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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阡萧抑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萧抑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你留下来帮琴姑姑,我回清芙院拿我的药箱便行。”入丞相府时,她只带着三套衣服和一箱行医箱。

主角:楚阡萧抑尘   更新:2023-04-11 07: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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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阡萧抑尘的其他类型小说《楚阡萧抑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萧抑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你留下来帮琴姑姑,我回清芙院拿我的药箱便行。”入丞相府时,她只带着三套衣服和一箱行医箱。

《楚阡萧抑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从南院竹林出来后,萧抑尘就跟到了这里。

他只想确认一件事情。

梦里,那个四肢被人砍掉,装入酒壶的女子,是不是眼前的楚二小姐。

他明明看不清梦里惨死之人的真容,可在南院竹林第一次看到楚阡的时候,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错觉。

他不自觉的把楚阡代入梦里的那个女子!

就在这时,楚阡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她身后跟着几名松青院的婢子,其中一人扶着她的左臂。

萧抑尘的目光顿时定格在楚阡的身上,他与她虽离的远,可是习武之人的远视非常人所及。

他能从这个角度清楚的看到楚阡那张清丽的小脸,还有那一双狡黠的黑眸。

她走到院中时,突然停下脚步,仰头看向了枣树这边。

正好盯着他藏身之处。

两人隔着叠叠层层的树枝繁叶相望。

就好像……

她知道他藏在这里。

可就算如此,萧抑尘的脸上也丝毫不心虚。

这个梦,纠缠了他整整一个月,他虽然看不清女人的面容,却记得女子的左眼下方,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小姐。”身旁的丫鬟银福唤了一声。

楚阡回过神来,道:“我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你留下来帮琴姑姑,我回清芙院拿我的药箱便行。”

入丞相府时,她只带着三套衣服和一箱行医箱。

走的时候,她也没打算拿丞相府的一针一线!

楚阡回到清芙院,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下了身上这套林氏刚为她定制的芙蓉浅粉裙。

干净利索的短裙,让楚阡觉得更加自在。

身后的窗门突然呼一声响起。

一阵凉风吹拂过楚阡的颈脖。

紧接着,低沉醇厚的男音,从窗地那头传来:“戏演的不错。”

楚阡站在落地铜镜前,那道熟悉的身影刚好映在她的铜镜上。

再见萧抑尘时,楚阡的心情就像一面平静的湖,被一颗大石搅成一潭涟漪。

她动作僵了僵,脸上的表情也凝住了,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铜镜里洒脱不羁,朝气蓬勃的萧抑尘。

这个时候的萧抑尘,还未因前往翁山巢匪被奸人暗算,落下病疾,成为体弱之躯。

他还是那足以令燕京城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痴迷成狂的翩翩少年郎。

可是很快……

他将遭遇不可逆转的伤痛,内力丧失一半,双腿重创,昏迷整整三个月。

而她楚阡,则被太子哄骗,家族利诱,以冲喜新娘的身份嫁给了当时还在昏迷的萧抑尘。

但前世两人并不是以这种场合见面。

他也不曾爬过她的窗。

他们是在……南院竹林见的第一面。

那时她的钰翎钗被抢,因懦弱怕事,不敢计较追究。

楚姚雪三人轮翻威胁后,便先离开了南院竹林。

她则蹲在地上委屈低泣,而萧抑尘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站在她面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燕京惊才艳艳的融安世子,她只觉得他贵气又好看,衬得她楚阡更像一只小丑。

她以为;他也是来羞辱她的。

谁知……

他却对她说了一番话:“哭什么,别人能抢走的东西,你也能再把它抢回来。”




楚姚雪喜爱用百花做香囊,那些东西应该很喜欢,只是今日吃宴的人,恐怕也要遭殃了!

药粉散去后,楚阡快步离开。

那道玄紫色的身影,也在暗处默默看着这一切。

待楚阡走后,萧抑尘对暗处的影卫道:“去告诉平南王妃,四公子吃伤了身子,上吐下泄,晕倒在楚家茅房,本世子提前把人送回去了,让她早些回王府。”

暗处的影卫嘴角一抖……

四公子在茅房里吃美食,也不可能晕倒在茅房。

萧抑尘又道:“再暗中观察楚府,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禀报本世子。”

