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宁整理完自己,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抬脚从洗手间的位置出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傅瑾深。
“你跟我来洗手间做什么?”乔以宁有些戒备说。
他意有所指的淡淡说:“手脏了,洗手。”
乔以宁下意识的朝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去,显然他已经洗完了。
她绷着脸,不能得罪他,干脆不说话。
傅瑾深伸手替她理了下耳边的头发,道:“你可真是浪的离谱。”
“傅瑾深,你别再说了,你自己东想西想,一直说我做什么?”乔以宁忍不住道。
只不过她视线往下扫,却看见他这会儿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傅瑾深这会儿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单纯在逗她玩。
他的手扶住她的腰,乔以宁的腰很细,傅瑾深低头看着她的耳垂,道:“晚上去我那?”
乔以宁心里警铃大作,勉强说:“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去了,去你那会来不及走。”
傅瑾深就松开了她,就在她以为能走的时候,他把她带进了男厕隔间。
傅瑾深的亲吻虽然乍一下感觉挺循序渐进,只是仔细辨别,去分明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霸道劲。
乔以宁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想挡住他,只不过还是徒劳。
他隐隐有不耐烦的味道,语气倒是和往常一样:“我说,乖一点。”
“我不。”乔以宁记忆里那些不好的片段全部涌出来,她打了个哆嗦,红着眼睛说,“我该回去了,不然外头的人会怀疑。”
“乔以宁。”傅瑾深眯了眯眼睛,警告道。
乔以宁还是不敢把他彻底惹毛了,毕竟她亲爹的未来掌握在他手上,她的声音小了一点,没说话,但显然还是,不愿意。
过了一会儿,她咬了下唇,还是说:“真不行。”
傅瑾深自从上次跟乔以宁睡过以后,对她多少是有点兴趣,对她也算是多了一些关注,她的要求他也如她所愿满足她。但他喜欢大胆主动,这会儿那种索然无味的感觉又出来了。
傅瑾深是一个有点兴趣就会纵容自己的人,哪怕兴趣再出格,他想做的也都会去做。而不感兴趣的东西,他也不会花半点心思。
他松开了乔以宁。
“整理下,出去吧。”他没什么语气的说。
乔以宁在他松手的一刻,就感觉到了他的疏离跟冷淡。
女人其实都很敏感,一个男人的态度,多少能够察觉到一些。
她知道傅瑾深这举动并不是好心放过自己,而是自己触碰到让他不满意的点了。
乔以宁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心理上接受不了。但是我父亲的事情,麻烦你高抬贵手。”
傅瑾深回头看了一眼,她脸色惨白,拽着她的手也是紧紧的,生怕他走了。
往常人或许会心软,但傅瑾深本身就偏理性,同情这种情绪,跟他的心情成正相关,心情不好,同情值就是零。
他不带任何情绪的,扯开了她的手,道:“你放心,那两百万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姜泽在国外,也会暂时继续在国外待着。”
他说的是暂时。
乔以宁心里沉得厉害,说:“那你新找的医生呢?”
“找他回来一趟,还得长时间待在国内,也得几百万,我的钱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傅瑾深平静道,“希望叔叔,能够自求多福。”
乔以宁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是不会再帮忙了。其实傅瑾深刚刚过来对她的态度确实不错,不然也不会一来就在她身边坐下。
现在一想,傅瑾深还在替她办事,那就是还想跟她有长期合作的意思。总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就只有一次。
男人上心,不都是有理由的么?
乔以宁真的很爱乔父,为了乔父做什么都行,但是她好像把事情给搞砸了。
她闭上眼睛,睁眼时,有几滴眼泪砸在了地面上。
乔以宁有些颓废的蹲了下来,几分钟后,有只手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傅瑾深那双手,她很熟悉。
乔以宁道了声谢,又连忙说:“我真的接受不了,我有阴影。”
“那是你的事情。”傅瑾深淡淡说,“把眼泪擦了,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女人可以哭,但不是所有男人,对女人的哭会产生情绪。至少对我而言,我只会觉得麻烦。”
他顿一顿,又道,“至于你不愿意的原因,那是你的事情。我觉得没劲了就是没劲了,不会在意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拒绝我。”
良久,乔以宁“嗯”了一声。
“好自为之。”傅瑾深转身走了出去。
乔以宁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傅瑾深已经不在了,听他们说,是被一个女人给接走了。至于是谁,没有人认识。
有一个开玩笑说:“傅瑾深现在的女人圈子真广,以后泡妹子,还是得问傅瑾深介绍。”
“傅瑾深这叫什么,周意后遗症?”
“我当时不就说过,傅瑾深骨子里并不是什么传统的男人,只不过是被周意给束缚住了,周意一走,他的本性可不就暴露出来了么?”
洛之鹤见乔以宁过来,给她倒了杯水。
张喻道:“我们宁宁,酒量不差,喝水有什么意思?”
洛之鹤微微蹙了下眉,笑了笑:“她明天就回去了,你给人家灌醉,到时候睡过了怎么办?”
张喻一听,也是这个道理,说:“还是你想的周到,不愧是a市第一从不走心的暖男。”
洛之鹤是对谁都还行,但对谁也都有距离感。
乔以宁却想起自己的父亲,乔父也是个温和并且对谁都好的男人,年轻时年轻有为忠于家庭,又很积极向上。而现在手腕上布满刀痕,全是自残痕迹,嘴上时不时崩出一句,不想活了。
“宁宁,爸爸好痛苦,真不想活了。”
“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宁宁就没有爸爸了。”
乔以宁崩溃得有点猝不及防。
把一旁的张喻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安慰她说:“这是怎么了?乔以宁,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哭是没有用的,哭一点用都没有。哭不能帮她扛起整个家。乔以宁很快擦了把脸,笑着说:“我太感性了,突然想到一部电影,一下子没忍住。”
她待了没多久,就要走了。
张喻喝了酒,洛之鹤道:“我送你吧。”
乔以宁没有拒绝,她感觉他应该有话要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