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青楼长大的小叫花子,也是威名赫赫的一品将军妻。
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又在爱我的人面前将自己杀死。
他的匕首送进我身体的那一刻,我没有疼,没有哭。
只笑着问了句:“看着爱的人身死,会难过吗?”
1阿娘死的时候我正在逛七夕灯会。
我特意挑了一套没有补丁的衣裙,洗了三遍脸,还戴上了小堂倌昨儿个偷偷送我的桃花木簪。
姻缘桥上,我差点被一个壮婆子挤下去,幸好顾小七一把将我捞了回来。
他的大手覆在我的腰间,我红着脸看他一眼便想躲开。
他却笑着握紧了我的手:“今日人多,昭昭别走散了。”
我垂眸任由他牵着,借着昏暗的月色掩藏脸颊的红云,脚上被人踩了好几下都没觉得疼。
直到他停在我们初遇的灯楼前,拿出一支精致的芙蓉翠玉簪要为我戴上,我才后知后觉发现我们已经走了两条街。
我痴痴看着眉眼含笑的顾小七,嘴角不受控地翘起。
弦月如钩,却远不及他的眸色温柔。
他的簪子还没落下,我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小堂倌焦急的呼喊声:“昭昭,出事了,你快些随我回去!”
2小堂倌说,柳娘子不行了。
柳娘子是我阿娘,在我出生前,她是醉月楼的头牌。
我和小堂倌一路跑回醉月楼,刚进去时还听见几个娘子在压着嗓子议论:“真是畜生,好歹也是外国使节,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听说送回来时衣服都没了,身上没一块好肉!”
“我们贱籍就给被他们这些官老爷凌辱践踏吗,还有没有王法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她们看见我之后眼神躲闪着噤了声。
我没理她们。
她们说的肯定不是我阿娘,我阿娘没去陪使节。
早上有人来传话,说请我阿娘到驿馆去为使节弹琵琶。
但是还没出发又有人来传不用了,说老爷们嫌我阿娘年老色衰相中了别家的姑娘。
气得张妈妈在侍从走后破口大骂了一盏茶的功夫,最后还是看在有恩客又给她手里扔了银子才肯作罢。
张妈妈是醉月楼的老鸨,也是我最怕的人。
我小时候见娘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