然而,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面前的女孩眉目与他的昙儿是如此相似?

但是,看到她的头发挽起,已是嫁人的装扮,昙儿怎么会嫁给别人?

“ 少琴。 ”

“哦,你说你叫少琴,这个名字真奇怪啊。那你多大了?”

少典有琴脑海中突然浮现和昙儿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曾问过:“ 你今年多大了?”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对了,他老老实实告诉她两千七百岁,却被她嫌弃这么打连击还学人娶妻。

其实那时候自己也才相当于凡人二十多岁,现在又过了一千年,她一定会更加嫌弃吧。

少典有琴鬼使神差地第一次撒谎,“ 二十。”

面前的少女点点头,一脸认真的样子,“那你看起来长得蛮着急的。”说完又马上安慰道:

“ 不过你也不要太灰心,虽然你长得着急,但是还是会有姑娘喜欢成熟稳重这一款的。”


“虽然很老了,不过你也不要太灰心了。”

面前的少女的声音和脑海中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是昙儿!

有琴的手微微颤抖,在少女白皙的脸上抚过,“ 昙儿,你就是昙儿。”

什么鬼?上一秒端方守礼的君子下一秒竟然耍流氓,杜语汐赶紧推开他。

“ 臭流氓,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调戏姑娘,今天遇上本姑娘算你运气好,要是让本姑娘在宫外遇见你,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杜语汐朝他撒了一把粉,消失在了迷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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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

“ 太子,你去救救语汐吧,她最怕黑了。”杜云汐看着夜色,焦急地对端坐在椅子上的人哀求道。

椅子上的人无动于衷,甚至还翻了一夜手中的棋谱,过了一会儿,又长叹一声,“ 不是孤不帮,你们撞上的是莲贵妃,现在,孤还不能与她撕破脸。”

太子周若峰随手把一个小玉瓶放到她的手中,“这是散瘀消肿的药,回头让她抹上。只要你们好好配合,这个仇,总有一天孤会帮你们报的。”

说罢,便离开了内室。

“给个枣再画个饼,这些人最会用这些手段收买人心了。”杜语汐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杜云汐回头,果然看见她从帘子后走出来,一身的狼狈。

“ 昙儿,你回来了,伤得可严重?”

杜语汐撩起裤腿,膝盖果然已经通红,明天估计就是乌青一片了。

“ 没事儿姐姐,太子人虽和善,但那是在不损害他的利益的情况下。我们这种小人物,不值得他费心的,姐姐不要难过。”

杜语汐笑嘻嘻的,“我都是 小伤,皇宫的伤药一定好用,不用白不用,快拿来给我揉揉。”

杜云汐熟练地帮妹妹上药,相依为命,好像一直都是妹妹挨打,自己帮忙上药,“妹妹,对不起,这次又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 姐姐,我皮糙,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你看,明天就好了。”她放下裤腿,开始转移话题,“不过今天我在御花园还看见一个奇怪的男人,他好像认识我。 ”

“什么?”杜云汐果然注意到这里,“ 认识我们?难道是天香阁的客人?”

“ 有可能,可是我又确定没有见过他。许是他在天香阁远远见到过我,所以不是很认得,我又修饰了面容,他也不是很确定是我。”

“ 那——”杜云汐若有所思,

“我马上传消息给仙妈妈,对我们的行踪一定要保密,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得了会传染的急病,去庄子养病了,你去照顾我。”

“ 好主意,这样就不会有人去找我们了,可以糊弄过去。”杜语汐啧啧几声,“ 没想到我的姐姐,可以把谎撒得这么圆满。”

“你别笑话我了,我想着就趁着这次,装病变成真病,彻底从那摊泥水里脱身。妹妹,姐姐希望你可以过正常闺阁女子的生活。”

“哎,姐,你不会还想着让我嫁人吧。打住打住,那种在家相夫教子,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有什么好,我不愿意。

男的有什么好,给他洗衣服做法还可能被家暴,虽然他不大可能打得过我,但是我害怕我出手太重把他打残了,那还要养着他,供吃供喝……”

