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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她拿起桌上的药,放进嘴里,就这么生咽下去。霍垣正好洗完澡出来,撞见她吃药这一幕,他没说话,用毛巾擦拭着头发,随意在床上坐下。“我要订婚了。”他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江心的手指一顿,冰冷的寒意灌进心口,她整个人僵住了。
主角:江心霍桓 更新:2023-08-04 10: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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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心霍桓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心霍桓的小说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霍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好衣服,她拿起桌上的药,放进嘴里,就这么生咽下去。霍垣正好洗完澡出来,撞见她吃药这一幕,他没说话,用毛巾擦拭着头发,随意在床上坐下。“我要订婚了。”他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江心的手指一顿,冰冷的寒意灌进心口,她整个人僵住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江心撑着酸疼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捡起地上衣服,一件件穿上。
穿好衣服,她拿起桌上的药,放进嘴里,就这么生咽下去。
霍垣正好洗完澡出来,撞见她吃药这一幕,他没说话,用毛巾擦拭着头发,随意在床上坐下。
“我要订婚了。”
他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江心的手指一顿,冰冷的寒意灌进心口,她整个人僵住了。
江心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盯着男人,他裹着浴巾,露出上半身肌肉分明的胸膛,他侧着脸,五官立体完美,却带着无尽的薄凉。
“哦。”江心压下心底的痛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以后我就不来了吧。”
男人动作顿住,侧过头来,对上她的眸子,“你舍得吗?”
他语气淡淡,好像就是随口一问。
江心的目光恍惚,舍得,舍不得,又能如何呢?
六年了,他们之间除了身体上的接触,没有任何人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没有人知道,霍垣身边,有个江心的存在。
还记得,第一次见霍垣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十八岁那年,江心父母车祸双亡,肇事司机逃逸,弟弟住进了ICU,急需一大笔手术费。
她走投无路,心灰意冷到绝望时,霍垣出现了,他披着棕色的大衣,出现在她面前。
有人替他撑伞,雪一片也落不到他身上,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步之遥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道天堑,两个世界的人泾渭分明。
他微微俯身,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了她那只冻得开裂的手,端详着,也像现在这样,淡淡地说了句,“这么好看的手,可惜了。”
江心蓦然抬头,撞进他深邃冰凉的视线里,就如漫天大雪一样冷。
他给了她一张名片,和一张支票,说了一句跟我走。
就这样,江心跟了霍垣,随叫随到,予取予求,到如今,整整六年。
他对她向来大方,给弟弟治病,供她读完大学,各取所需,他已仁至义尽。
她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江心一直都知道的,这天注定是要来。
江心收回目光,垂下头颅,“我会保密的,以后,我会当做没认识过你。” 去
霍垣目光缓缓下移,从她白皙的脖颈,到她纤细修长的手指,莫名的,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她,面黄肌瘦,像只瘦猴。
如今被他养的白白嫩嫩,亭亭玉立。
忽地,他攥住江心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双指抬起她的下颚,细细端详着她的脸。
曾经这张脸圆圆的,有些婴儿肥,如今长开了,长成了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精致的眉眼,干净,或许太过干净,以至于她的目光带有几分疏冷。
江心手指收紧,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栗,他很少有这么看她的时候,好像每次,他对她,都是例行公事。
对视片刻,他吻了下去。
触碰到他微凉的唇瓣,江心习惯性的缓缓闭上眼。
这个吻,带着些许离别的味道。
第二天江心醒来的时候,霍垣已经不在了,只在床头留下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一如往常一样。
江心穿好衣服,拿起那张支票,来到客厅,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将支票夹在里面。
她随手翻过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又一张的支票。
小到五万,大到五百万,都是霍垣这些年给的。
她环顾着这套豪华公寓,这里承载了她六年的时光和青春,片刻,她合上笔记本,放到了沙发的枕头底下。
背上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江心在路边买了早餐,拎着袋子回到了老式小区的家里,摸出钥匙开门。
江颐正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开门声,也没有抬头。
江心自顾自的走过去,将早餐放到桌上,“我给你买了包子,趁热吃,等会儿我要去医院开会,你自己在家……”
她话还未说完,少年冷漠的声音忽然打断她,“你又去找那个男人了?”
