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御天武神》,由网络作家“笑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怎么活?忧郁的少年,从自卑软弱,到自刚自强,从唯唯诺诺,到气吞江山,这条成神路,坎坷崎岖,稍有不慎,身死道消,唯有坚定不移者,方能不负初心抱得善终。来来来,且看少年如何蜕变……
《御天武神》精彩片段
离凡大陆,居五域最中。
这世道并不好混,在大陆之内,以武为尊,万般皆下品,唯有修武高,能在武道一途中修得骄人成就,比做任何一行业执牛耳者还要备受世人青睐,前途更是平步青云。
不过大陆虽说崇武,却不独武,这也是现实所迫,三百六十行,行行百姓生计,缺一不可。
秦家村里。
暮色深沉,人影飘渺,忙活了一天生计的人们陆陆续续回了家。
一破陋屋中。
有个眉清目秀的十几岁少年,紧慎细微地拿着汤勺,慢慢从锅里盛了几碗汤。少年本想做一顿米饭,可奈何最近大旱,又时值蝗灾,田地里苞米几乎尽遭摧残,家中贫苦,都快无米下炊,当下很忧郁。
此间少年名为秦龙剑,起得一个还算孔武有力的名字,其实实在是名太负其实,因为这少年委实过分地老实巴交,使得村里的孩子都闲来无事欺负他,他又不能怎样。
这一点,随他的父亲,他父亲在村子里,老实也是出了名的,平时没少被邻里占小便宜,不过一直忍着,也没闹出什么事,后来觉得自己太窝囊,有了孩子就给孩子起了个雄武的名字,结果难逃古人笑言: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笨蛋,爷俩随得那个亲呐。
少年皱起眉头,唉声叹气,愁啊,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何况是不巧的少年郎。
在无可奈何之下,三碗汤还是平平齐齐端在桌子上,少年愁郁了一小会,又去柴房里。
清苦家庭,别无长物,几乎可以用一个一贫如洗来形容,百般无奈,不过少年也未曾有过感慨命运的不公,能和父母一家人在一起就很开心,何需那些虚无缥缈的康庄未来。
柴火堆旁,有一本看起来脏兮兮的破书,秦龙剑脸上露出喜悦,书面上就只有两字。
“剑诀。”
他仔细端详着这本书,忽然想起来,昨天去后山砍柴,不一小心摔倒,起身时在草丛中里发现此物,一直忙于家里农活家务,没时间,现在趁着父母下地时还有点时间。
他咧嘴一笑,满意十足,即刻如狼似虎的翻开书页,一窥究竟。
纸张枯黄,有些残漏。
翻开,字迹工整,不过纸料偏差,要小心翼翼的翻动,要是一不小心用力过度,恐怕不是掉下一页,而是稀里哗啦全部全部破碎。
“剑本杀人器,诀原杀人技”
第一页只有十字,简简单单十个字间,却有一股澎湃的江流,自心间流过,留下一道清丽的痕迹。
他只觉得这十字潇洒无比,一语道破天机。剑诀剑诀,本就是杀人的器物和技术,事实就是如此,无论再怎么瑰丽的词藻,也终究不能掩盖这血淋淋的事实。
心中一爽,还想再翻下一页,就在此时,就听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从门外响起,少年已经知道是爹娘从地里回来了。
当下即刻将书往怀里一藏,心中小有忐忑,到现在没敢告诉爹娘这一件事呢,慌忙就去开门了。
把门闩一开,秦龙剑开门问候道:“爹,娘,你们回来啦。”
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和妇女进来,拖着身子无精打采回来,点头答应。
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一脸胡茬,名字也是平平无奇,就叫秦平,一家之主,秦龙剑之父,可谓人如其名。
妇女叫做刘兰,家里也是贫穷的很,中人之姿,后经人介绍,认识了门当户对的秦平,于是日子就这么凑活着过了,对于秦家,算是一心一意。
秦平脸上写满了愁郁,眉头一皱,皱纹深的像是一道道险峻峡谷,叹息道:“唉,这日子没法过了,持续的旱灾,再加上雪上加霜的蝗灾,地里能有一两成收获就不错了,以后咱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真对不起你们娘家了”。
秦龙剑听见这话,愈发忧郁,一阵酸苦之色显现面容。
“天公不作美,老是祸害良家人,老秦,你说说这好好的天,怎么就在两个月前突然变了呢,先是一阵涝灾,庄稼死了近一半,接着又两个月一滴雨不下,又死了两三成,祸不单行,咱又染上了蝗灾,还怎么活啊!”刘兰猛地坐下,一把鼻涕一把泪,越说越感到愁苦。
秦龙剑在熬汤的时候就已经得知一件更为恐怖的事情。
下汤的米,是最后的米。
就只做出三碗汤。
担心娘亲会因此失去希望,秦龙剑有些迷惘,不知道这个消息该不该说。
一眼瞅见了三碗汤,勤俭持家的刘兰怎会不知道家里米缸见底,茶米油盐酱醋哪一样不是了然于胸,于是脸上阴霾愈发浓厚。
或许是出于侥幸心理,她还是向秦龙剑轻声问道:“龙剑,咱俩是不是就这些米了?”
