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们去冶城投亲啊还是访友啊?看你这行囊没有几件怕是访友得多。”老伯自问自答
张启脸色发青,有些紧张。
裴姝见他此状赶忙接了话茬,“是呀老伯,我们夫妇二人是去访友的,路过佘山时被一伙山匪抢了马车,这一路幸亏碰到您这么个大好人,才能得以西行。”
“是啊是啊,再次感谢老伯。”张启附和着,一副小人嘴脸。
“哦,佘山竟有了山匪?我竟不知,这天子脚下如此风气?”
裴姝见扯谎扯的有些大,赶忙换了个话题。
“老伯,您是住在冶城吗?”
“我老汉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住在冶城边上的村子里,从我家到冶城不过几里地,到了我家就算到了冶城。”
“今日真是碰见贵人了,不知老伯贵姓,来日我们夫妇二人必将报答。”
“我老汉姓赵,报答不报答无所谓,人生在世但行好事。”
“老伯侠义心肠,小女子佩服。”裴姝松了一口气,还好赵老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天色渐晚,只见牛车慢慢走进了一个村子,想是老伯到家了。裴姝一路警觉,不敢松懈半分,生怕自己被卖了还给别人数银子。
“老赵又捡柴火去了?”
“是啊,入冬了多预备些总没错。”
进了村子都是村里的熟人,有一搭无一搭的打着招呼,时不时地还望着
“郎君,天色已晚不如留下住一晚再走?”
裴姝恐夜长梦多不敢留宿,冲着张启使了使眼色,张启十分诧异,总觉得裴姝好似变了个人,怎的如此有主意了?
他小心思颇多,也怕横生枝节,遂顺着裴姝的意思拒了老伯的好意。
“恐友人苦等,我们夫妇二人不敢叨扰,感谢老伯的相助。”
“你们要快些了,赶上封城就
两人与赵老伯道别后,继续踏上了去冶城的路。
这小半天的歇息,裴姝的脚也不怎么疼了,就这么一会背着,一会扶着张启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到了冶城下。
眼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远望着城门就要关上了,裴姝有些焦急的让张启赶忙加快脚步。
终于在城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两人冲进了冶城。
“大胆刁民!怎敢擅闯冶城?路引拿出来!”
路引?小贴士:古代的路引是当地政府颁发的通行证,用于证明外出者的身份和目的地等信息,是古代社会中不可或缺的一种证件。
二人匆忙出逃根本没来得及准备路引,守城士兵见二人拿不出来手中的利刃慢慢抽出。
“来人啊!给我抓起来好好审问。弄不好是两个奸细,还能立个大功!”
回过神,裴姝慢悠悠的行了一个闺阁女子才懂的礼,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
裴莽的女儿怎会害怕如此阵仗?
“几位小哥,我二人是来访友的,访的正是冶城守城将军解江,还请各位通融一二带我去见你们将军。”
“你是解将军的朋友,即是访友怎会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裴姝这才发觉,面纱并未取下。
“冬日里寒风刺骨,不过是挡些冷风罢了。”说着裴姝伸手到脑后,慢悠悠的解开了挡脸的面纱。
裴姝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小脸被冷风抚过,面颊通红像是极好的胭脂打在脸上,让人心生疼爱之情。
守城士兵常年与男人打交道,哪里见过闺阁在室女,何况还这般姿色。
“即......既是将军之友,又为何步行而来?”小卒虽见二人狼狈,衣着却不凡,也不敢造次,怕得罪了自家将军,惹上大祸。
裴姝低头看了看,二人的衣袍被泥、雪浸泡,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确实狼狈。
“小哥,你且差人将我二人送至将军府上即可分辨真假,到时小女自会感谢各位。”
领头的士兵思忖片刻,有钱能使鬼推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试上一试也无妨。
“你、还有你二人随我一起去将军府。”
“是,大人。”
“小女子谢过大人。”
领头的骑马,其余两个士兵带着裴姝、张启跟在后头,与其说是带着,倒不如说盯着、看着。
裴姝见张启一言不发很是忐忑,伸手拉了拉张启的衣角,让他安心。
张启也没在怀疑,一行人朝着将军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