话落。

萧抑尘脚尖一点,身子踩着比手指还细的竹枝叶,飞离楚家。

丞相府的暗卫,丝毫未察觉到萧抑尘进出过丞相府内院……

……

前院,大厅。

喜色满园,宾客云集。

这就是身为楚家嫡长女的尊荣。

但不属于真正的楚家嫡长女楚阡。

楚姚雪脸上戴着绣工精湛的面纱,重新上了眼妆,被林氏从内院带到宾客面前。

“雪儿,你别害怕,有娘在你身边,你今日就跟着娘,娘不会让你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的。”

林氏安抚的低声说道。

楚姚雪的嘴是被楚老夫人打肿了的,无论用再厚的胭脂水粉,都无法掩盖她高肿起来的嘴巴。

林氏才让她以面纱示人,这样也保留了身边燕京第一美人及第一才女的神秘感。

楚姚雪委屈的靠着林氏,道:“娘,你相信阿雪吗,我没有对妹妹那样。”

林氏想到楚阡刚才的态度,眉头深深蹙起。

一个除了会点医术却不懂得琴棋书画的女儿,不要也罢。

等宴会结束后,她就找个由头把楚阡打发出府,待阿雪嫁入东宫,再把楚阡召回来,免得坏了这门婚事。

“娘会替你做主。”

“可是祖母那……”

“楚夫人,这位就是你们府上的大小姐吧,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呀。”

“还是去年宫宴上,见过楚大小姐展示惊鸿舞,那真是惊艳了整个燕京城呀。”

一群贵妇拉着自己的嫡女,簇拥而上。

楚姚雪听到众人对自己的夸赞,心情一下子释然。

她楚阡算什么东西,也犯得着她为这点破事而上心。

林氏享受着众人的追捧与讨好,将刚才发生的一点不愉快抛之脑后。

“今日雪儿,也准备在生辰宴再展示惊鸿舞,以答谢诸位百忙抽空参加我大女儿十六岁的生辰宴。”林氏笑盈盈的说道。

楚姚雪眼眸娇羞,冲着众人福了一个身。

这时外头传来通报声。

“太子殿下到——”

楚姚雪听到通报声时,下意识的挡了一下自己的脸。

当摸到脸上的面纱时,楚姚雪又松了一口气。

只要今日不露脸,再养几日的伤,便能揭去面纱示人了。

太子墨鸿祯,穿着一袭墨色长袍走入大厅。

那长袍胸口的鲛蟒,寓意着他的身份与威仪。

满园女眷纷纷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墨鸿祯目光落在楚姚雪的身上,看她面戴飘纱,眼眸含媚,他脸上的神情不自觉的柔和。

“今日是楚家大小姐的生辰,诸位夫人小姐免礼吧。”

话落。

众人附和:“谢太子殿下。”

众人起身。

墨鸿祯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楚姚雪:“刚才孤在外面就听到你今日要展示惊鸿舞。”

楚姚雪刚要说话,林氏拉着楚姚雪的手,走前了一步笑道:“回殿下,阿雪近日染了风寒,这两日才好了一些,她本想唱一曲日落南山,可嗓子一直没好全,便改为惊鸿舞。”

“你病了?”

楚姚雪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可这一眼看在墨鸿祯眼里,就像一只病还未好全的小猫儿,惹人怜惜。

墨鸿祯又道:“惊鸿舞能跳吗?”

楚姚雪点点头,轻微的发声:“能的。”

“好,孤也想再看看楚大小姐惊艳燕京城的惊鸿舞。”

众人纷纷找地方坐着,又或是站着。

而墨鸿祯则坐在首位。

微风拂过院落,人们并未察觉到那细微的飘浮物,悄然落在了满园……




那粪水如天女散花一般,在院中舞台散开的瞬间,围在太子四周的侍卫们,纷纷缩起鼻子,低头嗅自己肩上、衣物那一片片湿哒哒的异物。

“这……这是什么?”

“好臭!”

那原本群攻太子与楚姚雪的黑蜂,只在一瞬间就飞离了院子。

平南王府四公子萧幼清,顿时跪在地上,一副惶恐不安的姿态认罪:“求太子殿下降罪。”

“方才草民见毒蜂黑寡妇涌入丞相府,便想到了三年前,草民的三哥曾在北疆运用过的引蜂术。”

“那黑寡妇最喜欢花香,而北疆一带是黑寡妇出没之地,草民的三哥借着黑寡妇的剧毒,用花香引黑寡妇到战地。”

“我方战士为赢得那场战役,满身满脸涂抹牛羊鸡粪,甚至是茅坑里的人粪,以五千人兵力战胜对方五万人马。”