善解人意的秦龙剑实在不忍心告知事情真像,迟迟不说,只是知子莫若父母,还是极不情愿的接受事实。
秦龙剑一小会沉默,依旧不回答,看着三碗没多少米粒的汤,只看着碗里几乎依稀可数,轻声道:“爹,娘,忙活了一天,喝点吧。”
两人一点头,心中瞬间思绪无数,孩子懂事会疼人,哪个父母不温馨,可是这份温馨背后,也总有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当然,赖也赖不着别人,亲儿子哪有不随的,总有些自己不笨鸟先飞偏让儿女飞的父母。
秦平端起一碗汤,只喝了一口又放下,再次皱眉,看看儿子,感慨一声,颇有耐人寻味的意思,道:“后天就是东之沧溟八年一度的选拔赛了,到时候又有不少实力不凡的少年粉墨登场了。”
秦龙剑听的清清楚楚,这句话的意思不用直说,无非就是想让他试一试。他更加低下头,双手捧着这碗米汤,轻轻啜了一口,不抬头。
反而是旁边的刘兰,脸色大变,面向秦平,说出一番大有指责意思的话,“你看看你自己的德行,作为父母,就要为儿女先,你哪点能拿得出手?”
似乎是被戳中了软肋,秦平顿时不说话,气氛陡然变得深沉。
约莫喝了半碗,秦龙剑放下碗,没有回自己房间里,反而去了柴房,说了句“吃饱了”。
两人不禁往碗里瞧,分明还有一半,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小伙子怎会喝不上一碗稀汤,不由眼眶一红,不胜唏嘘,好儿子啊,知道心疼爹娘,可是爹娘没本事,只能寄希望于你,要何时咱家才能出个光宗耀祖的人?
刘兰还在唠叨别的,“那些投机取巧的奸商恐怕要把从远处运来的粮食提高不少价位,咱家也没多少余额,难过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听见这话,秦平不禁老脸一红,说不出的滋味,有意无意的提高了嗓音,故意让在屋子里的秦龙剑听见。
“要是咱秦家能出个入武境的人,然后在东之沧溟选拔赛里光荣入选,那才叫长脸。”
刘兰手中筷子敲了他一下,不胜其烦道:“拉倒吧,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还有脸说,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惹事,也就差不多得了,打打杀杀就好了?咱俩现在就这一个儿子,龙游十年前不知所踪,你想绝后?”
