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我又问他:「你刚刚扛着我的时候在唱什么啊?」
他还在不爽,依旧冷着脸面无表情,但嘴上却乖乖地哼着:
「我没 K,我没 K,布鲁 Biu 布鲁 Biu,恐龙抗狼抗狼抗!恐龙抗狼抗狼抗!」
我傻乎乎地问:「所以你是恐龙我是狼?」
他:「不要,你闭嘴。」
我听话闭嘴,任由他帮我抱到了小诊所,请里面的老中医来帮我看看是不是中了什么药。
还好我只是醉了。
沈燎不知道我家在哪,就把我放在小诊所,坐在旁边陪了我一夜。
第二天我一睁眼,就看见他穿着老中医给的洗到宽松的老头背心,臂膀上的肌肉线条清晰流畅。
旁边放着被我弄脏弄破的校服。
我脑子里依稀还有昨晚的片段,知道是他救了我。
「那个,你的衣服,我洗好缝好了还你。」我起身,不好意思地说。
沈燎瞥了我一眼,毫不犹豫把衣服甩到了我怀里:「弄好看点,不然我不客气。」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他就离开了诊所。
还帮我付了药钱。
我拿着他的校服回了家。
刚进门,就听见继妹娇声娇气地跟父亲说:「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呀?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夜不归宿不是让您担心吗?我妈妈就告诉我绝对不能这样,不能做任何让您担心的事情。」
她一边贬低我,一边还不忘抬高自己的母亲,暗戳戳地说她有家教。
明明是很低劣的语言把戏,孟雄那个快五十岁的男人却完全没听出来,跟着自己的继女贬低亲生女儿。
「那个兔崽子真是翅膀硬了!等她回来我非把她腿打断!让她乱跑!」
我踏进家门的脚步一顿,但最终还是慢慢走了进去。
刚进入两个人的视野,一个杯子就朝我砸了过来。
砸在我的腰上。
生疼。
我忍着没躲。
「跑哪去了?我管不来你了是不?」
我低着头没说话。
继妹夏然夕还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对了,姐姐这次月考是不是年级五百多名啊?这么低怎么上本科呀?上大专我们这个家庭供不起的,姐姐你怎么不能懂事点呢?」
我冷冷地瞅了她一眼。
谁知她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躲在了孟雄的身后,怯生生地说:「爸,姐姐好凶啊……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您少操点心。」
她说完,孟雄就火了,拎着一旁的鸡毛掸子就往我背上抽。
一下又一下。
完全不顾我的校服上印出了血痕。
直到一直在旁边嗑着瓜子的继母夏露看开心了,她才换上一副焦急的表情跑上来阻止。
「哎呀呀,孩子打坏了家里的活谁干?老孟!别打啦!」
「露露你别拦我!我今天让她好好长记性!天天不学好!」
「好了好了,雨星还小,做了错事也情有可原,你别生气,回头把身体气坏了怎么办?而且她学不好就学不好,有然夕给你养老,然夕肯定能考上 985 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孟雄的心情才舒缓点。
可他不知道,夏然夕的成绩都是抄来的。
被蒙在鼓里的他赞赏地看了眼站在沙发边看着我被打的夏然夕,一脚把我踹到了阳台临时搭的铁皮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