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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喇叭和刹车声骤然响起,她都来不及反应,胳膊便被狠狠一拽,一辆黑色红旗车在身前险险擦过。“你疯了吗?差一点你就被车撞了!”庄清湄望着周淮砚盛怒的眸子,积压了两辈子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彻底爆发。
主角:周淮砚庄清湄 更新:2023-08-26 12: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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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淮砚庄清湄的其他类型小说《庄清湄周淮砚》,由网络作家“周淮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刺耳的喇叭和刹车声骤然响起,她都来不及反应,胳膊便被狠狠一拽,一辆黑色红旗车在身前险险擦过。“你疯了吗?差一点你就被车撞了!”庄清湄望着周淮砚盛怒的眸子,积压了两辈子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彻底爆发。
刺耳的喇叭和刹车声骤然响起,她都来不及反应,胳膊便被狠狠一拽,一辆黑色红旗车在身前险险擦过。
“你疯了吗?差一点你就被车撞了!”
庄清湄望着周淮砚盛怒的眸子,积压了两辈子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彻底爆发。
“我是疯了!快要被你逼疯了!”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哑声哀诉:“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离婚?是要拖我一辈子,让我看着你对于英楠有多好吗?”
“因为你是政委,我是你妻子,我事事都要让着别人,让了工作,让了去首都培训的机会,我这条命是不是也要让出去?”
“……我受够了,再过下去,我怕我会变成真的疯子!”
庄清湄从没有这样歇斯底里,周淮砚心头的火就像被冷水浇灭。
他本能地要去扶几乎快瘫倒的女人,对方却好像在躲避猛兽,连退了好几步。1
庄清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放低的声音几近哀求:“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周淮砚,求求你离婚吧,放了我……好吗?”
她眼眶通红,流露出的卑微绝望,像针一下刺在了周淮砚心头。
在他的记忆中,庄清湄从来都是温柔内敛、不争不抢的女人,他总以为,她所有的不痛快都是在闹情绪。
可当面临像是崩溃了她,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雨越来越大,庄清湄就这样看着周淮砚,她满眼的破碎,浑身的死气。
周淮砚死死握紧双拳,望着她的黑眸一眨不眨。
很久,他才无力般挤出一个字:“……好。”
这天下午,民政局。
他们就领了离婚证。
加上上辈子,几十年的婚姻用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出了民政局,庄清湄捏着离婚证,心中百感交集,恍若隔世。
此时此刻,她才切实有了重生的感觉。
转过头,她看向身旁从头到尾就一直沉默的周淮砚,千言万语都已经说不出口,也不再有意义。
半晌,她只是轻轻说了句:“谢谢你,祝你幸福。”
说完,庄清湄转身离开,再没回过头。
望着那消瘦许多的背影,周淮砚攥着离婚证的手缓缓收紧,深邃的双眼翻涌着复杂情绪。
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都没在喊她。
一场雨过后,树叶滴着残余的雨水。
庄清湄抬起头,遮住穿过云层的阳光。
阴霾散去,从这一刻,她的未来不会再有周淮砚,她的人生只属于她自己……
就在庄清湄准备去跟婆婆道别时,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的女儿!”
她望去,只见一个妇女站在桥上哭喊,河面上一个挣扎的小女孩正被水流冲向下游。
庄清湄脑子还没反应,双腿已经率先跨出去。
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
河水湍急,庄清湄把人推上岸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同志,谢谢!太谢谢你了!”
庄清湄也有些力竭,笑着微微摇头,正要上岸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传来,上流定时开闸的闸道忽得打开,奔腾的河水水龙帮急速涌来!
“同志!快上来!快——”
岸上的人伸出手,庄清湄刚一抬手,河水却已经涌来!
“同志——!”
像落叶般,庄清湄消失在湍急的水中!