江心的手指微微一顿,她抿着唇,沉默了良久。
“我去换衣服。”
她转身的下一秒,背后传来一声巨响,摔碎的手机壳落在她的脚边。
“你真下贱。”江颐恶毒的话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刚才她买的早餐被扔到地上。
江心呆呆的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收紧,她回过头,看见江颐一去一拐的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江心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不用你管!”江颐头也不回,将门重重甩上。
明明之前,还是个听话懂事的小孩,自从那场车祸之后,他瘸了一条腿,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和古怪。
那场车祸,扼杀了一个少年的人生。
江心看着满屋的狼藉,她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眼泪,无声的滑落。
江颐嫌弃她,嫌弃她买的任何东西,他觉得脏。
……
她换好衣服,坐公交来到医院。
一进科室,江心便听见同事在讨论什么,她隐约间,听到了霍垣的名字。
“江心你知道吗,顾医生要和霍垣订婚了,霍垣你知道吧?就是咱们海市那位帅气多金的首富!”同事拉着江心滔滔不绝。
江心抬起头,看向顾箬的方向,她被同事围在中间,满脸笑意的接受众人的祝福。
顾箬虽然是医生,但她的背景很强大,母亲是上市集团总裁,这家医院有顾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她父亲是海市的二把手。
有些人,从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顶端,注定和普通人不一样。
“我不认识。”江心收回视线,微微笑道。
“我忘了,你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霍垣你都不知道。”同事非常热心的拿出手机,搜索出男人的照片递给江心看,“喏就是他,帅不帅?”
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低垂的眸子带着睥睨众生的薄凉,他好像生来如此,没有丝毫的情感。
哪怕江心对着这张脸看了一千多个日夜,也从未见他流露出任何淡漠以外的情绪。
江心压下心口细密的疼痛,移开视线,“嗯,很帅。”
“顾医生,你都订婚了,是不是得请客呀?我们好想见见霍总本人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帅?”
顾箬笑着回应:“可以啊,正好他下午要来接我,那大家一块吃个饭吧。”
江心是在医院学习,加实习,准确的来说就是个打杂干活的。
每天的任务就是跟着教授观摩学习,旁听各种学术讨论。她学习能力强,教授也很看好她。
过完今年,她就有机会拿手术刀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医生。
江心和众人开完会,她换上白大褂,去住院部巡房一圈回来。
打开电脑写学术论文的时候,霍垣来了。
他站在门口,敲了三下门,科室里现在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江心。
“顾医生在吗?”
江心抬起头,撞上霍垣的视线,她心头猛然一跳,又迅速低下头。
另一个同事认出了他,兴奋地说道:“顾医生出诊了,你去心脑外科8号诊室应该能找到他。”
“我在这等她吧。”霍垣径直走了进来,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他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江心的座位,她低着头,飞速的敲击键盘,打出来的字是一堆乱码,删掉,继续打,又删掉,反复如此。
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只看出她很忙。
另外一个同事接了电话,便拿着文件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就剩下两人。
很长时间,就只能听见键盘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江心忽然站起身,假装没看见霍垣,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攥住。
江心脚步一顿,她没回头,但能感受到男人炙热的目光。
过了几秒,男人松开了她的手,江心逃也似的走出科室。
她来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双手抓着洗手池边缘,手指在微微颤抖。
“没想到霍总本人比照片上还好看,顾医生和他真是般配啊。”
“是啊是啊,顾医生太幸运了吧……”
江心回到科室,顾箬已经回来了,也有很多慕名前来围观的同事,顾箬挽着霍垣的手臂,和大家介绍。
看上去,真是郎才女貌,登对极了。
“阿垣,正好大家都在,请同事们吃个饭吧。”
霍垣双手抄在西装裤兜,微微点头,声音很轻,“嗯。”
办公室里一片欢呼,同事搂住江心的肩,笑问:“江心,你去不去?”
江心低头收拾办公桌,“我就不去了吧,晚上还有事。”
“什么事啊?要去约会吗?没听说你有男朋友啊。”
“是啊,大家都去了,你别这么不合群嘛。”
“顾医生好不容易请一次客,好歹给点面子。”
大家都劝她,可是本来就没几个人,江心平日里独来独往,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
“就是,不要搞得像大家孤立你一样。”
顾箬也说道:“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一块去吧,你也来了这么久了,上次部门团建你也没来吧?”
