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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阅读陛下别等了,女将军她拒绝入宫》精彩片段
永安急了,双手一起摆动着,“不要,不要,我不是要师父帮这个忙!”
影斩愣了,那是帮什么?看着永安埋到颈间的头,他忽然明白,她想让他帮什么忙了。
眸光一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今晚一千石子!”
永安扁扁嘴,眨巴眨巴眼睛,心里开始哀叹自己的胳膊腿来。
影斩又道:“你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副死样子!”
永安再次翻翻白眼,成功阻止了那对想要亲近的眼珠子。
影斩几个箭步跃上房顶,一袭白衣在雪夜的掩映下,像是一缕幽魂在飘动。
永安终于明白了他今天为何换了一直以来的黑袍子了,满眼的白色,那身黑衣确实太过乍眼了。
同样的荒殿,同样的草丛,不一样的是鬼师父的怒气,小石子像尖刀一样往她身上招呼。
永安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倍的精神应对,跳跃,翻转,滚动,堪堪避过最凌厉的袭击,小小不然的,或是伸手接住,或是硬挺着挨了。
影斩边射击,边准确的说出永安要落脚的地点,永安甚是佩服,影斩道:“判断力,是一个使暗器之人最为基本的能力,判断失误,就是给敌人机会,不死都是上天眷顾。”
永安大汗淋漓,接住最后一枚石子,已是湿透了好不容易转干的衣裳。
影斩拿起地上她的棉衣,给她裹在白袍里,催动内力烘着她身上的湿衣。
待到了她的住处,为她披上棉衣,看着她进了屋子,才一跃而起,隐在了茫茫白雪中。
永安站在屋门口,直至鬼师父走远了,才悄悄的跑回洗衣的井边,在那些衣服上印上自己手掌上的脓血。
冷笑了声,鬼师父说让自己解决自己的事儿,她也该收拾收拾那老妇了,她的日子是太舒坦了!
永安依然无怨无悔的用冷水洗着衣裳,一双手更是脓血横流,很多时候都会染了盆里的清水,她每天都不忘在那些洗干净的衣服上蹭上那么一点点血迹,不明显,却不容忽视。
玉香来看她的时候忍不住落下泪来,“怎就这样狠心,多大点的孩子,她也使得出?明儿我一定回了秦内官,定要治她个罪!”
这次永安并没有阻止,或许,是该有个人揭发那老妇的恶行了!
王婆子去送衣裳的时候,永安又打了个盹,中午她多吃了些,又偷偷藏了个馍馍,今晚,恐怕是没得吃,没得睡喽!
王婆子回来的格外早,进了屋就劈头盖脸骂了永安一通。
“你个小贱蹄子,成日里就知道躲懒耍滑,几件衣裳都洗不好,你是废物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永安大叫道:“婆婆,我的手全破了,我已经很小心的在洗了,婆婆别打我!”
永安光着脚丫,惊慌失措的跑出了屋子,王婆子抄起戒尺追了出去。
这一老一小,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永安在院子里绕了几圈,彻底绕迷糊了王婆子,永安一个转圈,跑出了院子,奔着秦内官的院子里撒腿跑去。
永安非常感谢那天鬼师父的转干式干衣法,她现在转起圈来很轻松,轻易不会迷糊,倒是这王婆子,转了向的跟在永安身后,不知不觉的就跑到了秦内官院里。
秦内官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姚司衣身前,汇报着这几天宫女们冻疮治疗的情况,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叫喊声,不禁皱起眉头,暗骂,“真是没眼色的奴才!”
姚司衣睨了秦内官一眼,秦内官打了个哆嗦,忙告罪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院子里,永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光着脚,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王婆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喘着粗气,松了的发髻垂下几缕头发,举着戒尺就要招呼到永安身上。
永安抱头鼠窜,一头扑在了秦内官脚下,连连惊叫道:“婆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一会儿把手包起来洗,一定洗的干干净净的,婆婆别打了!”