杜云汐被她逗笑了,“你啊你啊。”

“姐姐,昙儿就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不嫁,我也不嫁。”

“休想离开我,除非你不爱我了。”

“你要是再把自己弄伤了,姐姐就真的不疼你了。”

“不行不行……”

昙儿还要在撒娇,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 太子妃,太子今天在自己的寝殿歇下了。”

“ 知道了,尤兰,下去吧,本宫今天在太子嫔这里歇息。”

“是,奴婢告退。”

尤兰回到值班的房间,太子看中她稳重细心,特意将她调过来的宫婢,只吩咐她贴身侍候太子妃,别的到是什么也没说。

这两天,她基本上已经摸清太子妃的脾气,尤兰调亮烛火,将手中的纸条烧尽。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玄商君没有追上那个女子,观她是宫中嫔妃,瓜田李下,未免惹人口舌,他决定第二日再前去打探。

谁知第二日,竟然收到嘲风的消息:有葵儿姐妹两的下落,速来。

玄商君御风而行,几瞬间便来到嘲风所留的地址——天香阁。

饶是玄商君见多识广,听说过也没进过这样的地方。

天香阁除了留宿在阁中的客人,大厅里并不见什么人,姑娘们大多也还在睡梦中,除了——

玄商君一进门,便被一股刺鼻的香气惹得鼻子发痒,好容易忍住了,竟然见嘲风站在大厅里和一妇人吵架。

“公子,我说不在就不在,大清早你是来闹事的吧,再无礼妈妈我就叫人来将你请出去。”

那妇人自称妈妈,看起来是这里的管事的。玄商君微微蹙眉,如今的人间竟是如此风化吗?只见那半老徐娘一身红衣,领口开得极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颈,一大把年纪了说话间还一股媚态。

“我看谁敢来请我,别废话,把葵儿和昙儿交出来。”

“你——”那妇人正要叫人,被有琴打断。

“ 您是此间主人,我们来并非闹事,实则是来找人的,你们这儿是否有葵儿和昙儿两姐妹的消息。”

那半老徐娘就是仙妈妈,往来送客,仙妈妈练得一双好眼力,见来人白衣纤尘不染,那料子不是一般人家能穿的,腰间的玉石更是润泽,也不知道多少年能养出这样一块来。

仙妈妈马上换上了笑容,“哎呦,这位公子一定是慕名前来吧,实则实在是不巧,葵儿和昙儿姐妹两病了,要不然,我给爷介绍别的姑娘。”

她双手连击三下,“来人啊。”

马上有五位女子从楼上下来,皆是年轻娇嫩,如出一辙的酥胸半露,衣着暴露,“ 妾蔷薇、玉兰、玫瑰、芍药、茉莉见过公子。”

玄商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转过头问:“你这是干什么,人病了,我们自然会去看望,你为什么又叫这么多人来?”

仙妈妈没想到这人眼光如此毒辣,竟然这些都看不上,只要那对姐妹,可是——

“ 公子莫要生气,不是我拦着不让你去瞧,实在是——”她面露难色,嘲风一剑抵上她的脖子,“快说,别磨磨叽叽。”

“我说我说,那姐姐葵儿突发恶疾,像是还会传染,我就将她移到了庄子去养病,哎,那妹妹昙儿思姐心切,一心去照顾她,没想到也被传染了……”

什么?!两个人顿时大惊失色,“现在如何,快带我们去找她!”

