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重生后,疯批郡主飒爆全京城》,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她被心爱之人一手算计死在大婚之夜重生归来她绝不苟活当朝太傅之子又如何?她要将这颗人人追捧的明珠狠狠踩在脚下拆穿他伪善的真面目,撕烂他那张虚情假意的嘴在仇人面前她毫不手软但却对燕国质子十分的热切体贴“裴公子,从前多有得罪,往日本郡主定会真心相待。”被幸福冲昏头脑的裴寂眼眸晦暗声音嘶哑但是却带着浓浓情意“往日余生,我的身边只有也仅有你一人。”...
《重生后,疯批郡主飒爆全京城》精彩片段
楚霁雪死了,死在了她大婚的那一天。
但她好像又活了。
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濡湿的异样触感,好似有利齿在啃咬着她的肌肤,一道低沉而模糊的声音响在耳边。
“殿下……”
久陷黑暗的意识顿时警醒,楚霁雪猛然睁开双眼。
细长莹润的右手下意识掐住裴寂的脖子,反手一甩。
裴寂猝不及防被摔倒在地,脖子被锋利的指甲划出几道血痕来,剧痛使得他被春药模糊的神智立时清醒,手足无措的拢好大敞的衣襟,端正的跪在地上。
楚霁雪的眼中一片杀意。
她的意识还停留在被新婚丈夫一剑斩杀的震颤和恨意当中,看到眼前这陌生又熟悉的景象,半晌没有回神。
闺房、香炉,还有正跪在地上和春药苦苦挣扎的裴寂。
那么,接下来——
闭阖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刺眼的阳光洒落进来,一个男人不出所料的闯了进来。
“楚霁雪!你在干什么!”
青衣履带,秀致如玉,陆子渊是当朝太傅陆璋之子,是整个燕京最明亮的少年,亦是她楚霁雪多年来倾心暗许、珍而重之的心上人。
陆子渊扫过房中的场景,眸光微闪,脸上那惊怒交加的表情做的恰到好处。
他率先向裴寂发难,“便是六皇子如今在我大燕为质,亦是雍朝皇族出身,为了前程却寡廉鲜耻的爬上女人的床榻,还是凭着这张跟我有几分相似的脸,就不怕传扬出去,让整个雍朝被天下人耻笑?”
裴寂双拳骤握,垂下的眼睑里迸出不甘的怒意。
陆子渊又冷笑着看向楚霁雪。
“郡主莫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有了婚约?这婚约,还是郡主亲自求来的?”
若是上辈子的楚霁雪,此刻定然早已惊慌失措的拉住他的手,口拙笨舌的解释起来。
但此刻,她只是笑着。
“那又如何?”
陆子渊一愣,直觉有哪里不对劲,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郡主口口声声如何欢喜我,如今却青天白日与男人厮混,若这便是郡主的情意,我陆子渊承受不起!待我禀明圣上,必要退了这桩婚事!”
他看着楚霁雪,等着她的脸上露出惶然来,但却等来一句飘飘然的:“好啊。”
陆子渊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好。”
楚霁雪从榻上站起身。
体内暗潮涌动,从看见陆子渊的第一眼起,就有一股强烈的欲望喧腾起来,让她不自觉的想要靠近这个男人。
但她死死的站在原地,姿态高傲的,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你不是说要退婚吗?可以,我成全你。”
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陆子渊的意料,他愣在当场,不敢置信的看着楚霁雪。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楚霁雪怎么可能要跟他退婚?
这个蠢货身上可是被他下了合欢蛊,子蛊与他身上的母蛊相通,每次距离母蛊三丈之内都会不受控制的亲近母蛊。对于母蛊的命令更是言听计从,若是不从,便要忍受钻心蚀骨的滋味。
可他此刻看着楚霁雪,但见她面色如常,神色淡淡。
难道是合欢蛊出问题了?