须知,习武之道,坎坷崎岖,等级森严,能登其高山者,自然不凡,少不得日日夜夜的挥汗如雨。
但有一点最重要,即是否有武脉,若是天生根骨奇缺,少了必要的武脉,累死也没有半点前途,还不如老老实实种地,至少能养家糊口,这个武脉,就完全看个人命运了,整个大陆,约莫有一半人没有武脉,不巧的是,秦家二子秦龙剑并没有。
这武脉,就是在孩童一出生时,若有浅浅的金色光芒闪现,那便是有了,反之则无,而且光芒越盛也天资越好。
秦龙剑在屋子里拿出那本几乎成为破烂的书,紧紧握在手中,拳头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响,他听见了秦龙游三字,那个天赋异禀的亲哥哥,七岁就已经成功入了武境,成为一名实打实的武徒,前途无量。
虽说武者分武徒、武士、武师、武灵、武宗、武王、武帝这大体八个级别,而武徒又是其中最低的一种,在秦家这种世代几乎被诅咒的凡夫俗子中,显得愈发殊为不易。
可是,作为十八辈不出一个武脉的秦家,多少年来只有秦龙剑大哥秦龙游一人,但是,令人唏嘘不已的悲剧发生。秦龙游在八岁的时候,一次出去玩耍,竟然不知道何处去了,再也没回家,一家人急的团团转。
那一年,秦龙剑刚刚一岁。
这天下,有五域,除离凡大陆外,还有四域,分别为东之沧溟、西之穹山、南之莽荒、北之冰原,无域之中,唯独离凡最为憋屈,人最多,实力却最弱,每两年都有其余四域来意思意思选些人去培养,而离凡大陆在其他四域铺设的选拔赛里,却无人问津,生意一片惨淡。
因此,离凡大陆的人,都以获得四域之中任何一域的名额而自豪。
“选拔赛?我能否超越哥哥?成为东之沧溟的一员,我可以吗?”少年心中自语,略显自卑的面容上,抹过一丝与年纪格格不入的苍凉,久久难以消去。
秦龙剑咽下一口喉底津液,深深看着手中的《剑诀》,默默看着第一页的十个字,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正遥想着,突然传来一声轰声,屋门被一脚狠狠踹开,门竟然破裂,与此同时,从屋外走进来两个手持大刀的凶神恶煞大汉,头上绑着红色的狭长头巾。
其中有一大汉杀气腾腾,一手提刀,喝道:“乖乖交出粮食来,饶你们不死!”
秦平猛然一惊,心底大有担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有人入室抢劫,那还得了。
一阵错愕后,赶紧起身摆手,似乎有些委曲求全,颤声道:“两位英雄,你也是看到的,最近大旱,庄稼死的所剩无几,而我家里又是一贫民,实不相瞒,真的没有余粮了。”
桌子另一边的刘兰,也慌忙起身,诉起满肚子苦水,“英雄,旱灾蝗灾大盛,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估计也为数不少,若不是那些平日里有积粮的富贾,能拿出来孝敬您的,真没多少。”
两位大汉似乎不胜其烦,拿出锋利无比的大刀眼前一晃,气势十足,怒眉拧成一团,恶狠狠道:“我不管,只要你们家一袋米就行,余下的你们自己用了,但这一袋你米,怎么也给交出来。”
夜色逐渐浓厚,蝉声四起。
透过那门缝,秦龙剑依稀可见门外的两个持刀劫匪,手心里不由得冒出冷汗,腿吓得直哆嗦,他不敢想象接下来是怎样的一幕,额头的黄豆粒大小汗珠沁出一层来。
战战兢兢看了两个大汉,哪个不是身材魁梧快要到快要跟门楣那么高,哪个看起来不是穷凶极恶、止小儿夜啼的家伙?
平日里让人望而生畏避而远之的匪徒,今日竟然跑到自己家屋里,公然拿着足以轻松杀人的大刀,嚣张至极地对着自己至亲至爱张牙舞爪,那是何种滋味!
一时间,小小的十二岁少年不知所措,他还是怕,怕死怕到无以复加,面对这样的场面,本能会选择逃避。
可是,别人到了家门口,还要往哪里逃?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懦弱的他眼角竟然泛起精光,回头环顾,在柴火旁发现昨日还用来砍柴的柴刀,蹑手蹑脚走过去,小心翼翼拾起来不发出一点声音,紧紧握在手中,再次到门缝旁看看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因为手心冒汗的缘故,那把干燥的柴刀握在手心里也觉得有些不稳,再加上本身精神紧绷到了极点,那把柴刀在他手中直晃动。
“二位英雄,实不相瞒,这是我家的最后一点米了,就摆在咱四个眼前,三碗汤,是我家仅有的粮食,您要是不嫌弃,就先喝点垫垫饥,但是去些富家门府要上点,保准比这儿强。”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家主秦平,他此时弯着腰,强行做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和谄媚阿谀的丑态,极为难看。
刘兰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老公奋力的表演,而她的内心,在一滴滴的落泪,斗米百姓,无依无靠,面对凶狠强盗,还能怎样!