啊?这和计划的不一样啊,别人听到这个消息,早就有多远就躲多远了。

“两位公子,那可是传染病,会死人的。”

“ 别废话,不管什么病我们都会治,快带路。”嘲风压着妈妈飞出店外,把仙妈妈吓得大叫起来。

“大侠,大侠,我告诉你地方,你自去便是,我不想没命啊。”

“ 嘲风,放下她吧,救人要紧。”少典有琴按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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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心急如焚,终于来到仙妈妈所说的庄子,这庄子比一般的庄子要更大,当然,如果两人再仔细一点,会发现这其实是太子的别院。

一路如过无人之境,二人来到内院,果然见水榭上之上躺着一名女子,被纱帘掩盖住,模模糊糊只见一个影子。

而另一个女子则是坐在一旁,似在垂目拭泪。

“姐姐,你的病怎么又严重了。”拭泪的女子声音嘶哑,像是哭了好久。

那床榻上的女子气若游丝,“妹妹,你莫要管我,这病传人,你快走吧,不要管我,咳咳咳…… ”

“是葵儿。”嘲风大步踏进水榭,拉开纱帘就要进去,不曾想那女子却说:“ 公子不要进来,葵儿蒲柳之姿,如今更是病得不堪入目,还请公子遵从我愿,回去吧。”

而那坐着的女子 则站起来,隔着帷幕对二人道,“两位公子,请回吧。”

“葵儿——”嘲风还待说什么,少典有琴拦住了他。

“既然这样,那等两位姑娘病体愈合我们在来拜访。”

说罢,拉着嘲风离开了院子。

“你干什么拦着我?”嘲风气哼哼地问,“没看到你大姨子那么难受?”

“很奇怪。”有琴正色道:“ 刚才你太着急所以没有发现,她们根本就未生病。”

“你是说,她们在装病?”嘲风稍微平静下来,“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为什么? ”

“你也不知道,那刚刚更应该问个清楚!”

“你忘了我们此番前来的目的?她们既然不想我们知道,我们就要装作不知,弄清楚她们的目的,在徐徐图之。”

嘲风想来洞察人心,心思深沉,只是因为担心青葵才未多加思考,此时他已然恢复理智。

沉默片刻,他点点头,徐徐图之?不就是套路吗?这个还能有人比他拿手?

尽管信心十足,当嘲风定好计划,第二次进到庄子,发现楼在人空时,还是忍不住惊慌起来。

“怎么回事?我们一直在门口,没有看见她们出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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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姐妹两已经通过密道回到太子宫殿。

“真险啊,他们以后应该不会来了吧。”

“ 应该吧,姐姐,还真有点可惜呢。 ”

“可惜什么?”

“我听 尤兰说,那两个男子一个飘逸一个俊朗,还真想看一看呢。”

“你啊。”青葵宠溺地点点她,“不知道是谁说过,男人不可信,特别是——长得帅的男人。”

“哈哈哈,哪位高人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小女子深以为然,只是,看看饱饱眼福也不是不可以……”


南阳城,有风酒馆。

“ 听说鸡鸣山出现了一个奇事,凡是过路之人,回到家后都会变得痴傻,这事你知道吗?”大厅里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对身边的瘦子说道。

有琴、嘲风,帝岚绝和紫芜坐在二楼窗边,嘲风饮一口酒,看了一眼玄商君。“ 怎么,一听就是有妖物作祟,你不去管管? ”

“人间之事,不可随意插手,自会有解决之法。”

果然,就听见那瘦子回答。

“这事满城风雨,我怎么会不知,不过你听的都是旧闻了,昨日国师已经出门前往鸡鸣山了,相信这事很快就会解决了。”

“果真?我还说去会会那鸡鸣山的怪物,没想到国师已经出手,那就肯定不会有问题了哈哈哈……”

瘦高个子也不戳穿他的瞎话,只是附和道:“没错,国师法力高强,无往不利,想必今日就能回来了吧……”

“这国师究竟是何人?凡间还有这等人物——”

嘲风还没说完,就看见玄商君盯着窗外一瞬不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居然看到了——清衡君?

“那是?”

“国师回来了,国师回来了。”

街上有人发现了马上青衣戴冠的男人,纷纷自觉让出一条路。

“国师——国师——”人群兴高采烈地呼唤着他,簇拥着往皇城走去。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国师?”