江心的呼吸乱了几分,上次部门团建,她在霍垣那里。
霍垣站在那里,一言未发,如局外人。
在同事的劝说下,江心抬起头,微微一笑,“好。”
由于晚上有些人还要值班,没有选太远的地方,医院不远就有家很好的餐厅。
一行8人,包厢里坐的满满当当,所有人都对今天的主角送上祝福,包厢里喜悦融融。
但这些,都和江心无关。
她们祝福的人,是和江心同床共枕整整六年的人,所有的笑声,都像带刺的针,扎的她一颗心千疮百孔。
江心站起身,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她离开后,包厢里的人便开始阴阳怪气。
“整天冷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她钱呢。”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高冷,在学校的时候那么多人追她,她连正眼都不带瞧的。”
“我好像听说她被人包/养了,哪看得上学校里那些歪瓜裂枣。”
“人家这才叫目标明确……”
那人话还未说完,霍垣猛然起身,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把大家吓得够呛。
顾箬脸色也不好看,说话的都是些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年轻,嘴上没个把门,当着霍垣的面说这些。
她拉了拉霍垣的手,打着圆场,“她们开玩笑呢。”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吃。”
没给顾箬说话的机会,霍垣径直离开包厢。
江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人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厌恶,不知道是她厌恶镜子里的人,还是,镜子里的人在厌恶她。
下一秒,她将手指上的水甩在镜子上,水珠缓缓流淌,模糊了面容。
她转身离开,出门时撞上一堵肉墙,她趔趄着退了两步。
那人拽住她的手腕,不等她反应,人就已经被带进了隔间。
江心抬头,对上男人冰冷的目光,她心中一跳,这里是女厕!
男人搂住她的腰,微微俯身,江心别过头,躲开了他的吻。
“不让我碰了?”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心没说话,抬手推搡了他一下。
霍垣不仅没将她放开,反而搂得更紧,他的手指,开始解她的扣子。
江心摁住他的手,眼中带着惶恐。
明明他都要订婚了,却还与她纠缠不清,甚至,比之前还要疯狂。
至少以前,他不会在这种场合……
男人的眸子黯了下来,他贴着她的脸颊,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你可以叫人来救你。”
江心手指钻攥紧,外面还有说话的声音,她如何叫?叫人来看戏么?
霍垣笃定她不敢吭声,所以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江心咬着唇,捏紧的指甲掐进肉里。
“奇怪,他去哪了?”顾箬和同事来到洗手间,她一边洗手,一边偏着头,夹着手机给霍垣打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
“估计在洗手间吧,顾医生,要不我们到门口等他吧?”
顾箬洗了手,从墙上扯下一张纸巾,擦掉手上的水,把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她拿下夹在肩上的手机,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
第5章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在门口等他就行了。”
“也行,那祝你们今晚约会愉快哦。”
顾箬笑笑不说话。
等到外面彻底没声了,霍垣才放开江心,她柔软的身体跌坐在马桶上,紧捏着胸前的衣服,手指在微微发抖。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认识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似乎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她眼眸中不同寻常的波澜。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江心道:“晚上八点。”
说罢,他走了出去。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像以前一样,他告诉她确切的时间,让她准时到那个地方,没有多余的语言。
不,这次他又加了一句,“我有话和你说。”
二十分钟后,江心才从洗手间里出来,同事们都已经散了。
江心今天要值班,到凌晨两点,期间霍垣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接。
一直以来,江心从未忤逆过他,他说几点到,哪怕是刮风下雨,她都会准时到地方。
但这次,她想任性一回。
他都快要结婚了,再去打扰,别说江颐,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下贱。
霍垣只打过一次,她没接电话之后,他没有再打过来。
江心暗自松了口气。
凌晨一点半,医院来了几个急诊。
她被叫过去帮忙,一进门,她看见江颐鼻青脸肿的坐在那里,胳膊上有道伤口,鲜血直流。
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少年,江心认识,那是江颐的朋友。
“这是怎么了?”江心心中一紧,忙走过去,拿起止血钳和酒精帮他处理伤口。
江颐没回答他。
倒是另一个男生不服气地开口,“酒吧里有人找事儿,看不惯就打起来了。”
江心手指微顿,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江颐脸上。
他别过头,一副嫌弃的模样,似乎一句话也不愿和江心多说。
处理好伤口,江心用纱布帮他包扎完毕,江颐起身就要走。
江心喊住他,“你等等,我跟你一起。”
她差不多也到时间了,她回去换了衣服,拿出储物柜里的单肩包走出医院。
江颐虽不待见她,但还是乖乖在医院大堂等着。
他想,这么晚了,那个傻女人自己回家搞不好就被人卖了。
江心见他等自己,眼中流露出一抹暖意。
江颐也不说话,转身往外走,他脚有些跛,走路一瘸一拐,每每看到他这个背影,江心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
她追上去,声音轻轻的,“小颐,你又逃学了吗?”
