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就没一个给她好脸色,她怎么就这么执着要嫁到百里家呢?
“话我已传到,就不多做打扰了。”
本以为双方会有一场架要吵,不想古从琳冷漠离去。
古从琳躲在公寓里,蔡阿姨打电话跟她说:“百里家的人来闹了一场,但是先生不肯回去,他们也没辙。”
“不肯回去?”
古从林觉得很古怪。
想了想,又问:“百里集团的人有来过么?”
“没有。”
这就不对了。
百里集团都靠百里玚撑着,不可能没来找人。也就是只有个可能——他根本没有失忆。
前世她被自己的痴心迷惑了双眼,如今的她很警惕百里玚。他做事向来目的清晰,那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古从琳细细回想上一世新婚后的事,想起有一件大事——爸爸集团里有个房地产的项目的标万豪公司抢了。
万豪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但就是凭借这这个标成名,五年后不仅仅搞垮了百里集团,更是把古氏也吞没了,成为连安市最具实力的龙头集团。
而万豪实际上是百里玚的公司。
想到这里,她就明白了——百里玚还要借着女婿的身份获取更多古氏的商业机密。
古从琳急忙去了一趟古氏,等到父亲古新宏开完会,她迫不及待说:“爸爸,百里他生病了,最近他就不要上班了吧。”
“女大不中留!”古新宏说,“知道你们新婚甜蜜,不想爸爸打扰,行,那等下个月锦绣那个标再让他一块去。”
对!那个项目后来就是锦绣豪园,聚集连安市所有的富豪打造,成为了连安市富人聚集地。
“不行!”她不能再错下去,让古氏垮下去,“那个标,还是爸爸自己去吧。”
“为什么?”他奇怪,“你不是让爸爸多带带他么?”
百里玚才二十五岁,比她小四岁。
“他失忆了!”她说,“就在昨天。”
“怎么回事?”
她说:“爸。他没什么事。”
她的脾性父亲向来知道,现在要是说离婚,父亲肯定觉得她任性妄为胡闹。与其让爸爸生气,倒不如先瞒着,拖着百里玚。至于离婚,她有其他的办法。
“爸。”她想起上一世让爸爸遭受的气和罪,忍不住扑到他怀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双眸子不似从前那么天真无邪,这才结婚就这么多愁善感,还学会关心人?
古新宏虽觉得女儿有些怪异,但还是挺欣慰:“虽然我对那小子并不是特别喜欢,但他能让你成长起来,也不是一件坏事。”
上一世,爸爸惨死在监狱里。
这一生,她要改变一切!
古从琳没想到他动作很快,这天晚上,蔡阿姨就给她打电话,说百里玚找她。
她说:“他吃好睡好,找我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手机铃声吵醒,蔡阿姨打过来的,说他从二楼跳下去,受伤了进了医院。
她到了医院后,面容冷漠。医生说:“病人失忆了,会对周围感到恐慌,容易产生抑郁。您是他妻子,又是他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他更大程度上需要您的关怀。”
古从琳盯着医生的眼睛,那医生说到最后有些慌,说完就离开了。
她知道,这医生被收买了。
病床上的男人想从她这里入手。
古从琳知道他的手段,不敢硬碰硬,也不拆穿,过来说:“你跳下去了?”
百里玚坐在床头,抱着膝盖,像个无助的男孩子。
“为什么跳下去。”她平和地问道。
“你不要我了。”
他略带委屈无助,还有一丝倔强。
想想这个人,把她害得多惨?心狠手辣,绝情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她忍不住流泪。
她很是平静地抹掉眼泪:“你想跟我一起么?”
他点点头,乞望。
“好。”
这一晚,他们回别墅了。
古从琳很安静,安静得让他不免多看了几眼。
吃了饭没多久,他就说困了。
古从琳给他倒了一杯水,在里面放了事先准备好的药。她悄悄放进去,然后给了他送去。
床边,百里玚望着她,接过水放在床头柜,就在她想离开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拉过来。
紧接着,在她拼命挣扎之下,他把水灌进她肚子里。她震惊地望着他那张不羁的顽劣表情,眼泪不争气流下。
她咬牙切齿:“百里玚!我知道你是假装失忆!但是我告诉你,我要跟你离婚!这辈子,我们不可能当夫妻!”
她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她醒来后下楼,百里玚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很显然,蔡阿姨他们被支走了,就他自己等着她。
“你为什么要给我吃安眠药?”
他昨晚拿了剩下的半杯水去做鉴定,发现并不是那种药。他以为她鬼迷心窍想要睡他,没想到她放的是安眠药。
古从琳不想理他,只是去厨房找早餐。
他走过来,烦躁地拽住她:“我问你话呢!”
“啊——”她措不及防,被他一甩,撞到那锅刚煮滚的粥。
粥倒下,烫到她的手。
她忍痛不让眼泪流下,倔强地瞪着他。
百里玚没想到会这样,一时间有些慌,忙喊人送她去医院。
往常,这种情况她必定会哭喊大闹,闹到古新宏那儿去,这一次,她竟然一声不吭。
急诊外,刚好看到百里玚的主治医生,他说:“百里先生,如果您睡眠不好,可以尝试运动运动。”
“您怎知我睡眠不好?”他讶异。
“是您的妻子说的,还让我给您开了安眠药。”
百里玚一愣。
回到急诊室时,他看到她偷偷摸眼泪。男人很怕女人哭,即使这个女人平日多么凶悍。百里玚不敢进去。
护士给她上着药,安慰她:“您先生对你好好,穿着睡袍就送你来医院,看得出来很着急。”
“他对我不好。”她说,“我的手就是他弄伤的。”
“啊!”那护士惊呼,“想不到他长得这么帅气,竟然有家暴?”
“嗯!很严重的家暴,我想离婚。”她说着就嘤嘤哭起来。
门口,百里玚的拳头在侧边握得紧紧的,双唇也怒得抿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