“这个我知道。 ”紫芜侧着脸,“你们这段时间只顾追嫂嫂去了,天庭发生了很多事。天帝马上修为精进,命中有一劫,此番来人间历练,只要度过这一劫,兄长的修为会大有进益。”

“话是这么说,可是——”帝岚绝朝远处的人群努努嘴,“这像是来历劫的样子吗?我看是享福还差不多……”

“你说什么呢!”紫芜一把掐过去,帝岚绝连连求饶。

“老婆,媳妇,我错了,别掐别掐,你看夜昙还没找到,别闹……”

玄商君睥向帝岚绝,“ 你没看到其他人吗?”

“什么人?”帝岚绝又往窗外看去,那人影已经模糊了,“除了你玉树临风的弟弟……哦,那马上还有一个,身高也甚是伟岸,看起来也颇为眼熟……”

玄商君摇摇头,这傻子。

嘲风站起来,“我去找清衡。”

“你找他做什么?”

嘲风轻蔑的看向他,“ ……国师……你弟弟这样的身份,不好好利用下对得起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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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周文帝坐在宴席之上,看着席上文臣武将一派和睦,一向体弱的太子今天看来气色不错,后妃娇容月貌,心底是大松一口气。

端起面前的酒杯,对临近的国师道:“ 国师,寡人一向最信任你,此番你也没有辜负寡人的信赖,平定鸡鸣山叛乱,你是最大的功臣。”

国师天墨拱手站起来,“臣不敢居这首功,二皇子骁勇善战,也立下不少战功。 ”

“哦?是吗,愚儿过来,跟为父说说你是如何打败那……”

“是。”二皇子周若愚立刻上前,将那战场上的趣事一一道来,引得周文帝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为父果然没有看错你,国土有你这样的将军守候,朕也就心安多了……”

周若愚的笑容凝固,很快又重新讲起那其间的惊险,刚刚片刻的凝固像是谁的错觉。

太子抿一口酒,对身旁的太子妃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体贴地问:“ 云儿,是不是衣裳穿少了,手怎么这般凉?”

“没有,多谢太子关心。”杜云汐同样把手覆在他的手上。

“没有就好。”

……

一旁的臣子只见太子太子妃成婚半月,新婚燕尔,夫妻甜蜜和睦,正是一对佳偶。

角落里,却有一人的眼眸中要喷出火来。

正是跟随国师而来,隐在暗处的嘲风。

太子忽感手心被灼,“啊”的叫出声来,连忙放开了杜云汐的手。

“ 太子,怎么了?”

嘲风看见他的葵儿对另一个男人嘘寒问暖,顿时醋海翻天:我这还没死了,葵儿怎么能嫁给别人!我要弄死那个男的……

还未出手,就被赶来的玄商君拦住,“你冷静点,不要冲动。”

“ 我还要怎么冷静,不是你老婆你当然冷静了!”

“ 我不会肯定像你这么冲动。”

然而,太子的屏风后又走出一个女子,她言笑晏晏,将披风盖到太子妃的肩上,对太子说:“夫君,姐姐体弱,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玄商君的端方冷静、所有的涵养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曾经是说过,等我死了就把棺材封死,不让自己绿光冒出棺来,现在我还没进棺材,就已经被绿云压顶了吗!!!


玄商君终于确定,这个太子嫔就是昙儿,可是她却是以杜语汐的身份嫁到太子府,这其中藏着怎样的秘密?

不管昙儿是否婚嫁,最爱的那个人只能是他。

一路跟随昙儿出了宫殿,宫外的婢女和内侍们往来匆匆,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然而,谁不是暗藏鬼胎呢?

“你留在这儿照应,我自己回去。”

“是。”尤兰恭敬地退下。

等尤兰走远,昙儿才慢悠悠地往东宫走去。

途经一片池塘,昙儿在水边停留片刻,果然身后跟了一路鬼鬼祟祟的影子动手了。

一人带着黑巾捂住脸,欲要将昙儿往荷花池里推。

昙儿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地避让开去,那人扑通一声自己下去了。

不曾想身后竟然还有一人,朝这个方向手指一点,自己整个身体就僵如木石,居然动不了了。

“你……是你?”她的脑子飞快转动,这人之前在御花园中见过,如今又见,一定是宫里的人,“ 我怎么动不了了?是你的法术?”