其实,秦平深知,这些个落草为寇的混球,一般而言并没有多强的实力,顶多在武士水平上晃荡,因为武力达到武士以上时,无论做什么职业,总比占山为王,还担惊受怕哪天被看不顺眼的强者给一窝端了的强盗要有前途。
是以,这些强盗向来欺软怕硬,专挑软柿子捏,只能找些穷乡僻壤欺负欺负老实人,而这个倒霉村子,实在恰好不过。
两个劫匪强盗,一左一右,左边的人是个独眼龙,估计是与人搏斗时被人搞的,不过对于秦平这样的老实人来说,那就更显得威猛可怕,右边的,身体倒无疾恙,不过那粗犷眉目与胡茬,展现出的凶恶模样一览无遗。
那独眼龙听完秦平的一段话,登时大怒,他不是傻子,心里明白得很,那些商贾大福,自保意识很强,哪里会料想不到意外情况,有几个家里没雇打手的?去一趟成不成不说,被揍了都算好运气,能完整无缺从里面出来就上高香了,怎么敢奢求收获,自己啥水平又不是不知道。
因此,拿起刀来,一把抓住秦平,一身皱皱巴巴的衣服更显狼狈不堪,恶狠狠一瞪眼,一巴掌就拍在脸上,一道火辣辣的痕迹立马闪现,大汉骂骂咧咧道:“狗日的,想坑我,当老子睁眼瞎呢!把粮食拿出来,赶紧的,不然……不然……”
说到此处,独眼龙凶狠的眉目突然露出几丝狡黠,转眼看见刘兰,咂摸咂摸嘴巴,“大爷我有些日子没碰女人了,嘿嘿……”
瞬间,有三人面如死灰。
秦平心中一岔,气息竟然为之一窒,登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秦龙剑,恨恨咬着牙,这次,还要对别人听之任之?
刘兰登时恼羞成怒,或许是来自于内心长期间的压抑,或许是来自卑微者长久以来的愤怒,亦或者是刚才恶匪极其带有羞辱性的语言,她终于爆发了。
自从来了秦家,虽说日子过得安生,但不可谓不窝囊,平日子跟别人有什么争执,最后都是自己往肚子里咽下去,想想真他娘的苟且偷生。
一念及此,愈发恼怒。
一咬牙,刘兰满怀的愤懑彻底激发,竟然猛地回身,一手拿出身后的板凳,握着板凳腿,眉目一横,竟然狠狠砸向了独眼龙。
独眼龙还算眼疾手快,看见有人一板凳砸过来,即刻向后一抽身,堪堪躲过朝自己额头砸来的致命一击,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头是侥幸躲过,脚尖却被猛然落地的板凳咋了个正着。
哐啷一声。
独眼龙大汉一瞬间钻心疼痛犹如猛雷击中,从脚尖到头脑,贯穿全身,整个身体不自觉都蹦了起来。
“妈了个巴子的,你是来送死的吧!”受了伤后,独眼龙大骂一声,脸上狰狞的模样暴露无遗,竟然拿起刀来走过去,就要砍上去。
在此刻,老老实实窝窝囊囊一辈子的秦平,几十年积郁彻底爆发,别人有刀,他眼前并无凶器,只拿起几个汤碗扔出去,正巧落在独眼龙头上,把碗砸碎,汤血齐迸,后者恨意滔天,却不回头,径直向刘兰一瘸一拐走过去。
秦龙剑眼睁睁看着。
最受煎熬的,应当属他,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个念头从他心里闪过,可是,凭他,能杀人吗?
从小时候被欺负,他就不止一次的疑问自己,秦龙剑,你行吗?
在一旁的另一个大汉,也不是吃素的,见秦平走向刘兰,他也向秦平走去,突然,眼角露出恐怖气息,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阴冷道:“杀人,老子在行。”
突地,一刀挥出,不偏不倚,稳扎稳打,一记刁钻毒辣又淋漓痛快的致命一击狠狠落下,何处逃避?无处逃避!
