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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凌晨,我们睡得深的时候,他回到寝室,找了根绳子,穿过墙顶吊电风扇用的铁钩,然后打了个绳结……我们赶快穿好衣服,没敢动现场。我跟一个室友出门叫宿管,剩下那人就负责别让其他同学进来,顺便打电话通知辅导员。一路上,总有同学问我们:「死人了?真死人了?」
主角:闷葫芦 更新:2023-04-11 17: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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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闷葫芦的其他类型小说《闷葫芦案件》,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也许是凌晨,我们睡得深的时候,他回到寝室,找了根绳子,穿过墙顶吊电风扇用的铁钩,然后打了个绳结……我们赶快穿好衣服,没敢动现场。我跟一个室友出门叫宿管,剩下那人就负责别让其他同学进来,顺便打电话通知辅导员。一路上,总有同学问我们:「死人了?真死人了?」
那天是周五,晚上十一点多了,他还没回寝室。
寝室一般十点门禁,十一点已经不能出入了。
我们觉得他今天可能又去兼职了。
因为是周五,明天不上课,大家都想睡懒觉。
所以我们没锁门,如果闷葫芦白天回来了,自己就能进来,省得敲门把我们叫醒。
然后大家就上床睡觉,倒头就睡,爱运动的男孩子睡眠质量都不差。
第二天,
一个哥们被尿憋醒,他当时迷迷糊糊,眼睛也没睁开,完全是凭着感觉下床,穿拖鞋,然后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肩膀撞到了什么东西,太困了也没管。
放完水后,他又沿着原路返回,这次又撞上了什么。
他刚放完水,意识清醒了点。
就睁眼看了下撞到的东西,
瞄了一眼,吓得把椅子和墙边的鞋架都压倒了。
「啊!」
我们被这个声音吓醒。
「怎么了!」
我刚问出口,就和当时吊在半空的闷葫芦四目相对。
那时候他的遗体在半空打转,正好转到我的方向,眼珠朝上,眼白对着我,舌头压在下嘴唇上,舌尖出来一点点。
那时候的感觉我记得很清楚。
大脑瞬间空白,心脏揪紧一样,浑身激烈地哆嗦,一口气进进出出,险些憋死。
我们看到了吊死在电风扇下的闷葫芦。
大家想一想,我们都是来读大学的,同一个寝室里的室友死了,还是在我们熟睡的时候默默吊死的。
最关键还就在我们身边。
那种不寒而栗,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回想那一天闷葫芦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都在猜测。
也许是凌晨,我们睡得深的时候,他回到寝室,找了根绳子,穿过墙顶吊电风扇用的铁钩,然后打了个绳结……
我们赶快穿好衣服,没敢动现场。
我跟一个室友出门叫宿管,剩下那人就负责别让其他同学进来,顺便打电话通知辅导员。
一路上,总有同学问我们:
「死人了?真死人了?」
「听说是吊死的,真的假的。」
我虽然平时总把「死」「干掉」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但真的看到人死了,还是会害怕。
所以我们守口如瓶,什么也没说。
如果遇到熟人追问,就骂骂咧咧地怼他。
「要命的事情就闭嘴吧!积点德!」
我下午就去了顶楼天台,这个地方在事发后就锁起来了,生怕再有学生会想不开。
好在学校还没来得及把一旁的窗户堵死。
我通过窗户翻到天台上,然后找到纸条上写的位置。
我发现这个位置,就是当时监控的盲区。
那时候闷葫芦在盲区停留了一段时间,难道就是在这根柱子附近藏东西?