“所以,草民便第一时间赶到丞相府的粪坑,掏来这一桶驱蜂之物,草民自知有罪,不敢邀功,求太子责罚草民,只要能救太子殿下,草民万死不辞。”

说完。

萧幼清把手里的叫花鸡放到嘴里,用力咬紧。

然后两手举高,冲着墨鸿祯方向俯身贴地,“瑟瑟发抖”的跪拜。

而墨鸿祯此刻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他方才一直抱着楚姚雪,当那一桶粪水浇过来的时候,那污秽之物尽数落在了他头顶和肩膀。

那一股味呀……

他可能都能把刚出世喝的第一口奶吐出来。

当然了。

他怀里的楚姚雪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是背对着萧幼清的,粪水浇落时,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背部,直接接触那“异物”。

当萧幼清说浇在她身上的驱蜂之物是丞相府茅坑里的玩意。

楚姚雪当下推开墨鸿祯,还朝着墨鸿祯那边,狂喷口中秽物。

“噗——”

这一喷……

就直接喷到了墨鸿祯的脸面口鼻。

本就面色如灰的太子,此刻对楚姚雪再无耐心,甚至还露出了厌恶之色。

全福公公吓坏了:“天呐,天呐,萧幼清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定要叫皇上杀了你的头,快,快送太子殿下洗漱更衣。”

这时,太子身边的谋士赶紧出面阻止说:“太子殿下,那黑寡妇的蜂针是剧毒,少量被蛰不足为患,若像刚才那一大批黑蜂久久停留在殿下身上,殿下的四肢恐就要废了。”

“那粪物的确是驱赶黑蜂的好法子,当年融安世子也的确利用黑寡妇的喜好引蜂入战,就连融安世子也亲自涂抹驱蜂之物迎敌而上,才保住了北疆十一座城池,击退天孥人。”

墨鸿祯以“贤名”入主东宫。

他心里恨不得把萧幼清五马分尸,然而……

他不能杀他,反而还要好好的感激他,加赏他。

谋士又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扶太子殿下回厢房洗涑,再好好检查过身子,及时拔出蜂毒针。”

“快扶太子殿下去洗漱。”林氏早已吓破了胆,此时也找回了一点理智:“定要好好伺候太子殿下。”

就这样,墨鸿祯被粪水熏地难以张口,只任由下人扶着他去偏院洗涑。

至于楚姚雪……

她被黑蜂蛰的太厉害,整张脸又红又肿,就在刚才口喷秽物时,就晕倒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楚姚雪身上,低声细语,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林氏身后的关嬷嬷突然惊呼:“这……这不是二小姐吗?”




“唉呀,我可没推你呀,这乡下长大的怎么跟泥做的一样。”一道熟悉又令厌恶的女声,在楚阡的耳边回荡开。

楚阡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摔在了小竹林旁的小道里。

撑在地面的双手,袭来了火辣辣的痛。

她一脸迷茫的盯着手。

她的手……不是已经被墨鸿祯砍了吗?

现在怎么还在。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乡下来的,也好意思戴这珠昂贵的钰翎钗,姚雪,我把它抢过来给你了,我帮你戴上。”

那尖酸又刻薄的声音,震得楚阡脑袋“嗡嗡”作响。

一段久远的记忆,蓦地冲入楚阡的脑海。

昭元帝五十四年,七月初六。

是她楚阡被楚家寻回的第二个月。

这一个多月,楚阡在楚家上下人的眼中,是一个忐忑、怯懦、又胆小怕事的人。

她本是楚家嫡长女,一出生就与明环村的村妇顾氏之女错换了身份。

而眼前站在她面前,身穿着紫霞晚雁裙的妙龄少女,正是那村妇顾氏之女——楚姚雪。

楚家的人虽然把她接回来了,但并未对外宣布两人身份错换的事实。

他们甚至为了稳固楚家嫡长女与太子的婚约,让她这个正牌的嫡长小姐,成为了楚家嫡次女。

而她的亲生母亲林氏,还每日给她灌输楚姚雪就是她的亲姐姐!

养母顾氏在她早年亡故,在被楚家人寻回后,她一度以为可以像那些有爹娘的孩子,过上完整的生活,不必再颠沛流离。

可是到了楚家她才发现,她与丞相府格格不入,反倒是楚姚雪更像楚家的人。

她的穿戴住行,都是楚姚雪先挑剩下的。

以前她不懂,后来她明白亲母林氏为什么对她这个亲生女儿那么冷漠……

无非就是觉得她不懂琴棋书画、不懂大家闺秀的礼仪,觉得她上不得台面,丢了她在贵妇圈的面子。

但是她依旧小心翼翼的讨好林氏,终其一生追求林氏的标尺。

最终……林氏冰冷的目光,刺骨的话语,让楚阡在下狱后彻底清醒了!