“ 你是国师的弟子吧,我和你无冤无仇,快放开我。”

有琴本见有人跟踪她,想出手帮她解决,不曾想他已经察觉,反而是误伤了她。

指尖轻弹,她身上的术法应声而解。

昙儿弹一弹衣裙,这才转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刚刚欺负我,你得给我点赔偿!”

少典有琴:为什么不让我回答第一个问题,我要回答,我想要你爱我啊!

“什么赔偿?”有琴告诫自己要冷静,一步步来。

“刚刚你的法术不错,是定身术吗?教我。”

“ 你一闺阁女子,学习术法做什么?太子不保护你?”

“哦,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既然知道我已嫁人,那为何一直跟着我?”昙儿在他心口挠了挠,靠他他耳边说:“别爱我,没结果。”

她的声音柔柔软软,说不出的蛊惑勾人,是少典有琴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 昙儿,我不在意。”他忍不住握住她停留在心口的手。

昙儿忍不住哼笑一声,“ 哦,看不出来啊,公子不在意结果,那是想和我做一对野鸳鸯喽~”

有琴一时语塞,自己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昙儿,我不在意的是,你是否已经嫁人,我都想娶你,我想跟你有一个好结果。 ”

昙儿没想到他会这样讲,再看他眼中全是她的影子,深情款款,要不是老娘经验丰富,就差点信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昙儿伸手,扯上他腰间的衣料,软糯糯地说:“ 那你一定要教我啊,你看,皇宫内院危机重重,总是有人欺负我。我要学点本事,才能保护自己啊。”

美人含嗔,还是自己喜欢的美人,少典有琴觉得销魂蚀骨,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昙儿不会就此喜欢上自己,此番利用美色蓄意讨好只是有求于他。

不过没关系,有了机会,再慢慢打动她。

“ 九九八十一,我会的术法还有很多,要教你也不是难事,但是——”

果然是臭男人,居然还要讲条件!“ 但是什么,你说。”

“ 昙儿,不要紧张,其实很简单。”少典有琴扶住她的双肩,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道:“ 不要再蓄意讨好任何人。”

“ 哦,那你呢?”昙儿满不在意地和他撒娇。

“包括我。”

昙儿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她所熟悉的风流公子的表情,然而,没有。

那双眼睛里只有真诚。

“不必讨好我,我会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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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葵儿发现妹妹这几天食欲大增,一顿饭是平时一天的量了。

这一天,看着妹妹吃完三碗米饭,两个馒头,忍不住问:“ 吃饱了?”

“嗯,饱了?”

“ 听尤兰说你早上天未亮就起来了,一出门就是两个时辰,回来时满头大汗,你在计划什么,还要瞒着姐姐?”

“ 嘿嘿,还不到时候,这是个秘密。”昙儿笑嘻嘻地看向旁边的侍候的内侍,“ 这个家伙眼生的很,不过倒是长得很到位。怎么?最近都不让尤兰贴身侍候了。”

葵儿瞥一眼那弓身而立的内侍,他马上意会,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哟,时日不长,倒是颇懂姐姐你的心意。”

“ 别开玩笑呢,他是小风子,太子送过来的,说是——”葵儿在她耳边说:“ 尤兰这几天有点不对劲,像是二皇子那边派过来的,往外面偷偷传消息。”

“真的?姐姐,亏你对她那么好!”

“ 嘘,小声点。”葵儿按住她,“太子也不确定,但小心为上,你以后也注意点。”

“ 知道了。没想到太子和二皇子,是表面兄弟啊。”昙儿长叹一口气。

“ 谁让他们生在皇家,二皇子武艺不俗,离皇位一步之遥,怎会甘心?”

“姐姐,那我们现在靠着太子,要是有一天——”

“住嘴,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葵儿指指天,“别忘了,还有那位,太子是嫡长子,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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