“关你屁事。”江颐头也不回,语气不善。
“那你,可以不去酒吧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江颐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她,路灯将他眼底的憎恶映得格外清晰。
“我在酒吧驻唱,至少是凭本事赚钱,不像你,只会靠男人,你没资格对我说教!”
江心心口一疼,对于江颐的话,她百口莫辩。
“没话说了?”
江心紧抿着唇,良久,她缓缓抬头,脸色苍白无力,“小颐,我…没花他的钱。”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讥诮,“那你为什么去找他?他一喊你你就去,你是他养的狗吗?你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江心眼中闪过泪光,她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神情哀凉。
“你应该好好上学,马上就要高考了……”
“够了!”江颐打断她,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模样。不管再恶毒的语言,都无法激怒她,她的字典里,知道生气二字怎么写吗?
往往就是她这副模样,让江颐心中窝火,却又无处宣泄。
江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少管我。”
撇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江心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黑夜将她笼罩着,汹涌的孤寂,无边无际,仿佛要将她淹没吞噬。
回到家中,江心走到江颐的卧室,推了推门,发现反锁着,她才松了口气。
回来就好。
这一夜,霍垣的电话都没打来,也没有再发一条信息过来。
可不知怎的,江心躺在床上,却彻夜未眠。
翌日,江心早早起来,给江颐准备好了早餐便去了医院。
从早上去巡房,再到上午十点的学术会议,下午的观摩学习…
直到晚上八点下班的时候,她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刚出办公室的门却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抬头一看,慌忙的往后退了两步。
刚站稳,她就看见顾箬朝这边走来。
“阿垣,你来了。”
顾箬快速的走到霍垣身旁,亲昵的挽着霍垣的胳膊,才抬头看向江心,“江心,你是下班要回家了吗?”
“嗯。”江心点头,“我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可她脚刚迈出去,顾箬就拉住了她。
“江心,这么晚了,我们送你吧。”
江心怔了一下,开口拒绝,“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的,我记得你家离医院很远,等你坐地铁和公交回去,都十点了。”
江心看了霍垣一眼,见他眼中尽是凉薄,微微垂眸,声音清冷,“真的不必了,我可以打车。”
“江心…”顾箬还想再劝,霍垣却突然开口,“我送你。”
江心还想拒绝,顾箬脸上却拉着霍垣转了个方向,挽上了江心的胳膊,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你看,他都答应了,我们走吧。”
说完,她一边挽着霍垣,一边挽着江心朝医院外走去。
江心看了看被顾箬挽着的手,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霍垣,他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就好像,他和她真的从不相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面对未婚妻的时候,同时还能如此平静的面对她?
等走到停车场门口时,霍垣突然停了下来,脸色难看。
顾箬看向他,“阿垣,怎么了?”
“阿箬,我突然胃有点不舒服。”
听霍垣这么说,顾箬一下紧张起来,“怎么了,要不我们马上回医院?”
“不必了,我缓缓就好,只是…现在得麻烦你去把车开出来了。”霍垣说着,把车钥匙放到了顾箬手里。
顾箬不疑有他,拿着车钥匙就往车库走去。
而霍垣却蹲在了地上。
江心上前一步,正想扶他,却发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暗光。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去追顾箬,霍垣却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以唇相堵,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江心心头一跳,下意识却推他,却根本推不动。
顾箬现在还没走远,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自己与霍垣相拥相吻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一定不能被她看到。
江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霍垣,霍垣却加深了这个吻,让她躲不过逃不掉,犹如一条溺水的鱼。
最终,她只能祈求上天,顾箬千万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她的祈求,又或许是顾箬太过担心霍垣的身体状况,十分着急的去开车,以至于直到霍垣放开了她,都没回过一次头。
江心得到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只是她还没喘过气来,霍垣却一把将她拖起,按在了旁边的墙上。
“江心,忤逆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不待江心反应,他细密的吻就又落了下来。
她推搡着他,却招来了他更加猛烈的进攻。
他一只手捉住她一双不安分的手,放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死死地抱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
“不要!”