楚霁雪偏头瞟了陆子渊一眼,眼底冷意凝然,“陆公子若是没听清,我可以再说一遍,退婚,可以。”
陆子渊震惊的瞪大双眼。
“陆公子为何还在此处,此刻不是该进宫向圣旨求旨退婚吗?”
难道是像上辈子那样,等着她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为了打消他退婚的念头,将手中那支最精锐的暗卫交出去,然后在大婚那一天,被他一剑穿心而死?
她心中嘲讽一笑。
就算此刻体内犹如万蚁啃食,痛不欲生,整个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透,她仍旧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在陆子渊面前露出一点脆弱。
叫让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卑躬屈膝,曲意逢迎,除非她死!
陆子渊却是被激怒了。
“楚霁雪,你别在我面前耍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以为你这般装模作样,我就会对你上心了?别做梦了!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
“你仗着圣上宠爱,骄矜专横,暴怒成性,谁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女人?这桩婚事本就是你强求来的,你以为我愿意娶你……”
楚霁雪:“闭嘴。”
“……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出云一个人,而你连她一根都发丝儿都比不上……”
“我让你闭嘴!”
房中气温骤然降至冰点。
楚霁雪目光冷冽,带着倒刺的长鞭如游龙般划破空气,猛然朝陆子渊抽了过去!
陆子渊瞪大双眼,下意识的闪身躲避,鞭梢擦过他的脸颊,将碧玉发簪挑落,“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两段。
陆子渊碰了下自己的脸,看见手指上的血,心头震惶无以复加。
楚霁雪在他面前一向小心翼翼,倾然讨好,何时、何时……
“你、你竟敢打我?”
他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风度,双目赤红的扑过去,楚霁雪却巍然不动。
裴寂心中一揪,下意识就想上前阻挡,然而陆子渊连她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从天而降的暗卫压制在地。
“拖出去,吊起来,打!”
暗卫们面面相觑,一时怔然。
暗卫头子黎痕睁着一双水鹿鹿的奶兽眼,试探的看向发布命令的主人:“郡主?”
陆子渊也愣住了。
他被压制着动弹不得,无能暴怒,“楚霁雪!你疯了?你竟敢打我!”
“我乃圣上亲封的昭阳郡主,你出言不逊,以下犯上,难道我打不得?”
楚霁雪轻轻一拨指甲,唇角一弯,眼中却似冰天雪地,“还愣着干什么!难道等着我亲自动手?”
“是!”
黎痕心神一凛,急声应道,指挥着人将陆子渊给拖出去,陆子渊挣扎着大叫:“我看谁敢打我!楚霁雪,你敢动我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
暗卫们用力将他拖了出去,吊在了树上。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偶尔夹杂着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楚霁雪:“聒噪!”
外面沉寂了一会儿。
黎痕不知从哪弄来一块抹布,团成团,塞到了陆子渊的嘴里,将他的声音全都给堵了回去,指挥着手下们专门朝他身上脆弱的地方狠狠招呼。
他早就看这个姓陆的不顺眼了!
太傅之子又怎么样,很了不起吗?
他们王爷乃是圣上的养兄,为救圣上而死,圣上宠爱郡主,收为义女,一应荣宠犹在诸皇子公主上,他也敢在郡主面前耀武扬威,对他们喝来喝去,视为卑贱奴仆?
也就是他们郡主被灌了迷魂汤,捧着他,宠着她,不然谁鸟他!
裴寂愕然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久久不能回神,他见惯了楚霁雪在陆子渊面前温柔小意的模样,何时……
楚霁雪注意到他探究的目光,知道自己和从前大不一样,却没有多说一句什么。
母蛊的主人正遭受鞭刑,子蛊受到触动,也在体内翻涌起来,她死死的咬着牙,知道若是不将这蛊虫解决掉,只怕跟陆子渊轻易解脱不了关系。
裴寂看着她额上冷汗丛生,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事。”
楚霁雪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伤痕上,下意识的用指尖一按。
裴寂浑身一颤,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按住:“别动。”
她从内室架子上取得一瓶金疮药,想要给他上药,恰好黎痕进来禀报:“郡主,陆公子晕过去了。”
楚霁雪秀眉微挑,冷笑一声:“没用的东西。”
这才多长时间,就撑不住了?