第10章
冰冷的河水,钻入庄清湄的心肺,挤压着最后的氧气。
她想挣扎,可早已没了任何力气,只能任由身体往漆黑的河底沉。
窒息一点点袭来,意识慢慢昏沉。
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交错,她恍然回到了跟周淮砚的初见——
她被打的遍体鳞伤,缩在潮湿的屋檐下乞讨,一身军装的周淮砚像书里写的天神,带着光,微笑向她走来。
他说:“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庄清湄颤了颤,缓缓抬手,想抓住光。
她想活下去。
她才重生,才准备开始新的人生,她怎么舍得死……
可惜,老天爷好像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四周越来越暗,庄清湄慢慢闭上眼,和河底死一般的沉寂融为一体。
寂静的街道,周淮砚心不在焉地往军区走。
看着手里的离婚证,周淮砚莫名觉得喘不过气。
这时,通讯员开着车过来了。
“政委,户口本拿回来了,于同志的孩子临时靠挂在你的名下一个月,等下个月入学后就能迁回于家。”
“嗯。”
周淮砚敛去低落,不露声色将离婚证藏进口袋。
他接过通讯员递来的户口本后,又吩咐:“去电视台。”
军绿吉普缓缓朝电视台驶去。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胸腔那股压抑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他伸手按住心口,深呼吸几次,但不安却散不去。
他拧了拧眉,很快,车在电视台门口停下。
周淮砚拿着户口本往播音部门去,可路过化妆室时,就听见里头传出于英楠的声音。
“没错,是我故意让广播站的小林抢走庄清湄去首都培训的机会,我也是故意抢了庄清湄的工作,又偷拿她的准考证。”
“可我也是没办法啊,淮砚说我们已经是过去了,对我照顾只是因为我得了抑郁症,绝对不可能跟庄清湄离婚,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想办法把她逼走了。”
“我离婚还带个孩子,总不能一直装病麻烦淮砚,妈,你难道不想做军区政委的丈母娘?”
一字一句,像是引爆了周淮砚心底的雷,轰响过后,硝烟弥漫。
蓦然间,他脑子里闪过不久前庄清湄在雨中哭着控诉的模样。
直到此时回想,他才看懂她眼中的失望。
隐隐的,胸口口袋的离婚证似是在发烫,灼烧着他整个胸膛。
“行了妈,挂电话吧,一会儿淮砚要来了。”
一声轻响,座机听筒被放下。
虚掩的门被拉开,当看见外面黑脸的男人,于英楠的笑容顷刻在脸上凝固,反应过来后,连忙打招呼:“淮砚,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周淮砚沉默,一双墨眸噙着从没有过的阴寒,冷飕飕地盯着她。
于英楠意识到他一定是听见了刚才的话,脸霎时白了,慌忙抓住他的胳膊解释:“你听我说,刚刚我说的都是敷衍我妈,都是误会……”
话还没说完,周淮砚便抽出手,将户口本扔到她手里,嘲讽:“不急着解释,等我把清湄找来,你再好好说这些‘误会’!”
寒风般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让于英楠哆嗦了一下。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冷酷,似乎要杀人的一面。
周淮砚也无心再跟她纠缠,转身大步离开。
想见庄清湄的念头瞬间膨胀,伴着愧疚不断泛滥。
掏出口袋的离婚证,一把撕碎。
是他错了。
他竟然一次次误会她,她受了那么多委屈,自然要跟他离婚……
周淮砚越走,拳头越握得死紧,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的慌。
庄清湄……
从前被压抑的感情好像突然冲破了雾霭,他头一次如此清晰认识到——
他心里不是没有她。
他想快点见到她,想跟她道歉认错,她比他小了6岁,他以为照顾家就是照顾她,没必要说那些肉麻的情话……
但如果她想听,他说多少都行。
而就在他跨上车,准备开车去找人时,原本在值班的干事蹬着自行车冲了过来,嘭的一下,摔到在他面前!
周淮砚眉心一跳,接着就听地上的人哆嗦着急切通知:“政委,出大事了!刚刚公安局来电话,说您夫人庄清湄为了救人淹死了!”
第11章
周淮砚瞳孔骤然紧缩:“你说什么?”