要落在永安身上的戒尺停在了半空,永安抱着头还在哀叫,四周却一片安静。
永安抬起头,看见一张铁青的脸,手掐着王婆婆的手腕,一把夺过戒尺,狠狠的劈在王婆婆身上。
王婆婆疼的“嗷”地一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体求道:“内官别生气,是奴婢惊扰了内官,奴婢这就走!”
王婆子不知道为啥就跑到了秦内官的住处,膝行上前拉着永安就要走。
永安怎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一把拽住秦内官的袍角满是哭腔的说道:“秦内官,求您救救我吧!婆婆要打死奴婢了!”
王婆子狠厉的瞪着永安,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敢扰了内官的清净,你有几个脑袋赔?”说罢,王婆子硬要拽着永安走。
秦内官尖细的嗓子破了音儿的喝了一声:“住手,我还没死呢!岂容你在这撒野!”
王婆子吓了一个哆嗦,忙陪着笑脸道:“都是奴婢管教不严,扰了内官,奴婢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内官别生气!”
王婆子肩膀火辣辣的疼,心里已经骂了秦内官一千遍了,可还是要陪着小心。
秦内官面色难看的很,伸手拉起永安,厉声道:“什么要紧的事,大哭小叫的跑到我这来,死了爹娘老子不成?”
永安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怯懦的道:“回秦内官,婆婆今天要打死奴婢,因为奴婢弄脏了大厨们的衣裳,可是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已经很小心了,可是奴婢的手已经烂了啊!奴婢实在是无法,刚洗完的衣服,我绞干时,就用弄上血污了!”
永安举起一双红白交错的手,在阳光下,那双手因久泡于水中而泛着惨白,又因冻疮而红肿一片,这双手现于众人面前,现场一片哗然!
此时各院的宫女内侍听见动静,都跑来这里看热闹,眼看着王婆子旁若无人的打骂小宫女,又苛待至此,都窃窃私语的议论起这王婆子的狠毒起来。
芍药啐了她一口道:“呸,口没遮拦的丫头,四殿下再过几年就要出宫建府了,还由得你看一辈子?你小心说嘴打嘴,真成了老姑娘,还不呸一下!”
春桃耸耸肩,象征性的“呸!”了一下,便去和紫云闲话去了。
永安只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她也插不上嘴,索性闭起眼睛默念那本心经。
夜深人静,永安悄悄溜出院子,向不远处的林子里跑去,影斩早已等在那里,抱起永安快速的向那处宫殿飞去。
永安觉得这一天最美好的时刻,就是窝在鬼师傅的怀里看脚下的宫宇,同时她很好奇,鬼师傅是如何躲过戒备森严的守卫,来无影,去无踪的!
影斩今日还是传授永安内功心法,默念了一天的玉女心法,永安多少是悟出些门道,打坐吐气顺畅了许多,至少没再睡着。
影斩总算是好受些,他这小徒弟若是再睡着了,他可坚决要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影斩抱着浑身冰凉的永安回司衣房,路上永安委屈的举着小拳头道:“师父,手是不疼了,可是我不想那么快就好了!”
影斩想都没想说道:“这有何难,说罢,蹲在墙角下,掏出一个瓷瓶,揭开永安的纱布,撒在结了痂的伤口上。
永安吓得要抽回手,影斩道:“明早看起来就会红肿一片,但不会疼,等你想好的时候,再换药便是了!”
永安这才放心的让他涂了上去,轻手轻脚的进了被窝,一觉睡到天亮。
果真,芍药在给永安换药的时候,变了脸色,执起她的手半晌无语。
春桃和紫云也讶然,均疑惑的问道:“昨儿不都见好了吗?怎地又肿了起来,你可是不小心碰了什么东西了?”
永安嘟着小嘴,歪头想了想道:“可是今天晌午吃了鱼的缘故?”
芍药这才松了一口气,埋怨起紫云道:“你也是,明知她手上有伤,怎地还带了鱼回来,那辛腥之物是最不利于伤口愈合的,明儿起,只拿些素菜给她,免得又反复了!”