黎痕也觉得陆子渊忒没用了些,他还没动真格的呢。
他抬起头,看见楚霁雪手中的瓷瓶,忙道:“郡主,上药这种事,还是让属下来吧,别脏了您的手。”
楚霁雪还没说话,裴寂就是一愣,抬头看见那瓷瓶,又见她润白的指腹染了鲜血,衬的那肤色更白,血色更艳,不由一颤,急忙伸手:“我自己来。”
楚霁雪却将他的手给按了回去。
“黎痕,你先下去。”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裴寂是雍朝送来的质子,楚霁雪第一次看见他,就被这张有几分肖似陆子渊的脸吸引了注意。
她对陆子渊求而不得,一时魔障,不顾他人劝阻执意将人掠到了府中,聊作替身,偏裴寂骨头又硬的很,对她不假辞色,她恼羞成怒,又因为身上种了蛊,性情日益暴躁,常常将他打的半死不活。
入府两年,他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新伤旧伤层层加叠,纵横交错,极为可怖。
照理说,她既已醒悟,此刻就该将人送回鸿胪寺去。
但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头顶,久久没有移开。
无形的金色光幔笼罩游走他的全身,如游龙一般缓缓汇聚在他头上,日月星辰聚于其上,紫气流转在其之中。
楚霁雪恍惚想起前世随皇帝问道时,曾见过一个道法高深、胡子花白的老道士。
老道士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郡主一生荣宠,为天下至尊至贵之人。然有小人作祟,恐伤郡主寿运。”
“若能有大气运者常伴身侧,当解此忧。”
她当时只当道士糊弄人,并未放在心上,只好笑的问了一句:“什么叫大气运者?”
“星辰聚会,日月盈亏。”老道士笑着摇头,“郡主,何不近看眼前人?”
眼前人?
楚霁雪看着裴寂,体内的合欢子蛊正不安分的叫嚣着,怂恿着。
裴寂唤她:“郡主?”
他从没见过她露出这样贪婪的眼神,似乎是要将他整个人拆吃入腹!
楚霁雪终究没有忍住。
她伏下身去,将脸埋在他脖颈间。
裴寂猝然受惊,下意识就想要退后,润白的双手按住了他。
“别动。”
丝丝缕缕的光在空气中流动,缓缓渗进楚霁雪的身体,在她体内交织成网,蛊虫包围在其中,待光芒散去,那瘦小的蛊虫腰身已经粗了一圈。
不仅如此,原本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在刹那间消失。
果真,这玩意儿可以压制她的蛊虫。
裴寂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
他日夜肖想,求之不得的人离得这样近,近的他都能听见她的心跳声,胸腔里的那颗心不可控制的疯狂跳动起来。
何况他原本就中了春药。
若非还有几分理智存在,只怕他早就扑了上去。
“郡主。”他眼中阴郁一闪而过:“我不是陆子渊。”
楚霁雪一愣,一时哑然。
“我知道。”
她满足的抬起头,直起身体,浓长的睫羽微眨,“你是裴寂。”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她如此慎重的唤他的名字。
不同于以往那愤怒的、暴躁的、疯癫的,这两个字念出来,让裴寂心头一阵悸动。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那郡主这是什么意思?是又想出了什么戏耍于我的点子吗?”
楚霁雪:不是,我纯粹馋你身上这玩意儿。
“你放心,”她轻咳一声,“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之前是我被蒙蔽了神智,从今以后,我跟陆子渊再无关系,你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先起来。”
裴寂倒是站了起来,但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怀疑和警惕。
楚霁雪也知道她作恶多端,在裴寂心里一点信用都没有,更何况前段日子她刚赏了人一顿鞭子,那伤口还没好完全呢。
她尽力扯出一个不那么尴尬的笑来:“你要是不相信,以后我跟你同吃同住,日日待在一块儿,我若再有半分对你不好,就叫我天打五雷轰!”