只一刀,秦平的胸口就像是被炸裂,忽然之间,鲜血四溢,血肉横飞,满天弥漫,只留下一句惨叫。
死了,他死了,连遗言都没有。
“不!你们这些天杀的狗东西!”刘兰已经不知道该骂什么了,除此以外,她还能怎样,拿凳子扔人不成?
她,一个弱女子,在此刻,遭遇了晴天霹雳。
一切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秦龙剑整个人都被那血腥一幕惊诧住,心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那是何等残忍,恨只恨天地不仁,生如斯败类。
柴刀,握在手里。
他恍然领悟。
刚才,因为他的懦弱,父亲失去了生命。
而现在……
这一幕,对面的刘兰也已经尽收眼底。
相依为命十几年,而今你先走一步,那么……
忽的,独眼龙向着刘兰走去,嘴角噙着阴森森诡异笑容,道:“这狗娘养的,老是老了点,凑活着用吧。”
说着,便一步步逼近。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刘兰几近崩溃,本来就是脆弱的心理,现在更是愈发狼狈不堪,全身控制不住的哆嗦,深深咬着嘴唇,嘴角竟然流出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步步逼近,近在咫尺。
少年藏在门外。
手里的刀,不知为何,发出微微的铮铮鸣响,不由自主的响着,一把砍柴的刀,何曾伤害过人。
那刀,还未砍向别人,却已经将自己的内心切割的一片一片,散落在尘埃里,漂泊于无奈中。
少年心中翻江倒海,五味陈杂,无数思绪如潮浪般一齐涌了上来,在脑海里掀起一阵阵波涛涟漪,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终是不了遏制,久久难以消弥。
他内心大喊,咆哮,疯狂,秦龙剑,你这个窝囊废!上啊,上啊,杀了他,杀了他啊,你手里不是握着刀吗?你不是受够了这种煎熬了吗?你难道在这种时候还要退缩?你难道没看见父亲是怎么死的?你难道没听见那人要说什么?秦龙剑,你枉为人子!妄为男人!
独眼龙一步步逼近,终于到了眼前。
蓦地,他一脸令人发指的坏笑,越发变态丑陋。
他伸出手。
他咧开嘴。
他就要扑上去。
“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刘兰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凌乱的头发夹杂着汗水泪水和血水,紧紧贴在她脸上,变得更加凄厉。
秦龙剑,杀了他,你杀了他!
终于,内心深处,千呼万唤之下,秦龙剑再也控制不住,突然撞开门,紧紧握住那把砍柴的柴刀,愤怒的奔向独眼龙。
疾步快进,哪里管还在独眼龙旁边的那人,只是一刀砍下,不求活只求死!
“我宰了你个狗日的畜生!”终于,隐忍了十二年,老实了十二年,受欺负了十二年,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爆发!
原来,这世界,并不是我不招惹别人,一心只求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能真正做到平平安安,世界上总有仗势欺人为非作歹,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铁板钉钉的事实,只为说明一件宇宙洪荒至诞生时就已经雷打不动的铁律:
弱肉强食!
是弱者,你就活该被欺负,你就活该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口中餐,软弱无能的人,连自已都保护不了,更别说去保护至亲至爱?拿什么守护亲人爱人友人。
蓦地,少年毅然决然挥起屠刀,重重落下。
随着秦龙剑的撞开屋门,两只劫匪都受到一惊,本能回头,却看见一个杀气腾腾满脸愤恨的枯瘦小孩,手里一把明晃晃柴刀格外吸引注意力。
躲,已然来不及,虽然只是个小小少年,但是这厮有的放矢、目标准确,并且早已埋伏好。
独眼龙心头一悬,凭借本能反应向后一缩,退出几步。
然而,当真躲不去。
屠刀落下。
鲜血四溢。
滋滋作响。
一刀正中脖颈,画出一道深深伤痕,顿时脖颈处血肉横飞,触目惊心一幕再次发生,那层被砍中的皮肉向外翻卷,白骨森森,模糊不堪,恶心至极。
稳稳的一刀,狠狠的砍下,造就必死的结局。
井喷而出的鲜血,向外射出来,落在刘兰惊恐的脸上,像是一瓣瓣细小的梅花,同时溅在还来不及躲闪就已经死不瞑目的独眼龙满是横肉的脸上,以及只有十二岁年龄的行凶者秦龙剑身上。
不可思议,独眼龙错愕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难道我的姓名就交代在这枯瘦如柴的小子手里?!
