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跟老天师定下娃娃亲时,凌孤舟做梦都想不到会给几十年后的自己结下这么大一桩善缘!
吩咐管家连夜抓药,给妻子苏韵服下后,凌孤舟再看丁辰就颇有点丈人看女婿的感觉,本来妻子还对这桩婚事非常反对,现在等她醒了之后看还有什么话说?
全家的命,那可都是人家救的!
凌萱衣不解带的在母亲苏韵床前整整守了一夜。
次日清晨,凌孤舟应邀带着丁辰在别墅外参观,路上丁辰左看右看,凌孤舟还以为他是第一次来城里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宅子......
心头这么想着的时候,随口将心头的疑问和盘托出:“丁辰,我听凌萱说,那脏东西有可能是上次,从秦岭带回来的?”
丁辰脚步骤然一顿,扭过头,两人此刻正站在别墅外的中轴线上......
天刚蒙蒙亮,却能尽揽山风云海的盛景。
“长安城处于龙国中央,地势上南望秦岭,秦岭那是什么地方?整个龙国划分南北的龙脉所在!那可是藏风聚水的顶级格局......照理说,去那种地方旅游,怎会轻易招惹上这样的邪祟?”
丁辰眉头微微皱起。
然而闻言凌孤舟却反驳道:“不,我们进秦岭的时候,那里边很多山民都搬出来了,说里面有个村子忽然出了怪事,已经弄出了几十条人命!当时你伯母压根就没当回事,只说这又是哪个编造的谣言,催促我继续往里开......”
这话让丁辰不由眉头一挑。
秦岭除却是龙国祖龙脉之外,更藏着一座大阵!听师父说过当年秘辛,太一,龙虎,天医门及茅山等几大派先祖设下阵眼镇压底下的某些可怖事物,这些年轮番看守。
倘若龙脉出了问题,那阵法只怕已经损坏,那时候可就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了,要知道《勘天经》里面可是推测过,龙脉地下镇压的......极有可能是一扇阴司门!
那么严密的阵法,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丁辰收回思绪,望向凌孤舟,继续开口道:“好,纵然即便退一万步说,它真的是从秦岭跑出来的,但风水上讲寻龙枝干要分明。枝干之中别重轻,倘若将龙脉视为主干,龙气从南边来的旁枝末节也足够将这里养成风水吉地!”
“而且我刚才堪舆过,您这别墅建造的这块地皮很考究,倚靠西溪湾,又借了秦岭龙气,即便不借助罗盘也可以断定这是百煞莫侵利好子孙的大吉风水位!当初建造选址的肯定是位高手。”
“可那鬼东西仍然敢在这里附体作祟,恐怕只能说明一个可能......”
“您的别墅被人做了风水局!”
丁辰语出惊人,凌孤舟闻言下意识凝眸道:“局?你是说有人想害我全家?”
丁辰指向一个方位。
“凌伯父还不信的话,以家宅为罗,地势做盘,出门向巽位走上九步,挖开它看看底下埋着的东西,就都明白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
凌孤舟不信邪的按照丁辰所说找寻方位,在花园里落锄挖开土层,不久后便吓得面色大变,连连后退......
那赫然是一具用麻布包着的动物尸体!
红绳捆住四肢,快要腐化的动物尸体,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一具狐尸?而且脖颈上死死绑着五枚铜钱。
“这具狐尸跟黑狐鬼影应该有很深的关系,红绳封煞,五帝钱镇尸,伯母应该经常来这花园里侍弄,身上沾染的煞气就是靶子,试想那鬼东西不找她找谁?”
丁辰娓娓道来,吓得凌孤舟却不由一声怒吼:“谁,到底谁要害我全家?”
丁辰叹息道:“利益,感情,仇恨,都可能成为害人的诱因!”
凌孤舟一愣:“可我生意场上打拼了半辈子,现如今已经把权利都尽数交给了凌萱,哪有什么......不对,丁辰,你刚才说利益?”