“如何?”
蛊虫先前尝了甜头,正鼓噪不安,一个劲儿的怂恿着她再多吸几口,全被她给压制了下去。这人不能一下子逼得太紧了。
裴寂盯着她,眸光沉沉,“好啊。只要你跟陆子渊真的退了婚,我就信你的话。”
楚霁雪没有丝毫犹豫:“黎痕。”
黎痕很快现身,垂首听命:“郡主有何吩咐?”
楚霁雪眉眼往下一压,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去传个消息。就说我要和陆子渊退婚,务必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传的人尽皆知。”
黎痕一愣。
退婚?
难道郡主终于看清了那陆子渊并不是个好东西?
他心中雀跃难当,正要去办,又被唤住:“还有。”
楚霁雪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再去暗阁里挑几个天字号的隐卫,放在他身边,保护一下他。”
她指了指裴寂。
这么个气运浓厚的家伙,可得保护好了。
不止黎痕愣了,裴寂也愣住了。
黎痕只以为她家郡主口中说保护实则是让人监视这个雍朝皇子,并没有多问一句,躬身就退下了。
裴寂却死死的盯着她。
楚霁雪对陆子渊情根深种,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何以一觉醒来,竟性情大变,不仅将人打了,还真的要退婚?
他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她到底打什么主意,却是无果。
“郡主,我不过是一个替身,何至于让郡主劳心费力?暗阁中的隐卫何等精锐,岂能浪费在我这样的人身上?”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
楚霁雪转头看着他。
“我说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从今天开始,你只是你自己,不再是任何人的替身。”
裴寂心头微颤。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千次万次,不要相信,别信她,她在欺你,骗你,蛊惑你。
可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却还是颤动起来。
就像当初,她将他踩入泥底,肆意欺辱时,他应该恨她,却仍因为那一眼初见,不可自抑的将她放在了心上。
恨着她,爱着她,不可自拔。
“楚霁雪。”
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如果你敢骗我。”
裴寂盯着她,眸光沉沉,一字一句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楚霁雪一愣,裴寂这番模样,她倒是从未见过,明明自己都朝不保夕,一碰就碎,竟然还能放出狠话来。
“好。”
她心中不以为然,不过是雍朝战败送来的质子,孤身一人毫无势力,又能将她如何?
大燕的疆土上,还能任他翻天不成?
楚霁雪心中如此想,面上却慢慢笑了。
她的目光从那双锋利的眉眼上往下滑,掠过挺直的鼻骨,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慢慢压过去,“我自是说到做到。”
最后一个字消失轻不可闻,楚霁雪按着他,吻上了他的唇。
她放开了对蛊虫的压制,任由它贪婪的吸食着裴寂的气运,金色的微光再次交织成网,将蛊虫包围在其中,蛊虫欢快的打着滚,不消一刻,便身形暴涨,变得圆圆滚滚,浑身冒着金光。
楚霁雪很是吃惊。
她也没有想到,裴寂的气运竟然强大到这个地步。
蛊虫不仅已经摆脱了母蛊的控制,竟还一跃变异成了蛊王!
不知道陆子渊体内的母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楚霁雪对此很是好奇,她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陆子渊见到她时,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是不是像上辈子的她一样,做小伏低,情难自己,丑态尽出?
“郡主。”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何事?”
“宫中来人,圣上请郡主进宫。”
“挺快呀。”
楚霁雪冷冷一笑,“这么迫不及待就去告状,还真是在我意料之中。”
她拉过他的手,眼神落在裴寂身上,“不是说让我退婚吗?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宫?”
裴寂一愣,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上了马车。
马车缓慢的朝宫里行去,车内气氛沉静,裴寂的眼睛盯着他对面的人,楚霁雪笑着看过来。
“怎么了?”