缓缓地,独眼龙不下两百斤的身躯重重跌到,扑通一声,大地因他的坠地而颤动,随之而来的是鲜血从中慢慢溢出,不似先前狂暴,在地上流出一个直径两尺的血滩。
如秦平一般,尚未合上的眼睛,带着诧异的目光。
死了。
活着的另一人瞠目结舌。
“怎……怎么可能!”这一出乎意料的横刀杀出,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这一刀,就完了?
我堂堂一个持刀劫匪,就这么眼睁睁看见你杀我兄弟?我就干瞪眼?
你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现在能干什么?手里有把刀又能怎样?老子宰了你!
乍然,匪徒这厮也是举起屠刀,目中透露出凶狠的杀意,少年离他只有几步之遥,而且他大刀在手,量这狭窄逼仄的房子你能逃到哪里去?
突然,匪徒也是一记横刀,为了替死去的战友报仇,为了找回成人的姿态,找回至少在弱者面前勉为其难算是强者的自尊,我怎能不杀你全家。
横刀砍杀,约莫不是进入武境的角色。若是进了武境,应当可以看见身体散发出若隐若现明灭不定的细微光芒,虽说肉眼发现有些费事,却也可见。
“危险!”
刘兰看见了,赶紧一声喊出,动作也与此同步,一手抓向愣在原地还未能从杀人的沉重感受走出来的秦龙剑,算是堪堪躲过要命的一刀,若失真被砍到,就这小身板,砍成两截当真不成问题。
被这么一拽,秦龙剑勉强躲过心惊肉跳的一劫,随后猛然惊觉刚才那一幕后,立刻冷汗直冒。
“他奶奶的,没抢到粮食又搭上了条人命,不杀了你们,怎么回去交差,给我受死来!”
这不知姓名的凶狠人物,紧接着刚才那一幕,立刻抽刀再战,接二连三砍出好几刀,一刀递一刀,虽说还没有砍中,却已经将弱小到只手可灭的娘俩逼到墙角上去,使其再也没有向后退群的余地。
秦龙剑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再躲应该往哪里躲。
屠刀再次举起。
刀锋仿佛在一声声的发出嘶吼,透过中间的空气,离着尚有几尺远,散发而去,那股逼人杀气已然暴露无疑。
“死吧!”劫匪一脸狞笑,向娘俩奋力说出最后一句话。
秦龙剑本能的举起柴刀格挡,可就算再怎么抵挡,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能有多少力气比得上中年大汉。
“砯”
随着手臂的震动和虎口的疼痛,那把柴刀几乎像是没有阻挡,就被一击砍落,呛啷一声落在少年脚跟,闪过一丝火花。
屠刀再次举起,再次落下。
这次真的没有什么可以防守的,如果有,那只能是身体。
对,却实是身体!
刘兰一把将孩子抱在身后,而她则挺身而出,一个翻转与秦龙剑调换了位置,那把刀就砍中了她。
一声哀嚎传遍四野,穿透浓浓的深夜,上直抵钩月,下穿梭阴曹,凄厉至极。
刘兰受了一刀,哀嚎凄厉,一阵不由自主的哆嗦,她在这时,用一个不算大却已经是她的全部力气的声音在秦龙剑耳畔柔声道:“跑,快跑……”
跑?一瞬间,愤怒愤恨悔恨皆有。
可是来不及多想,再退一步,秦龙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就在千均一发之际,他从脚跟拾起那把柴刀,奋然递出,在那杀人凶手肚子上镬开一个巨大到骇人听闻、触目惊心的口子,肠子内腑五脏从中哗啦啦流淌而出。
后者只觉得钻心的疼痛自腹部传遍全身,随着身体的一阵抽搐,终于在瞠目结舌中死去与不可思议中死去。
“杀了你!杀了你!我杀了你!”
一刀一刀又是一刀,少年眼中的泪水伴随着砍出去的刀子,尽情抛洒,那劫匪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不成人样。
少年扔下柴刀,眼角中滴落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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