江心身体一僵,声音很轻,语调中的紧张与慌乱却无法掩藏。
霍垣点了支烟,烟雾在他指间缭绕,偏着头,盯着江心面如死灰的脸,他唇角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夹着烟,用力的吸了口,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看着江心毫无生气的脸,他在江心身上感觉到一.... .种脱离他掌控的错觉。
霍垣扣好衬衣扣子,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江心, 下一次你再忤逆我,你付出的代价,将是你弟弟的腿,甚至,是他的命。
听到霍垣提及江颐,江心猛地抬头看向他,仿若魂归身体。
她知道他向来说到就能做到,嘶哑着嗓音, 低声求他,"我错 了,我再也不忤逆你了。我求你,你不要动他。”
霍垣见她此般模样,刚才堵在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消失了。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江心听话的立即吻了他一下。
霍垣弯着腰,一手撑着沙发 ,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借此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他的电话响起,他才放过了她。
当着江心的面,他毫不顾忌的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端传来顾箬温柔的声音,"阿垣 ,你在哪儿,我现在想见你。”
他高大的阴影笼罩着江心,他在接电话,目光却一直盯着江心,“现在 ?"
“嗯。”顾箬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你马 上就会成为我的未婚夫,我现在想见你,不行吗?"
霍垣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十一点了。”
“我知道。”顾箬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撒娇的味道,“可我现在,就是想见你,你要来见我吗?"
“在哪儿?”
“我家。”顾箬说着,补充了一句,“我在海市鼎茂国际买了一套公寓,只有我一个人住。你今晚,来我家陪我过夜吧。”
顾箬的暗示已经+分明显,霍垣垂眸注视着江心,见她依旧低眉顺眼, 一如既往,安静得像个洋娃娃。
他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下,但又很快恢复如初: "好 ,你把门牌号发我,我一会儿过来。”
“好,那我等你。
电话挂断后,霍垣看了江心一眼,转身离开。
江心在霍垣走后,忍着疼痛,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了一番。
想到江颐在电话那端说的那些话, 疯了般的往家里赶。
当她回到家,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 家里漆黑一片,可门却大开着。
“小颐。
”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房屋,伸手准备开灯,客厅的方向却有微弱的光亮了起来。
那是江颐
江心松了口气,反手将门关上,打开灯,看见满地狼藉,她闭了闭眼,绕过地上杂物走到江颐跟前。
这才看见,江颐坐在有些褪色的老旧凳子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在江心进来后,江颐按下打火机,再没有其他动作。
打火机发出的光,在白炽灯的光对照之下,显得微不足道。
可江颐的眼底,似乎只有那抹光。
“小颐。”见江颐这个样子,江心有些手足无措,“你…”
江颐蓦地抬头看向她,吓得江心往后退了一步。
江颐却起身,逼近江心,逼问道:“江心,你答应过我什么?”
面对江颐的质问,江心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谁?”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妈。”江心眸子低垂,像个犯错了认错的孩子。
“你明知道这样做,对不起我,对不起爸妈,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
江颐的话,让江心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江颐的目光落在她褶皱不堪的衣服上,眼神冰冷,“江心,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江心,你怎么就那么下贱呢?”
“爸妈一生高风亮节,为人师表,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江颐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姐姐?”
“你是离了他就活不了了,是吗?”
“世上这么多男人,你就非要巴着那个老男人是不是?”
江颐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字字诛心。
她紧紧地攥着手指,沉默以对。
江颐见她这默认般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努力压了又压满腔的怒火,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柔和一些,“江心,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从今天开始,只要你离开他,离他远远的。
我答应你,我会努力变成你想要的样子,认真学习,考上好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好好的工作。好吗?”
听到这话,江心眼里泪光闪烁。
在江颐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对不起,小颐。”
“啪!”
一巴掌甩到了江心的脸上,江心半边脸顿时高高肿起,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江心,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为什么这么贱!”
“江心,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为什么这么贱!”
“你真让我恶心!”
“要是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当年,不如让我也死在那场车祸里,这样的话,我就不用看到你现在这般恬不知耻的样子!”
江颐说完,甩门而去。
“小颐!”