如今,这很远很远的记忆浮现脑海中时,楚阡的脸色怔住了。

她,重生了!

今日本是她楚阡和楚姚雪的生日,但她的身份位置被楚姚雪代替,所以就成了楚姚雪一个人的生日。

林氏为楚姚雪大办生辰宴,请了不少世族贵人,却只字不提刚回楚家的她。

眼前这三位,正是楚姚雪和顾氏与卓氏贵女。

一个叫顾菁菁,另一个叫卓嫣然。

她刚回楚家时,楚老夫人送了她一支压箱底的钰翎钗。

这支钗子楚姚雪觊觎了很久,楚老夫人一直没松口给她,楚阡一回到楚家,就得到了钰翎钗。

这让楚姚雪每每在私下碰到楚阡时,脸色都很难看,言语阴阳怪气。

但她再喜欢,那也是楚老夫人送的,林氏不敢硬叫楚阡让出来。

顾菁菁与卓嫣然大概是从楚姚雪这得知钰翎钗的事情,特意把她叫到楚家偏僻的后院小竹林,直接对她动手叫骂。

抢夺她钰翎钗的人,正是卓嫣然,晋安王的幼女!

好,很好!

既然上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这一次就……

血债血还!!




楚姚雪喜爱用百花做香囊,那些东西应该很喜欢,只是今日吃宴的人,恐怕也要遭殃了!

药粉散去后,楚阡快步离开。

那道玄紫色的身影,也在暗处默默看着这一切。

待楚阡走后,萧抑尘对暗处的影卫道:“去告诉平南王妃,四公子吃伤了身子,上吐下泄,晕倒在楚家茅房,本世子提前把人送回去了,让她早些回王府。”

暗处的影卫嘴角一抖……

四公子在茅房里吃美食,也不可能晕倒在茅房。

萧抑尘又道:“再暗中观察楚府,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禀报本世子。”

话落。

萧抑尘脚尖一点,身子踩着比手指还细的竹枝叶,飞离楚家。

丞相府的暗卫,丝毫未察觉到萧抑尘进出过丞相府内院……

……

前院,大厅。

喜色满园,宾客云集。

这就是身为楚家嫡长女的尊荣。

但不属于真正的楚家嫡长女楚阡。

楚姚雪脸上戴着绣工精湛的面纱,重新上了眼妆,被林氏从内院带到宾客面前。

“雪儿,你别害怕,有娘在你身边,你今日就跟着娘,娘不会让你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的。”

林氏安抚的低声说道。

楚姚雪的嘴是被楚老夫人打肿了的,无论用再厚的胭脂水粉,都无法掩盖她高肿起来的嘴巴。

林氏才让她以面纱示人,这样也保留了身边燕京第一美人及第一才女的神秘感。

楚姚雪委屈的靠着林氏,道:“娘,你相信阿雪吗,我没有对妹妹那样。”

林氏想到楚阡刚才的态度,眉头深深蹙起。

一个除了会点医术却不懂得琴棋书画的女儿,不要也罢。

等宴会结束后,她就找个由头把楚阡打发出府,待阿雪嫁入东宫,再把楚阡召回来,免得坏了这门婚事。

“娘会替你做主。”

“可是祖母那……”

“楚夫人,这位就是你们府上的大小姐吧,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呀。”

“还是去年宫宴上,见过楚大小姐展示惊鸿舞,那真是惊艳了整个燕京城呀。”

一群贵妇拉着自己的嫡女,簇拥而上。

楚姚雪听到众人对自己的夸赞,心情一下子释然。

她楚阡算什么东西,也犯得着她为这点破事而上心。

林氏享受着众人的追捧与讨好,将刚才发生的一点不愉快抛之脑后。

“今日雪儿,也准备在生辰宴再展示惊鸿舞,以答谢诸位百忙抽空参加我大女儿十六岁的生辰宴。”林氏笑盈盈的说道。

楚姚雪眼眸娇羞,冲着众人福了一个身。

这时外头传来通报声。

“太子殿下到——”