通讯员也吓了一跳,震惊地看着急的满头汗的干事。
“是真的!现在人就在济河边的春景路那儿,公安那边说人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一字一句,就像瞬间抽走了周淮砚全身的力气,原本急促的呼吸瞬时凝结。
通讯员看了眼他乍白的脸,迅速反应过来,上了车就往春景路驶去。
周淮砚就像坐木桩,一动不动。
他忘记自己怎么下的车,又怎么走向挤满人的河边,只是在回过神时,周围三三两两站着公安和医生护士。
视线一扫,蓦然定在河滩上一个盖着白布的身影。
周淮砚紧缩的眸子颤了颤,本能地想过去确认,可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腿。
这时,一个公安看见他,走过来敬了个礼:“周政委,这些是她身上的东西,请您确认一下。”
周淮砚怔然将目光移向对方的手心,只有湿透的身份证和离婚证。
他紧抿的唇终于开了道缝,扯出道沙哑的回应:“我要确认人。”
嘈杂中,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身份证和离婚证也许是庄清湄不小心掉的,一个小时前她还好好的,不会是她’。
公安愣了下,便让开了路。
当视线重新落在那盖着白布的身影上时,窒息感再次侵袭,让周淮砚呼吸有些困难。
他深吸口气,艰难迈开腿走去。6
蹲下身,触及到白布时,掌心忽的一颤。
周淮砚咬了咬牙,掀开了白布!
一刹那,时间仿佛都凝固,周遭所有的声音也消失了。
阳光下,庄清湄以往红润的脸此刻异常苍白,她闭着双眼,乌黑的长发散落着,几缕乱发贴着脸颊。
如果不是胸膛没有起伏,她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
“根据被救孩子母亲和医生的话,是上游闸道开闸排水,她躲避不及,又因为生病体力不支才导致溺亡。”
公安解释着,语气透着惋惜和敬佩。
周淮砚像是没听见,下意识地擦掉庄清湄脸上的水渍,可当触碰到她的皮肤时,他心骤然一紧。
天这么热,她竟然这么冷。
车停下大院门口,通讯员转头看向后座还呆着的周淮砚,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政委,到了。”
周淮砚黯淡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嗯了声缓慢下车。
想到他一整个下午都跟丢了魂似的,从太平间出来时还险些摔倒,通讯员赶忙下车扶住他。
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淮砚拂开通讯员的手,声音嘶哑:“你回去吧。”
说完,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大院。
看着他的背影,通讯员于心不忍,沉叹了口气。
圆月高挂,闷热的晚风吹着周淮砚干涩的眼角,酸胀上涌。
“淮砚!”
忽然,熟悉的声音让他登时停下脚。
抬头望去,只见陆母一脸焦急地从家门口跑过来,连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清湄呢?”
周淮砚一哽,不由又想起庄清湄面无血色的模样,唇瓣颤了颤,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见他不说话,陆母面色逐渐沉重:“我听隔壁的说清湄一个多星期都没回来了,你们……离了?”
面对母亲的追问,周淮砚沉默了很久,才喃喃出声:“妈,清湄死了。”
陆母眼神一震:“……你再说一遍。”
周淮砚下颚紧绷,像是在强迫自己接受现实,声音拔高了几分:“她死了,为了救一个孩子溺……”
‘啪!’
一个巴掌突然狠狠甩在他脸上!
第12章
陆母力道很大,饶是作为军人的周淮砚,也被打偏了脸。
“周淮砚,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亏你还是个军人,是个政委,你帮于英楠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别让清湄寒心,现在你居然咒她死!”陆母恨铁不成钢地痛斥道。
周淮砚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看着母亲眼中愤怒,他再一次开口,声音更加清晰:“清湄是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孩子,现在人在太平间。”
每说一个字,他都觉得心都被刺穿似的疼。
他都还没有完全相信,更没有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在哭,在祈求他的放手,至少还活着,还活着啊……
面对儿子眼中从没有过的痛色,陆母的心登时沉了下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妈!”