围着这根柱子走了一圈,发现地砖有一块很松,轻轻一搬就起来了。
在底下,压着一张农行的银行卡。
银行卡上裹满了淤泥,已经发臭了。
我先把银行卡从淤泥里抠出来,抓在手里,跑回寝室。
当时我也不知道银行卡能不能水洗。
所以就先刮掉银行卡上的淤泥,然后用湿纸巾一点一点地洗干净。
看着这张银行卡,和纸条上留下的生日。
我心里暗暗自喜欢,能串联起来了。
这个生日,大概就是银行卡的密码。
我趁没人的时候,去到学校里的自助 ATM 机。
插入银行卡,发现卡没有损坏,还能用。
于是输入他的生日。
真的是密码。
点击「查询余额」。
里面有四万七千零七百多元……
我想不通闷葫芦怎么有这么多钱。
所以我这次去了校外的农业银行,在自助柜台查询银行卡的交易记录。
发现这些钱都是五千五千地汇进银行卡里的。
一共汇了十次,除此之外,银行卡里就是每个月 1300 元的生活费。
我知道他每个月光买药就要花 700 元,留下生活的钱只有 600 元。
看得出来,闷葫芦在吃喝方面一向很节俭。
我又看了下那些五千元款项的汇入日期,其实这些日期蛮有规律的。
分别是:
.3月 17 日、24 日、31 日。
.4月 7 日、14 日、21 日、28 日。
.5月 5 日、12 日、19 日。
一共汇款十次,共计五万元。
每隔一个星期就有一次,最近一次是在三个星期前。
看了眼日历,汇款日都是在星期天。
汇款记录恰好就是断在了闷葫芦自尽的那周。
我越发觉得闷葫芦自尽的原因不简单。
我想查一查是谁给闷葫芦汇的款。
但自助柜台上不能查询汇款人的账户信息。
一想到这,我的心跳就变快了。
老实说,其实三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过追查真相。
所以当我发现这个线索后,直接放弃了下午的面试,顺着当年记下的地址,坐了下午的动车去了闷葫芦的家里。
我在门口等到叔叔阿姨下班回家。
他们看到我后,先是愣住了。
在知道我是闷葫芦的同学后也表示欢迎。
进屋后,我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就问他们。
「叔叔阿姨,闷葫芦的手机,你们还保存着吗?」
两人一听,面面相觑,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阿姨说:
「还存着。」
我忙说:
「能拜托您把手机里的 SIM 卡给我看一下吗?」
阿姨一听,愣住了,说:
「你要一张废卡干什么?」
我撒谎说:
「我当初有一个很重要的号码,现在不记得了,他的手机里存过,我想看一看。」
阿姨听到这,便说:
「好吧,给你看看,不过肯定是没有的,他的手机卡里没存电话。」
说完,阿姨从一个小盒子里找到闷葫芦的手机。
仔细一看,那盒子里全是闷葫芦的遗物。
我拆下手机卡,塞进自己手机里看了下。
如阿姨所说,这真的是一张没有记录任何电话号码的空卡。
各位是不是觉得线索在这里又断了?
错。
这张没有任何电话的空卡,就是最大的线索。
就是这张空卡,让我这四年来无数次的联想、回顾,顺利拼接成一张大网。
今天,我有了一个答案。
但这个答案真的让我觉得可怕。
大家可能有点迷糊,且听我娓娓道来。
让我把关于那几年前前后后的分析,全部告诉大家。
首先,最开始的。
在监控画面里,闷葫芦在寝室门口站立的那十多分钟里。
在大学里,辅导员不在乎你挂科、逃课、逛夜店。
他们只在乎你会不会死在学校里。
很多看似岁月静好的大学,都有不能说的黑幕。
在长江中下游一带的一所传媒学校里头,就发生过学生死在学校里的事情。
具体哪一所我不能说,学校给了封口费,还用顺利毕业来威胁我们闭嘴。
现在我已经毕业好多年了,就想把这个故事说出来。
尽量不带感情色彩,只讲亲身见闻。
我和死者的关系还不错,做什么都会叫上他,把这件事说出来,是想还原一下事情的真相,因为这个故事,有两个版本。
至今还在学校流传的,是其中一个不完整的版本。
后面出现的名字都是化名,不必去查,也不必追根溯源。
刚入学时,新生都要做心理问卷调查,最后一题就是「你/家族是否有精神病史」。
一般人在这里都会填真实信息,后来我们问过老师,自杀的那个同学也填写了真实信息。
他有中度抑郁症。
这里就叫他「闷葫芦」吧,这是我们寝室里给他起的外号。
起外号不是欺负他,大家都有外号,大学里的男生,大家都懂,总是开一些不切实际的玩笑。
在寝室里,我们注意过闷葫芦总吃药,后来才知道那个药叫「盐酸帕罗西汀片」,专治抑郁症的。
盐酸帕罗西汀片一版是十片,每片中间有一条缝,可以掰开,我们每次看闷葫芦吃药,一般都是吃 1.5 片。
那时候是大一下学期,刚下晚自习回来,没看见他,就看见他桌上有一个空了的铝箔药版。
事后回忆这件事的时候,我和另外几个室友都觉得是闷葫芦当天晚上一下子吃完的,也可能是那个药片原先吃了不少,他只是当天晚上恰好吃完了。
说到这,大家应该也猜得出来,这个自杀的闷葫芦,是我室友。
派出所介入后,这个事件很快定性,结论就是抑郁症患者自杀。
校方也开始同步做起公关工作。
在校内打压学生们对这件事的讨论热情。
在校外利用传媒学校的影响力,限制媒体传播报道此事。
我们宿舍三个人做完笔录后,停了两天课,都在配合警方调查。
说是配合调查,其实警方并没有太重视这件事。
他们只是确认了闷葫芦的抑郁症患者身份,以及他的人际关系,据说也调查了手机。