“没事。”裴寂垂下眸光,微微抿唇,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当真舍得陆子渊?”
楚霁雪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要说几遍这人才相信呢。
她倾着身体凑到他面前,“你信不信,陆家人此刻肯定在宫里,要借机退婚。我对陆子渊舍得如何,不舍得又如何?今日这婚事,是退定了。”
两人目光对在一块,裴寂眸光幽沉,眼底似是藏着破涛汹涌,浪潮喧天,要将她整个人都给吸进去,楚霁雪微一眨眼,竟是有了几分不自在,想要退坐回去,裴寂却一把拉住了她。
她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脑袋磕在他肩上,钝钝的疼:“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听得“咻嘶”一声,有什么东西穿透了车帘,重重的钉在后厢上。
转头一看,却是一只暗箭。
外间的两个护卫立刻扬声呼喝起来:“有刺客!”
楚霁雪猛然一惊,刺客?
她明明记得上辈子刺杀是在三日之后她前往城外骁骑营时,怎么会突然提前?
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裴寂已经一把抓着她跃出车厢,下一瞬,车厢四飞五裂,十几个刺客朝他们攻了过来。
“背后的人为了杀我,还真不惜下了血本!”
这波刺客,服饰,武器,功夫都与上辈子那批毫无二致,上辈子她在有精锐护卫的情况下都受了重伤,何况此番,她只带了两个护卫。
今日只怕轻易不能脱身了。
护卫拼死搏斗,力有不逮,一只暗箭朝楚霁雪射了过来,携着破空之势,誓要取她性命。
楚霁雪下意识的抓紧了裴寂的手臂。
下一瞬,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暗箭在半空中断成两截,跌在地上。
那场面有点滑稽,也有点不合常理,它甚至无法解释。
楚霁雪的眼神落在她抓着的裴寂身上。
难道真的像那老道士说的那样,裴寂便是那大气运者,可以扭转她的运势?
蛊虫在体内翻滚,似是在回应她的想法。
为了验证,她一把捧住裴寂的脸,亲了他一口。
刺杀的行动缓了一下,两个护卫也瞪大双眼,就连裴寂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都什么时候了,你——”
接下来的话来不及出口,刺客已经攻到眼前,裴寂一掌击飞,夺了他的长剑,与刺客缠斗起来。
但刺客人多,他一人难挡,有两个刺客朝楚霁雪攻过来。
楚霁雪抽出长鞭,将两人摔飞,远处却射来一枚飞镖,镖上闪着绿光,一看就是淬了剧毒。
她下意识的拿起鞭梢一挡。
毒镖击在鞭梢上,又照着原路飞了回去,精准的击中了它的主人。
楚霁雪:“……”
刺客:“……”
一瞬之后,刺客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那边跟此刻颤抖的裴寂却差点吓的心跳都要停了,眼见还有刺客朝楚霁雪攻过去,当即提剑横扫,拼着肩头被刺客砍了一剑,奔到了楚霁雪身边。
楚霁雪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抬头一看,却见裴寂双目赤红,眼底似有癫狂之色。
“你……”
看到楚霁雪安好,裴寂缓缓转过头,周身气势凌厉,哪里还是那个在燕京忍气吞声的雍朝质子,他长剑一提,朝刺客反杀了回去。
楚霁雪一直知道裴寂会武功,却从不知他武功竟强大到这个地步,前世在她重重护卫之下依旧能将她重伤的刺客,在他手里竟如砍瓜切菜一般,不过一刻钟,就血流满地。
“等等!留个活口……”
“噗嗤!”
最后一个刺客断了气息。
楚霁雪:行吧。
刺客伏诛,裴寂长剑驻地,缓缓萎下身体,楚霁雪连忙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样?”