紫云有些愧然的道:“是我疏忽了,姐姐教训的是,明儿我一定注意!”
永安忍不住暗骂自己蠢,身子是轻巧了,暂时不用做活计,可肚子也委屈了啊!
永安维持着天真的笑,对着三个姐姐又是道谢又是宽慰的。
一连半月,永安日日清粥小菜,寡淡的要吐出草来,可是伤口就是不见好。
急得芍药不得不禀明了陈姑姑,陈姑姑亲自来看过,又打发芍药去太医院请个医官来瞧瞧,永安紧张着一颗心,怕那医官看出端倪。
来的医官正是芍药口中的孙医士,孙医士确如春桃所言,文雅俊秀,一身的书卷气,引得一众宫女脸红心跳的。
孙医士查看了永安的伤口,在药箱里取了裹着棉花的竹签,在一个小罐子里倒出些黄褐色的液体,用竹签沾着,一遍遍的涂在永安手上。
冰凉沁体的感觉在手上蔓延,药水擦拭过的伤口处泛起丝丝白沫,孙医士道:“应该是进了些污秽之物,以后每日用这个清理一次,三五天便会消肿。”
陈姑姑感谢孙医士一番,又命芍药送了他出去,再三嘱咐永安要千万注意,可不要再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永安终于吃到了久别的肉,影斩也再不给她的伤口上撒药粉,永安的小手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这日晚上,影斩拿了一根四五尺长的竹竿,绑在永安的手腕上,永安正在好奇,影斩突然拿起另一端,蹲下身去,摆出一副要武斗的架势。
“今天开始,你跟我学招式,我怎么动,你就怎么动,记住,跟不上,你那小胳膊就得断!”
永安骇得张大了嘴巴,影斩却已动了起来,长长的竹竿拉动着永安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一会儿又翻起跟头。
影斩加快了速度,永安吃力的跟着闪展腾挪,跳跃起伏间,影斩让她随着内功心法吐纳,永安觉得自己的身子是轻盈了些。
直到练得满身是汗,影斩才停下脚步,满意的走到永安身边,摸摸她冒着白烟的脑袋。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练功,永安觉得自己早晚得累死在鬼师傅手里。
影斩嗤笑一声道:“这算什么,我当年,每天至少要练上十个时辰,你这才不到两个时辰,况且,你白天还有的睡呢!”
永安翻翻差点又对在一起的眼珠子道:“过了年我就要分配差事了,白天劳作一天,晚上再练上几个时辰,要命啊!”
影斩无视永安的反抗道:“明天起,你要加码了,进度太慢了,轻功,暗器,招式,内力都要练起来,明晚你早一个时辰到,若是时间不够,就再晚回去一个时辰!”
永安苦着一张小脸道:“师父,我倒是想早点来,那也得她们睡下了才行啊,现在回去都是丑时了,再晚点,内侍们都出来走动了!”
影斩想了想道:“也不难办,明晚你在烛火里加些迷药,让她们早些睡就是了!”
影斩在怀里一通摸,又摸出个瓷瓶,打开盖子轻轻嗅了下,马上盖上盖子,递给永安。
“切记,你万不可嗅了这迷药,我可不想白等你半宿!”
永安很好奇鬼师父到底有多少瓷瓶,他是卖药的不成?
影斩再一次猜透她的心思,自嘲的笑笑道:“不必好奇一个流浪江湖,居无定所的浪子都靠什么生存,总之,是凭真本事赚银子。”
永安吃惊的表情泄露了她对他的好奇,影斩抚上她的眼睛,悠悠的道:“永远不要让别人看穿你的心思,永远不要让别人知晓你的软肋,学会掩饰,学会冷漠,江湖,不只是江和湖,和这幽深的皇宫一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永安不太懂鬼师父的意思,只是觉得今天的他,带着丝淡淡的伤怀。
学会掩饰,永安自来到这里,何曾放松过,她脸上一直戴着一层虚伪的面具,唯有在他的面前,会不自觉的显露出真实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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