楚姚雪听到通报声时,下意识的挡了一下自己的脸。

当摸到脸上的面纱时,楚姚雪又松了一口气。

只要今日不露脸,再养几日的伤,便能揭去面纱示人了。

太子墨鸿祯,穿着一袭墨色长袍走入大厅。

那长袍胸口的鲛蟒,寓意着他的身份与威仪。

满园女眷纷纷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墨鸿祯目光落在楚姚雪的身上,看她面戴飘纱,眼眸含媚,他脸上的神情不自觉的柔和。

“今日是楚家大小姐的生辰,诸位夫人小姐免礼吧。”

话落。

众人附和:“谢太子殿下。”

众人起身。

墨鸿祯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楚姚雪:“刚才孤在外面就听到你今日要展示惊鸿舞。”

楚姚雪刚要说话,林氏拉着楚姚雪的手,走前了一步笑道:“回殿下,阿雪近日染了风寒,这两日才好了一些,她本想唱一曲日落南山,可嗓子一直没好全,便改为惊鸿舞。”

“你病了?”

楚姚雪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可这一眼看在墨鸿祯眼里,就像一只病还未好全的小猫儿,惹人怜惜。

墨鸿祯又道:“惊鸿舞能跳吗?”

楚姚雪点点头,轻微的发声:“能的。”

“好,孤也想再看看楚大小姐惊艳燕京城的惊鸿舞。”

众人纷纷找地方坐着,又或是站着。

而墨鸿祯则坐在首位。

微风拂过院落,人们并未察觉到那细微的飘浮物,悄然落在了满园……




那粪水如天女散花一般,在院中舞台散开的瞬间,围在太子四周的侍卫们,纷纷缩起鼻子,低头嗅自己肩上、衣物那一片片湿哒哒的异物。

“这……这是什么?”

“好臭!”

那原本群攻太子与楚姚雪的黑蜂,只在一瞬间就飞离了院子。

平南王府四公子萧幼清,顿时跪在地上,一副惶恐不安的姿态认罪:“求太子殿下降罪。”

“方才草民见毒蜂黑寡妇涌入丞相府,便想到了三年前,草民的三哥曾在北疆运用过的引蜂术。”

“那黑寡妇最喜欢花香,而北疆一带是黑寡妇出没之地,草民的三哥借着黑寡妇的剧毒,用花香引黑寡妇到战地。”

“我方战士为赢得那场战役,满身满脸涂抹牛羊鸡粪,甚至是茅坑里的人粪,以五千人兵力战胜对方五万人马。”

“所以,草民便第一时间赶到丞相府的粪坑,掏来这一桶驱蜂之物,草民自知有罪,不敢邀功,求太子责罚草民,只要能救太子殿下,草民万死不辞。”

说完。

萧幼清把手里的叫花鸡放到嘴里,用力咬紧。

然后两手举高,冲着墨鸿祯方向俯身贴地,“瑟瑟发抖”的跪拜。

而墨鸿祯此刻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他方才一直抱着楚姚雪,当那一桶粪水浇过来的时候,那污秽之物尽数落在了他头顶和肩膀。

那一股味呀……

他可能都能把刚出世喝的第一口奶吐出来。

当然了。

他怀里的楚姚雪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是背对着萧幼清的,粪水浇落时,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背部,直接接触那“异物”。

当萧幼清说浇在她身上的驱蜂之物是丞相府茅坑里的玩意。

楚姚雪当下推开墨鸿祯,还朝着墨鸿祯那边,狂喷口中秽物。

“噗——”

这一喷……

就直接喷到了墨鸿祯的脸面口鼻。

本就面色如灰的太子,此刻对楚姚雪再无耐心,甚至还露出了厌恶之色。

全福公公吓坏了:“天呐,天呐,萧幼清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定要叫皇上杀了你的头,快,快送太子殿下洗漱更衣。”

这时,太子身边的谋士赶紧出面阻止说:“太子殿下,那黑寡妇的蜂针是剧毒,少量被蛰不足为患,若像刚才那一大批黑蜂久久停留在殿下身上,殿下的四肢恐就要废了。”

“那粪物的确是驱赶黑蜂的好法子,当年融安世子也的确利用黑寡妇的喜好引蜂入战,就连融安世子也亲自涂抹驱蜂之物迎敌而上,才保住了北疆十一座城池,击退天孥人。”

墨鸿祯以“贤名”入主东宫。

他心里恨不得把萧幼清五马分尸,然而……

他不能杀他,反而还要好好的感激他,加赏他。

谋士又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扶太子殿下回厢房洗涑,再好好检查过身子,及时拔出蜂毒针。”

“快扶太子殿下去洗漱。”林氏早已吓破了胆,此时也找回了一点理智:“定要好好伺候太子殿下。”

就这样,墨鸿祯被粪水熏地难以张口,只任由下人扶着他去偏院洗涑。

至于楚姚雪……

她被黑蜂蛰的太厉害,整张脸又红又肿,就在刚才口喷秽物时,就晕倒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楚姚雪身上,低声细语,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林氏身后的关嬷嬷突然惊呼:“这……这不是二小姐吗?”