只不过手机在他的口袋里,已经被格式化了,所以警方并没有通过手机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干脆就结合法医的尸检报告,以自杀结案。
后来,后勤部长跟我们说:「那间寝室暂时不要住人,你们收拾收拾东西,搬到三楼的空寝室去。」
「好。」
后勤部长刚要走,又想到什么,回来跟我们说:「警方在搜查的时候搜到了电吹风、热水壶和飞机杯,飞机杯还有两个。」
我一听,立刻看了身后两人。
那两人畏畏缩缩,不太好意思。
我不用这玩意,所以很清楚那东西是谁的。
后勤部长也是明眼人,只对我说:「违规物品罚没,但这次不处罚你们,还会往你们每个人的饭卡里充八千元,这件事,你们从今以后不要跟人提,如果跟人提了,这笔钱不光要退回来,学校还会让你们立刻退学。」
我们接受了闷葫芦自杀的结论,也被迫接受了学校的条件。
后来,我们带着各自的行李,搬到了三楼。
在路上,我们看见了闷葫芦的父母,那是两个看上去打了一辈子工的人,就是那种普通小区里最普通的中年人。
我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中年丧子的悲痛。
好在校方和警方保护了我们的身份,没让我们和闷葫芦的父母见面,当然了,这只是客套话。
真实的原因是,校方怕我们和闷葫芦的父母见面后,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没让我们见面。
一个抑郁症患者,因为无法适应大学生活,选择在寝室里放弃自己的生命。
到这里为止,就是目前流传的版本。
也是除我之外,所有人了解的版本。
事实上,这个故事没有结束。
这个故事的后续就是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版本。
也许你们很多人看完我口中的这个版本后,都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但只要你们稍稍看过一些新闻就会知道。
大学里骇人听闻的事情,多了。
搬到三楼后,又过了两个星期,我们还没有从那件事的阴影中恢复过来。
直到最近,我们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
不只是我们,大半个男寝几乎都是彻夜亮灯的。
后勤部长的说法让我更确信这件事情和校长有关系。
很显然,我没什么本事去调查校长。
可我知道如何确定校长和闷葫芦之间的联系。
既然闷葫芦的银行卡里有转账记录,那只要确定汇款的银行卡是对方的就行了。
如果这事真的和校长有关,我相信他也不会傻到用自己的银行卡。
那张银行卡,很有可能是他运营灰色产业的银行卡。
眼下,我只是需要一个线索。
我们这个学校的校长并没有多检点,平日里滥用职权的事情没少做,只要我以买学历的方式入手,就不难搭上这条线。
我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星期摸索路子,成功找到了可行的办法。
大家可能觉得有点假,但是在早几年的时候,大学卖学历,不是什么奇怪事。
我当时通过学校附近一家做学历教育的店,很轻松地搭上了学校这条线。
又拿出了当时身上仅有的几千块钱,凑了个整数,以五千元的价格作为敲门砖,取得了学校相关人员的联系方式和银行账户。
一共取得了四个联系方式和银行账户。
我一个一个地对照。
果然有一个银行账户和当时给闷葫芦汇款的账户一样。
调查到这,我想答案差不多已经浮出水面了。
闷葫芦当年一直在做的,恐怕就是虚假学历的买卖。
校长,可能是闷葫芦的上线。
这每周五千元的汇款大约就是闷葫芦赚取的中介费。
所以闷葫芦自杀后,校长才会那么急着去把闷葫芦的手机格式化。
因为按照警方的流程,是会调查死者生前一些信息的。
一旦调查,必然会从手机里查出校长和闷葫芦之间的联系。
那样,买卖学历的丑闻就暴露了。
我深吸一口气。
有一种释怀的感觉。
可这种释怀的感觉并不真实。
就好像我在自我欺骗一样。
大家或许觉得没什么问题。
但我毕竟追查这件事情足足三年了。
三年来,我觉得我比闷葫芦自己还更了解他。
只是买卖学历而已,怎么会让他产生自杀的念头?
难道说他真的是因为抑郁症自杀?
如果是因为抑郁症自杀,那他为什么把银行卡和密码留给我?
不是应该直接转账给他的父母吗?
我觉得事情也许还有更深的真相。
宿管顺着闷葫芦离去的方向,调出了那边的监控。
后来的画面就很诡异。
这个闷葫芦在整个2点到3点的时间里,一直在宿舍楼的走廊上走动。
从五楼走到三楼,从三楼走到顶楼。
夜深了,学生都睡了。
他就像是午夜的幽魂,在监控里是白色的,在各个楼层游荡。
感应灯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他时不时蹲下哭泣,又时不时找到楼梯中间的窗户。
他会站上窗台,看下面的景色,然后畏畏缩缩的回到楼梯上,又蹲在地上哭。
在那种黑白色的监控画面中,我们围观着这一幕。
心理有说不出来的压抑。
这个监控的画面,就像是一副被黑色蜡笔描乱过的恐怖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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