次日,医院病房。
姑娘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扯住自己的军人,诧异又怀疑。
眨眼间,雨水流出眼眶,视线清晰,周淮砚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立刻松开手:“抱歉,我认错人了……”
姑娘哦了一声,嘟囔着走了。
雨越来越大,把周淮砚淋了个透彻。
他怔然望着空阔的大街,回想着刚刚大脑失去思考的那一刻。
那瞬间,他以为庄清湄还在军服厂,还因为跟自己闹离婚的事儿赌气,还等着去首都培训……
他忘了,她死了。
庄清湄已经死了啊……
雨水划过周淮砚高挺的鼻梁,擦过他微微颤抖的唇角。
他站了很久,才迈开腿继续走。
回到军区大院时,雨小了些。
通讯员一直等在门口,见周淮砚淋着雨回来,面露担忧:“政委,您注意身体……”
周淮砚混不在意,偏见脚边的眼熟的行李箱,神色一怔。
通讯员提起行李箱,解释道:“这是刚刚军服厂那边送来的,是……庄清湄的东西。”
周淮砚眸子微微收紧,接过箱子:“给我吧。”6
看着他进门,通讯员摇头叹了口气。
推开门,一种从没有过的空荡气息扑面而来,让周淮砚有一瞬的窒息。
他下意识看向庄清湄的房间,幻想着曾经她会听见声音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满眼都是他……
风扑在后背,将他拉回了现实。
压下胸口翻涌的钝痛,周淮砚坐到沙发上,将行李箱放在桌上打开。
里头除了几件衣服,便是书和笔记本。
最显眼的,是件看起来很陈旧的六五式军装上衣。
他眼神一震,拿出那件上衣展开一看,竟是当年他新兵入伍时的衣服。
蓦然间,周淮砚记忆回到了十年前的九月。
那天他作为新兵准备入伍,在上车时看见角落一个蜷缩的瘦弱身影。
他走过去看,发现是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她穿着又薄又破的麻布衣,冷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她灰头土脸,可眼睛却像泉水一样澄澈清明。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父母呢?”
“我,我没有父母……我是被拐卖的,他们总是打我,我逃出来了……”
他于心不忍,却因为着急入伍又管不了太多,只能把衣服和身上的钱票都给了她。
临走前,他摸着她的头,轻轻说:“就算是一个人,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而那个小女孩,就是庄清湄。
周淮砚攥着衣服的手缓缓收紧,整颗心就好像一点点被挖空,冷飕飕的风往里面倒灌。
庄清湄的确坚强,坚强到让他忘了她有那样悲惨的过去,让他忘了她需要的是足够的安全感……
当兵多年,从战场上因伤退下当了政委到现在,周淮砚从没哭过,也没这样痛过。
可无论如何,眼泪就好像被固封在眼眶,怎么也掉不下来,挤得双眼红的充了血。
‘啪嗒’一声,行李箱被合上。
他扶着箱沿,沉瓮的呜咽慢慢填满空阔的客厅。
天渐渐黑了,没有开灯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
周淮砚靠着沙发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觉身体像浮在半空中。
突然,座机来电的声音乍响。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朝听筒伸出手,可身体就像不听使唤,猛地摔到了地上。
一瞬间的混乱后,意识突然陷入黑暗,耳畔却响起庄清湄的声音。
“周淮砚,我真想要一个没有你参与的人生……”
“政委?政委!”
人群的嘈杂声中,通讯员焦急的呼唤让周淮砚缓缓睁开眼。
率先入眼的是一辆车头被撞坏的军绿吉普和一辆黑色红旗车,十几个穿着橄榄绿警服的公安正在维持现场秩序。
紧接着,一辆白色救护车匆匆驶来停下。
通讯员立刻喊道:“医生,这里!”
周淮砚眼神微凝,才感觉自己额头正在流血,掌心也已经一片红。
处理伤口间,他还没回过神,搞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哪儿?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家,庄清湄的遗物他还没处理,然后来的电话……
“医生,政委会不会脑震荡啊?刚刚撞的太狠了……”通讯员满眼担忧。
医生给周淮砚包扎好伤口:“很难说,得去医院检查才行。”
听了这话,通讯员立刻要把周淮砚扶起来送上救护车。
周淮砚却挡住他的手,疑虑看向他:“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儿?”
通讯员愣了愣,背脊有些发凉。
政委不会是把脑子给撞失忆了吧?
“政委,您忘了吗?我们开会回来遇上公安追嫌疑犯,恰好嫌疑犯的车就在我们跟前,你说帮公安截堵,车就跟嫌疑犯的车撞上了。”通讯员解释道。
一连串的话让周淮砚满头雾水。
追嫌疑犯?截堵?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通讯员哪里还敢耽搁,立刻让护士帮忙把周淮砚扶到车上去。
刚站起身,周淮砚便能感觉到大脑的刺痛,他皱起眉,转目间,视线扫过路边一个被公安挡住的纤细身影。
看身形像是个女孩,她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坐在路边捂着脸哭。
为什么……那么熟悉?
