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道:“那个苏家丫头啊,你看她总归是你的长辈亲姑母,你也莫要将事情做得太绝了不是?这些年你还在她家住着你看……”
村长心里那点小九九苏音可是看的通透,心底也跟着范凉,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一张紧绷的小脸也松了几分。
“其实阿音觉得村长说的也对……”
郝文贵松了口气,但接下来苏音的话又让他为难起来。
“但今日我与姑母可都闹到这个份上了,在一起生活肯定是不可能的,况且我也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不是?所以让阿音不去报官也可以,就是请姑母将我爹娘留下的房契还给我!”
“不行!”
几乎是脱口而出,苏氏一副誓死不肯的样子。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怎么可能给这个小贱人!
苏音嘲弄的勾了勾唇,也不脑,而是凉凉的说道:“不给?那就县官府里见吧。”
郝文贵怎么可能让苏音去县官府,当即开口教训了苏氏道:“那房契本就是苏丫头啊,当初也是只说放在你那,现在苏音也不傻了,你就给她吧,难道非要闹到县官府你才舒坦?”
苏氏一张脸白了又白,僵持了很久才不情不愿的进了屋子,将一个包裹严实的布包拿了出来。
这下倒好,白养了十多年这个拖油瓶不说,现在到嘴的肥肉也飞出去了,简直难受的要死。
苏音可不管那些,一把就抢了过来,豪不犹豫的就向门外走。
众人非常识相的给她让了路,苏音顿了顿,侧头冷声道:“我既已不是当初的傻子,以后就不会再允许别人欺辱到头上,姑母,我劝你还是收起那些没用的小心思,免得到时候吃更大的亏!”
这句话即使说给苏氏听的,也是说给众人听得。
苏音缓缓打开布包,拿出里面的房契,嘴角忍不住扬的老高。
第一步,脱离奇葩亲戚已经成功达成。
那么现在开始第二步吧!
苏音来到了记忆里的旧屋,因为很久没忍住,所以显得很是破旧,整理了好久才总算像是个能住的样子,
现在该想一想吃饭的问题了。
这东墨村靠海,村民都以打鱼为生的。
趁着天海没黑,苏音就想着去海边转悠转悠。
现在她才刚出了苏家,除了爹娘的那个房契,身上是分文没有了,苏音叹了口气。
见海边停靠的不少渔船开始犯难,连租船的钱多没有,怎么打鱼啊,她又不是美人鱼能潜水。
一边胡思乱想,苏音一边沿着沙滩吹海风。
自己身上还是醒来时穿的那件破布衣裳,有不少地方都被掉崖时树枝给磨破了,手脚也是脏乱不堪的。
苏音蹲在海边就想就着海水洗一洗,谁知道才将手伸进海里,就摸到了一个坚挺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个褐色的大蚌壳。
苏音眼前一亮,突然想到这个时代的人除了打鱼,都没人敢吃这些贝类的,原因是贝类里面的沙子太多。
所以东墨村也没人捡这些东西。
苏音顿时眉开眼笑,这么好吃的美味竟然没人要,还真是抱憾天物啊。
没有渔船又怎样,她一样能填饱肚子!
她忙不迭的开始搜刮海边上冲上来的蚌壳还有海螺,没多久就捡了一大堆,收网的渔民一个个看她在捡贝壳,都以为是这个苏音又犯病了呢。
苏音不以为意,而是欢喜的抱着怀里的一大叠贝壳回了家,在院子里打了些井水就开始清洗。
院子里有很多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干树枝,苏音砍了一些便开始烧水。
将一大堆的贝壳都扔了进去,灶台上有一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调料,也给放了一些。
有总归没有好嘛。
不消片刻就开了锅,见贝壳都张了嘴,苏音欢喜的捞了出来。
迫不及待的挖出了一个放进嘴里。
除了有些硬以外也没什么别的,毕竟她的东西有限,能做成这个味道已经很好了。
想着苏音又吃了一大口,这下可好,牙齿忽地被什么东西给隔住了,直疼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苏音连忙吐出来,当即瞪大了双眼。
一对酒窝随着她开合的小嘴若隐若现。
她不是在做梦吧?
竟然是珍珠!
思及此,苏音连忙开始捞剩下的贝壳,就连肚子饿的事都忘了。
待挖完了所有的蚌壳,整整挖出来了八颗珍珠,其中还有一颗顶顶大的,透着粉红色的光芒。
苏音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可能要来了。
因为太激动,她只是草草的填饱肚子都没来得及吃是什么味道,就爬上了床休息。
期待第二天早点来,那几颗珍珠也被她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没办法啊,现在人穷志短。
搞得她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第二日太阳一出来,苏音就早早的收拾起床,开始向城里的方向走。
要说她知道进城的路,还得多亏苏氏,
要不是她从前每次都让原身去城里给鱼户送鱼换钱,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进城的路呢。
但每次去原身都会弄的脚下伤痕累累的回来。
谁让进城的路太远,大早上去,都得傍晚能到家。
苏氏才舍不得给原身租牛车的钱。
当然现在的苏音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了,只有热烈的太阳提示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是正午时分。
脚下阵阵的疼痛,让苏音皱紧了眉头。
前世自己是个孤儿,话说苦头也没少吃,但至至少也没受过这样的折磨吧。
她都不用看,就知道脚后跟估计都磨漏了。
实在走不动,苏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
前边仍然是看不见房屋的山路,她好想放弃啊,要是知道这样,自己就算是偷,也要弄点钱租车!
正当她苦恼之际吗,身后的岔路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声。
苏音当即就来了精神,有马车哎,她是不是能蹭个车?
这样想着,她连忙拦在了不算宽的路中央。
赶车的小厮见有人拦路,慌忙间勒住了缰绳,有些不悦的呵斥道:“何人拦车!”
苏音连忙抬步走了过去,一张小脸脏兮兮的,清澈的大眼像是一汪泉眼,此时正可怜巴巴的看着叶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