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上,江心心口处传来阵阵抽痛,让她难以呼吸。
下一刻,她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吸气吐气,想让空气钻进肺里。
如此反复了五分钟,她才平静下来,恢复了感知能力。
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体也浑身酸痛。
可身上的痛,脸上的痛,都不及她心里痛的万分之一。
她在她弟弟的眼里,如今已经彻底沦为了下贱不要脸的女人。
江颐逼她离开霍垣,她又何尝不想?
她也想离开他,离得远远的,可她已经深陷其中,她惹上了他,她再没有退路可言。
身体传来的疼,江心也丝毫顾不得,她用手支着地面,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
她要去追江颐。
刚刚江颐的情绪那么激动,这么晚出去,如果出了什么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么多年,江颐是她唯一坚持下去的动力了……
拉开门,她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追了出去。
她一口气奔到二楼,陈奶奶正准备关门的动作一顿,“心心,你回来了吗,刚刚我看到小颐跑出去了。”
“陈奶奶,谢谢关心,我回来了。”江心顿了一下,“我现在去追小颐。”
江心说完,继续往楼下奔去。
楼下,踩摩托车油门的声音响起。
江心心里一急,在一楼楼梯往下直接跨了三步,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手蹭破了皮划出血迹也没有察觉。
她迅速起身,朝着摩托车发出声音的方向追去,果不其然看到江颐已经坐上了摩托。
“小颐,你要去哪儿?”
江心追上去,挡在江颐跟前。
“我去哪儿,不用你管!”江颐坐在摩托车上,戴好头盔,再次踩动油门,看向江心,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给我让开!”
江心上前一步,低着头挡在车子前面,手按在摩托车上,小声说道:“这么晚了,别出去了好不好?”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江颐突然压低声音,冰冷又讥讽:“可常年这么晚才出门的人是你,江心,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去哪儿?我不过是,在跟你学罢了。”
听到这话,江心怔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无言反驳。
她微微低头,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祈求,“小颐,别闹了,跟我回家。”
“家?你选择了他,放弃了我,如今我就等同于孤儿,我哪里还有家?”
“你!”
江心扬起手,看着那双腥红而固执的眼睛,却迟迟没有落下。
“又要打我是吗?”江颐侧过右脸,冷冷的看着江心,就像看着仇人,“江心,为了他,你又要打我。还真是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啊。那你打啊!怎么不打!!”
他朝着江心怒吼,声音震得她耳膜发聩。
江心愣在原地,眼眶里闪过一抹泪光,她缓缓放下手,眉眼低垂,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对不起,小颐。”
江颐笑了一声,声音又恢复了平静,说出的话却透着无尽失望,“有什么资格管我?”
“小颐…”
江心张了张嘴,想到霍垣的话,到了嘴边的解释全化作一句对不起。
她不是自由人,她无法满足江颐的要求,就算她应下了,也做不到。
不论她答应,还是不答应,最后她都会让他失望。
“既然每一次都没有打算选择我,为什么又要来管我?”
“我…”
“你没有资格来管我?”江颐打断她的话,“江心,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
江颐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江心的心,眼前的少年以前跟她无话不说,是最疼爱她也是她最疼爱的弟弟。
如今,他却觉得她恶心,连一声姐姐都不肯叫。
可他是她的亲弟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她豁出一切都要保护的人,她怎么能不管?
我…我是你姐姐。”
“我姐姐?”江颐冷笑一声,“江心,你配吗?”
江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疼痛,她抬起头望着他,“小颐,不论你怎么想我,于情,我们血浓于水,我是你的亲姐姐。于理,在法律上,我是你的监护人。
这是你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只要我在这个世上一天,我就有资格管你一天。”
她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没有底气。
“是吗?”江颐看着江心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那如果我死了呢,我死了,你也要管吗?”
说完,他一把掀开江心,随即骑着摩托车绝尘而去。
江颐被掀到在地,可他连头也没回。
“小颐,你去哪儿?”
“你回来!”
回答江心的,只有摩托车渐行渐远的声音。
她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摩托车消失在黑暗中,江心把头埋进膝盖,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孤独又绝望。
“心心,你没事吧?”陈奶奶不知何时从二楼走了下来,关切的看着江心,“小颐呢?”
“我没事的,陈奶奶。”江心思绪回笼,擦了擦眼角,从地上站了起来,“小颐跟我正闹矛盾呢,他刚刚骑摩托车走了。”
“小颐他才十八岁,他这个年纪跟大人顶嘴是很正常的,你不要太操心了,你父母的事情他需要学会接受。只是,你真的没事吗?”