出神间,周淮砚已经被扶上了救护车,一路带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除了额头的皮外伤,的确有些脑震荡,只要留院观察两天,没有其他的大问题。
等躺在病床上,周淮砚才从纷乱的大脑中理清思绪。
在此刻自己的记忆里,他还是军区政委,于英楠也早早嫁了人,离婚后不久丈夫就因为车祸去世,前两天她带着孩子回来找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一模一样,唯独不一样的是他没有结婚,当年更没有遇见庄清湄,至今也不认识她。
不可思议又诡异的认知让周淮砚陷入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
但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时,痛感是在的,那就说明这不是梦……
病房门被敲响,通信员推开门:“政委,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沈沐泽有事找您。”
他回过神:“让他进来吧。”
通讯员后退一步,沈沐泽便走了进来。
周淮砚看过去,对方身材高大,裁剪得体的警服衬出一身正气,剑眉星目,利落的下颚线透着股凌冽气势。
因为职业关系,又常年办案,眼神比常人更加有神。
周淮砚听说过沈沐泽,他是全国顶尖警校毕业的优秀学生中的佼佼者,刚当上刑警三年,便破获了八起重大案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刑警大队的队长。
沈沐泽站定后,先敬了个礼:“陆政委,谢谢你配合公安的工作,当时车上还有一名女大学生晚.晚.吖,她说要亲自过来向你道谢……”
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门口。
顺着他的视线,周淮砚也看过去,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孩慢慢走进来
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门口。
顺着他的视线,周淮砚也看过去,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孩慢慢走进来。
当人走近,他瞳孔骤然紧缩。
竟然是庄清湄!?
第17章
庄清湄紧张地捏着衣角,站到沈沐泽身边后,朝病床上已经呆住的周淮砚深深鞠了一躬:“谢谢陆政委,要不是您开车堵截了那个坏人,我肯定就被他带走了。”
她尾音有些发颤,似乎是还没从刚刚的惊险里缓过神。
而周淮砚满眼都是记忆中为救人而牺牲了的庄清湄。
眼前活生生站着的,真的是她!
她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衬衫,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耳侧的碎发被汗湿,贴在红润的脸上。
五官秀美明媚,特别是眼睛,婉转间流露着孩童般的纯真。
可她看自己的眼神除了感激,不再有深情和眷恋,仿佛对她来说,自己只是个救了她一命的陌生人。
周淮砚下意识地想起身靠近庄清湄,可身体就像不再受控动弹不得。
他看着像是隔了几十年都没见的人,声音渐哑:“你是……庄清湄?”
庄清湄脸上闪过抹诧异,心想自己也没说名字啊,他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
这时,医生进来给周淮砚做检查。
沈沐泽便开口道:“那陆政委,我们就先走了,您好好休养。”
说完,又敬了个礼才转身离开。
庄清湄也忙不迭地鞠躬,转身跟上。
眼看她要走,周淮砚下意识伸出手挽留:“等等!”
然后,女孩跑的太快,压根儿没听见他的声音。
周淮砚僵住的手慢慢放下,只觉心跳好像快了很多,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可更多的是对现在和庄清湄陌生的关系而产生的不安……
楼下。
庄清湄一路跟着沈沐泽,他人高腿长,步子又大,她只能小跑着才能跟着。
突然,他停了下来,她一个没刹住,直直撞在了他坚硬的背上,鼻子酸的冒了眼泪花。
沈沐泽转过身,看着正揉着鼻子的女孩:“下次不要上陌生人的车。”
庄清湄脸色一红:“不会了,这回是着急回学校……”
听了这话,沈沐泽才想起最近大学开学了,她正好是济北大学的学生。
沉默片刻,他薄唇轻启:“我送你。”
庄清湄愣了下,受宠若惊:“谢谢沈队长!”
沈沐泽拉开车门,让她坐上去。
一路上,庄清湄都忍不住偷瞄正在开车的沈沐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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