“我想起来了,这别墅是我从燕天荷手里买来的!”
“他的燕氏集团最近正在跟我们凌家竞争西溪工业园的开发权,不过按我们的资质,应该会先他一步拿到合同!”
谁料这话刚落地,凌萱却攥着手机从别墅里狂奔出来,急道:“爸,出事了!”
......
西溪工业园离这里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一路上凌萱一脸自责:“如何没闹出这桩事的话,昨晚我已经彻底拿下合同了!”
“可是就在刚才,秘书小周来电话说工地上发生了坍塌事故,之后就马上有人举报我们使用劣质建材,捅到了城建部门!”
“合同方也嗅到了风声,提出如果项目被城建部门停工查封,就跟我们终止合作!”
显然知道女儿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此刻凌孤舟也是一脸愤恨忧愁道:“西溪湾工程是我们下半年的重中之重,公司账面上的所有资金都押到了这个项目上!”
“倘若这个关头出岔子,毁了凌氏集团的商誉事小,只怕会引起连锁反应......”
“而资金链一旦出问题,那就等于搞垮可我们整个集团!这绝对是蓄谋已久的一招狠棋!”
“八成就是燕天荷那个王八蛋在背后捣鬼!”
纵然还在车上,凌孤舟此刻也罕见气的跳脚,足见问题的严重性。
封闭的工业园西区工地上此刻正闹得不可开交,监工主理团队正跟工人们针锋相对,争吵不休。
“我们施工用的都是三零混凝土,地基标准也是按照你们给的图纸做的,我干工程这么多年了,手底下的这帮人绝对不会出岔子,除却你们在建材上偷工减料之外......”
“我根本没法解释这次坍塌事故!”
工人头子老刘此刻胳膊上缠着绷带,刚才那场坍塌让他手底下几十号人都多多少少挂了彩,幸亏他发现及时,要不然指不定就得闹出人命来!
此刻他指着监工经理的鼻子,强忍着跟他干一架的愤怒,身后五十多号人手里都提着家伙什,随时都有可能将争论化为械斗!
“你放屁!还在我这儿发委屈,你知不知道这次坍塌我们损失多少?看看,城建部门刚才已经过来发了警告文书,要是同样的事故再发生一次,那等待我们的就是查封!”
“集团在这个项目上倾尽全力,如果西区这边没法按时通过验收,整个西溪工业园的项目就得拱手让给别人你明白吗?我有必要为省俩钱采用劣质建材!如果不是你手底下人的施工不当,这才盖了几层?偏偏就今天发生坍塌事故?”
头上的红色安全帽摘下来狠狠砸在地上,以建工经理温吞的脾气此刻也不由发了怒,一时间引得全场气氛都剑拔弩张起来......
“他妈的,明明是你们的问题,还在这儿推卸责任,照理说老子这些兄弟们白挂彩了?”
“你自己去看施工手册,有没有按照上面的标准来,少在这儿贼喊捉贼!”
“你敢再说一遍,老子今天拼着不干了也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我也憋了一肚子气,有种来啊!”
械斗一触即发,一瞬间近百人乱作一团,满眼看去都是掉落在地的‘白色安全帽’‘红色安全帽’和‘蓝色安全帽’。
要不是这外面用施工护栏围着,只怕此刻远远围着看热闹的人都得不少......
直到一道车声骤然由远及近,旋即凌孤舟一声娇喝传来:“闹够了没有!”
原本都红了眼的人群趁势分开,监理队伍里个个都鼻青脸肿,身上的衬衫也都被撕烂的不成样子,显然这帮坐办公室的在一般做力气活的工人面前吃尽了苦头。
“凌董事长。”
看见凌萱身后面色阴沉的凌孤舟,周围众人怒意减退,纷纷让开一条路来,显然凌孤舟虽然退了,但在他们之中仍颇有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