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自己的一双儿女深受安武侯府的压迫,只是离开侯府,他们肯定过得不如现在好。
“姨娘理解你们的心情。虽说姨娘不受你们父亲宠爱,只是到底有个安武侯府的名称罩着,你们在外面也有几分面子。”
宁晚桥知道谭氏不是那么容易说通,只得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她听。
“姨娘不必为了我和远哥儿着想委屈自己。我在平昌侯府也不好过。侯爷短短一年时间,便纳了两位贵妾。只怕我不久后,就会收到平昌侯的休书。”
“今日过来,我就是想跟姨娘和弟弟说说我的计划。”
“只要姨娘答应离开侯府,我便让人在京城买一处房子。日后侯爷要是休了我,我就跟姨娘和远哥儿住一起。咱们一家人平平静静地生活。”
谭氏听到平昌侯又要纳妾,忍不住哭起来,感叹女儿命苦。
若是女儿被休,到时候就算她不同意离开侯府,康氏也会变着法子赶她出去。
宁司远垂眸,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姐姐和娘过上好日子。
宁晚桥从安武侯府出来后,借着坐马车回府的路上,闭目养神会儿。
秀茶见状,立即担忧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宁晚桥微微摇头,顿了顿,她睁开眼,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方才卖掉步摇得的银子,明日你送两百两到妙手堂,剩下的便留来置办房子。”
宁晚桥对京城房价没有什么概念,不过既然决定买房,那就一次性买个舒服宽敞的房子。
三个人住,再加上丫鬟小厮们,怎么也要四进院。
买房之前,她要先帮谭氏从安武侯府脱身,她再跟段云舟和离,以后就过个清闲日子,平平安安在这个陌生的朝代过完一生。
正想着,却发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秀茶皱了下眉头,掀开窗帘问外面跟车的人:“发生什么事了?马车怎么停了?”
离她最近的一个跟车的婆子立即回道:“秀茶姑娘,前面的马车挡住了去路。”
“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婆子立即去了,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说道:“听人说是一位姑娘的马车冲撞了一位公子的马车,姑娘正在跟那位公子道歉,所以堵住了前方的去路。”
“那位姑娘是顺康侯府的大小姐,那位公子是万宁侯府的大公子。”
宁晚桥升起了一点好奇心,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一条缝,向外面打量起来。
只看到两辆奢华的马车背道而驰,附近太多嘈杂的声音,听不出马车里的人在说什么。
宁晚桥就没了围观的心思,不过一会儿,马车再次动起来。
正当宁晚桥打算再次闭目养神时,听到外面人群大叫的声音。
宁晚桥掀开帘子一角,只见街上行人纷纷快速向两边避开。
方才前面的马像是受惊的野马跑得飞快,马蹄扬起阵阵灰尘,朝他们这边冲过来。
平昌侯府的马儿也受到惊吓,突然一声长嘶,长立而起,仿佛一下子脱离了桎梏,想要甩掉马夫牵着的缰绳,释放它的野性。
与此同时,平昌侯府的马车后方竟也有一辆马车轱辘辘地行驶过来,那是镇北王府的马车。
车夫紧拉缰绳,进退不得。
见到马儿发狂,那些怔住的人,也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连滚带爬地躲开,但来不及躲闪的直接被撞飞。
宁晚桥被摔得头昏脑胀的,站都站不稳,想要阻止,却有心无力。