陈奶奶以为江颐还在因为那场车祸耿耿于怀,劝慰起来。
“我真的没事。”
“心心,你是陈奶奶看着长大的,有什么事情,如果不好对小颐说,你可以对我说,不要总是憋在心里。”
“嗯,我知道的。”
江心回答得简洁,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但刚刚她将江心和江颐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因此,江心越是这样,陈奶奶越是心疼。
只是,有些事情,不该由她去说。
而且,她若自作主张去说了,以江颐的性子,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
她握住江心的手,“你啊,就是性子太软,要是当初你性子硬一些,你们家的那些存款也不至于被你那些不要脸的亲戚抢走,让你辛苦那么多年,你也就不会…”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江心有些不适应,默默地将手抽了回来。
“好了,夜深了。”她出声打断陈奶奶的话,轻声说道:“陈奶奶,您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去找小颐。”
“好。”
陈奶奶应下,打着呵欠又往家归去。
江心看着陈奶奶蹒跚的背影上楼后,这才往外边走去。
偌大一个海市,江颐能去的地方只有那么两个。
江心挨着找了过去,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终于在江颐驻唱的酒吧找到了他的踪迹。
她站在酒吧内门入口处放眼望去,酒吧里大多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少男少女,另外一半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花红酒绿的酒,震耳欲聋的音乐,昏暗无比的灯光,充满了诱人心智的力量,有那么一瞬,差点让她忘了现实中所有的压抑,让她忘了霍垣,忘了与江颐的争吵,甚至忘了那藏在灵魂深处的痛…
忽然,音乐声停了下来,接着变得高昂,一阵盖过一阵,越发激昂,五颜六色的灯光开始交叉闪烁。
江心下意识伸手去挡,却还是慢了一步,刺眼的灯光投射在眼中,传来的刺痛让她彻底清醒。
她再看向舞池,人们在DJ的情绪带动下,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仿佛体内藏着一个暴躁不安的野兽,他们拼尽一切想将身体里的野兽甩出来。
她的目光穿过吧台,穿过舞池,最终在舞池中央的小舞台上找到了江颐。
他坐在小舞台的中央,手握着麦克风,唱着当下最流行的情歌,配合着DJ,和分散在酒吧四周高处的性感舞者,一起将酒吧的氛围燃到极点。
江心费力的越过人群,一点一点朝着江颐所在的方向靠近。可酒吧的人太多了,多得她寸步难移。
最后,她只能就近找个位置,站在身前高高的台阶上,远远的看着他。
她看着小舞台上握着麦克风唱歌的少年,她才惊觉,这些年她虽然在他的身边,却并不了解他。
她的弟弟,渐渐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事事都需要她挡在前边了。
如今,他已经有能力挣钱了。
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能独挡一面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在心里蔓延。
一曲终了,江颐仍旧没有看到她,他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受着、享受着音乐带给他的情绪纾解。
江心见此,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明天是早班,必须七点就到医院,加上明天科室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耽误不得。
于是她给江颐发了条短信,跳下台阶便准备离开。
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跟前。
“你应该好好上学,马上就要高考了……”
“够了!”江颐打断她,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模样。不管再恶毒的语言,都无法激怒她,她的字典里,知道生气二字怎么写吗?
往往就是她这副模样,让江颐心中窝火,却又无处宣泄。
江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少管我。”
撇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江心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黑夜将她笼罩着,汹涌的孤寂,无边无际,仿佛要将她淹没吞噬。
回到家中,江心走到江颐的卧室,推了推门,发现反锁着,她才松了口气。
回来就好。
这一夜,霍垣的电话都没打来,也没有再发一条信息过来。
可不知怎的,江心躺在床上,却彻夜未眠。
翌日,江心早早起来,给江颐准备好了早餐便去了医院。
从早上去巡房,再到上午十点的学术会议,下午的观摩学习…
直到晚上八点下班的时候,她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刚出办公室的门却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抬头一看,慌忙的往后退了两步。
刚站稳,她就看见顾箬朝这边走来。
“阿垣,你来了。”
顾箬快速的走到霍垣身旁,亲昵的挽着霍垣的胳膊,才抬头看向江心,“江心,你是下班要回家了吗?”
