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胳膊好疼……
我转头去看被沈南山捞着的那只胳膊,对上他也正在看我的视线,吓得打灵魂深处一阵哆嗦。
好在皇上就是皇上,随行都会带上御医。不多时就有人引着御医进来了。
来人挎着药箱冲进来,看了我一眼,忍不住骂了一句:「怎么又是你?」
我一看,也忍不住骂了一句:「是你?」
这就是我甫一醒来时拿针扎我的那哥们。
那哥们大概是收到了来自沈南山的眼神杀,没再搭我的话,乖乖放下药箱,接过我的胳膊,替我看诊。
我一见胳膊上起的泡并不算严重,松了一口气。
那哥们儿也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珠子,对沈南山说幸好是冬日里,衣服厚实,烫得算不得严重。
说完逃一般快步走出去开药方了。
现场的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
万岁爷纡尊降贵地出声暖场:「姨妹无事便好,前厅宴席该等急了,沈将军,咱们且去吃酒吧。」
天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沈南山对我的贴身侍女扔下一句「照顾好你家夫人」,便头也不回地跟着万岁爷出暖阁去了。
我在他身后忍不住就要给他鼓鼓掌——棒!不愧是我男人!
他们一行闲杂人等都走了,暖阁里就只剩下我和女使香儿。
香儿细细替我包扎胳膊上的烫伤,愤愤不平地开口:「奴婢可看得真切,根本不是大小姐说的那样……」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堵住她接下来的话——质疑当朝皇后,若是被别人听见了,你明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香儿大概也领会了我的意思,吐吐舌头,转过话头:「小姐,你疼吗?」
要不我也烫你一手泡你看看疼不疼?
「一定很疼吧,」她自问自答:「哎……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不会。」我斩钉截铁。
「也是,那可是宫里的御医,定然不会留疤的。」
「香儿啊……」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问她:「我……我那个姐……姐,她,她是不是……和,和我有,有仇啊?」
「小姐你真的都不记得了?」香儿抬起头,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我。
我点头。
我也刚来,又没给我读档,我哪知道前置剧情是什么啊?!
「哎……」香儿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大小姐喜欢将军,当年咱们府里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谁不知道?将军也喜欢大小姐,三天两头就托人捎东西来——这些年,将军和大小姐也常常以小姐你为幌子,互相通了不少信……大小姐记恨您可以嫁给将军,这些年但凡有机会,就给您使绊子……」
「你……你说什么?他……他俩,他俩,他,通信?」我一着急,一口咬在舌尖上,疼得脸都抽到变形,也顾不得太多,直直追问。
我的妈大兄弟!
你这是在玩火?!
你这是打算绿了皇上?!
我的男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宴席散后,回将军府的车子里,他喝得烂醉,躺在我身侧,身上有连酒气也掩不住的熏香的味道。
女人对香总是很敏感的,况且那香味我下午也闻过,一下子便识出了,是我那皇后大姐姐身上的香味……
沈南山躺在车里,睡得死沉死沉。
我的心里却是一阵忐忑,脑子里出现了满洲十大酷刑的画面——如果他绿了皇上被发现了,那我到时候能不能自己选择个好看的死法啊?
诶?不对。
他绿的,凭什么让我死啊?
古人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沈南山突然翻身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被他吓得一下就不口吃了,脱口而出一顿标准国骂:「我***沈南山!你想吓死谁!」
「乔烟儿!」
他一把抓上我刚被烫伤的那只胳膊,眼睛里是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不愧是个将军!一只手还未曾多用力,我那只胳膊便连骨头都闷闷地发疼,仿佛下一秒,我的胳膊就会被他捏得稀碎。
皮肉之痛加上骨头的痛摧残着我的大脑神经,我忍无可忍,尖声叫出来。
他皱眉,另一只手捂上我的嘴巴,将我的尖叫声锁在他的掌心。
「乔烟儿,」他再次开口叫我的名字:「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我努力挣扎出他捂我嘴的那只手,喘着粗气回答:「我想让你……」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