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林氏就赶到了松青院。

松青院院门紧闭,由齐管事守门。

“来人,闯进去捉拿克星二小姐!”林氏得到了楚丞相的首肯,顾不得礼仪尊长,势必要将楚阡从松青院带出来,送离丞相府。

她不光要送走楚阡,还要大肆宣扬的送。

让满城都知道,今日在楚姚雪的生辰宴上,是她的二女儿楚阡为了出风头,顶替姐姐跳惊鸿舞,反引来黑寡妇。

齐管事为了拖延时间,与林氏在松青院外纠缠许久,才把林氏放进去。

另一边,楚老夫人的马车已经出了城门。

一直在暗中观察楚家动向的那双眼睛,很快回到了平南王府玉瑾院。

影卫流光单膝跪首,向背对着他的萧抑尘汇报:“世子,属下按你的吩咐,让四公子驱走了黑蜂,太子与楚大小姐都染了一身污物,太子殿下当场黑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至于楚家大小姐……”

“他们是如何处置楚二小姐!”萧抑尘手里拿着自己的佩剑,用擦拭剑柄的帕子,来回擦抹剑刃,对流光口中的楚大小姐、太子殿下丝毫不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那只小、可、怜!

“太子殿下被扶回偏院后,楚夫人身边的嬷嬷对着晕倒的楚大小姐喊了一声二小姐,楚夫人也当众认定晕倒的是楚二小姐。”流光道。

“呵~”萧抑尘冷笑了一声。

剑刃上映着他英俊不凡的脸,漆黑的眸子比剑锋还要犀利。

楚阡还真是个毒辣的小可怜。

“楚夫人得到楚丞相的允许,带了不少人去松青院捉拿楚二小姐,不过,楚老夫人早在一刻钟前,带着楚二小姐离开了楚家,前往福灵寺。”流光道。

这时,门外传来萧家萧管事的声音:“世子,有战报,王爷要世子准备前往翁山剿匪的行装,立刻到军营集合。”

萧抑尘收起利剑,修长挺直的身子,缓缓转身,问:“那楚阡已经到了何处?”

“楚夫人派人去追的时候,楚二小姐与楚老夫人的马车刚好出城门,据属下所知,楚老夫人身子不适,根本不适合快马赶路,若是楚夫人的人再快些,很快就能追上楚二小姐。”

萧抑尘薄唇上扬,那不羁张扬的笑容,隐藏着一抹狡黠的算计。

“出城剿匪!”

……

燕子岭。

楚老夫人明显气促。

楚阡让人在竹林小道停下马车,然后从琴姑姑手里拿来药物,喂给老夫人喝下。

楚老夫人粗粗的喘了一口气,抓住了楚阡的手道:“不要停下来,你娘那个人……不会轻易让你就这样离开的。”

“祖母,楚阡是要带着健健康康的祖母走,而不是让祖母陪着楚阡受苦,若因楚阡而连累了祖母,楚阡宁可被她捉回去,你的身体不适合再赶车,休息吧。”

听琴姑姑说,自从她的姑姑离世后,祖母就患上了心疾之症。

心疾是不愈之症,需要静养。

楚阡不要祖母的身体再受损。

可楚老夫人的想法也跟她一样,她也不希望楚阡再受到任何伤害。

“祖母没用,但是也不是没有万全之策,尤琴!”

“奴婢在。”

“你带小姐坐后面那辆马车,先去福灵寺,寺中有人会保护小姐,我与宋嬷嬷先停留休息,等我身子好些再慢慢赶路过来。”

楚老夫人吩咐完后,握紧楚阡的手:“阡阡,听祖母的安排,祖母不会让自己有事,祖母还要看着阡阡成亲生子呢。”

楚阡喉咙一哽,这一句“成亲生子”是多么沉重期望!

“答应祖母,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自己。”

楚阡看着老夫人,正要回话时,幽幽竹林的尽头传来了“踏啦踏啦”的马蹄之声。

众人心弦瞬间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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