“嗯。”江心点头,“我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可她脚刚迈出去,顾箬就拉住了她。
“江心,这么晚了,我们送你吧。”
江心怔了一下,开口拒绝,“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的,我记得你家离医院很远,等你坐地铁和公交回去,都十点了。”
江心看了霍垣一眼,见他眼中尽是凉薄,微微垂眸,声音清冷,“真的不必了,我可以打车。”
“江心…”顾箬还想再劝,霍垣却突然开口,“我送你。”
江心还想拒绝,顾箬脸上却拉着霍垣转了个方向,挽上了江心的胳膊,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你看,他都答应了,我们走吧。”
说完,她一边挽着霍垣,一边挽着江心朝医院外走去。
江心看了看被顾箬挽着的手,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霍垣,他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就好像,他和她真的从不相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面对未婚妻的时候,同时还能如此平静的面对她?
等走到停车场门口时,霍垣突然停了下来,脸色难看。
顾箬看向他,“阿垣,怎么了?”
“阿箬,我突然胃有点不舒服。”
听霍垣这么说,顾箬一下紧张起来,“怎么了,要不我们马上回医院?”
“不必了,我缓缓就好,只是…现在得麻烦你去把车开出来了。”霍垣说着,把车钥匙放到了顾箬手里。
顾箬不疑有他,拿着车钥匙就往车库走去。
而霍垣却蹲在了地上。
江心上前一步,正想扶他,却发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暗光。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去追顾箬,霍垣却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以唇相堵,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江心心头一跳,下意识却推他,却根本推不动。
过了几秒,他转过身,定定的注视着江心,“答应了,能做到吗?”
江心捏了捏手指,心中一横,点头道:“我能做到。”
“你发誓。”
“我发誓,如果我做不到,我……”
江颐打断她,“别拿你自己发誓,你从来都把你自己当回事,有什么用?”
江心微微一怔,她盯着江颐,少年眼神阴鸷,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发誓,如果你做不到,江颐就……不得好死。”
江心瞳孔一缩,她震惊地看着他,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
江颐嘴角扬了扬,有讥讽一闪而逝,“怎么了,发个誓这么难吗?”
“小颐,你怎么能……”
“怎么不能?你不是能做到吗?既然能做到,这誓言也没什么影响吧?”
“这不是一码事,就算我能做到,我也不会拿你发誓。”江心在这一点上,和江颐的态度一样坚决。
江颐眯了眯眼,“就算我不去学校,你也不发誓吗?”
“比起这种恶毒的誓言,我可以接受你不去上学,甚至是这辈子碌碌无为。”
这是江颐第一次见到江心这么硬气,这么坚定不移地坚持一件事,她说,“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她其实是说谎了,她知道自己发过的誓做不到,而且即便是她能做到,她也绝不会用江颐来发这种毒誓。
这是她的底线。
比起有可能失去他,江心更愿意接受一个平凡的他。
哪怕不读书,哪怕他蹉跎岁月年华,哪怕他恨她一辈子。
江颐定定的看着她,迟迟没有说话,他动了动嘴唇,似乎又不知说什么。
两人无声对视了半晌,最终江颐沉默的走进了卧室关上门。
江心轻轻地叹了口气,到浴室里把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回到了自己卧室。
她调了早上六点的闹钟,天刚亮,就起床出门前往学校。
到自习室坐了半个小时,霍垣给她发消息,在没点进去之前,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点进去之后,霍垣叫她去办公室选课题,她又松了口气。
江心来到办公室门口,做了三个深呼吸,然后才敲门进去,霍垣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正在看书。
清晨的光正好从窗外落在他身上,将他的白色西装映照得耀眼刺目。
江心总有种他穿白色西装和黑色西装是两个人的错觉,每次见到他穿深色些的衣服,给人的感觉是冷漠阴沉,拒人千里之外。
但若是穿浅色服装,就会看起来比较温润谦和,有个词,叫做公子如玉。
现在的他就是这种形象,只要江心不去回想那些难以启齿的夜晚,在她面前的,便就是那种谦谦君子。
江心听着他翻动书页的声音,静默片刻,才走到霍垣身边,纠结半天是喊霍先生,还是喊师兄。
她还没决定好,霍垣便已经方希手中的书,看了她一眼,“坐。”
江心点点头,在他左手边作沙发坐下,桌上摆着课题申报表,以及一些选题资料。
“你先看看,决定好往哪方面发展,选好填完申请表就可以走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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