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跟陆御一起坐在沙发上,跟他分享她在学校的趣事,叽叽喳喳的,像是小麻雀一样,陆御却从来没有打断她过。
岑桑晚这个时候一般都沉默不语。
有一天,他们过来给她送午饭,午餐太丰盛了,于是岑湉也要吃,光吃不算,她还要陆御喂她吃,后者起先不肯,岑湉就软下声音,娇滴滴的喊了他一句“亲亲老公”。
岑桑晚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她跟陆御在一起半年有一次路过民政局,他特地带着她进去看了看,说“我肯定要弄你来跟我领证。”她不说话,他就泄愤一般的低头用力的咬一口她的肩膀,“每次让你喊我老公,你总是不乐意,桑晚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那个时候,确实是不喜欢陆御的。只是把他的追求,当成了徐斯言的追求,才在阴差阳错之下和他在一起的。
后来他哄得她爱他爱到死去活来时,他却干脆利落的抽身走了,留她一人在泥潭里挣扎。
岑桑晚也不知道自己对陆御的喜欢怎么能这么持久,一直久到现在。
是的,现在还喜欢,很喜欢,只是现实告诉她没必要,爱不爱的,也不是生活的全部。
当天陆御他们离开时,岑桑晚就跟他们说明天不用来了。
陆御当下心不在焉的应着,第二天早上却还是给她送了粥,只不过是一个人来的。
岑桑晚愣了愣,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也照旧来。
第六天,岑湉也再次来了,只不过脸色不好看,也不跟陆御说话。两个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一侧,互不搭理。
岑桑晚谈过恋爱,自然知道他们现在这样子是在吵架。
几分钟后,陆御把她给叫了出去。
岑桑晚想去打个热水,路过水房时,却看见他们俩站在走廊尽头,岑湉满脸是泪,说:“你是我男朋友,你单独来照顾她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来?”
陆御把岑湉抱住,跟她说了声:“对不起,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只是觉得岑桑晚可能不太想见你。”
岑湉一把推开他,“是啊,你就在意她的感受。”
陆御显得有些无奈:“她是个病人,住院的责任还在我。”
岑湉红着眼睛说:“我不管,要么一起来,要么我们都别来。我不是介意你照顾岑桑晚,有我在你怎么照顾都可以。但是你们之前是那种关系,我接受不了你们单独相处。话我已经说了,你自己做选择。”
岑湉一委屈,陆御就告饶:“行行行,就听你的,成不成?”
“渣男。”她嗔怒道。
陆御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我现在这么顺着你,还渣男呢,你有没有点良心?”
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吵闹,岑桑晚听到这里就没有再听了,提着热水壶进了病房。
她腰很痛,喊了护工给她揉,岑桑晚很快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陆御就坐在沙发上,看她起来才开了灯:“吃东西么?”
“想吃凉皮。”
岑桑晚环顾四周,岑湉已经不在了。
陆御觑了她一眼,就下了楼,十几分钟以后,拎着一份凉皮还有一杯热饮回来。
岑桑晚吃饭很安静,他就在边上看着,等到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你这边有护工,也恢复得不错,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嗯。”她头也没抬,她前几天就跟他说过,可以不用过来。
一直不过来反倒挺好,现在被岑湉闹腾得不再来,反而叫人心里不舒服。
这次她受伤,陆御大概有些愧疚,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临走前说:“护工要是不负责,就联系家里,你都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了,好好养身体。”
岑桑晚淡淡说:“养了一年多了,也没见养好。”
陆御没说话,拧着眉,不太耐烦听这个话题,摆摆手说:“走了。”
可实际上,岑桑晚完全没达到“恢复的不错”这一标准。隔天岑英芝看到她的复查报告时,脸色就有些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