裴寂身体一歪,倒在她怀里。
她吓了一跳,将人细细检查一遍,发现他伤势并不算太严重,只是力竭,方才松了口气。
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是金吾右卫听到消息,朝此处奔了过来。
楚霁雪将裴寂交给两个护卫,叫他们叫人送回去。
“记住!今日此刻是你们二人杀的,与裴公子无关。”
楚霁雪不紧不慢的进了宫。
到了太仪殿,那双清泠凤目往殿内一扫,一眼就瞧见了正立在殿中对冲她怒目而视的中年男人。
陆璋,陆子渊之父。
当朝太傅,位列三公。
来者不善啊。
楚霁雪心头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拜见圣上。”
皇帝匆匆从上首奔下来,抓着她上看下看,满脸焦急。
“朕听说你进宫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圣上莫要担心。”楚霁雪笑着摇了摇头,“刺客尽已伏诛,我毫发无伤。”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犹带着薄怒,“燕京城内,天子脚下,竟有人胆大妄为行刺朕亲封的昭阳郡主,是当朕不存在吗?金吾右卫难道是吃干饭的吗?”
“朕定要将此事查个清楚!”
查是肯定要查的,她进宫本是突然,刺客却井然有序,背后之人肯定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
只怕她身边,也有不干净的人。
但此事不急于一时。
“不知圣上召我进宫,所为何事?”
楚霁雪的目光落在陆璋身上,似笑非笑,“太傅在此,可是有要事禀报?不如我晚些时候再来。”
皇帝轻咳一声,方道:“朕听说你把子渊打了一顿,可是他惹你生气了?”
陆璋今日一见他,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老泪纵横的告起了状,说什么楚霁雪不知何故竟然把陆子渊打的半死不活,而且还要退婚,何其嚣张,何其跋扈,要他下旨重重惩处!
打人是多大的事?人又没死。
但是退婚?
当初这婚事,可是楚霁雪在他跟前求了半个月才求过来的!
楚霁雪却只是一笑,一双眼斜睨了过去:“我说太傅好端端的怎么进了宫,原来竟是替那陆子渊抱不平来了?”
陆璋怒火噌噌就上来了:“犬子何罪,竟让郡主下如此狠手!”
“太傅既然问了,我岂有不答之礼?”
楚霁雪站起身来,微抬着下巴骄矜道:“他居心不良,两面三刀,轻狂乖张,以下犯上,不仅出言侮辱于我,还妄图对我动手!”
“我还听说,当初赐婚圣旨下来,陆公子在府中大放厥词,说他便是死了也不会娶我,还说了更多难听的话!”
“违逆旨意,藐视天威!”楚霁雪冷笑道,“他既瞧不上我,难道还要我上赶着去讨好他妈?太傅未免也太看轻了我,我楚霁雪还没那么贱!”
“一派胡言!”陆璋大声怒道,“圣上,郡主此言子虚乌有,您万不可听她一面字词。”
他们陆家的确是瞧不上这桩婚事,私下里也确实说过很多不敬之言,但这事怎么可能承认?
皇帝只是端起茶盏,慢品细饮。
这陆璋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眼光。
当初他巡视天下,遭遇刺客,是王兄舍命相救,以身挡箭,王嫂当时怀胎八月,听到消息,惊厥之下大出血,难产而亡。
他既悲且痛,将不足月的楚霁雪抱进了宫,亲自娇养长大,虽然脾气大了些,但依旧是天下最好的女郎,配什么人配不上?还轮得到他陆家在那说三道四?
“不过是小年轻一时意气,陆卿不必太放在心上。”他心中不悦,面上却笑着,“年少轻狂,闹些矛盾也正常,说不定过几天也就和好了。”
“陆爱卿,俗话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孩子的事,还是不要管太多了。”
陆璋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他儿子被打成那样,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居然让他不要管?
“圣上,郡主可是放言说要退婚的!”
“气急之下口不择言,哪能够当真?”皇帝笑道,“陆爱卿,未免太小题大做。”
陆璋:“……”
楚霁雪漫不经心的笑着:“圣上,我说要退婚,可不是玩笑话。陆子渊——我不要了。你还是下个旨,把婚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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